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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風蕭蕭兮易語凡 文 / 影閃影靚

    萬丈虛空之上。

    在炫光籠罩的雲層之間,有一座顯得金碧輝煌的殿堂,這座殿堂堅穩的懸浮在萬丈虛空,沒有任何支點,使人觀之顫然。

    殿堂並不是很寬大,但卻是給人一種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威壓。

    單調且豪華的殿堂兩邊,分別有四個平均面積在五六平米的轉送陣,無時不刻都流轉著炫目的光華。

    這四個轉送陣,無疑就是神宮四大殿的轉送陣。而這大殿,則是總大殿,平常只有在神宮有重大會議時才會有所使用,平常,是很少在這不是很大的殿堂中見到人的。

    第一個轉送陣,便是神光殿的轉送陣。過了這個轉送陣,便是神光殿了。

    此刻,在屬於神光殿的平行空間中。

    神宮第一天才「神宮聖將」歐陽石已經褪下了神聖的白甲,一身白衣飄飄,斜躺在一株如盤虯臥龍的古松枝椏上。

    歐陽石目光冷冷的望著前方,右手兩指捻著一把樣式如惡鬼面孔猙獰一般的精緻飛鏢,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在這顆古松下,則是一個相貌俊逸的青年歪七倒八坐著,嘴裡叼著一根雜草,顯得有些吊兒郎當,站沒站像,坐沒坐像。

    「歐陽師兄,別看了,下來對弈一局,如何?」開口的青年男子名叫姜春。人如其名,這個青年男子的相貌與氣質就如一江春水,大有豪邁瀟灑之氣。一頭烏黑的長髮束著一根髮帶搭在腦後,一身白衣飄飄,顯得玉樹臨風,然而更醒目的則是他眉心間那顆美男痣。

    歐陽石淡淡的笑了笑,「我沒心思下棋。」

    江春目光有些疑惑。但這種疑惑的目光並不是第一次泛起,第一次泛起這種疑惑目光的時候是在一個叫諾軒的弟子將那把鏢遞給他的時候。從那之後,歐陽石幾乎每天都是這種令人不敢直視的表情,充滿寒意。

    而且姜春也不止一次問過這把鏢的來歷,但歐陽石每次都沒說,而是冷冷的笑了笑。

    不過…姜春通過向諾軒詢問也知道了一點,這把精緻且令人寒心的飛鏢是前段時間剛在大陸上殺出的一個煞星朱暇所送給他的,並且他也知道,歐陽石前次出宮還見過朱閻王。

    洒然一笑,姜春問道:「那個朱暇,真有那麼厲害?既然讓區區神宮聖將這般表情。」

    在神宮,敢在歐陽石面前洒然笑著談話的人屈指可數,然而這姜春就是其中之一。

    歐陽石自視甚高,傲的目中無人。他沒笑的時候,和他說話的人卻是笑了,那笑的人就得死,他若笑了,若是和他說話的人不笑而是板著臉,那麼…也得死。

    他就是這麼一個高傲無比、目中無人的人,寧可我負天下人,也莫要天下人負我的人。

    「他…是第一個讓我感到危險的人。你覺得,這好笑不好笑?」歐陽石哼笑一聲,顯得冰冷凜冽,旋即身子一躍,從古松上落到了地面。

    姜春面對歐陽這種表情臉色不變,淡笑道:「我可沒和他接觸過,所以這裡我也不好說什麼。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去會會他。」

    歐陽石眼中寒光乍現,冷冷的望著前方,「他說三個月之內就是我的死期,算起來,從給我這把鏢到現在已經快要過三個月了。」

    然而聽到這裡,姜春那顯得有些玩世不恭的臉色終於有了些變化。目泛驚光,姜春說道:「好生狂妄!果然不愧閻王二字一稱,似乎就真的像你的死期被定了一樣。」

    「那你相信我會死麼?」

    「一半相信,一半不信。」

    「哦?為何這麼覺得?」

    頓了頓,姜春一手負在胸前,一手捏著下吧像是在思考什麼似的,道:「因為你自己也說了,他是唯一一個讓你有危險感的人。如此而已。」

    「呵呵。」不知是什麼原因,歐陽石突然展顏笑了,看樣子,他倒是笑的很愉悅、很開懷。「若是他真能以這種無比狂妄的姿態置我於死地,那也死而無憾。因為…他是我歐陽石第一個凝重對待的敵人。」

    「第一個麼?那我呢?」姜春指了指自己,目光有些好奇也有些玩味。

    轉頭望了望姜春,歐陽石笑了笑,沒說什麼。姜春是他師弟,從兩人十歲同時被易語凡收為徒弟相識的那一刻起他就看不透姜春這個人,或者說,是看不透他的實力。感覺上姜春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玩世不恭子弟,除了愛好下棋,那就從來沒對任何事抱有認真的態度。

    他背上雖是無時不刻都背著一把劍,但從未有人見到他拔出來過,或者說…是見過他拔劍的人都已不在人世。

    因此,歐陽石不敢斷定甚至是不敢估計姜春的實力在何種程度,但他也認為,姜春的實力在自己之下。這是他的直覺。他覺得,在神宮,他就是第一。

    黃昏,已是黃昏。

    天邊,從鑲著「金邊」的雲層縫隙中斜著射下幾道光輝,照耀著神宮,使本就充滿神聖感的神宮更添一層神聖。

    正在這時,歐陽石與姜春兩人所在的院子中,走出了一道身穿古樸青袍的老者,人還未到,他聲音便響起:「春兒,不久就要舉行神光宴會了,到時候在台上表現你可不能落了師兄的下風,去準備準備吧。」

    無疑,此人就是神光殿殿長、神宮大長老易語凡。

    風蕭蕭兮易水寒,語不過三人見殘。

    兩道蒼老的白眉好似鷹

    眉,一雙精明的雙眼也如鷹隼,擠在滿是皺紋的眼袋中。一頭花白的頭髮披散在腦後,無風自飄。易語凡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那就是不容反駁、殘酷、陰狠。好似語不過三人見殘,他說的話,不容抗拒,你必須要聽並且照做,若不然就會萬劫不復。

    這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和歐陽石的氣質大致相似,但又不一樣。歐陽石是那種寧可我負天下人,也莫准天下人負我的人,而易語凡那種氣質就如世間天下唯我獨尊一樣,我說的話,你必須要聽。

    常言道:虎父無犬子,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師比有其徒。這歐陽石,也不愧是易語凡愛徒,而易語凡也不愧是歐陽石的尊師。因為兩人都有著大致相同的氣質。

    姜春自然是不敢違背這個嚴厲師父的話,易語凡一來,他便退了下去。

    待姜春走後,易語凡便是大袖一揮,一層禁制將兩人籠罩在內。

    「師父,這次造反的計劃,你有多少層把握?」歐陽石也不多說,直接開口向易語凡問道。

    易語凡面帶自信,恰似於那計劃已在帷幄之中。易語凡說道:「八層。」

    「哦?師父為何會有如此高的把握?」

    整理了一下言辭,易語凡高瞻遠矚似的道:「幾十年前我就在精心籌備這次的神光宴會。而我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要舉行神光宴會,就是想趁宮主閉關還未出關這個大好機會將神宮奪過來。神光靈瓜千年才成熟一次,一次只結十個瓜,而且一摘下就會幹枯,所以說這神光靈瓜的吸引力是很足的。」

    歐陽石目露疑光,開口道:「我想聽聽你的計劃。」

    「這次神光宴會我準備拿出一個神光靈瓜供前來參加宴會的勢力首腦們享用,如此一來,我就可以穩住他們的心。只要穩住了他們的心,我造反一事自然就有了眾多支持。若是如此的話,玉筱嫣光憑一個神宮宮主的身份和神聖殿那群烏合之眾就不足在意了,憑我們神光殿就足矣將其抹去。」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計劃,算不上是什麼高深莫測的計謀,但往往就是這種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才最有效。拿人心而言,易語凡給那些受到邀請的大勢力享用了絕世寶貝神光靈瓜後,他們自然就會支持自己,就算不支持,那也不會干涉自己造反。

    「造反」二字雖然從易語凡口中吐出,但卻是顯得有些勉強,在他心裡,這並不是造反!這個神宮宮主之位,本就是自己的,幾個宮主候選人自己也是最優秀的,但偏偏卻是被玉筱嫣那個女流之輩奪去,並且還有一大幫支持者,這對於任何一個有野心的男人來說,都會感到不服。然而不但如此,易語凡更嚮往的則是那天神傳承殿,只要當上了宮主,便可以進天神傳承殿。

    能得到一個天神的傳承,那可是比什麼都重要的事。

    「既然如此,那神聖殿那些傢伙就交給我了,但有一點你必須要答應我,不得對神念殿的邵思茗下手,她是我的。」說著,歐陽石身形便化為一道白光消失不見。

    望著歐陽石消失不見的方向,易語凡目光複雜,喃喃的自道:「石兒,我做這一切,就是為了你的將來,師父能突破羅修者的桎梏達到神羅級的希望渺茫,但你卻不一樣,只要你達到神羅級,便可以在天神傳承殿接受傳承,徹底的脫離羅修者的稱呼;超越神羅,成為真正的神……」

    雖然易語凡為人處事陰狠不留餘地,但在他心目中,也是有著真情存在的,無疑,那份真情就是自己的徒弟,歐陽石。可以說,他是將畢生精力都花費在了歐陽石身上。

    ……

    此時此刻,無道閣第三層。

    「據常兄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易語凡既然邀請這麼多人來參加神光宴會,必然是有所目的。」朱暇手指輕輕的叩擊著膝蓋,淡然道。

    「呵呵,這些我也想過。但我常無道對這些事根本就不以為然,管他有什麼目的,我所為的,只是能得到一個神光靈瓜。」

    常無道這麼一說,朱暇才想起他是一個大愛清閒的人,自然不願意在乎那些事。「抱歉,我說到話外去了。」頓了頓,朱暇又問道:「不知常兄有什麼高招能在神光宴會舉行之前得到神光靈瓜?」

    「嘿嘿。」常無道神秘一笑,模樣竟然顯得有些猥瑣,隨後只聽他又說道:「想必紫暇兄弟也知道我對空間傳送之內的陣法有些名堂吧,其實我真正的目的就是希望紫暇大師能和我共同煉製出一件靈器。只要那件靈器煉製成功,我們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穿梭一定距離的空間到神光殿的藥園去偷取神光靈瓜。」

    朱暇索然的豎起了大拇指,「妙啊!高招。不知常兄要欲與我共同煉製的靈器是何靈器?」

    頓了頓,常無道臉上放著光的說道:「靈羅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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