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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談判(1) 文 / 唐穎小

    顧唯一也真的算是一個蛇蠍美人了,只不過有那麼一點,我還是挺服她的,就是但凡傷害過她的人,讓她不快的人,她必定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甚至於很多時候,還能讓對方覺得你這是在幫他。

    如此的心思,怕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促成的,我也真是很好奇,顧唯一從小到大,這朱子秀都教了她些什麼東西?專門教育她怎麼害人嗎?那我也真是服了。要怪也只能怪,王月玲女士對我不錯,從小灌輸我的思想便是這個世界多麼美好,但她也是錯的,當初我就是覺得這個世界太美好了,所以當一切真相暴露的時候,我才會那麼痛苦,半點也不明白,為什麼人性可以是這樣的!

    吳崢聽了這些,臉都綠了。但他還是有些修養,沒有做出什麼掀桌子的事情。

    那名不知道哪家報社的記者,說完自己該說的就很識趣的走了。

    過了好一會,吳崢大概也是穩定了情緒,唇角微微一揚,抬眸看向了梁景,問道:「別以為你隨便找個人來跟我說一句兩句,我就信你了,你要是真那麼體貼,那麼為我著想,又為什麼要換個女人到房間裡?」他說著,目光又在我的身上掃了兩眼,皺了皺眉,隨後又看向了身邊的女人,「這個女人想必是你安排過來的吧?這點你又要怎麼解釋?千萬別告訴我你也不知道,是她自己飛撲到我床上來的。」

    這話大概是觸動了坐在吳崢身邊的女人,她竟然忍不住哭了出來,卻只哭了一聲,很快又緊閉了嘴巴,不說話。

    梁景看了她一眼,隨後忽然轉頭看向了我,那目光犀利的很,「我也是為了吳省長您好,畢竟顧清城是個有夫之婦,而且她大約一時半會也離不了婚,您要是跟她發生了什麼,那也真是冒太大險了。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其實我覺得您身邊的這位與您的妻子也有幾分的相似,不是嗎?」

    此話一出,我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轉頭過去看吳崢的表情,他臉上的表情很明顯一滯,雖然他掩藏的很快,但我還是眼尖的捕捉到了他眼中閃過的一絲震驚!顯然是有些不可置信!不會吧,千萬別告訴我,他看上我是因為我長得像他死去的老婆!也千萬別告訴我,這人情深意重,到今天也忘不了他老婆!

    所以就算要找女人,也一併喜歡找與他老婆很像的!

    可這話又說回來,梁景是怎麼知道?這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自以為是在局中,但其實,我就是一顆被人擺來擺去的棋子好嘛!

    那麼第一次飯局的時候,梁景帶我去,也是有目的性的?我不由的皺眉,轉頭看向了身邊的人,忽然就有些怕了。他這麼不聲不響的,究竟做了多少事?

    吳崢此時整個人都嚴肅了起來,臉上也沒了半點笑容,一本正經的看著梁景,道:「你查我。」

    「別說的這樣難聽,我只是看了您一些資料,其中發現了這樣一個有趣的事情,真沒想到,您的夫人去世都十年了,您依舊對她一往情深。很好有人做到您這樣的。」

    「你到底想做什麼?」吳崢已經有些許的薄怒,眼中滿是警惕。

    當官的最怕碰上狡猾的商人,捏了把柄在手,便毫無辦法。做商人的最怕碰上剛正不阿的官,軟硬不吃,最後只能自認倒霉。

    吳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算是比較清廉,沒有什麼大的紕漏,他行事向來小心,因此極少有人能夠控制的住他,求他辦事,多半看他心情如何。倒是唯獨了感情的事情,他掩飾的極好,卻還是被有心的梁景發現了。

    「吳省長,在這件事上,有一點你要明白,我是站在您這邊的,您好,我亦好,當然您不好了,對我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這裡真正想您不好的,是顧唯一。至於顧唯一跟您兒子的事情,我不多說您也應該知道的,看的出來您的兒子很喜歡她,恰好您喜歡的顧清城,偏偏就是她最討厭的人。可能有點您還不知道,您兒子可能也沒有告訴你,顧唯一一直都很喜歡於嘉禾,至於她對您兒子嘛,就得問問她是個什麼態度了。吳省長您是個聰明的人,其中關係應該不用我一一說明了。」

    「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斷過,所以我跟我老公之間的感情並不好。」我適時的補充了一句。

    這麼一餐飯,想來在座的人除了梁景本人,應該沒什麼人有胃口吃飯了,吳崢最後拋下一句謝謝就走了。隨後,服務員還上了菜,梁景胃口頗好,興致極高的吃飯,一邊吃還一邊連聲讚歎說這裡的廚師手藝不錯。

    我看了他半天,終於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這些東西,你是怎麼知道的?為什麼會知道?顧唯一不可能跟你說的!而且她會那麼不謹慎給媒體透露消息用自己的名字?」我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臉,眉頭深鎖,「你是不是人啊?莫不是外星人什麼的吧?」

    我的手擰起他臉頰的一瞬間,立馬就被他惡狠狠的一掌拍開,力道之大,手背都被他給拍紅了。

    「只要是錢能夠辦到的事情,那就不是難事,我也不過是花了一些錢,那些人也不會跟錢過不去,又不是什麼忠貞不二的戰士,誰給的多,就聽誰的,很簡單的道理,而且他們都以為我不在,沒人防著我。顧唯一當然不會透露自己的名字,是我讓那個記者那麼說的,幫顧唯一樹立一個強大的敵人,你不覺得很開心?」

    「還有,我不是未卜先知,只是有些人太蠢,觀察不仔細,被感情蒙蔽了雙眼,只顧著罵人和哭,看不出來而已。吳崢第一次約你吃飯的時候,我的車子就停在那家餐廳門口,只不過你好像不認識我的車。我大概是沒有告訴過你,顧唯一曾試圖拉攏我,她雖然沒有明說,但大致意思我也能猜個一二,可惜她手上籌碼不夠,沒有你給的多,站在她那邊划不來。而且要損害公司形象這種事情,我覺得不值當。」

    他說著,伸手取了一隻盤子裡最大的大閘蟹過來,慢條斯理的撥開它的殼,似是開玩笑般的說道:「當然,你可能要好好想想,萬一有一天她給的好處比你多,我也有可能幫著她來害你。畢竟嘛,我是個認錢不認人的。」

    他勾勾唇,我卻氣不打一處來,每次都說這樣的話,他到底有多缺錢!拜託他家裡明明已經多的只剩下錢了好嗎!還滿嘴的錢錢錢。

    我撇了撇嘴,也取了一隻大閘蟹過來,剝殼拆骨。

    吃晚飯,我去公司,梁景回家,他沒有半點要送我的意思,跟我說了一聲咱們不順路,就這樣開著他的車,很瀟灑的走了。

    看著他的車子消失在我眼前,我心裡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可能是因為我以為我們之間起碼會有所改變吧,可如今看來,似乎沒有任何區別,他依舊如此不把我放在眼裡,就好像昨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他媽以前還以為他是假裝浪子,現在才終於知道還他媽真是浪子!把我睡了,連屁都不放一個!竟然還有臉說,人家顧唯一籌碼出的高一些,他就變卦!做夢!

    我回了公司,這天也算是徹底放晴了,跟咱們公司一樣,危機過去,每個人都像是鬆了一大口氣,估摸著都覺得自己可以安安心心過大年了,不用擔心掉飯碗了。畢竟這個世道,找一份好工作是這樣的難。

    今天是聖誕節,公司裡幾個年輕的人一早就在組織活動了,我向來是個高冷的,沒人來邀請我,當然,邀請我,我也不去。

    晚上回家,屋子裡已經都收拾乾淨了,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我總覺得這空氣裡還有一股子不知名的味道在飄著。

    於嘉禾這一點到也做的很細心,主臥的床單全部都換成新的了,還噴了空氣清醒劑,可惜了,我恐怕有一段時間不願意在這張床上睡覺了,甚至我連這個家都不願意呆了。這麼一想,我也真的開始收拾東西,不過等我拉開衣櫃看的時候,才知道,於嘉禾的動作比我還快,已經收拾好了。

    我在衣櫃前站了半天,才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將裡面的衣服拿出來,放進箱子裡。收拾的過程中,於嘉禾竟然破天荒回來了,不過我覺得他是來逮我的。那模樣明顯是一副有話跟我說的樣子,手裡還拿著我昨天故意留下的手機,看著那手機都覺得是個諷刺。諷刺我竟然還能相信他說的話,也活該我被他虐。

    他看了一眼我手邊的行李,微微有些驚訝,片刻之後便低頭無奈一笑,道:「你何必要搬。」

    「嗯,我覺得這裡的空氣有毒,多住一天,都有可能毒發身亡。有一段時間,這房子是不能住人了。」

    呵,以為在房間裡噴點空氣清新劑就能掩蓋他跟顧唯一的齷齪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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