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3章 你憑什麼管我 文 / 尉遲沁兒
「師父,你真好1」
我朝著蔣斌露出了笑臉,他卻微微一愣。臉色有些微紅,如果不是因為皮膚有些黑,估計會更加尷尬。
「那個什麼,咱們趕緊走吧!」
蔣斌說完,好像身後有人追似的,大步流星的出了我家的房門。
我沒想到作為人的十殿閻王居然是個害羞的角色,一時間緩衝了我對我媽的擔心,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如果能在我的有生之年成全他們一段美事應該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出了家門。樓梯裡的陰氣已經散去,而蔣斌可能真的是在等我。站在電梯門口糾結著。
我感覺這一刻的蔣斌比那個蔣忠義好看多了。
「師父,你等我呢?」
「啊?對!一起走吧!」
蔣斌有些不太自然的按下電梯,我和他一起走了進去。
電梯門緩緩的關上了,我還想逗弄一下蔣斌的時候,心口突然劃過一抹清冷的氣息,然後蕭冥的聲音傳來。
「你媽這邊交給我,我保證她沒事。你現在別過來!」
這句話不是商量的語氣,完全是命令!
話裡面的冰冷是我不曾見識到的,而且好像還夾雜著其他的一些情緒,弄得我聽鬱悶的。
「你誰呀?我憑什麼聽你的?那是我媽!就不勞煩教主大人的男人來幫這個忙了。回頭要是惹怒了那巖教主,我還不照樣是吃不了兜著走?」
其實我沒想這麼說的,但是心口就是難受。一想起他坐在蘭博基尼裡,那巖那一聲聲「親愛的」。我的心裡就怒火翻騰著。
「別鬧!反正現在不許過來!」
蕭冥的聲音有些急促,甚至有些輕喘,我卻沒有搭理他。
「鬧?誰有時間和你鬧?蕭冥,哦不!白逸飛,你是不是慣得太寬了?」
「好好說話!你是不是不會好好說話?」
顯然的蕭冥有些怒了。
「呦呵,我要怎麼說話,你管得著嗎?你是我的誰呀?你現在是白逸飛!記住了!」
好像怕氣不死蕭冥似的,我故意說得雲淡風輕的,卻突然覺得心口一疼,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咬了一口。
「哎呦!」
我捂著胸口蹲了下去,嚇得蔣斌臉色一變,瞬間來到我面前。
「怎麼了?你心臟不好?」
丫的,我該怎麼說?難道告訴蔣斌,是你親手把蕭冥的一魂一魄放在我心口的嗎?這混蛋屬狗的,居然真的咬我!
「沒什麼。心疼了一下,可能是擔心我媽!」
我甜甜一笑,將蔣斌給穩住了,可是他卻微微皺眉,盯著我的胸口。不可思議的說:「你的胸口裡居然有魂魄?」
這一刻,我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了,總不能告訴他,是他給我放進去的吧。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蕭冥的聲音再次傳來,卻帶著一絲嘲笑。
「哼,現在的蔣忠義還真的是可憐。」
「你閉嘴啦!沒你可憐!你盡情的做你的教主夫人吧!」
「夏末!你再胡鬧,你信不信我……」
「幹嘛?你還想再把我扔進血池是怎麼著?來呀!你有膽子再扔一次試試,姐姐不把你也拽下去,姐姐跟你姓!」
我現在真真是受不得蕭冥的刺激。
他到底想幹嘛?
身在曹營心在漢?可是瞧著他對那巖那樣子,也沒多少的虛情假意好不好!
一想到這裡,我心裡就堵得難受。
「你是誰姐姐呢?夏夏,我怎麼記得我比你大?」
「滾蛋!沒時間和你廢話!蕭冥我告訴你,我媽這事,是我和那巖之間的戰爭,你別插手,否則,我和你沒完!」
我氣呼呼的喊了一聲,本以為他會再次阻攔,卻沒想到他只是淡淡的說:「好!你和蔣忠義小心點。」
說完,蕭冥的聲音和氣息就完全的隱匿了。
本來我還在猜測蔣斌的身份,如今蕭冥的話讓我確信他就是蔣忠義,這一刻,心情有些淡定了。
雖然我不知道蔣忠義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只要他是蔣忠義,那就是我的師父。
「你們談完了?」
蔣斌淡笑著,好像對我的事情沒有任何的意外和好奇,甚至在他眼裡這一切都很正常。也對,他本來就是十殿閻王!
「嗯,談完了。他讓我們小心點!」
「走吧!」
出了電梯之後,蔣斌帶著我來到了停車場,那裡一輛不起眼的大眾停在那裡,讓我微微一愣。
「師父,你的車?」
「嗯!上來吧,開車快點!」
我也不再矯情,起身上了車,看著蔣斌利落的扭動鑰匙,掛檔,踩下油門,動作熟練,一顆心才算放到了肚子裡。
我可不想自己九死一生的,最後毀在交通事故上。
車子平穩的朝前開著,越來越靠近山區,慢慢地我都能看到曾經那破廟了。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好像什麼東西突然從空中墜落,然後好巧不巧的落在了我們的車子前面。
「吱」的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輪胎摩擦地面讓車子即便剎車了也滑出了一段距離。
「什麼東西?」
我驚魂未定,有些猶豫著。
「好像是個人!不知道撞到了沒有!」
蔣斌說完,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我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這荒山野嶺的,突然間從半空中墜落下一個人,難道只是巧合?
經歷了這麼多事,我也早就不是原來的那個單純女人了,只是這一刻,蔣斌反倒是單純的可以。
如今看著他已經下了車,朝著那人走去,我不得不下車,但是手指輕動,一抹地獄之火在手指間竄動著。
如果有什麼不對勁,我要保證在第一時間保護好蔣斌和自己。
「丫頭,快來!真是個人!好像傷的不輕!」
蔣斌的話讓我的腳步加快,快速的走了過去,卻在看到地上躺著的那個人時微微一愣。
「秦飛?」
我輕啟朱唇,聲音不大,秦飛沒有絲毫的反應。此時他渾身傷痕纍纍,讓人看著觸目驚心的。
而蔣斌卻抬起頭看著我,淡淡的問:「你認識?」
「我朋友!」
此時,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這一次閉關,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我根本就不知道,也無從得知。而秦飛自從上次消失在夏滄瀾的住所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如今他突然從天而降的落在我面前,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將所有的疑問壓下,想要問問蕭冥,可是連續叫了幾聲,他那邊一點聲音都沒有,顯然的,是他自己阻斷了和我的聯繫。
這一刻,真是有些恨啊!呆豆呆弟。
可是眼前的秦飛顯然已經陷入了昏迷,我沒有辦法棄他於不顧。
「師父,咱們把他救起來吧。去五毒教的事情先緩緩。」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挺糾結的。
雖然蕭冥說我媽那事他搞定,但是最後他也答應了不插手我和那巖之間的事情,但是現在秦飛昏迷不醒,又這樣突兀的出現在我面前,我沒有辦法將他扔下。
蔣斌微微皺眉,卻點了點頭。
可能顧忌我懷孕的身份,蔣斌扛起了秦飛,上了車,然後將車子倒退,我們找了最近的一家旅社住了下來。
在這鄉村的地方,想要找個醫生不容易。
蔣斌的意思是他帶著秦飛去找醫生,但是又有些不放心我,一時間難以取捨。
「師父,要不你去找醫生,我在這裡陪著秦飛,等你回來。」
蔣斌對我的提議微微有些微詞,不過看了看我之後,又點了點頭,然後就走了出去。
現在的蔣斌不同於地獄裡的蔣忠義,話特別少,但是挺做實事。
蔣斌離開之後,秦飛就一直發著高燒,嘴裡念叨著我的名字,蕭冥的名字,也不知道具體想要說什麼。
看著他身上的傷口,我有些不忍,輕輕地脫了他的外套,和旅店老要了一些熱水和毛巾,輕輕地給他擦拭著身體。
男人的身體不適第一次見,卻總覺得不好意思。
記憶中,我除了蘇洛的身體,也就見過蕭冥的,如今雖然是有些情非得已,但是還是羞紅了我的臉。
秦飛身上的傷口太多,刀傷,槍傷,燙傷,甚至還有一些沒有結痂的傷口正往外流著膿水。
我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顯然的應該是和我有些關聯的。
「秦飛,對不起啊!」
我低聲道歉著,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只是想說出口,讓自己的心裡好受一點。
突然我的手被秦飛拽住了。
「夏末,快跑!快跑!」
秦飛突然渾身顫抖起來,抓著我的手卻像是鐵鉗一般的讓人覺得生疼。
我看著他依然昏迷著,嘴裡不斷的叫喊著,瞬間覺得心裡真心難受。
這個男人,對我的感情或許是愧疚多一些,或許真的是愛情,但是我卻真的承受不起。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不相干的人這麼為我付出。
人心都是肉長的,秦飛對我的好我豈能不知?可是我無法回報啊!
這世間最讓我糾結的人就是秦飛!我想報答他對我的好,可是我知道不管我做什麼,都給不了秦飛感情,而感情卻恰恰是他最想要的。
「沒事了,秦飛,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輕輕的拍著秦飛的手背,想要讓他安靜下來,可是他好像活在夢魘中一般,不但聽不到我的話,反而直接坐了起來,然後一把將我抱在了懷裡。
「不要走!夏末!求求你不要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這世界上沒了你,我還活著做什麼啊?你別走!我不讓你走!」
秦飛的胸膛炙熱而又火熱,而他的話卻讓我心裡更加堵得難受。
他的胳膊就像是銅牆鐵壁一般,我怎麼都掙扎不出來,卻也不甘過分的掙扎,生怕碰觸到他的傷口。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如此的不安?
我雖然心裡亦或者,卻也知道我問不出什麼。
手,噙在半空中,不知道該放下還是該推開秦飛。
這一刻的我,是不忍的,是愧疚的,是無法說出來的糾結的。
可是秦飛並不知道我的心情,他只是緊緊的抱著我,緊緊的抱著,然後渾身顫抖的厲害。
那一聲聲叫喊,一聲聲哭求,讓我感覺他就是一個受了傷害的大孩子,此時最多需要的就是安慰和撫慰。
最終,我的手抱住了秦飛精瘦的腰圍,然後低聲柔柔的說:「沒事了!我在!秦飛,我一直都在!乖,沒事了!」
秦飛也不知道是聽到了我的聲音,還是因為高燒的太厲害,整個人就那麼暈倒在我的肩膀上,只是那雙鐵臂依然死死地抱著我,說什麼都不放開。
「你們在做什麼?」
突然間,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我猛地想要站起來,卻被秦飛禁錮著,怎麼都動彈不得。
「我……」
「你什麼你?我以為你著急,你擔心你媽,原來你在這裡過的這麼瀟灑!夏夏,你能否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蕭冥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間房間裡,此時嘴角掛著邪魅的笑容,眼底的冰冷卻幾乎將整個房間的溫度給凍住了。
我莫名的有些心慌。
明知道自己沒做錯什麼,可是這一刻,和秦飛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還被蕭冥撞了個正著,我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什麼一樣不自在。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該怎麼想?你知道?說來聽聽!」
蕭冥的聲音不高不低,甚至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可是我就是知道這丫的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
「蕭冥,你聽我說!」
「我不是正在聽著嗎!」
他好像並不想好好的聽我說話,我每次要說什麼的時候,都被他那陰陽怪氣的語氣給打斷。
突然間我就覺得煩躁。
我這是怎麼了?他憑什麼對我這麼質問?憑什麼好像一副捉姦再床的樣子?
想到這一點,想到那巖,我突然間就什麼都不想解釋了。
「沒錯,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怎麼?你有意見嗎?你能和那巖在一起親親我我的,我就不能和秦飛在一起摟摟抱抱嗎?別忘了,你現在可是五毒教的教主夫人!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又是誰給你的額權利?」
我的話剛說完,瞬間一股凌厲的冷風撲面而來,嚇得我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然後趕緊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