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庇護不了的愛 文 / 紅了容顏

    一直不敢將自己真正的情感流露，怕會給她帶來災難。如果愛她，會讓她的生命陷入險境，那他寧願讓她恨他，讓她不知道他對她的愛。

    可是，如果那是三年前，他會做得到，而現在，他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他只知道，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抱，而他卻還要微笑著祝福她。他不能對著站在他面前的她熟視無睹，他不能……

    「紫鳳……什麼都不要說，我知道……」孟紹南低低地開口，聲音裡有著許多的無奈，許多的悲哀。

    雨靈看著他走上樓去的身影，那麼落寞的背影，讓她的心裡一陣疼過一陣。

    打開臥室的門，牆上傳來「嘀嘀」的聲音，孟紹南隨手按下控制鍵，雪白的牆上出現了如電視般的畫面，蒼暮俊逸的容顏盡現在孟紹南的眼底。

    孟紹南瞟了眼，逕直脫起衣服來。

    「夜狼，事情進行得還順利嗎？」低沉渾厚的男聲，在暗暗的室內，性感之至。

    「銀狐沒向你報告嗎？」孟紹南沒看蒼暮，做著自己的事。

    那端傳來蒼暮低低的笑聲：「夜狼，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不要節外生枝……」

    孟紹南正脫衣服的手停在了那裡，轉頭看向屏幕上那張帥得妖媚的臉：「什麼叫節外生枝？」他瞇起暗綠的眼眸，盯著他問道。

    「沒有最好……不過，我不希望你為了某些事情而心有所牽掛，心軟，那是我們殺手的致命傷，也會讓你淪入萬劫不復的地獄……懂我說的話嗎？」

    孟紹南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任何行動，也沒有說一句話。

    忽地，他扯起嘴角，笑得冷然：「什麼叫某些事情？某些事情……是指什麼？」

    「這麼聰明的夜狼，怎會不明白我說的話？好自為之吧……」蒼暮淡淡說了句，兀自切斷了視頻，清晰的視頻頓時雪花一片，模糊不清，孟紹南久久盯著，煩悶的心裡也如此刻的視頻般，他頹然坐下，垂眼，良久良久，只是保持這樣一個姿勢，沒有動彈。

    *************************************************************睡夢中，如風的手機在黑暗裡發出悅耳的鈴聲。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如風睜開迷濛的睡眼，伸手抓起手機，屏幕上跳躍的名字，令她的唇角在黑暗中微微揚起。

    「睡了嗎？」孟紹南聲音通過話筒傳了過來，如風將手機緊緊貼在耳邊，那樣的感覺，就如他在她枕邊呢喃。

    「嗯……」如風輕輕嗯了下。

    「有沒有罵如雨？」

    聽到他的話，如雨帶給她的所有的怒氣在一瞬間消失，如風悄悄轉頭看向睡在一邊的如雨，因為電話鈴聲，她不安地翻了個身，但沒有醒來，伸出一隻手臂，仍然沉沉睡去。

    今夜，如風生了很大的氣，也將如雨狠狠罵了一通，臨睡前，如雨卻要粘著她跟她一起睡，大概自知自己做的不對，如雨沒有反駁如風的一句詞，末了，還貼上笑嘻嘻的臉蛋，湊上前去摟住如風，即使再生氣，她也是她的妹妹。

    如風騰出一隻手，將她的手臂放入被子，自己轉了個身，握緊電話：「能不罵嗎？太不像話了……」

    那邊傳來孟紹南的輕笑聲，在這涼如水的夜色中，如風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

    「如風……」他忽然輕聲叫了她一下。

    「嗯？」

    「如風……」他還是叫著她的名字，沒有說別的話。

    「怎麼了？」如風在黑暗中微笑，那笑，有著幸福甜蜜。

    「有沒有想我？」他那輕輕地聲音，像是飄在暗夜裡的花香，深深刺激著如風的五官，如風的心一顫，所有的溫暖隨著心尖流溢。

    她緊抓著電話，沒有說話，他也不再開口，不知道是在等待她的答案，還是在思考著什麼？

    靜。靜地如風能聽到電話那端他沉穩的呼吸，能聽到他平穩地心跳，通過這無形的電波，傳到了如風的心裡。

    如風剛想說什麼，他卻說：「早點睡吧……」沒等如風反應過來，他卻掛了電話。心裡，不免有些許失落。

    再輾轉反側，卻怎麼也睡不著。

    *******************************************************************孟紹南下樓的時候，雨靈已經坐在餐桌前，邊吃著早餐，邊看著報紙。看到他下來，忙替他倒好熱著的牛奶，並拿過碗筷。

    「睡得好嗎？」看著他一臉的疲憊，不知道他昨晚有沒有因為司任的話而想了半夜。也不知道他終究有沒有想出個什麼來？

    「嗯。」孟紹南淡淡嗯了下，不動聲色地開始吃起早餐來。

    「這是今天的早報，你還是看看吧……」雨靈將自己剛才看過的報紙拿到他邊上，不知道他看到了頭條新聞，會不會因為這個而有所改變心裡的想法。

    孟紹南就著雨靈的手瞥了眼報紙，對於報紙上模糊不清的照片淡然一笑，轉頭的瞬間，卻也愣住，一把奪過報紙。

    報紙上碩大的文字很是顯眼：孟老大為倆姐妹出頭，是無心還是有意？

    文章洋洋灑灑，寫了滿篇幅，大致意思，是說尹如風是他孟紹南的新歡之類的。文章的上面和邊上分別附了好幾張照片。

    模糊的照片裡，如風站在孟紹南的身邊，剛好抬頭看向他，那是在他用眼神示意她走出去時拍到的，不能不說這個記者拍照的技巧很高明。那樣的眼神碰觸，會讓不知情的人一看就覺得他們的關係不單純。不僅僅如此，下面還附了一張幾個月前在暗夜，他救下如風時的照片，和前幾天他送如風去上班時，如風從他車裡出來時的照片。看來是有備而來。

    孟紹南一把將報紙狠狠摔到了地上，本就陰鬱的臉此刻更沉了下去。掏出手機，熟練地按下號碼。

    「白虎，將今天早報上的頭條全部封鎖，還有，讓報社重印一份，你跟那社長說，如果再讓我看到有關尹如風的事或是名字出現在報紙上，那就讓他準備關門吧！」孟紹南的臉猶如從冰窖裡出來般，雨靈覺得即使坐在離他兩個位置遠的地方，也還是感覺冰冷至及。

    孟紹南緊緊握著手機。心裡的怒氣猶如狂風海嘯般，撲天蓋地而來。他騰得站起身，拿上外套，衝出別墅。

    雨靈看著他狂亂的背影，他是真的動怒了，抑或是害怕了？雨靈知道，他害怕的成份肯定要比怒意來得多。

    如風正準備和小雨出門，小雨要趕去學校上課，她不放心，早上和郁江濤通過電話，請了半天假，想親自送小雨過去。

    電話在出門的時候響了起來，如風看了下，笑意湧上臉頰，卻又驚覺小雨在一邊，本想不接，但電話卻響個不停。

    不知道為什麼，如風就是不想讓如雨知道她和孟紹南的關係，是因為如雨暗戀著孟紹南，還是因為他是黑道上的人，她自己也不清楚。或許，也是因為這份感情，有著不安定因子存在吧。

    如風閃到一邊含糊地接過電話。

    「在哪？」電話裡，孟紹南的聲音很沖，還夾著幾絲焦急。

    「呃……在家。」

    「先不要出去，門也不要開，無論誰來敲門，都不要開，聽懂了嗎？過會我再打給你。」孟紹南根本不給如風問話的餘地，自顧自說著。

    「可是……可是小雨還要上學……」

    「聽話。」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剩下如風呆呆握著手機發呆，出什麼事了？

    「姐？誰的電話呀？」如雨一臉興奮的樣，「是不是……我未來姐夫打來的？」

    如風的心一跳，因為如雨的話，她嗔怪：「亂說啥……再坐會兒吧，你跟老師請假了嗎？」

    「遲到點沒事的……出什麼事了嗎？唉姐，到底是誰啊？說什麼呢？」如雨跟在如風屁股後面，不停地問著。

    「沒……沒什麼啊，再坐會吧，過會再走……」如風逃避著如雨的提問。

    「姐，是昨晚那男的打的吧？」

    如風因為如雨的話而嚇得顯些將手裡的包包掉地上：「什……什麼啊？」

    「哈哈……姐你不用這麼害羞吧，啥時帶來讓妹妹我給你參考參考啊……」如雨笑得曖昧，瞅著如風的眼也閃著興奮的光芒。

    如風想要反駁她，根本就沒有，話還沒說出口，手裡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如風忙接過電話，聽到聲音，一愣，不是孟紹南，而是多日未出現的左泓淨。

    「怎麼接得這麼快啊？」左泓淨的聲音裡有著笑意。

    「怎麼是你？」如風反應過來，說出來的話，卻也差點讓自己咬掉舌頭，這不是明擺著她在等電話嗎？

    果不其然，左泓淨的笑意更明顯：「原來是在等電話啊？等誰？不過我能肯定不會是等我。」

    如風沒有說話。

    「在哪？」左泓淨問道。

    「在家。」如風簡短地說，並不斷看著時間，不知道孟紹南什麼時候會再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