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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試探 文 / 唐穎小

    梁景是背對著我坐的,他的頭髮還沒有吹乾,濕漉漉的還滴著水。聽到我提起顧唯一,手上的動作就停頓了一下,再繼續擦了擦頭髮,問:「請誰?這件事,她沒有跟我提起過,舊城改造的事情我也並沒有放手讓她去做過,誰讓她請的設計師?」

    他跟顧唯一之間的關係應該不怎麼樣,聽他這個口氣十分不善,並且還帶著極度的厭惡情緒,真是好奇,上次生日宴會上,這顧唯一究竟跟梁景說了什麼。原本梁景對顧唯一是無感,就是不喜歡也不討厭,而現在完完全全是一副厭惡的樣子。

    我將手機調了一下音,塞進來枕頭底下,往他身旁挪動了一下,發揮了一下女性的柔軟,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歪著頭,衝著他眨了眨眼睛,好奇心十足,笑問:「顧唯一得罪你了?感覺你現在好像很討厭她的樣子,以前不是說無感嗎?」

    他隨意的用毛巾揉了揉頭髮,側身,抬手,將我抱了過去,一雙眼睛深深沉沉的看著我,說:「我最討厭人威脅我,我不反對用手段,但非常討厭那重要的人來威脅我。」

    「哦,她拿外婆威脅你了,可外婆不是好好的呆在別墅裡嗎?」我照舊裝作無知,用輕鬆的口吻來應對他的認真。

    梁景看了我一會,只是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鬆開了手,就起身去衛生間吹頭髮去了。而我則拿了放在小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過來上網,關於趙董破產的事情,網絡上已經開始有傳聞了,有些報道將整件事都說的十分連貫,編的像真的一樣。

    當然,通常雜誌報紙上的新聞,多多少少還是經過記者潤色了才出來的,總有幾分真,幾分假的,但肯定很好看很精彩就對了。我正看得起勁的時候,梁景吹完頭發出來,見我那麼認真地樣子,也湊過來看了看。但很顯然,他對這個沒有興趣。

    可能是怕我發脾氣,他現在跟我講話還是蠻收斂的,沒有以前那麼刻薄。他僅看了一眼,說了聲無聊就沒再過來看,而是拿起了手機。

    我用餘光掃了他幾眼,想了想,便側過頭,帶著幾分認真,道:「你說趙董怎麼會那麼糊塗呢,以前啊,他也不是沒被賭博這事情坑過,現在都五十多歲了,竟然又去碰這東西。不過,上次開股東會見到他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前兩天,我去別墅找過他,原本想趁這個機會將他手裡的股份買回來,也省的落到別人手裡去,可愣是沒找到這個人。我覺得這事情還滿蹊蹺的,梁景,你說會不會是有人刻意給趙董下的套子?」

    我一直很認真的看著他的臉,想從其中看出一絲貓膩來,只可惜我看了半天,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反倒是與我分析了起來,最後,他看著我的眼睛,帶了十足的認真意味,道:「近一段時間,你要好好看著各個股東的動向,顧唯一背後的勢力不簡單,她如今回來的目的也不簡單。她現在看起來不聲不響,沒有什麼大動作,但是不會叫的狗,咬人才最疼。」

    「有你在,我不怕。」我湊過去,靠著他躺了下來,身上蓋著毯子,看過去我與他的腳,一前一後,一大一小。

    我有些小孩子心性的伸過去,一隻腳踏在了他的腳背上,我抬頭去看他,正好就看到他淺淺的笑。

    他抬手攔上了我的肩膀,問:「你信我?」

    我笑著點了點頭,「信啊,若是不信你,我又怎麼可能跟你在一起,讓你白白的來騙我。梁景,我的生活裡謊言太多了,我珍惜每一個真心對我的人。」

    梁景看了我一會,就忽然起身去了外面,正好這個時候,鄒平的短信來了,我一邊看著門口,一邊將手機拿出來,看了兩眼之後,迅速的刪除,很快又將手機放回了原處。

    他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樣東西,那東西很眼熟,等他走近坐回床上,我才看清楚,就是我還給他的那塊玉珮。我心裡微微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他伸手推了我一下,便很順手的給我戴上了。

    「別再還給我了。」

    我挺著背脊坐著,伸手摸了摸那塊玉珮,心裡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當初那塊玉珮第一次掛上我脖子的時候,我很冷,但玉珮暖暖的。如今我依舊很冷,但這玉珮也是冷的,貼在胸口,真真是一片冰涼。最新章節^^妙*筆閣

    隔天開早會的時候,梁景十分霸權的讓顧唯一停掉手裡關於老城改造的計劃,並要求往後無論什麼項目,都必須經過他或者我的同意才能夠進行,否則一切免談。其實我覺得要求一個有名的建築設計師,這個想法還是可以的,這樣可以吸引一些有錢人有能力的購買者,畢竟有時候房子的構造和周圍設施的規劃,還是很重要的。

    這道理我相信梁景應該知道,但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樣排斥,早會主要要說的事情,是關於招標的,應著招標舉辦一場晚宴,這件事便交給了公關部的人去做。散會之後,我就看到顧唯一緊跟著梁景進了辦公室,看那個表情,像是有什麼事兒。

    不過我看不明白,僅往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去等電梯,正巧碰上了顧暉,知道真相之後,再看到他,沒來由覺得他真是可悲的很,歸根究底來說,真正毀掉這個家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他自己。

    我在他身後站了一會,才走過去與他並肩站在一塊,近了才發現,這人看起來比往常憔悴了不少的樣子,看來日子並不好過。

    我與他並肩而站,在心裡措辭了半天,竟然不知道開口該叫他什麼好,最後想想,還是叫一聲爸吧,人家沒有道德,我不能丟失了長幼秩序。

    「爸。」

    這個詞彙如今叫起來,竟然變得這樣陌生,甚至有些拗口。然而,某些人大約聽到我叫這個稱謂,也是非常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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