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8章 他一輩子都是我的 文 / 尉遲沁兒
「你真的不想知道?」
那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索。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外面一聲巨響,然後驚叫聲四起。瞬間這靜悄悄的走廊因為剛才房門的打開而變成了人間煉獄一般。
哭喊聲,嘶叫聲,不絕於耳,讓人聽著毛骨悚然的同時,也覺得悲哀難受。
這種感覺和聽力衝擊,我曾經在十八層地獄見識過,如今再聽,讓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就在這時,那巖也不和我廢話了。直接拿出了腰間的靈草,並且抽出靴子裡的匕首劃開了自己的手腕,然後我看到一條白色的蟲子,在她的胳膊血管間蠕動著。慢慢地鑽出了她的身體,吸食著她的血液,然後猛然間發出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這股花香越來越濃,慢慢地飄散著,漸漸地讓我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的。
不好!
我暗叫一聲,連忙閉住了自己的氣息,快速的阻隔掉外面的香氣入侵。
再抬眼,其他的侍女好像早就有所準備。捂著鼻子屏息著。
那巖邁開了腿,一步一步的朝外面走去,而那條白色的蟲子彷彿被一滴鮮血包裹著,居然在半空中浮動著,慢慢地隨著那巖的移動而移動著。
我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此時沒人阻攔我,或者說沒有人有那個心情阻攔我。
那巖出了房門,直接去了走廊,我先前還有所顧慮,此時卻快速的跟上了她的腳步,卻不敢靠那條蟲子太近。
或許這蟲子就是那巖養在身體裡的蠱!
直覺的。我認為它應該就是桃花蠱的蠱蟲!
那巖沒有管我,只是嘴裡念叨著什麼咒語,我也聽不明白。卻在抬頭的瞬間看到了蕭冥。
此時的蕭冥渾身是血,眼睛發著紅色的光芒,猙獰可怕。
而被他抓住的侍女,瞬間凍成了冰棍,卻在下一瞬間被他硬生生的撕裂了。
那噴濺的血液灑了他一臉,卻讓他看起來愈發的妖孽了。
四周全是血腥的味道,整個走廊的牆壁被鮮血噴灑成紅色,讓人看著觸目驚心的。
殺戮還在繼續,那些侍女不敢逃,也逃不出蕭冥的速度。
沒多長時間,到處都是殘肢斷骸,剩下的幾個侍女也臉色蒼白,瑟瑟發抖。
而隨著那巖的出現,蕭冥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那巖抬頭,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低聲的吟唱著。
「我可憐的孩子,沉睡吧!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我親愛的愛人,回來吧!你太睏了,跟我回家!」
她的聲音就像是一道魔咒,阻止了蕭冥的殺戮,也讓他身上白色的冰霜開始融化。
蕭冥的眼神有些呆滯,就在這個時候,被那巖鮮血包裹住的白色小蟲突然一躍而起,速度極快的跳到蕭冥的脖子上,然後「噗嗤」一口,咬了他一下。
蕭冥渾身顫抖了一下,眼底的猩紅開始慢慢地淡去,彷彿恢復了一點神智,卻在看到我時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終於,他「噗通」一聲摔倒在地,整個人沉睡過去,身體的冰霜已然變成了水,卻暈開了他身下的鮮血。
周圍揮散著濃郁的血腥味。
那巖終於喘了一口粗氣,一揮手,那白色的小蟲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卻被她直接給召喚了回來,然後順著她的血管再次爬進了她的身體裡。
我這才注意到,那巖的手腕處無數的刀傷,想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其他的侍女見異常殺戮停止,紛紛上前打掃戰場,而有兩個人扶起了昏迷過去的蕭冥,帶著他朝外面走去。
「他們要去哪兒?」
我淡淡的開口,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蕭冥說「離不開」,難道就是因為這樣麼?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去殺人,只有那巖才能抑制住他,所以離不開這裡嗎?
我的話讓那巖微微回神,她彷彿疲憊到了極點,卻淡淡的說:「去血池!只有血池裡的怨靈才可以抑制住他體內狂暴的因子。你不是想知道一切嗎?這就是一切。沒有我,你的蕭冥就會變成一個殺人魔鬼。桃花蠱對他是不起作用,卻可以抑制住他體內的魂魄。你不知道嗎?蕭冥的身體裡還有另一個人的魂魄!」
那巖的話再次讓我震驚了。
蕭冥的身體裡還有另一個人的魂魄?
什麼時候的事情?又是誰能把一個魂魄放進貓驚屍的身體裡面?
這些問題我覺得那巖肯定也不清楚,但是這一刻我卻重新考慮其那巖和蕭冥的關係來。
「你喜歡的到底是蕭冥,還是他身體裡的另一個人?」
我的話讓那巖微微一愣,隨即苦笑著說:「有區別嗎?他們現在是一個人!那個魂魄快要被蕭冥給完全吞噬掉了。留下的不管是誰,他都離不開我!我只要知道這一點就行了!他一輩子都是我的!一輩子都要在這五毒教裡陪著我!所以即便是你,也搶不走我的白逸飛!」
看著那巖得意的笑容,眼底卻劃過一絲苦澀,我不在說話,心裡亂極了。
到底蕭冥什麼時候發生了這件事情?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
準確說起來,我和他的分離也不算是太久,可是為什麼我就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呢?
等等!呆嗎土弟。
我突然想起了在秦家大宅為了驅趕秦雪身上的餓死鬼的時候,蕭冥曾經和我分開過。那段時間,我因為黑酌花去了地府,而再見蕭冥的時候,他的臉上有些複雜的圖騰紋路。
那時候的他十分不正常,而蔣忠義好像也說了句什麼蕭冥的級別提升了。
難道就是在那一次出現了問題嗎?
我回想著那一次之後,蕭冥就好像有事情瞞著我。特別是關於他和蕭老爺子之間的事情。
好像也是從那一次起,他和蕭老爺子開始勢同水火,連最後的一抹親情都拋棄了。
有些事情瞬間在我的腦海中串聯起來,我彷彿抓住了什麼線索,卻又好像讓一切看起來更加糟糕迷亂。
就在這時,那巖趁著我思考的空當突然朝我出手。
我沒有任何的防備,只覺得一股勁風帶著血腥的味道朝我襲來,瞬間已經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