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2章 剖腹 文 / 祝龍騰
鬍子和阿邦也被嚇了一跳,立即停止爭吵。「得,咱也別掙了,下面的已經忍不住自己上來了,乖乖,好像這哥們兒比較二師兄了一點兒!」鬍子說著,就打算伸手把水裡的東西拽上來。
阿邦忙攔住鬍子:「爺,那他娘的分明是個死屍,泡臃腫了,太晦氣,我看您還是悠著點,別碰了吧。」
我一看原來是具死屍,心頭稍定,但不禁又升起一絲擔心:「不好,難道是二叔的人又出事了?」
鬍子還是相當注重行動力的,不像我在這兒光知道問卻不動彈,只見他「呸呸」地往手上吐了兩口,擼起袖子就把那死屍拖上了岸,在拖動屍體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具死屍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死屍散發出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腥臭,整個浮腫的感覺像將要爆炸的皮球一樣,眼珠子都鼓了出來,眼睛裡全部都是眼白,特別恐怖。死屍的臉慘白而扭曲,嘴張得特別大,死的時候似乎極度痛苦。
阿邦捂著鼻子就道:「老闆,這哥們兒都爛成這副德行了,怎麼可能是你二叔的人呢?你二叔才進去多長時間啊,就算有人死了,也不至於爛成這熊樣吧?」
阿邦的話一下子點醒了我,對呀,我靠!想著,我又發現,這死屍身上穿的,跟二叔的隊伍裡穿的不是一種衣服,而是一種相當老舊的潛水服,膠含量特別高,雖然穿著不舒服但是很難被腐蝕,現在摸上去,還發現那潛水衣上面竟然已經掛了一層淺綠色的菌類!
看到這些,我一下子有點兒懵了,大叫鬍子:「咱們丫的是不是見鬼啦?這傢伙好像都死了十幾年了。」
鬍子靠了一聲:「奶奶個熊,不是見鬼,是見著劉謙了,大變活屍!」說著,戳了死屍肚子一下,然後就看死屍張大的嘴裡湧出一股子腥臭無比的黑水。
「哎?」鬍子突然又按了一下死屍的肚子,緊接著又是一口黑水湧出,阿邦叫著連連躲開:「我說爺,您這什麼癖好啊?」
「就是,我擦,你丫幼兒園沒畢業吧?」我也不耐煩地退開。鬍子嘿地一聲:「幼兒園在老子這兒那算高學歷了,爺手裡只有個胎教結業證書,嘖嘖,肚子裡全是壞水。」
「你什麼意思?」我聽鬍子似乎話裡有話,忙湊了上去,就看鬍子指著屍體鼓鼓的肚子道:「這屍體不光是衣服上有問題,他這肚子裡,似乎還有東西,:。」
阿邦也湊了過來道:「不是吧?你意思這是個懷孕的女屍?爺,這您都看得出來?」
鬍子撓撓下巴,拔出匕首一邊去挑死屍的潛水服一邊叫我們幫忙,檢查屍體有沒有致命傷。
我和阿邦忍著巨臭,粗略檢查了一下屍體的幾處要害,並沒有發現什麼致命的創口,不過也不敢確定,因為屍體的皮肉已經被水泡的幾乎全部翻了出來,即便是有致命的創口,也看不出來了。
這時鬍子似乎想到了什麼,咦了一下,道:「不對,你們沒發現屍體身上缺點兒什麼?」
阿邦又仔細看了一下:「皮膚褶皺,缺巴黎歐萊雅!」
「巴你個xx」鬍子罵道:「狗日的,你思維跑得比小瀋陽的褲子都偏。」然後看著我道:「關心,這屍體身上沒有水肺,我估計他是溺水死的。」
我點了點頭:「有道理,不過他怎麼死的不重要,我關心的是,這具屍體怎麼會穿著一二十年前的潛水服,但是他的腐爛程度,似乎在這種氣候條件下,他死了還不到一個星期,這太邪門兒了。如果他是我二叔的夥計,你猜這會不會是我二叔拋的一個煙幕彈?」
鬍子嘖了一聲:「未必,你二叔就算肯為了阻止你下地而犧牲一個夥計,也沒辦法搞到一件十幾年的潛水服不是?這個人,我看就是十幾年前進來的,然後在裡面溺水而亡,從他沒有水肺來看,這哥們兒說不定還是被同夥暗算的。」說話見,鬍子已經用匕首劃開了屍體的肚子,隨著阿邦媽呀的一聲驚叫,一下子就看到鬍子從屍體的肚子裡,拉出來一大團黑乎乎長滿黑毛的東西。
鬍子雖然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但還是被噁心夠嗆,一甩手將黑乎乎的東西甩出去老遠。拿東西落地之後,噗地一聲炸開了花,忽然聽到一聲尖叫,然後就看那黑乎乎的粘稠物裡,嗖地一下竄出一個暗紅色的小貓一樣的東西,直撲阿邦面門。
阿邦措手不及,慌忙伸手摀住臉,嗷的一聲慘叫,那暗紅色東西在他手頭一閃,瞬間把阿邦的手背抓開了一條大口子。
暗紅色東西速度十分迅捷,在阿邦身上一個抖身,直接又撲向了鬍子,要說還是鬍子反應夠快,下手夠黑,竟然連躲都不躲,直接把匕首往嘴邊一橫,那紅色的小東西本來是直往鬍子嘴裡撲的,這一來直接裝到了匕首,只聽它發出一聲詭異的尖叫,逃跑已然不及,迅速被鬍子一匕首定在地上。
鬍子罵了一句,忙轉頭問阿邦:「你沒事情吧?」
阿邦呲牙咧嘴地捂著手背:「沒事情,他媽的,這什麼怪物?」
我定眼去看,也不禁納悶兒。那小東西確實是個怪物,長得像極了剛出生不久的小貓,但是渾身光禿禿的一點兒毛都沒有,透明的皮膚下面,密密麻麻的血管和跳動的心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爺,這該不是換太子的那只狸貓吧?感情真有這玩意兒?」阿邦嘖嘖稱其地蹲下來看,就看那東西生命力十分頑強,身負重傷依然想掙扎著逃脫,尤其是它那雙鼓出來的沒有眼皮的怪眼,無比怨毒地看著阿邦,一呲牙露出滿口尖利的倒齒。
阿邦被看得不自在,罵罵咧咧地就想一腳踩死它,這時鬍子突然攔住阿邦,臉色微變:「別弄死它,找個結識點兒的袋子把它裝起來,有大用。」
「這什麼東西?」我道:「有什麼用?」
阿邦也是半信半疑:「是啊,爺,這玩意這麼凶,留著恐怕有後患。」
鬍子「no」了一聲:「弄死它才後患無窮呢,這玩意兒活著不要緊,一死可就邪乎了,憑咱哥仨的道行,都得把命撂在這,具體留著它有什麼用,下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