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挑釁 文 / 影閃影靚
夜,出奇的安靜,安靜的連突然響起的臉貓叫聲也是那麼的懾人。
彎鉤似的明月下,幾隻夜間出動狩獵的蝙蝠撲翅飛過。
濤雪城佔地遼闊,一眼望不到邊境,參差不齊、整齊儼然的樓房聳立,給這個城市增添了無限美感,此時,街道上的燈已漸漸熄滅。
而其中,羅修者工會便矗立在濤雪城正中央。
望著工會大樓第一層大門上那一顆鑽石形的水晶牌匾,隱藏在樹林中的朱暇臉上露出了一絲別樣的笑容,進而身形在大樓前的樹林中消失不見。
早在白天,朱暇就在王朝宗身上留下了一絲自己的靈魂氣息,所以此時要在偌大的羅修者工會找到他人也是很容易不過的事。
踏著十步殺穴詭異的步伐,在各個大殿中閃過身形,朱暇就如羅修者工會的常客一樣,不大一會兒便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屬於王朝宗的小別院內。
「來者何人?」然而,朱暇身形剛一踏進王朝宗的別院,一道聽不出是任何語氣的聲音便傳入他耳裡。
此刻,渾身濛濛白光的王朝宗正盤膝坐在院中凝神修煉,待發覺異常後,他站起身吐了一句。
「殺你的人。」似乎自己被發現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朱暇停下身形淡淡開口回道,然後從漆黑的花叢中走了出來。
「殺我?呵,閣下用的著這麼鬼鬼祟祟的麼?」似乎是覺得有趣,王朝宗挑眉打趣道,隨後臉色驟然一冷,緩緩轉身吐道:「放眼整個濤雪城,能殺我的人屈指可數,而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說殺我的人卻是沒有。」身為濤雪城羅修者工會的一把手,木皇的手下,王朝宗也是自視甚高,現聽見一個神秘人說要殺自己,他心下也覺得好笑,暗道有趣。
人,是能隨便殺的麼?
當王朝宗完全轉過身的時候,那一刻,他帶著玩味笑意的臉色倏然一變,眉宇間頓時多了幾分凝重。
「是你?你來幹什麼?」王朝宗瞬間訝然,他怎麼也沒料到,前來殺自己的人既然是白天在寶暇酒樓前遇見的朱暇。
朱暇向前徐徐的走了一步,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顯得有些怪異。自己先前已經說過是要來殺他的了,而此時他又問了一句,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此時他已被自己的氣勢所懾,已經亂了心神。
對於他這樣的問題,朱暇答不答都沒任何意義。
身上的無形的殺氣就這麼的釋放了出去,朱暇眉宇間也多了幾分不屑。
就是不屑!這種表面自視甚高,實則心底卻是軟蛋到了極點的傢伙,根本就不配與自己為敵,根本就不值得自己重視。
眼中一寒,劍氣一蕩,瞬間將釋放出的劍氣聚於指尖,朱暇驟然躥了出去。
「哈!」輕喝一聲,見此情形,王朝宗當即虛空飛了起來躲過,隨後沉呼道:「你果然有問題。」
保持著一個往前衝出動作,朱暇突然笑了。他覺得很有趣,那個王朝宗,既然躲過了自己的十步殺穴。
不過此刻朱暇心中也凝神深思了起來,並感到凝重。要在羅修者工會殺了王朝宗,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啊!一旦發出聲音驚動他人,就慘了。
轉身,抬頭,朱暇挑眉望向懸浮在虛空的王朝宗淡淡的笑了一笑,右手指縫中突然多了一把模樣猙獰的崑崙閻羅鏢。
對於朱暇來說,要用崑崙閻羅鏢悄聲無息的殺掉修為不低於自己的王朝宗,更是一個極大的挑戰啊。不過,也只有像這樣極力的約束自己才會得到應用的結果。
王朝宗此時也是背心冒汗,朱暇先前的一擊,雖然自己躲過了,但當時的情況也可謂是九死一生,因為,他體內現在還殘留著朱暇的手指上透露出的劍氣,絞的體內氣血翻滾。
眉頭深鎖,王朝宗一臉怒意,「閣下!你我第一次見面,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為何你還此般做法,難道是因為付蘇寶?」這個時候,王朝宗也只有往付蘇寶身上想了,若不然的話,朱暇還有什麼理由殺他?
朱暇並未說話,而是在心頭做下了重要的決定。
崑崙閻羅鏢,靠的是身體力量出鏢,若是光憑自己現在的力量要使用崑崙閻羅鏢殺了王朝宗,那還是大大的不足,就算是加上將力量瞬間提升十倍的爆勁也不行!所以,必須要使用雙重爆勁,將力量再提升十倍!這樣,朱暇才有十足的把握,瞬間至王朝宗於死地。
閻羅一出無生還,這句話,無論如何他也是不會違背的。這是自己的信念、崑崙山的信念!
「嗡嗡!」就在朱暇沉神的時候,突然!懸浮在半空的王朝宗釋放了出了羅魂,強大的能量氣息霎時間提升數倍,能力勁風將朱暇衣服吹的簌簌發響,並且四周花癡樹木亂擺。
眼色一凜,朱暇驟然躍起!如箭矢一般急射了出去,而手中崑崙閻羅鏢也是直襲王朝宗咽喉。
「咻咻咻咻!」右臂在飛出去的那一刻便不見其影的連連揮動了幾下,頓時只見幾道飄忽不定的黑影以詭異的路線襲向王朝宗。
「哼!你未免也太小看人了吧。」見崑崙閻羅鏢襲來,王朝宗冷冷一笑,腳下綠色羅盤甲位上的第一顆鑽石驟然亮起。
然而,在下一刻卻是一切都結束了。羅魂光芒瞬間消失,強悍的能量也快速消散,只見朱暇握鏢的手劃過了王朝宗的脖子,帶起一抹鮮紅。
前一刻,朱暇甩出的並不是崑崙閻羅鏢,而是,樹葉,而真正的崑崙閻羅鏢則是在他手
中。
誰說鏢一定是用甩出去來殺人的?對於朱暇來說,拿在手上照樣可以用。先甩出的樹葉,只是做幌子而已,而在身體離近王朝宗的那一刻,他便施展了雙重爆勁,一鏢衝破王朝宗體外流轉的能量劃在了他脖子上。
落地,輕輕踩著王朝宗的屍體,朱暇靜靜的吸收著那些死後的精氣。
這一刻,朱暇也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先前的雙重爆勁已經將他渾身筋脈震散,但也好在有噬決,若不然……。此時他渾身筋脈正在那些剛吸收的精氣恢復下快速復原。
如今的朱暇修為已到魂羅高階,然而吸收了一個帝羅級的精氣後,他仍是沒有半點感覺,丹田那個無盡的黑洞中,自己的靈嬰毫無變化。
少許後,腳下的屍體已然變為一具駭人的乾屍,隨後輕落一張紙條在乾屍上,再拔下他手中的空間戒指,邁步揚長而去。
殺人於瞬間,事了拂塵去。
第二天,整個濤雪城便轟動了起來,原因無它,因為昨夜羅修者工會的護衛王朝宗遭到了刺殺。
那個神秘的刺殺者,頓時成了人們口中的交談對象,並且,傭兵工會的任務欄上也多了一條關於昨夜那個夜襲羅修者工會的刺殺查探任務。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
「閻羅一出無生還?這句話,是何等的大氣,詭異!」拿捏著手中的紙條,熙垚口中喃喃地道,進而向一旁的范沖嚴肅問道:「范沖,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他屍體的?」
頓了頓,隨後站在王朝宗屍體旁邊的范沖恭敬答道:「回木皇大人,屬下是在上午發現的,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您。」
雙眼冷冷的望著前方,將手中的紙條捏成一團,「哼,沒用的東西,既然在自己家裡遭到了刺殺。」說著,熙垚瞟了一眼王朝宗的屍體,又向范沖問道:「你們這兩天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按理說,放眼整個濤雪城,能在這裡悄聲無息就能殺了王朝宗的人根本不足三個數,所以說,刺殺者定是外面的人。」口中冷冷的說道,熙垚心中也不由的沉思了起來:「看他恐怖的死相,想必殺他那個人定不是泛泛之輩,並且,以王朝宗的性格定然是不會去得罪什麼人,難道…來人是衝著我們羅修者工會來的?這張紙條,充滿了挑釁的意味,到底會是何方人士呢?既然敢明目張膽的挑釁我們羅修者工會。」心中想著,熙垚又將目光轉向了正在抓耳饒腮思考的范沖身上。
「哦!我想起來了!」突然,范沖驚著語氣呼了一句。
「嗯?」
「我記得,昨天…昨天。」范沖訕訕笑著,突然間又變得欲言又止。
「昨天什麼!?」熙垚沉聲一喝,屬於殿皇的威嚴氣息頓時震的范沖一個激靈。
「呵呵,大人,我想是我多慮了吧,昨天…」說著,范沖湊過身去將昨天遇見朱暇的事向熙垚說了一遍。
少頃後。
「大人,我想我們得罪的就是他們了,因為昨天我教訓了一下那個叫潘海龍的小子。不過可能是我多謝了,他們就那點實力,怎麼會…殺…殺得了朝宗大哥?」
並沒有在意范沖後面一句話,當一聽潘海龍這個名字,熙垚臉色就是驟然一變,臉色泛起了激動的神色,「潘海龍?你確定他叫潘海龍?」
見一向嚴肅冷漠的熙垚臉色變得這般激動,范沖被嚇得一個激靈,進而誠惶誠恐的應道:「不錯,我聽那個叫朱暇的小子是這麼叫他的。」
待確定這個名字後,熙垚臉色變得更加激動,進而又問道:「說說,他有什麼特徵?是不是長的…長的很醜?」
「啊?丑?」范沖臉色頓時變得納悶,答道:「不醜啊,並且長的很英俊,綠頭髮。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不過他卻是木屬性呢,和大人一樣。」
范沖話罷,熙垚便如挨了一個九天霹靂般的一震,隨後便沉思了下去,「不醜?而且還是木屬性,難道,他…覺醒了。況且,姓潘的人很少啊。」心中隱隱的猜到了些什麼,隨後熙垚臉色又變得嚴肅起來,向范沖吩咐道:「傳令下去,羅修者工會隨時準備迎戰。」
「是!」見熙垚臉色如此嚴肅,范沖強壓下了心中的疑惑,拱手應了一句後便退了下去。
范沖離去後,院子中,只剩下一襲華麗威武長袍的熙垚。
「若范衝口中所說的潘海龍真是熙兒的兒子潘海龍的話,那麼,那個叫朱暇可能就是殺了莫乙龍的人,這麼說來,他很不簡單啊,這次必定會有些麻煩,不過!」心中想到這裡,熙垚目光中泛起了濃濃的狠意,「既然你們自己送上門來了,那麼,神木之力就是我的了。」
瞟了一眼地上的乾屍,隨後熙垚轉身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