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文 / 紅了容顏
容浩恩一臉心疼地望著跪在地上不起的人.喉頭彷彿有東西哽住.試了好幾下.都沒說出口.
白楓始終沒有回身.輕輕歎了口氣：「爺爺……只是想讓小白快樂.幸福……」白楓說完.即示意身後的白汐落推著輪椅朝車子而去.
她知道.她都知道.她怎麼會不知道爺爺的用心良苦.可是她……她……
白汐琰覺得胸口堵得慌.拚命忍住想要大聲哭出來的衝動.望著白楓漸行漸遠的身影.慢慢地.那個身影模糊起來.在眼前不斷擴大.擴大……最後到消失.眼前變成一片黑暗.她還跪著的身子.一下子如柳絮般.飄落在地.
「白汐琰……」撕心裂肺般的吼聲.在她的意識完全喪失之前.衝入她的耳膜.而她已經不能用滿臉的微笑.對著他們說沒事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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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頭沉得厲害.睜眼.又是一片純淨的白色.燈光太過於強烈.以至於在她眼裡出現的白色.都呈現刺眼的蒼白.
轉頭.枕在床邊的身影.讓她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伸手撫上他濃密的頭髮.手剛碰上.他一下子驚醒：「你醒了.」
帶著又急又喜的表情.他深深凝望著她.而他的聲音讓等在外間的人一下子衝了進來.
「小白……」白汐陽和白汐瑞衝到床邊.一看到她睜著眼.臉上頓時喜極而泣.
「死小白.嚇死我們了……」白汐陽嬌嗔地輕擊了下她的肩頭.忍不住落淚.
白楓坐在輪椅上也靠近小白的床邊.臉上是焦急的神色.在看到白汐琰臉上淡淡的笑容之時.才輕輕吁了口氣.
「對不起爺爺.讓您擔心了……」白汐琰望著白楓.一臉的歉意.
而白楓只是深深望了她眼.然後又歎了口氣：「還在燒嗎.」手撫上白汐琰的額頭.臉上是說不出的疼愛.
而白汐琰卻一臉的朦朧.她發燒了嗎.怪不得頭沉得厲害.
試了下溫度.好像沒有先前那麼燙.白楓臉上的焦急才稍微緩和了下.
抬眼.望向床那邊的容浩恩：「容警司.我知道你對我們家小白的心意……我並不想多說什麼.孩子長大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
「爺爺……」白汐琰想說什麼.被白楓擋住了話.
「小白.爺爺會尊重你的決定.但是今晚.你一定要跟爺爺回去.爺爺還有事要跟你說……」白楓望著白汐琰說道.轉而又望向容浩恩.「過了今晚.你隨時都可以來接走小白……」
容浩恩想要說的話.一下子全堵在喉嚨口.轉眼望向白汐琰.卻也只有點頭的份.
再一次在病房分離.心情依舊沉重.而她.也沒有如上一次一樣.轉身摟抱著他.
容浩恩望著她的背影.不禁脫口叫出聲：「白汐琰……」
感覺到她的背影僵直了下.頓住了腳步.身邊的白汐落她們也均頓了下.然後又向前走去.
容浩恩上前.站在她的身後.自後面輕輕圈住她：「汐琰……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相信我……」
白汐琰的心裡顫抖了下.轉身.望著他俊逸的臉.伸手摟住他的頸項.埋入他的頸窩深處：「我相信你……浩恩……」
他捧住她的臉.低頭.吻住她柔美的唇瓣.這一輩子.他都不可能再放開她.不管結局如何.她是他最終的歸宿.
白汐琰輕輕推開他.轉身.飛快地奔出去.不敢再停留.不敢再回頭.她相信他.一如以前的每一次……
容浩恩只是怔怔站在病房內.懷抱中空空的感覺.讓失落襲滿心頭.良久.他才抬腳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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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紫峽別墅.白楓沒有吭一聲.即朝著自己的房間而去.到了門口時.才轉身輕喚了聲：「小白.跟我進來……」
白汐琰怔了下.望了望身邊的姐姐們.大姐忙輕推下她：「快去……」
進入房間.白楓示意她關上門.卻一直都沒有說話.
白汐琰站在他的身後.不知道白楓要對她說什麼話.
「小白.曾經有沒有想過……自己的爸爸媽媽在哪裡.」
白汐琰怎麼都想不到白楓會問她這樣的問題.爸爸媽媽.對於她來說.好遙遠的名詞.在她的生命中.出現的最多的.是爺爺和姐姐.她曾經有想過.但那也是在她小的時候.望著別的同學都有爸爸媽媽.而她卻沒有.
猶記得有一次.她還問過大姐.為什麼他們都有爸爸媽媽.而我們卻沒有呢.大姐對著她說.爸爸媽媽呢.是用來疼孩子的.但是我們有爺爺疼.爺爺把好多好多的愛都給了我們.就像是爸爸媽媽一樣.所以.我們不需要爸爸媽媽.只要爺爺就夠了……
那時候.白汐琰好開心.因為她不止有爺爺.還有那麼多姐姐疼她.於是後來.她再也沒有想過爸爸媽媽問題.
而爺爺也從來沒有問過她們.
可是現在.爺爺為何要提出這樣的問題.毫無預警的.爸爸媽媽……
「爺爺.」
白楓卻沒有說話.而是將輪椅轉到密碼箱邊.從中拿出一個盒子.
轉身.望著白汐琰：「我想.也是時候將這個還給你了……」
白汐琰呆呆望著白楓手中的盒子.想不出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說.是關於她爸爸媽媽的事.
伸手接過.輕輕打開.裡面淚滴狀的項鏈.在燈光下閃著璀璨的色澤.她一下子就被這個項鏈吸引了.卻還是狐疑地抬頭：「爺爺.這是……」
「這是你媽媽留下的……」
「媽媽.」
「你媽媽死前留給你的……」白楓輕歎了口氣.那時.那樣的情況之下.他只有帶著白汐琰逃跑.但是.可想而知的是.那女子.亦或是在打鬥之中的男子.必定是凶多吉少.而那女子最後的話.帶著她走得越遠越好.原先是害怕有仇家尋上小白.後來經過一定時間的相處.他都已經把小白當做了自己的孩子.於是也就斷了尋找她家人的念頭.而那麼多年過去了.他再次拿出這項鏈的時候.才忽然間想起.那女子給他的項鏈.是遺物……還是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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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汐琰望著手中的項鏈發呆.試著想要搜索腦海中殘存的記憶.可是畫面一副副閃過.卻沒有一副是屬於爸爸媽媽的.
「那麼說……媽媽……已經……死了.」白汐琰輕聲問著.連自己都能感覺到說出口的話顫抖地有多厲害.
沒有見過媽媽.或許小時候有見過.卻一點印象也沒有.即使再怎樣的沒有感情.而一下子知道媽媽不在的消息.心還是如被撕裂開來般.鮮血直流.
「你的爸爸.你的媽媽……應該是早已不在世了……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有其它的親人.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見得有人尋找……」
白楓轉身凝望著她：「小白.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我現在還給你……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你媽媽在天有靈.也會開心的……把它戴起來吧……」
白楓拿過盒子裡子項鏈.輕輕為白汐琰戴上.
「爺爺……」白汐琰撲入白楓的懷抱.那麼多年的祖孫感情.早已融入的血液.即使沒有血緣關係.也比親人更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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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浩恩回到中心局.阿輝即屁顛屁顛跑上來：「頭兒.你總算回來啦.小白大嫂呢.找到了沒.」
他一臉的憂心沖沖.眼也在他的身上上下來回望著.
容浩恩沒有停住步伐.伸手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拋給他.沒吭一聲.徑直走入辦公室內.
將自己埋入辦公椅.閉上眼.從沒有過的疲倦.像是要將他侵蝕淹沒.
而有人似乎不想讓他清靜.門輕扣了兩聲.阿輝探入頭.小心翼翼道：「頭兒.余總警司找……」
容浩恩的眉頭蹙緊.冷眼望了門口的阿輝一眼：「說我沒空……」站起身.一把抓過桌子上的鑰匙.轉身走了出去.
「啊.」阿輝望著那個背影.頭兒怎麼了.受刺激了.難道說還沒找到小白大嫂.唉.頭兒越來越難捉摸了……哦.陳家寒.沒有你的日子.真是太痛苦了……
阿輝捂著胸口.望著窗外的天空.滿臉的哀傷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