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最後的狂歡 文 / LJQ蟲蟲
對於沒來的寫手被職責不夠義氣這一點,在座的寫手們都忙不迭的表示了贊同。對立面的不夠義氣相對就表現了他們的夠義氣。
然而,坐在恆公子旁邊的天涯默客,明顯緊皺眉頭,黝黑的皮膚裡透著一股暴躁即將噴發。陌曉美覺著,天涯墨客雖然是一隻炸毛受,但還不至於為這點小事對別人心生怨恨才對。他的炸毛基本用來掩飾害羞。所以今天的他很不對勁,陌曉美不解的看了看恆公子,尋求答案。
恆公子很自然的伸手,在天涯默客的肩膀上撫摸了一下。暴躁的青年輕易被安撫了情緒,原本陰鬱的表情放鬆開來,僵硬的肩膀也鬆懈下來。恆公子這才轉過頭來向大家說明那些沒來的真正原因:「有幾個是因為有事,但是……另外三個人是因為……」
「因為什麼?」恆大神皺著眉頭欲言又止的神態讓陌曉美更加好奇。
恆公子苦笑的環視眾人:「是因為他們接受不了我和天涯墨客的關係,畢竟這裡是中國,男人和男人的……感情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所以很感謝你們的理解。移民丹麥不僅是想讓我們的身份合法,也是基於這一點考慮。」恆公子一邊說,一邊毫不掩飾的抓住了天涯墨客的手,放在桌子上讓大傢伙都能看到。
從進門起就對恆公子怒目而視,恨不得學哪吒腦海似把恆公子抽骨扒皮的黑蛤蟆,聽了這一番話,他愣了愣,眨巴眨巴一直狠命瞪著這會兒有點乾澀眼睛,然後臉漸漸紅了。那些個人憑什麼歧視他朋友的戀情,倆男性別相同溝通起來都方便很多,唯一的缺點就不能生孩子,但又不是斷他們家的香火。怎麼管那麼寬啊。
黑蛤蟆在心裡憤慨了一陣,接著洩氣似的靠在椅背上。他知道移民,在生活環境上對天涯墨客是一件好事,不像在中國兩個男人生活在一起肯定還得偷偷摸摸遮遮掩掩,被發現了還會受到這樣的歧視。
「什麼啊,恆公子和墨客兩人相愛關他們鳥事。這點接受度也沒有,思想狹隘的人!」攻受皆宜馬上為他們打抱不平,侮辱現實中的cp代表就是連帶侮辱他的作品一樣。
「就是,就是。」小粉紅要爆紅為了安慰恆公子他們,立刻放下和攻受皆宜的恩怨,附和了他的話。
在有些人眼中不管什麼樣形式的愛情一段佳話,有些人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關心也不祝福,但有些人就愛以自己狹隘的道德標準和價值觀來評判他人,帶著有色眼光,愛管閒事、指手畫腳。在集體催促下,恆公子展示了他手機裡就這樣一位寫手發來的一段侮辱性短信。
在座的傳閱了一遍手機內容,集體得出結論:「我們竟然和這種人交了一年的朋友!真是不值!根本就狼心狗肺嘛,恆公子那幾次的請客吃飯,還都不如餵了狗呢。」
小粉紅要爆紅更是接替恆公子擔任群主之職後,第一次上q刪人。還是急不可耐的用手機刪的,各位也同仇敵愾的將這三人直接拉黑了。
果然人就是要發洩,做完這些眾人的身心愉快多了。外面兒樹枝兒被狂風吹著敲打在窗戶上的聲音都變成了歡愉的伴奏,桌子上的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該吃吃、該喝喝。
席間,恆公子拉著彆扭的天涯墨客起來向大家敬酒:「謝謝大家,在這種大風雨中還來算是送行,謝謝。」
「一定要幸福哦,兩位一路順風。」眾人紛紛拿起酒杯祝福。
今天只開白酒,在場所有人喝的都是五十二度的白酒,攻受皆宜說這最後的瘋狂,大家都要捨命陪君子,結果也每個人出來反對反對,服務員開了三瓶白的放在酒桌上大家死命的灌。小玻璃杯中的透明液體被一口悶下恆公子又倒半杯,側過身子:「這第二杯酒,我敬你黑蛤蟆。」
天涯墨客放下酒杯,小媳婦似的向後退了退騰出空間,讓他的伴侶和最好的朋友沒有阻隔的面對面站著。黑蛤蟆對自己要移民這一點接受不了,自己也是生怕他不高興所以一直拖著沒敢告訴,最後實在繃不住了才剛在車上說明情況。
這人就梗著脖子一路的不高興到現在。
「謝謝你一直照顧墨客,今後我會一樣會好好照顧他的。」
自己一個大男人需要照顧嗎?黑皮膚青年站在旁邊不滿的哼哼,再說了,在學校裡到底是誰在照顧誰啊。恆公子端著酒杯的空擋,抽出另一隻手在青年頭上揉了一把,天涯墨客立刻老實的不哼唧了。
從剛開始恆公子說的一番話裡,黑蛤蟆理解了移民外國對兩人必要性,只是心裡還壓著離別不爽。他吸了口氣慢慢吐出,把心裡的鬱悶和不爽一口氣吐出來。然後,舀著酒杯使勁與恆公子的酒杯碰撞一下:「說話算話,我把他交給你了,你要是敢對他不好,我殺到丹麥去。我說話算話。」
碰過杯子按道理不管杯子裡還剩多少酒都要喝光。黑蛤蟆一口喝掉手中滿小杯白酒,肚子一陣火燒,腦子也開始糊塗,直溜溜的打量起恆公子,嘴巴犯賤:「你這傢伙太能長了,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五官長的太是地方了。」
哪個人五官長的不是地方的也就畢加索的畫了,不過恆公子虛心接受了他的讚美:「謝謝。」
「唉,這長相太讓人見色忘友了,難怪墨客把持不住跟你跑了。」黑蛤蟆繼續嘀咕。
「滾!」天涯墨客終於炸毛。
第二天,陌曉美眼睛還沒睜開,第一反應就是去捧腦袋,她肯定昨晚睡覺之前誰偷偷在她頭上壓了一塊石頭,不然怎麼會有要裂開的感覺。捧著腦袋呲牙咧嘴了半天,勉強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縷黑色毛在眼前晃動。陌曉美伸手狠狠扯了一下,痛醒了。
擦,是自己的頭髮,全都翹到鼻子尖了。
陌曉美這才後知後覺自己是趴著,烏龜似的緩慢掙扎了半天翻過沉重的身子。悶哼一聲,視線從白色的地板移到白色的天花板,但她還是搞不清自己身在何處。腦子裡像是裝了一堆的漿糊。可能昨天風吹太大被樹砸了,不然她自己拿腦袋撞樹去了。
她酒量好,不容易醉。跟人拼酒的時候像是帶著抗體,百酒不侵。只是和親密的朋友們勾肩搭背喝酒方式讓陌曉美沒個把門,沒防備的就容易著道兒。
陌曉美就躺著移動不動,聽門外似乎有人在來回走動,房間的一面大窗戶外透入一地陽光。目測颱風過走了,她仰著身子看外蔚藍的天空中一朵朵白雲流過,起先是一隻兔子、然後一隻鳥、再然後實在是沒有規則聯想不出什麼動物來。但不管是兔子、鳥還是什麼都勻速移動,從窗戶的一邊飄到另一邊。
一直到有人開門進來,陌曉美還是沒動,兩隻手捂著臉。
「醒了?感覺怎麼樣?」
腦袋裡再塞多少漿糊陌曉美也能一下聽出斐聞的聲音。
「頭痛,我在哪兒?」
「在我公司呢。」斐聞輕輕的坐下來,拉開了陌曉美壓著自己鼻子的雙手:「壓的這麼嚴實不用喘氣啦,這我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