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突發事件 文 / 紅了容顏
「啊？神經病？他對你怎麼了？」白汐陽望著她問。
「說來話長，不說了……」白汐琰朝著她擺擺手，逕直朝著校園走去，而一邊的白汐陽卻一下子拖住她。
「等等等等，我有話要和你說……你聽說了沒？」她一副緊張兮兮的神情，弄得白汐琰一頭霧水。
「聽說什麼？」
「凌晨，在護城河內，發現一具屍體……」
白汐琰看了看白汐陽，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死人很正常啊，怎麼了？」
「是很正常，沒怎麼著……只是……懷疑是清風堂的人……」白汐陽的後半句話，也有效的阻止了白汐琰前進的步伐。
白汐琰轉頭望著她：「清風堂的人？死的那個？為什麼啊？」
白汐陽不禁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幹壞事被人暗殺了唄……」涼涼的口氣，似乎說著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白汐琰輕歎了口氣，是不是她家浩恩又要忙了？
容浩恩剛到中心局，陳家寒即急急來報，護城河內發現屍體，已經有警員過去。
容浩恩沒說什麼，即和陳家寒一同驅車前往。
河邊圍滿了人，已經有刑警拉出警戒線，團團圍住了剛撈上來的屍體。
容浩恩一到了那邊，警員即讓開了一條路，踱到那屍體邊上，一股臭味隨之而來。屍體經過河水的浸泡，已經浮腫的分辯不出容貌。死者身上沒有一件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就連衣服也幾近破爛。
「屍體鑒定過了嗎？」容浩恩蹲在那裡邊察看邊問著一邊的陳家寒。
正說著，警戒線外，忽地傳來聲響：「我是法醫部的冉可薇……」清脆的聲音響起，然後，就看到一襲白衣的冉可薇朝著他們走近。看到容浩恩時，頓了下，沒有打招呼，即蹲下身子檢測起來。
「死者男性，年齡大約在四十上下，死忘時間大約在兩天前，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致命的傷，有可能是失足落河所致……」冉可薇徐徐報告著檢測結果，容浩恩在一邊聽著，而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這不像是一般的失足落河，倒像是有人蓄意謀害，如果真要斷定，只有查出這人的身份。
冉可薇檢查完，脫去手套站起身，猛然間的站立，讓她忍不住一陣頭暈，胃也難受地翻滾起來。蒼白的臉上，沁滿細密的汗珠，她緊緊蹙起眉頭，想要扶著河邊的欄杆，卻離得太遠而夠不著。
容浩恩一下子注意到了她的神色，眼裡閃過一抹擔憂：「冉醫生？你沒事吧……」
他的話還沒說完，冉可薇一下子倒了下去，容浩恩忙眼尖手快的接住她飄落一來的身軀。
「冉可薇……」他抱著她輕盈的身子，看著她幾近失去血色的臉頰，心中一下子像是有東西堵住了般。
「冉可薇你醒醒……」看著她額頭上越沁越多的汗水，他的眼裡也寫滿焦急。
冉可薇的眉頭緊蹙著，臉上的表情痛苦的不以言喻。忽地，她撐起身子，一把推開他，「哇」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可薇……」
「冉醫生？」陳家寒他們一看到這副陣勢，均嚇得呆若木雞。冉醫生這是怎麼了？
「浩……恩……」冉可薇的聲音輕如蚊吶，說完，即無力的倒了下去。
容浩恩一把抱起她直朝著車子奔去，車子打了個彎，飛快駛離了現場。
醫院急救室的走廊內，容浩恩倚在雪白的牆壁上，獨自低垂著頭。
走廊的那端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一會兒，冉在元和夏淑芬一臉焦急的出現在他面前。
「我家小薇怎麼了？」夏淑芬望著容浩恩，眼裡滿滿的擔憂與慌亂。
「浩恩，可薇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冉在元相對平靜點，卻也能從他略抖的聲音中聽出焦急。
「突然之間暈倒了……」容浩恩緊緊蹙著眉，淡淡說了句，聲音中聽不出擔憂的成份多點，還是愛憐的成份多點。
「怎麼會突然之間暈倒了？」冉在元也蹙起眉頭，喃喃說著。
「我早跟她說過，身體還沒有完全好，讓她再多休息幾天，她老是不聽……你說她整晚整晚都沒有睡，這身體哪能吃得消……」夏淑芬再也抑制不住，掩面哭泣起來。
她的話讓容浩恩抬頭，整晚整晚沒睡？為什麼？以前，他知道，只要和他鬧彆扭，她就會整晚沒睡，以至於讓他擔心，以至於讓他不得不妥協她。現在呢？現在……是什麼原因？
容浩恩深深吸口氣，從口袋裡掏出煙，要不是心急如焚，要不是手足無措，他一般不會吸煙。
只是手剛點燃打火機，從一端過來的護士小姐即禮貌地對著他說：「對不起，先生，這裡禁止吸煙……」
他順著她比劃著的方向望去，醒目的一個禁煙的標誌。
他歉然地朝她點點頭，將煙扔入了垃圾筒。
再次靠向牆壁，沉默，沉默……
急救室的門終於開啟，醫生從裡面出來，一臉面無表情。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夏淑芬臉上還掛著淚痕，聽到開門聲，忙從椅子上站起衝到醫生面前。
「急性胃出血，量比較多，造成失血性休克……我們已經替她輸液輸血，並也採取了一定止血的措施，如果生命體征沒有紊亂，血壓沒有低下去，也沒有再腹痛嘔血解黑便的情況，那麼基本上就是止住血了……只是……來勢太兇猛，怕是要做進一步檢查，看看這次的出血，到底是何原因引起……」
醫生的話讓在場的三人均怔住，難道不是一般的胃出血嗎？
「做什麼檢查？」容浩恩出聲問道。
「最好做個鏡檢，取點組織拿去化驗一下……」
「那……那什麼時候能夠做啊？」夏淑芬顫顫地問出口。
「等血止住，等身體復原地差不多時……」醫生耐心回答著，又問了些問題，便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冉可薇一會便被推出了急救室，寬大的氧氣面罩，罩在她蒼白小巧的臉上，身上分別掛著兩路靜脈，一邊快速滴著鹽水，一邊在輸著血。
冉在元和夏淑芬忙衝到車子邊上，一邊一個圍著緊閉著雙眼的冉可薇，護送著一起進入病房。
容浩恩望了眼朝病房而去的人影，隨後朝著醫生辦公室而去。
「你懷疑是什麼……」容浩恩盯著醫生，面無表情地問道。
「報告沒有出來，不能妄自下定論……」醫生小心地回答著。
「依你的經驗……你覺得……」容浩恩緊緊盯著他，絲毫不放過他有個任何一個細小的表情。
醫生垂下眼去，面色有絲難看，過了半晌，才緩緩說道：「這麼緊急的胃出血，在毫無誘因的情況下，而且還是年輕人……一般……我們都認為，是佔位性病變……」
他的話，如一記重錘敲打在容浩恩的心上，什麼？佔位性病變？那也就意味著……
他不敢想像下去，他寧願這只是假象而已，寧願這只是一場夢而已。
站在病房門口，看到裡面冉在元和夏淑芬焦急的臉色，他的心裡不知道是種什麼滋味。
忽地，床上的人兒動了下，然後他聽到她嚶嚀出聲：「浩……浩恩……」
他的心裡顫了顫，轉身，隨即離開病房。
**********************************************************************開著車子在街道上轉來轉去，卻沒有一個目的地，最後，車子停下來時，卻發現到了白汐琰的學校門口。
校門口三三兩兩結伴著走出來些許學生，容浩恩的眼望著校門口，眼神卻悠遠沒有焦距。
直至白汐琰發現了他的車，敲打著車窗，他還是保持著一個姿勢沒有動彈。
反應過來之時，才發現她站在車子外貌似等好久了。
他開門，讓她坐入車內，白汐琰即轉頭一直盯著他看著。
「怎麼了？」容浩恩被她盯得有點心慌慌，輕聲問著。
「浩恩哪，你是不是有心事？」白汐琰問著。眼也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他輕扯了下嘴角，啟動車子，向前駛去，沒有答理她的問題。
白汐琰撇了撇嘴，老是這樣子，讓人真不爽：「浩恩你現在下班了嗎？今天怎麼這麼早啊？」她還是問著他，只是換了個話題。
他輕輕嗯了聲，算作是回答。
白汐琰也沒有再問下去，只是思忖著該不該把今天冉可薇媽媽找她的事說下，想了良久，還是沒有說出聲。
算了吧，不要再庸人自擾了，反正這是永遠都不可能的現實。她還是將它當作沒有發生吧。
「浩恩，我們去哪兒吃飯？」她臉上一下子陽光燦爛。
容浩恩看了她眼，微微笑笑：「你想去哪兒？」
「我？我隨便啊……要不我們回家自己做？」她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容浩恩受了她的感染，寵溺地了她眼，笑道：「好……那先去買菜……」
車子掉轉了個頭，直奔著大賣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