正文 31.第三十章 我的心早已跟你走（五） 文 / 窗邊的小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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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林卉如來到柳澄的家中，她忐忑地坐在琴凳上，雙手揉搓著她帶來的一本琴譜。
「老師，我還是很害怕，我在家裡也苦練了好幾天，還是找不到感覺。」
「卉如，你先不要著急，你彈一遍讓我聽聽看。」林卉如雙手放在琴鍵上，苦著臉彈奏起來。她實在是沒有學琴的天份，也太為難她了。
整個《致愛麗絲》曲子中她走音漏音，手法不對，五線譜也看不完整。
一曲談完，她自己先長吁短歎。
「老師，我看我不行了。」她站起身來說，掯著淚花說，「我沒有時間了老師。」
「別急，這樣吧，先過來休息一下。我做了蒸蛋糕，過來吃吧，或許吃過我的蛋糕了之後，你或者會彈得更好呢。」她新生一計，從廚房裡端出用紙碟子盛著的蒸蛋糕走出來。自從那一次試坐蛋糕失敗了之後，她就勤加苦練。原本這蒸蛋糕是做給陳慕思吃的。既然林卉如心情沮喪，只好委屈慕思了。
「哇，老師你的手真巧。」林卉如一見到甜點，便興奮得眼睛攸地清瑩了。
又白又柔軟的白蛋糕配上甜納豆，入口即化，齒頰繞香。
而卉如見到她卻坐在一旁，將膝上的幾本五線譜翻來翻去的察看，卻與她閒聊起來。
「老師，你一個人住嗎？」
她羞澀地將頭略埋了下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老師，我懂的。」林卉如朝她擠著眼說。「老師，你是不是經常做蛋糕給你的男朋友吃啊？」
「偶爾也會做一下。」她的腔調溫柔而平靜。旋即她起身坐到那架鋼琴前去，將《致愛麗絲》彈奏起來。
林卉如吃吃地凝注著她彈琴的模樣，餘音長久地在她的耳畔蕩漾著。她悄悄地立在她的身後，眼前霍然一亮，她的背影彈琴的姿勢不是正好像他的那個去世的女朋友嗎？
她等她一曲彈完了說道：「老師，我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
「你說吧。」
林卉如將她心中的想法一一與她說了。
她吃了一驚，露出為難的神色來：「卉如，這樣不太好吧。」
「老師，算我求你了。我不知道等我能流暢完美地將這一首曲子練好，他還能不能等的了。老師，他已經沒有時間了。現在連起身的氣力也沒有，每天插著各種管子……」
「好啦，好啦，答應你就是了。」柳澄總是容易心軟，禁不起別人的死纏爛打。
「那我到時把地點確定下來了再告訴你哦。」她甩了甩飛揚的馬尾辮背上包走了。
陳慕思回家的時候，手上還牽著約莫五歲光景的一個小女孩。鼓蓬蓬的圓臉，一雙黢黑的眼骨碌碌地打量著她。
「這個姐姐是誰，慕哥哥。」小女孩吮著下嘴唇說。
陳慕思咂巴咂巴著眼睛，蹲下身去，幫小女孩子解開鞋帶：「來，我們換上拖鞋，才可以進去喔。」
他幫小女孩穿上拖鞋，小不點的腳掌只及鞋子的一半大小。
「她是誰？」她不解地問道。
「我叫妞妞。」小女孩伶俐地接過話茬。
他俯在柳澄的耳側低語說：「她是程姐的女兒，程姐照顧她生病的母親去了，所以才將她女兒交給我。」
「你會照顧小女生嗎？」她含笑地揶揄他。
「你可別小看我。」說畢，他屈下身子，對妞妞說：「妞妞，我們先去洗澡好不好？瞧你玩出一身汗的。」
妞妞握著慕思的一排手指，微噘著嘴說道：「慕哥哥，我洗完澡要穿那件上面畫著喜羊羊的那件衣服。」
「好的。」陳慕思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一面朝柳澄得意地遞眼色。
半敞開的門裡傳出來潺潺的水聲。妞妞坐在浴缸裡，水上還飄拂著幾隻顏色紛呈的玩具。妞妞的一隻手拿著一隻藍色塑料球沿著陳慕思的一隻胳膊捋上捋下。
「妞妞啊，你能不能不要再動了？甩得慕哥哥一身的水啊。」慕思歎氣地說道。
「慕哥哥，媽媽什麼時候回來接我啊？」
「你不喜歡慕哥哥的家裡嗎？」
「喜歡。但是我更想媽媽啊。」
「那妞妞喜歡爸爸還是媽媽啊？」
「妞妞喜歡爸爸媽媽。」
柳澄從門洞裡張望進去，看到陳慕思細心地給妞妞洗澡的樣子，他的臉上掛著溫潤的微笑，他的神情就像對自己的女兒一樣。
陳慕思將妞妞用浴巾裹著抱到床上，給她換上了她最鍾意的衣服，頭髮水淋淋地又取來電吹風為她吹乾。
「柳澄，你來一下。」他忽地關閉了電吹風，那嘈雜的噪聲戛然而止。
柳澄走進去。他將電吹風掗入
她的手上，疾迅地說了一句：「我接個電話。」
柳澄為妞妞吹了半晌的頭，妞妞騰地昂起小臉，腮上紅通通的。
「你是慕哥哥的女朋友嗎？」
柳澄登時吃了一嚇，遂兩頰酡艷。
「你認識慕哥哥多久啦？」
柳澄伸出手指戳了一戳她的小鼻尖：「妞妞你真愛管閒事喔。」
妞妞仍嘴裡滴哩嘟嚕地說著：「媽媽也是這麼說我。」爾後她垂下頭，「妞妞想爸爸了。」
柳澄一怔：「妞妞不是每天都可以見到爸爸嗎？」
「爸爸跟媽媽不是住一塊的。」妞妞圓溜著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