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 可兒的故事（三十三） 文 / 紅了容顏

    「雷怎麼了？我以為……你拉我出來是要和我培養感情呢……」楊寧逼近可兒，在她耳邊吐氣如蘭。

    「誰要和你培養感情？」可兒一把推開楊寧，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難道不是嗎？」楊寧皺著眉，一副傷心欲絕的樣。

    可兒有時候真的是看不懂他，她不知道他的話語裡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她不知道她應不應該相信他。她看不透他，一如看不透此刻自己的心。

    可兒走去吧檯，向小白要了杯酒。楊寧跟在她身後，坐在她邊上，點燃了煙，在煙霧繚繞中，看著可兒俏麗的臉龐。

    沒有再說一句話，可兒只是低著頭喝酒，啤酒的味道澀澀地，可兒的心頭也澀澀地。喝完了一杯，可兒嚷嚷著再來一杯。

    酒剛到嘴邊，就被一邊的楊寧奪下：「別喝了……」

    「要你管。」可兒朝他瞪眼。

    「管你不好嗎？」楊寧沒有生氣，只是臉上不再有笑意，漂亮的眼裡閃著光，看著可兒，輕聲道。

    可兒的心一跳。她看著楊寧，不知道該說什麼。不是不好，而是她要不起。她和他，就像藍和雷，注定是個悲劇，又何必開始。

    「走吧，出來久了，他們要擔心……」楊寧拉著可兒的手，朝包廂走去。

    剛到門口，卻看到林宇軒拖著藍怒氣沖沖地出來。

    「藍，怎麼啦？去哪兒？」可兒一臉詫異地看著他倆。而林宇軒卻沒有給藍說話的機會，頭也不回地拖著藍出了暗夜。

    可兒還想說什麼，卻被楊寧拖住：「別說了，讓他們去吧……」楊寧隱約能預想到發生了什麼，他朝著包廂裡望去，已不見了雷的身影。

    「我送你回去。」楊寧圈住可兒，不容她有反抗的餘地。

    可兒坐在楊寧的車裡，不是第一次坐，卻還是陌生地彆扭。

    靜靜地空間裡，楊寧的聲音響起：「在想什麼？」

    可兒沉默著，沒有回答他。

    「可兒……」沒有聽到可兒的回答，楊寧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可兒詫異地轉頭，這不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呢。

    「有件事，我想……我應該告訴你。」楊寧始終看著前方，沒有看可兒一眼。

    可兒仍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著他的話語，她不知道今天他為什麼會這麼客氣和她說話，但隱約感到他要說的事似乎很重要。

    但是過了良久，也沒有聽到楊寧想要告訴她的話。

    「你想說什麼？」可兒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顫顫地，似在害怕什麼嗎？

    楊寧打轉方向盤，將車子停靠在路邊，點燃了一支煙。卻還是沒有說話。

    很少吸煙，但這段時間，卻煙不離口。他煩躁地扒了下頭髮，不知該怎麼告訴她郁雯的事，不知該怎麼告訴她他對她的心情。

    他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而從此失去了她。是的，他不想失去，不想失去她。

    「下禮拜，我會回法國一趟……」他最終還是沒有把郁雯的事告訴她，他不想讓她有壓力，不想讓她有一點點的危險。還是自己先去解決，再回來找她，告訴她……

    可兒想不到他要說的事是這個：「關我什麼事？你回你的，用不著跟我說吧？我又不是你什麼人……」可兒有點生氣，卻又有點心喜，他跟她說這樣的事，代表著什麼呢？認可她？她在他心中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嗎？

    楊寧聽著可兒沖沖的話，兀自笑了笑，發動車子，駛上道路。

    ********************************************************************************發佈會過去幾天，bluesky的名氣也在一夜之間傳遍大街小巷。

    自從那天之後，可兒沒再見過楊寧，但偶爾會接到他的電話。沒有手機，只在晚上，他會打到她家裡。話不多，有時講不到兩三句就又開始絆嘴，但可兒的心裡始終是甜蜜的。

    楊寧為可兒買了手機，卻沒有送給她。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打破兩人之間的美好。或許不是美好，而是平靜。雖然誰都沒有表明立場，但心裡都有對方的存在。

    那天，擱置了一段時間的單子總算是下來了。賀子晨打電話讓可兒去拿。

    路上，碰以了小印和玲瓏。想當然爾，這次可兒不會輕易放過她倆。

    可兒繞去花店讓藍啥時有空去拿下訂單。自己則跟著小印和玲瓏去了茶室。

    「我說你們兩個沒心沒肺的……老是躲著我幹什麼？」可兒喝了口茶，瞪著她倆說道。

    「可兒，哪兒躲你啦，這不你每天都很忙，我們都沒時間找你嗎？」小印對著可兒笑。

    「得了吧，是不是怕我要你們兌現那個賭約？」可兒白了眼。

    「賭約？什麼賭約？」玲瓏裝一臉糊塗。

    「哼哼哼……」可兒冷笑三聲，果真吧，「別給我裝了，三個性『隨便』……你們自己看吧，一個月的早餐也免了，我也沒期待。」可兒拽拽地看著她倆。

    「那個，可兒姐，你不會真的吊到那帥哥了吧？」玲瓏嚥了口口水，望著可兒問道。

    「你這不是說笑嗎？沒有十足把握，我能向你倆索取嗎？」可兒閒閒地說道。

    「可是，可是……別只是你一廂情願啊……」

    「啥……我還不至於那麼花癡吧……」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那你把他叫出來，讓我們見識見識……」

    「你倆不是見過嗎？」

    「誰知道是不是你串通好的……」

    「好好好……我還真是服了你們了，我叫……我叫行了吧……」可兒就是嚥不下這口氣，居然讓她失去了她保有了二十五年的處子之身，雖說那人她是人點點喜歡啦，但……但那樣的代價，即使是那人是自己將來的老公，她還是有點點介意的……什麼，老公？

    楊寧，會成為她的老公嗎？

    忽然間，可兒的心沒來由地慌亂起來。

    認識他以來，從來都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以前，冷眼相對時就不必說了，但現在，她也還是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

    她甚至都沒有很好的去瞭解他，她只知道他是楊氏集團的總裁，她只知道他叫楊寧。而他，也從來就沒主動和她提起什麼。這樣的瞭解，不禁讓可兒的心裡寒了起來。

    「借我手機，我手機壞了……」可兒朝小印伸出手。

    「崩潰哦，手機壞了你不會買個啊……再說了，你那男朋友不是特有錢的麼，他怎麼就沒想到給你買個呢？」小印投了記白眼給可兒。

    可兒一愣，是啊，她的手機還是他摔壞的呢。可是，他沒有送她，也沒有提起。總是打她房間的電話。可兒似乎也已經習慣了，到了半夜，等他的電話，是她每天必做的事。但就是沒有想到再要去買個手機，沒有想到他會送個手機。

    可兒沒理會小印的話，其實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她接過小印手裡的手機，撥打了楊寧的電話。

    電話那端卻傳來該用戶已關機的聲音。

    第一次打他電話，卻是這種狀況。可兒不禁忐忑起來。

    不知道他住在哪，不知道他幾點起床，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她對他，一無所知。

    此刻，她真的茫然了。感覺到自己像是溫室裡的一朵花，不知道外面的狂風暴雨，只知道享受人為的雨露滋潤。她，什麼都不知道。

    可兒放下手機，沒有說一句話，就奔出了茶樓。她要知道，她迫切地想要現在就知道，他在幹什麼，他住在哪，他家裡有些什麼人。她要徹底地瞭解他，她不要對著他是一片空白。她不喜歡那樣的感覺。

    小印和玲瓏瞪著突然衝出去的可兒面面相覷。她這是怎麼了？

    *************************************************************************可兒一路奔跑，氣喘吁吁地跑到了楊寧的公司樓下。

    沒有等到楊寧，而只是等來了「總裁回法國了」的消息。

    不是說了下個星期嗎？為什麼突然提前了？提前了，為什麼他都沒有說起聲呢？

    一定是太忙了，一定是突然之間有急事，所以來不及跟她提，一定是的。

    可兒一遍遍自我安慰著。走出楊氏，看著外面熱烈的陽光，她心亂如麻。

    「可兒？」威爾看著神色恍惚的可兒，詫異道。

    「威爾？你……你怎麼在這？你沒跟楊寧去法國嗎？」可兒看著眼前的威爾，茫茫然問道。

    「我在這代他班……所以才過來的……」威爾瞇眼看著可兒，不知道是不是該把楊寧為何去法國的事跟她說。

    「哦……」

    「你……是來找他嗎？他沒跟你說他去法國了嗎？」威爾試探著。

    「哦是啊，他說過的，只是我忘了而已……呵呵……」可兒憨憨笑著。

    「那他……有跟你說他是去幹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