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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 再回東域 文 / 影閃影靚

    一間像是在地底挖出來的密室中,這裡骸骨遍地,陰暗潮濕,一種不臭也不香的詭異氣味無時不刻充斥整間密室,讓人進來的第一感覺便是毛骨悚然。

    在密室的中間有一銘刻著詭異扭曲符的祭台,祭台上,赫然擺放著一個黑色的水晶骷髏,當然,在這漆黑無光的密室中若是不仔細看的話也很難看到祭台上的黑水晶骷髏。

    「動天,幽界那邊,消息如何?」驀然間,一股黑色的靈魂火苗在祭台上跳動而起,同時也是一道虛幻且沙啞的聲音響起,一股寒心的氣息瞬間瀰漫幽動天心間。

    幽動天正了正神,望著身前祭台上那個黑水晶骷髏,拱手道:「回師父,冥界九幽問刀已經率先到達大陸,現在不知其在何方,不過冥界大軍那邊前兩天卻是傳來消息,照現在的情形發展下去,至少半年至多一年便會衝破界門降臨大陸。」

    幽動天話罷,密室中安靜了一會兒,須臾,那道聲音又響起:「給為師說說最近各族與大陸還有朱暇的情況。」這道聲音,不帶任何語氣。

    他似乎不願多說一個字,只是簡單的一言過後便安靜了下去。

    遲疑了少許,幽動天整理下言辭後,慎重的道:「屍族屍神已經付蘇,據探子回訊稱屍神現在正在召喚同族,至於在大陸銷聲匿跡的妖族,近來一段時間也在蠢蠢欲動,不過在徒弟看來,妖皇不出面,妖族也不會介入這場戰爭。」

    頓了頓,他繼續嚴肅的道:「魔族那邊,倒是沒有任何消息,想來也是上次被紫神大傷元氣了吧。」

    「大陸呢?」那道聲音再次沒有任何情緒的傳來。

    少頃,幽動天緩緩道:「這次的劫難間隔時間太過短暫,大陸幾乎是被敲了一記響鐘,所以準備的倒是有些及時,加上…」

    「加上什麼?」那聲音有些不耐的意味。

    幽動天僅僅只是感受到那股氣息中透露出來的不耐便是渾身一個激靈,背心頓時發涼,急忙拱手,然後便簡而言之的將鬥神閣出面的事說了一遍。

    少許後,那沙啞到令人不願多聽一字的聲音帶著幾許凝重之意響起:「在界門未破這段時間內,須盡量消減大陸這方的力量,雖然這次我們幽界是勢在必得,不過得以防萬一,況且大陸這邊有了白笑生的帶領也不容小覷,能減小一點損失,方是最好。」

    他鄭重其辭的補充道:「小心駛得萬年船。」

    幽動天拱手,恭敬道:「師父所言極是。」

    「另外,能盡量抓住朱暇則盡力而為之,但一切須以不損失我幽殿實力為原則,若是實在抓不到他,為師也只有選擇最好一個方法復生了。」

    「師父所言……弟子謹記。」幽動天模稜兩可的道。

    「好了,你先下去,為師需要安靜修養。」這道聲音中也隱隱透露出幾許疲憊,似乎多少一句話對他都乃極大的消耗那般。

    待幽動天退下後,只聽「卡轟」一聲,密室那重達千斤的石門關上,進而這間密室被徹底的密封,沒有絲毫的空氣流通,而且光線也被徹底的隔絕,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黑的令人害怕。

    祭台上,那顆普通人頭大小的黑水晶骷髏猛然泛起一陣黑光,漸漸在密室中凝聚成了一道如鬼魂般飄忽的黑影。

    這道黑影甚是詭異,一出現就使這本就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密室更添一分黑暗,會讓人奇異的直接感覺到,密室中飄忽著一道黑影,雖然看不見。

    「呵呵呵……」輕笑聲傳來,直透靈魂,詭異至極,雖然感覺上這幾道輕笑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但卻是明明能聽見。

    「白笑生,我還是領先了你一步,哈哈哈,你可知道…我幽諦對這片大陸根本就沒興趣,那茫茫九重星天;那永無止境的武道之路,才是我的嚮往!」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宣洩心中的想法,也像是在對誰咆哮……

    「我倒要看看,這次你拿什麼阻止我!」

    ……

    凜冽的罡風刮過臉頰,迎面而來的寒風滲進衣服接觸皮膚,但他終是渾然不絕,仿若他的心已經喪失了任何想法與情緒,任由幾縷紫色的長髮遮住自己的眼,一往無前的向前飛。

    十天過後,朱暇穿過中域與東域之間的界河,到了東域,直飛曾經的盛拓城,因為那裡,有他和她最初的回憶。

    如今的盛拓城已然是軟紅十丈,一片繁華的景象!因為統一東域江山的戰峽國便是自這裡起的步、扎的根!雖然帝都被朱戰傲搬到了原先天傲帝國的帝都,但這裡也是重點發展的城池。

    在朱暇去中域這幾年中,戰峽國如日中天,一直都保持著穩定的發展趨勢,幾乎不到一年,朱戰傲便以剛硬的手段徹底的將其統一,江湖勢力也紛紛依附了過來,因此朱戰傲也可謂是日理萬機、心繫百姓、為國為民,更為打下來的這片江山!高處不勝寒這個道理他深知,所以在他想來,即便東域已被掌手中,但仍是不可放鬆發展。

    停止發展,並不是穩定,而是退後。

    無可厚非,朱戰傲這個皇帝在戰峽百姓心目中也乃一代明君,成了吃飯聚會時必論的一個人物,當然,朱暇的大名,也都銘記於心,因為都知道,戰峽國能立足於東域,神秘的朱暇功居首位!

    因此「朱暇」這個名字,也成了東域年輕一代的嚮往,被視為偶像,追逐的目標!

    朱暇站定在盛拓城城門前,望著前方虛空之中隱隱露出凸起的山脈輪廓,心中不免一陣傷感。或許朱戰傲知道那裡有他的回憶,故此在擴城開

    疆時將那段山脈給留了下來,並且重兵把守,外人插翅難進。

    然而望著前方城門不斷進進出出的百姓,望著那些攜兒帶女的兩口子、那些濃情相挽卿卿我我的戀人,他們臉上皆洋溢著濃濃的幸福之意,仿若即便是些普通人,但有心愛的人和兒女陪伴,哪怕是一生平庸,碌碌無為,寧可不做帝王梟雄,不拚鬥江湖也無妨。

    和心愛的人平平淡淡的過一生,方才是最幸福的事,但是…世事無常、大道無情,這個世界上沒有長久的安寧存在,即便…眼前的景像是如此令人陶醉、如此令人嚮往,說不定下一刻就會破滅。

    生在亂世之中的人,決不能為眼前的幸福而沉浸從而不繼續前行,不為別的,只為你要時時刻刻努力、時時刻刻小心讓這份幸福與安寧更加長久。

    心中想著,朱暇心中不免泛起些惆悵,故而神情消極。

    「臭流氓,我累了,快來背我。」就在朱暇駐足於城門惆悵之時,他後方官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道甜甜的聲音。

    這道聲音,甜到極致!第一時間,朱暇就相信這不是自己的幻聽,而是切切實實的在他背後傳來了這道聲音。

    他心神驀地緊繃起來,呼吸輕得氣若游絲,大氣不敢出一口,緩緩轉身扭頭,只見前方,一絕色藍發女子鼓著腮幫子不斷的揉著膝蓋……

    那一刻,朱暇的心激盪起來,泛起劇烈的漣漪,如山洪心頭瞬間爆發!鼻子不由的酸起來,想開口,卻是發現聲音哽咽。

    「女…女流氓…我好想你。」

    然而緊接著,他的心又瞬間歸於傷痛,更加消極,因為前方那絕色藍發女子,並不是她……

    只見一男子牽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孩蹦蹦跳跳的從一旁拿著幾串糖葫蘆跑了過來,「唉,女流氓你真是的,都當媽媽了還這麼調皮,每次出來逛街都要我背」他口中雖是抱怨,但卻是鬆開小孩的手然後將糖葫蘆遞到小男孩兒手中蹲身在女子前方。

    「念兒乖,我要背你媽媽,你要聽話,不准亂跑喔…現在壞人多多。」那男子背起女子,向小男兒哄道。

    看著這簡單的不能在簡單的一幕,不知不覺間朱暇的嘴角輕輕的揚了揚,鼻子變得更酸,雖然這一幕能令他更加深刻的想起海洋進而心痛,但眼前這對男女之間的情意以及稱呼,和自己很像……

    這一刻,恍恍惚惚間,朱暇也不由的有了一種領悟,他終於知道,何為情,何為愛情。

    愛情,就是兩個毫無關係的男女在命運的安排下走到一起,然後經過時間的洗禮與見證,這種毫無關係變成了血濃於水,這,方是愛情的真諦。但或許這已經不能用愛情來形容,因為那個陪在你身邊的他或者她,已是你血濃於水的親人、你生命不可分離的一部分……

    「駕!駕!」就在朱暇心有感觸之時,前方突然傳來滾滾馬蹄聲,帶起一片塵土飛揚,官道行人急忙避到兩旁。

    「馭——!」一隊人馬策馬飛輿,疾馳而來!隨後只見一面容剛硬的彪形虯髯大漢在才先那一家三口面前一個急停。

    馬嘶蹄抬,待高抬的馬蹄落下時,那大漢急忙下馬,一臉賊笑來到女子身前,瞪了那背著女子的男子一眼,然後親切的笑道:「藍靈兒小姐,在下…在下對你日思夜想廢寢忘食啊,近日皇帝陛下要大駕盛拓城,我親臨此處前來接候,呵呵,或許是命運的安排吧,既然讓我遇見了你。」

    「我們,真是有緣啊。」

    那女子從男子背上下來,眼露一絲厭惡,「狂霸天,我早已說過,我和你一千個一萬個不可能!你何必要對我死纏爛打?」說著,那女子拉住男子的手便攜同小孩向城門走去。

    狂霸龍向後使了個眼色,旋即只見幾個滿臉凶相的大漢走了出來,攔住了藍靈兒一家三口的去路,其中一個面色不善的道:「藍小姐,你最好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已為人母我家大王還能看的起你,這是你天大的福分!」他滿眼不屑的望著男子,「呵呵,跟著這個窮書生有什麼好的?」

    「是啊,藍小姐,隨我大王回霸龍寨,吃香的喝辣的豈不快活?非得跟著這種窮書生受苦?」另一邊的大漢也插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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