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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此地無銀 文 / 唐穎小

    我抱著被子,見他還在很認真的聽電話,我便偷偷摸摸的掀開被子看了一眼,也就是確認一下,我腦子裡的記憶是真的,還是我自己憑空想像出來的。看著被子下光溜溜的身子,我終於相信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頓時,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忍不住就將臉埋進了被子,整的跟處女一樣彆扭,幸好梁景從我醒來開始,就一直在打電話沒有停止過,也是沒空過來理會我。這樣一來,倒是減少了我的尷尬。

    我抱著被子挪了挪身子,再挪挪身子,等到了床邊,往地上瞅了兩眼,竟然沒有看到我的衣服,那我現在這樣赤條條的,要怎麼下床?再偷偷的瞄了梁景的方向,不知怎麼的,再次看向他的時候,見著他隻身著襯衫,慵懶的依靠在貴妃椅的扶手上,窗外漫天的白雪,反射進來的光線十分的白亮,恰巧他今天穿的也是白色的襯衫,領口上有淡金色的裝飾品。

    如此一來,這人身上彷彿也散發著白色的光芒,臉本就生的白,而且我覺得歲月在他的身上真的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哎,完全沒有三十來歲大叔的感覺啊!

    也不知道他在跟誰打電話,說著說著,忽然就揚唇笑了起來,那燦爛一笑,簡直能夠閃瞎我得狗眼。心跳不由自主便加快了不少,看著他胸口露出來那一抹白花花的肉,腦子裡不免又閃過了昨晚的個各種情景,再加上雙腿有些酸軟,臉頰頓時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熱的不行!趁著他現在顧不上我,我抱著被子迅速的衝到了衛生間門口,然後將被子丟在外面,身子一下子就跳進了衛生間內。

    關門的瞬間,我似乎聽到梁景在喊:喂!顧清城,你幹嘛!

    隨後,我便在衛生間裡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不過這熱水從頭頂傾斜下來的時候,整個頭皮都是一陣陣的刺痛,特別是額頭上。我一直忍著痛洗完,走到鏡子前面一看才知道,我的額頭上竟然破了一大塊皮,想到昨晚在自己家裡看到於嘉禾與顧唯一的情景時,整個人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將臉湊到了鏡子面前,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額頭上的傷口,幸好幸好,只是小傷。等我觀察的差不多,轉身一伸手,才發現,老子進來竟然沒有拿衣服!不對啊,我根本就沒有衣服可拿!

    而且,這裡面怎麼連浴巾都沒有啊!

    隨後,我扯了架子上所有的毛巾,可惜都不能遮住我的身子。就這樣,我光著身子,在衛生間裡來來回回走了數次,最後便下定決心,將衛生間的門開了一個小縫隙,可惜這個角度我並不能夠看到梁景,我便將嘴巴貼在門縫上,喊道:「梁景,梁景哎!」

    我的語氣極好,叫了兩聲之後,我便等了一會,將耳朵貼在門縫上,生怕他說了什麼我沒聽到。我可不想光溜溜在衛生間裡呆一天!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沒有聽到半點回應,我又好聲好氣的叫了兩聲,可這混蛋還是沒有半點回應,最後,我惱了,操起嗓子,衝著外面一聲狂吼,「梁景,你個混蛋不會出去了吧!在不在,在不在,在不在啊!不在我就出來啦!」

    就在我扯著嗓子一頓狂吼之後,沒一會,梁景卻從房間門口進來,我心裡一驚,迅速的合起了衛生間的門,只留下一道很細的縫隙,只露出一直眼睛,衝著他諂媚的笑了笑,道:「幫我拿套衣服,好不好?我剛剛進來的時候忘記了。」

    他看著我非常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微微揚了一下下巴,道:「等著。」

    我十分老實的點點頭,道:「行行行,你趕快去,我有點冷。」

    隨後,他便轉了身子走開了,半響之後,他就提著一套衣服過來了,我很快伸出一隻手,將光溜溜的身子藏在門背後,梁景似乎對我遮遮掩掩的模樣十分不屑,將衣服往我手裡一丟,道:「現在知道害羞了,昨天撲過來的時候,到沒見你那麼矜持。穿整齊出來,外面有客人。」

    我沒理他,拿了衣服,就直接甩上了門,幸好在這裡還有我的衣服。等我穿好衣服,將頭髮吹乾,走出衛生間時,被我拖到衛生間門口的被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整整齊齊的鋪在床上了。

    並且整個房間看起來很乾淨,很整潔。

    我看了一圈,梁景已經不在房間裡了,哦,對了,他說外面有客人!我整理的一下心情,給自己做了相當強的心理建設,這才大步的走了出去,結果走到客廳,我臉上的笑容就掛不住了。理由是那個客人,是我此時最不想見到的人。

    客廳裡,梁景坐在長沙發上,而單人沙發上,於嘉禾則微微低著頭坐在那裡,臉色看起來十分不好,青黑青黑的,好像毒氣入侵了一樣。

    我停頓了一下,即刻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挺直了背脊,問道:「你為什麼在這裡?誰要你進來了!」

    梁景的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目光在我和於嘉禾的身上掃了一眼,舉杯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垂了眼眸,慢悠悠的回答了我的問題,「他過來找你的,你們之間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

    於嘉禾抬起頭看我的眼神十分複雜,我半點也看不懂他想要表達什麼,但從那張臉上,我好像看到他在生氣,至於生什麼氣,大概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反正我不知道!

    他忽的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他並沒有看我,只看著坐在沙發上,懶懶喝茶的梁景,道:「很抱歉,清城打擾梁總休息了,我現在就將她帶回去。」說完,他就過來扯我的手。

    他的手伸過來,我便躲開了,只是完全沒想到,他竟然那麼執著,就算我躲開,他也是執著的伸手,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用了極大的力氣將我扯到了他的身後,並且還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似乎是警告的意思。

    說實話,他這一眼瞪視,我真的完全不懂。做錯事情的人可是他,他怎麼還有這麼臉皮來瞪我!

    梁景依舊坐在沙發上,一臉看好戲的模樣,衝著杯子輕輕吹了一口氣,笑道:「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

    這話,讓於嘉禾的臉色更加青了,捏著我手腕的手也緊了緊,一張嘴緊緊的抿著。

    我被他捏的疼,也沒有要顧及他的顏面,當即就甩開了他的手,往邊上挪了一步,斜眼看了他一眼,道:「別整有的沒的,我跟梁景的關係好,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如果現在跑來吃醋,也真是此地無銀了!你要是有事,就在這裡說,我聽著;如果沒事,就滾,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於嘉禾眉頭一蹙,默了半響,才道:「我有事要跟你說,但我希望換個地方說。」

    真有趣,你希望,我就一定要依著你嗎?憑什麼?你臉就那麼大!

    我沒說話,亦沒有動彈。

    可是,最後的最後,我還是被於嘉禾拖出了梁景家,而梁景也就那麼冷眼旁觀的看著我被於嘉禾那麼活生生的拖走。

    既然被他拖出來了,我也不掙扎,免得弄傷了我自己,但我還是掙開了他的桎梏,站在了電梯的另一側,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你為什麼會在他家?你就那麼沒有地方去嗎?你跟嘉茹的關係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不去找她,偏偏要找梁景!他是個男人,你知不知道!」

    我不是特別明白一個男人的思維,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的,他可以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他可以不愛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背叛你,但若是換做是你,不管他愛不愛,就必須守著他,為他守身如玉?還真他媽是神邏輯。

    我冷冷的笑了笑,回道:「我也不想,可是我家裡沒有我能呆的位置,而且梁景家離我家最近,我幹嘛要捨近取遠?我身上什麼也沒有,你是讓我走著去找於嘉茹嗎?」

    「你們……」他皺著眉頭,一副苦大深仇的模樣看了我一眼,支支吾吾的,似乎是難以啟齒的問題,怎麼也問不出口,當然也許他是沒臉問出口。

    他問不出來,我也就沒必要回答了。

    我還以為他是一個人來的,結果走出樓道,就看到站在雪地裡的顧唯一。我幾乎二話沒說就轉身回去了。

    於嘉禾一把抓住了我,還沒出聲,顧唯一就衝了過來,整個臉腫的像個豬頭一樣,淚眼波索的,揪住了我的衣服,道:「清城,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有忍,但真的忍不住,不等她多說,我便一個反手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然後瞪了於嘉禾一眼,道:「你是不是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看我打她?於嘉禾,我要跟你離婚!等著淨身出戶吧!」

    說完,我就毫不猶豫的回去了,連樓道大門都沒有出。

    進電梯的時候,我倒是聽到顧唯一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於嘉禾,你聽我說!」

    我的右手微微發顫,可能是剛才太用力了,手背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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