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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又是一個大陰謀 文 / 白髮小魔女

    月軒璞風輕雲淡地放下小白貓,站起後負手於後,言語中亦是說不出倨傲,「還能怎麼樣?抓了直接送刑部。」

    冷雪鵲腳步一蹌,渾身顫抖。

    這男人真夠狠!翻臉無情,如他母親一樣。

    月軒璞突然仰頭豪邁地大笑幾聲,在冷雪鵲凝住的眸光中啟步邁出門去。

    他背影翩然,一世狂傲橫溢,而她竟然在驚愕中眼花了。腦海中驀然閃出殘夢人的身影。

    他與他身影漸漸重疊,恰到好處變成一個美圖背影。

    好聽的男磁音笑聲逐漸遠去,身影已無。冷雪鵲這才猶如大夢初醒。

    她使勁地晃了晃頭,實在不相信月軒璞會如離去時說的那樣。

    以她對他的瞭解,他是個外冷內熱的熱血男兒,嘴上如此,不一定真做了。可情形分明不能用一貫的相知來下斷判。

    她懷著心底的一線美好,著急萬分地飛襲向冷顏住的聽風樓。

    聽風樓下人本就才有兩個,這時候更是關門熄燈。冷顏住的屋子倒是還亮著燈,但薄如蟬翼的窗紗上卻瞅不見人影,也不聞人聲。

    「是真的抓走了嗎?」一股寒氣至冷雪鵲腳底升起,幾乎對月軒璞失望。她懷著那顆受驚的心霍地一把推開門。

    燭火應她的如風到來橫扯一下,屋內光線也倏然昏暗。卻很快恢復亮度。

    屋子不算寬敞,書房與臥室同在一個屋內。一目瞭然。

    風風火火到來的冷雪鵲很快看見站在床榻邊背對她寬衣的冷顏。

    冷顏兩隻手正解著腋下繫帶,聞聲響他警戒地急回頭。

    她與他在彈指間皆凝住不動,猶如兩尊玉石雕像。而他們倆的內心變化全寫在臉上。

    他臉上佈滿了不理解的茫然,而她一臉驚慌再錯愕。

    白駒過隙間,冷雪鵲慌亂地向後退著,退至門坎。差點沒倒栽出去。幸好功夫不差,中途揉動身子,稱住身形。卻一邊朝來時路跑去。一邊抱歉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月軒璞又在逗她玩。只是這一次嚇死她啦!冷雪鵲猝然憶起月軒璞以往說的話。

    他說,自她進府,他一直在逗她玩。也一直在默默的守護著她。

    雖然沒有楊逸白的表白動聽、沒有蕭如玉到得的愛情那般美好。但他的做法已經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她心潮如水瘋狂湧動,所有的傷痛、所有的惆悵、所有的埋怨都在這一瞬間釋然。突然迫切地想把這久發生的事情向他說過清楚。

    讓他知道,不光沉魚死了,還有他們的孩子也沒有了。最重要的是。既然冷顏已經暴露。他得知道那晚在床榻上的人是她。不是別人。

    「月軒璞!大猩猩!你這個大壞蛋、白癡二百五……」

    她一路狂奔到碧海苑,卻見人跡冷清,小秋子與李冬子兩人正垂頭喪氣在關門。

    她的心剎時冰涼透底。感到終是來晚了。

    他們夫妻倆人何時能平心靜氣地坐下來談談。

    天意弄人,他想與她談時,她不樂意,而她想把一切告訴他時,他玩了個瀟灑失蹤。

    「少爺呢?」

    「少爺拿了兩件衣袍。說政務繁忙。回樞密院了。」兩個下人異口同聲地道。

    冷雪鵲轉過身。兩隻手內斂收緊,在心裡憤怒地吶喊:猩猩!我要殺了你!你總是逗我玩,總是來去如風。可你知道嗎?我們的孩子沒有啦!

    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

    她平復了情緒,輕輕地推開門。

    小冬子躬著身子趕緊奔進點亮燈。

    溫馨的燈火普照,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冷雪鵲的眼眸過處,發現書案的小花瓶裡插著一枝月季花。是香水月季。

    小冬子識趣地道依冷雪鵲的吩咐不管颳風下雨、月軒璞在與不在每日都堅持摘一支花來添香、添情趣。

    冷雪鵲走到書案前。發現那幾乎塵封了的女子墨圖又復鋪開在書案上,並且新添了寥寥幾筆。

    她記得十分清楚。扭頭巧笑的女子背影圖初時只畫了頭部,肩部以下再沒有。而柔美的線條。收放自如的簡單幾筆。已經把女子的大概輪廓勾畫出來。

    柔滑的外衣褪至肩部,圓潤的小香肩。婀娜的身材,裊裊如雲堆放在後的裙裾,高挑的個子,及腰青絲如瀑布自然披散,幾乎掩住大部分背影。

    這美女扭頭的美圖容貌酷似自己,仿似妹妹,又好似蕭如玉。

    冷雪鵲不知道從月軒璞筆下出來的女子是誰,心中只是有一個預感,他畫的定是烙印在心房的女子。

    她心裡很是介意,可他的內心一向無法揣摩。深吸一口氣,復放下諸多煩惱,提玉筆,小心翼翼地在紙的右下角揉、拉、點、頓。

    玉筆提高。三個清秀雅麗的字呈現在紙上。

    經過這段不長不短的府內無聊時光,她有意無意的練習、鑽研,本是不好的書法不說龍飛鳳舞,登峰造極,但已經見得了人。

    「夢中人!」旁觀的小秋子驚詫地脫口而出。

    是夢中人!想月軒璞這麼久了都沒完成,定是薄霧輕攏,看不清,不是夢中人是什麼?

    她真實的做了個美麗的殘夢,依著夢一直在尋找那夢中的男子。而他的內心卻一直都在醞釀著一個美麗的女子與他相守一生的美夢。

    「有夢就好!」冷雪鵲微微勾了勾唇角,把筆輕輕落於書案,負手向門走去。

    心間有了溫暖,也折騰夠了。一夜無夢,她睡得挺香。

    晨曦初綻,秋日無力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紗漫進來,給臨窗的錦繡坐榻平添幾分夢幻的光暈。

    想起月花前喜歡宮裡的東西,冷雪鵲也就著了月媽送幾盞琉璃宮燈去給月花前。

    月媽回來後,她瞅著那諸多的布料十分喜愛,而且終於看書練功也乏味,就突發其想,挑了塊上好的粉色雲錦布匹,在月媽的指導下剪開,打算給月花前做身新衣。

    親手縫製,也算是彌補對月花前的愧疚。

    月媽看著在坐榻上折疊布料的冷雪鵲喜滋滋地道:「少夫人心靈手巧,一點就通。」

    冷雪鵲把布料小心放到坐榻角落,提起了條布料來,「月媽!我沒做過。這領緣怎麼弄?」

    「這呀!得先把衣縫好。再把這領緣縫上。再壓邊。後繡花。」月媽把布條放到布料上,拿了塊大的布起來道。

    冷雪鵲連著點頭,依著月媽所說,一針一線專心地做著。

    大概成形時,卻覺得不如意。

    月花前新衣眾多,這款式普通,做出來月花前可能不喜歡。

    她愁眉不展之際突然想起自家的綢緞莊。

    多日不見無葉等人,十分想念。特別是婉春,夜夜都能夢著,更是牽掛。

    冷雪鵲一來想看看無葉他們,二來也正請教一下的師父,給月花前另設計新款。

    想著要見到無葉等人了。她不顧已是申時,風風火火地帶了少許銀兩出了鵲歸苑。

    此時,府中已經基本恢復平靜。只是偶爾還聽到下人們津津有味地說昨夜的事。但很顯然,他們不再有逃跑的想法。

    冷雪鵲不說心裡已經不介意沉魚與孩子的事,但經過昨夜的事已經對李飛絮等人沒有那麼多的怨恨。心裡也希望經過昨夜一事,暗中相鬥的人能各自反省,若月軒璞前往月關那段時間一樣和平相處。

    那樣。她會既往不咎、不計前嫌,照樣向李飛絮盡兒女孝份,也替二管家解除法咒。

    冷雪鵲幾乎欲往竹苑給李飛絮請安。可李飛絮反反覆覆對待她的一幕從眼前緩緩滑過。她決定還是不主動去示好,這樣會讓不明真相的李飛絮誤會自己怕事。

    她剛來到府門,就見一個年青門房與二管家攙扶著一個衣裙髒污的婦人進來。

    婦人髮絲亂如枯草,始終埋頭,在二管家與門房的施禮中未看過她一眼。

    婦人是誰?冷雪鵲疑惑地盯著遠去的三人背影。

    年老的門房上前來,向冷雪鵲道:「這婦人是個瘋子。剛才竟然說是花前小姐的娘親。也就二管家相信。」

    「花前的娘親?」冷雪鵲簡直覺得聽錯了。

    她記得十分清楚,月軒璞曾向她說月花前的娘已死,死時月花前還在襁褓之中。

    二管家相信。這意味著什麼?

    諸多的念頭冒出,她一一整理後得出。

    「二管家。定是二管家陰謀。不過倒挺有本事,短短幾日竟然尋了個婦人來冒充月花前的母親。這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婆婆沒那麼傻吧?也會相信這婦人是花前的娘親。

    睛天猛然一乍驚雷,烏雲密佈。冷雪鵲沒心情再去綢緞莊,折轉身思慮重重地向鵲歸苑走去。

    她回到鵲歸苑後,月媽正在喂小白貓,月媽表現得很是驚訝。

    女主子出去時帶著喜氣,而回來時卻是秀眉微皺,心事重重。

    冷雪鵲坐在梳妝桌前。拿起了螺子黛來,卻心頭慌慌,心神不寧,發起了呆。

    月媽給她端來茶水,她也未覺,月媽只好拉開一張椅子,把茶水放到了上面。

    她黯淡的眼眸突然明亮,落黛於桌面,吩咐月媽趕緊去竹苑找雲姑問問今日有位婦人來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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