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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梅園痛斬斷情絲 文 / 白髮小魔女

    冷雪鵲渾身冰涼涼的,遲滯地接過那信。心裡雖不太贊同月軒璞的話,可他也說得不無道理,而且他的內心世界一直都讓人無法揣摩,她更是看不透。

    「你可以打開看看。」他向她道。

    她發現他一如既往地冷,在焦頭爛額中展開了紙張。

    短短的幾行字。寫明了楊逸白對原身不變的感情。並催她快做決定,一起私奔。

    她覺得為月軒璞付出已經夠多。於太尉府這個家她也已經盡心。她問心無愧。沒必要心虛。迅速合上紙張,底氣很足,「軒璞!你也曾說過讓往事隨風飄走。」

    「是啊!我是說過,但我不知道你與他還有那麼回事。而且他還這麼大膽。你可知道這是殺頭之罪?」他眉頭一挑,長臂揮劃,大力把手中的酒盅摔向遠處。

    遠遠的咚一聲響傳來。那是酒盅摔落到地毯上的聲音,由此她的心弦猝然繃緊。

    這是要向她開戰嗎?她的底線也是有限的。不怕誰!

    她挾著一股風站了起來,與此同時敏捷地一把推開椅子,跳開兩步,怒視著他,「猩猩!原來你今日打算興師問罪。那剛才當著表哥的面為何不直說?」

    她劇烈的反應與那怪稱再次入耳,他奇跡般地沒發火,而是淡淡一笑,後波瀾不驚地伸手拉她坐下。

    手被他的大手包裹,溫熱襲來。她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溫柔地給她捋了垂到前面的髮絲於後,緩緩地道:「這次。若不是你差無葉送上白虎劍。還有玉麒麟護體。可能我就回不來了。」

    她沒想到他轉移了話題,而事已挑破,就再沒有餘地。冷冷一笑,「你是感激我?那就不必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沉默中,她眸中有絕望之光。可他的美目仍舊璀璨若星辰,亮得她眼花。

    這段時間以來。她曾經幻想與他白頭到老,幻想與他相攜到天邊看殘陽。可這一切看來似乎不可能了。

    他抬眸,審視的目光逼人,「你想過後果嗎?」

    她狂哼一聲。不可一世的輕蔑一笑。

    此時的她亦不是初進府的她。憑她的法力,能保得相府一家人的平安。

    互視中。他率先移開眸光,給她斟酒。又慇勤地把酒遞給她。

    她茫茫然地接過酒盅,實在弄不懂他要幹什麼?

    「新婚之時心態不好。沒喝交杯酒。這杯算是啦!」他端起酒盅,一抹友好的風華在此刻顯露。

    她的心略寬。但顯得有些木然。

    一盅看似夫妻和好的酒飲下。本是已經略醉的她忘了他的種種不好,與他一盅又一盅地飲起來。

    直到夜色濃濃。星月高照。他才拉住她站起來向門邊走去。

    她含笑移步,醉步翩翩,任他挽著。他也好似與她從未有過矛盾。

    然而。他醉了,她也醉了,因而倆人即使在相攙之下也是偏偏倒倒。

    出了門,來到花間小道,他道:「豬豬!我昨夜做了個夢。夢到你與你表哥跑了。」

    夜風一襲,她看什麼都是花的。卻看什麼都美如畫。而他的話也悅耳,就藉著酒興嬉戲著道:「我跑了不正如你的意嗎?」

    他凝住會兒後。手滑落到她纖腰,誘人犯罪的笑噙著在嘴角,「可豬你是我的女人!」

    她心頭盪開一圈圈的漣漪,嘲諷地勾了勾唇角,「猩猩你可從沒說過。」

    「我現在說了。還來得及嗎?」他停下腳步,雙手摸索摟上她腰間,不說含情脈脈,可也有異往次,特別正經認真。

    她心花怒放,想馬上回答,可羞於啟齒,沉默片刻,還是道:「我……一直在原地等你!」

    「豬豬經常摘花去猩猩屋內吧!」他嘴角大幅度咧開,笑得好迷人,爾後拿起她的手來,掀開那綢質衣袖,目光落到她腕上的那粒守宮砂上,「那花好香!我好喜歡!」

    她羞得滿臉通紅,扳開他的手向前奔去。

    他情急之下伸手拉去,她一個收勢不住,身子直跌落到他懷裡。

    他好看的指尖滑過她光滑如玉的臉頰,「可你心裡有我嗎?」

    倒在他堅硬的鋼鐵臂膀裡,她再次陷入一片桃花翩飛的桃林中,點了點頭。

    以前沒有,只是賭氣。而隨著以後的磨合,她相信她的感覺沒錯,心裡悄然有了他。那感覺勝過楊逸白。

    「那好!從此以後。轅兒得改口喚你伯娘啦!」他打橫抱起她,歪歪斜斜地向碧海苑走去。

    這話一落,讓她知道他原來心裡一直都很在乎從離玉轅嘴裡出來的那聲姨娘。

    「我一進門。你就千方百計的為難我。你現在是真的後悔了嗎?」前行中,她始終記得他以前惡劣的態度,不甘心地問。

    他仰頭哈哈大笑幾聲,笑聲朗朗起伏,「剛開始居心不良。後來,發現你原來不傻,也很可愛。再後來,覺得你也是這門婚姻中的受害者。回首你進府以來的種種。我想清楚了。是我的錯!其實,那一切惡作劇都是在逗你玩。我一直默默的守護著你。」

    有這般簡單嗎?難道說現在這話就沒有摻雜一點與楊逸白鬥氣的份?當他的柔情到來,她反倒不相信了。

    他真的醉的不輕。幸而力大無窮,但把她抱到碧海苑,就向軟床榻上一躺,人事不省。

    她頭昏腦漲地爬起來,勉強支撐著走到几案前,把著茶壺咕咕地喝了幾口水,頭腦略清醒了些,就扭頭望向發出香甜酣聲的他。

    他一動不動,應該睡得很熟。就在這時。幾聲輕叩門的聲響傳來。她拉開了門。

    「大小姐!我家少爺有事找。」垂首站在門外的楊玄見她出來,趕緊拱手道。

    怎麼忘了表哥?她輕輕地責怪自己。不管與月軒璞如何。她都得給楊逸白一個交待。

    她回首。帳中的月軒璞還是紋絲未動,顯然未被叩門聲驚動。也就輕輕地邁出門檻。合上了門。

    候在門外的婉春擔憂地道:「小姐!這麼晚了。還是明日再去吧!」

    她深長一歎,楊逸白憋著一肚子怒火離席,也喝醉了,想她不前去,他趁著酒興難保不會親自來這兒。與其如此,還不如去見他一面說個清楚,就向婉春道:「你別跟著。」

    來到梅園。楊逸白正站在屋簷下仰頭望著天上的月牙。

    光線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她仍是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失落到了極點。

    細碎的腳步聲漸近。近乎發呆的楊逸白驀然平視前方,驚喜地道:「表妹!」

    「表哥!」他白衣飄飄,她再不敢看他,怕見他那空泛起的喜悅。更怕看他那身觸動心弦的白衣。

    來到四級台階前。她緩緩地轉過身望向天上的月亮。

    他急步下台階,來到她身邊,「表妹!你來得正好。觀他的意思。他定是知道了你我的事。我與你正好向他說個清楚。」

    「表哥!我已非我。」她緊閉了一下眼瞼,不受控地心疼。

    「你愛他什麼?」他離開她一步,袖袍鼓滿了風,警惕地問。

    愛月軒璞什麼。她卻說不清楚,道不明白。

    她轉過身,滿目淚水。「表哥!我已嫁作人婦。而我們當初都沒有選擇離開。就已經錯了。錯了就錯了吧!好嗎?」

    「別哭!鵲!當初你不肯與我離開。我也沒有下決心阻攔。這是我的錯。如今,不管你怎麼啦!我都認了。你與我走!」楊逸白把早捏在手中的絲質手帕向冷雪鵲臉上的淚漬抹去。

    她一把扯了手帕在手。退開兩步,厲聲道:「表哥!你怎麼就不明白。一步錯。步步錯,世上沒有後悔藥。」

    他逼上前一步,「鵲!你今晚非得與我走。」

    她狠了狠心,突然衣袂揮動,帶過一縷幻光覆向他。

    他頓時凝住,維持著前一秒的動作,形如一尊玉石雕像。

    她瞧著他眼淚禁不住嘩啦啦地滑落,心碎了,一步一步向後退去,最後駐足。實在不忍施法定住他。

    思索再三,她點了他的穴道,揮手解除了法咒,嘴裡道:「表哥!對不起!楊玄會扶你進去。」

    說完這話。她拾了粒小石子起來投向亮著燈光的下人房。

    他如從霧中跌落到地,雙眸在這瞬間瞪得渾圓,一剎那仿似懂了她的心思,可苦於穴道被制,一時衝不開,就急得一張俊臉通紅,「表妹!你不能這樣做……」

    花影亂顫,枝葉簌簌作響。她瘋一般地向來時路跑去。

    回到碧海苑臥室門外,她用手中的羅帕試了試有淚的眼角,平息了心中的湧動,才淡定地推開屋內。

    恰好月軒璞翻了個身,迷迷糊糊中喚:「鵲兒!」

    她忙應了聲,疾步走進床榻。

    他眼中散發出幾縷迷離的光芒,晃了晃頭,隨後道:「你去了哪裡?」

    他好似醉得比剛才還厲害。她暗慶幸他並不知道自己離開過,趕緊盈起一抹淺笑,揉搓著從楊逸白手中扯了的那塊絹帕,「沒。我剛起來喝了些水。我也給你倒杯吧!」

    他又使勁地搖了搖頭,後慢慢地坐起來,呆呆地凝望著她,會兒後,輕輕地扯了她手中的絲帕,湊到鼻翼嗅嗅。

    淡淡的如蘭香氣,沁人肺腑,很是好聞。(。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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