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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五章 清者自清不必怕 文 / 白髮小魔女

    冷雪鵲安排妥當,便美美地讓人把那張從兮紫煙手中巧取豪奪得來的瑤琴搬來放到窗前,又讓搬一個花架子來,得擺上一盆生機盎然的室內植物。

    她心中幻想連連,在這廂房忙開了,而閉月與婉春回轉時卻垂頭喪氣,囁嚅著嘴唇說不出話來,顯然有大事發生。

    隨行的下人黃飛兒向臉上略有驚訝之色的冷雪鵲拱手道:「少夫人!花瓶一事兩位姐姐還沒說出口,老夫人就急火難耐地問罪,說嫁妝與禮單不符,少夫人有心藏了起來。」

    冷雪鵲稍一思索,就憶起有些首飾曾被自己收入大衣箱。

    閉月接著把手中捏著的幾張禮單呈上,淚水漣漣,抽泣著道:「少夫人!連城帶著奴去看了庫房的嫁妝,確實與禮單有出入。

    冷雪鵲接過那寫了密密麻麻字的紙張來,逐一細看,就見金手鐲兩對、葫蘆佩件十塊、金鑲玉腰封兩條、瑪瑙宮燈兩盞、白玉官窯花瓶十個、累金鳳冠一個、玉如意一對……等等諸多珍貴首飾佩件,琳琅滿目,多不勝數,這些還不算數量重多的布匹與靈芝補品之類的。

    可見相府這次陪嫁女兒確實是花了血本,傾一府所能,而素聞秦瀾為官清廉,想是真如妹妹所說。但大部分首飾在自己這兒,就問:「是少了首飾嗎?」

    閉月道:「首飾是少了,可老夫人說首飾少夫人要用,也就不追究了,但那其中的一對腰間墜玉麒麟與一個和田玉板指卻是不能理解。」

    「這廂房招賊了?」冷雪鵲百思不得其解,蹙著眉心事重重地步出門向臥室走去。

    婉春抹了抹眼淚,小心地跟上,嘴裡道:「招賊不可能!這廂房的鎖好好的,而且昨日奴還進來掃打過衛生,特意察看了,裡面的嫁妝沒動過。」

    「昨日奴也與婉春妹妹進過廂房,正如她所說。」閉月在後面又補充道。

    冷雪鵲回轉身來,古井無波的大眼帶著鋒芒環掃眾人,揪著心問:「沒招賊,平白地少了東西,這是怎麼回事?」

    這話一出,眾人垂首,皆啞口無言。

    她這會兒在心中犯了難,若再沒有主意,那守財奴一般的婆婆可能要親自過來興師問罪了,又驀然想著昨日曾回過相府,那小小的東西很輕易就帶回府了。而婆婆一向伶牙俐齒,思維敏捷,只怕落下個嫁入門的媳婦有外心,幫襯著娘家。那時可能真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再想想婆婆發飆時的彪悍無敵就不寒而粟。

    還是沉魚比較冷靜,獻策說不如找大管家來商議商議看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

    冷雪鵲當下心情大悅,火燒眉毛之際怎麼把那城府不驚視著心腹的大管家忘了,當即讓趕緊找無葉。

    無葉到來得挺快,應該是應她傳正往這兒趕。

    她沒問無葉珠簾一事,而閉月敘事比較清晰,就讓閉月向無葉把嫁妝少的事向無葉訴說。

    經過這會兒的煎熬,她焦躁不安的心情已經得到平復,顯得十足冷靜,閉月說完,淺淺地抿了口茶水閒閒地問無葉,「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是家賊?」

    「這事……」無葉也陷入了困惑中。太尉府一向戒備森嚴,關卡重重,護院看護,平常的小偷根本進不了府,若說是家賊,可這鵲歸苑的下人經過政審,自己也注意到了豐厚的嫁妝閒置放在廂房,平日裡特讓護衛明裡暗裡都到這一帶來巡視,巡夜的就不用說了,都打了招呼。他沉默會兒,扭過頭問閉月,「二管家帶人來搬時有沒有對禮單?」

    閉月即刻就回道:「沒有對禮單,是搬進庫時老夫人才對的。」

    「沒對清單!」無葉負手在屋中央走了個來回,眉頭一舒,拱手向冷雪鵲道:「這事少夫人不用焦急上火,既然來時並沒有持清單而來,少夫人儘管前往推說不知道,想那老夫人也是心如明鏡。」

    冷雪鵲一拍額頭,恍若大悟,「對了,昨日搬嫁妝時我並不在府,而於不見的嫁妝我可不知道,誰知道是不是在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無葉微微一笑,頻頻點頭。

    「太笨了,大腦不好用。」冷雪鵲霍地站了起來,卻又坐下,眼中流露出一縷怯意,又問無葉,「可婆婆撒潑不講理,若死栽贓給我怎麼辦?」

    「少夫人!此事既然不是你所做,就清者自清,不必害怕,大義凜然地前去,還得帶著怒氣傳二管家。」無葉又道:「為防萬一,無葉這就去找少爺。」

    「也對。我心中無鬼,為什麼要怕?」冷雪鵲一躍而下坐榻,整理了衣裙,負著手趾高氣揚地帶著一干丫鬟急匆匆地向竹苑而去。

    往事如雲,一併當頭覆來,她暗暗下了決心,這次,再不容人欺負,她是正主。

    走到一片竹林時,身後就傳來悅耳動聽的嬌弱聲音,「表嫂!你怎麼還敢去竹苑?」

    冷雪鵲一聽就知道說這話的是兮紫煙,而連身在閨閣的兮紫煙都知道此事了,可見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此時此刻府內的人可全知曉了。她更是覺得心中無鬼定要把此事弄個清楚。翩然一轉身,悠悠地笑著凝視來人,「嫁妝無辜地少了,那可是我父母親一生的心血,得去看看,查個水落石出。」

    說話間,兮紫煙走到了近前,她眉梢一縷焦慮隱藏,一本正經地拉住冷雪鵲的衣袖,「表嫂!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姨母那性情,怪得緊,發起火來六親不認。」

    冷雪鵲善意地笑了笑,又啟步前行,不想接兮紫煙的話,因而沒答。

    兮紫煙疾步跟近,話鋒一轉,「表嫂!聽說那嫁妝自你房中少了,莫不是表嫂有意藏了起來?」

    冷雪鵲蹙著眉回頭,真沒想到一個寄住在自己府中的外女連這話也敢問。她此刻是真的感到自己歷來表現得太弱,連兮紫煙都欺負到頭上來了,怒與驚讓她一張小臉驀然冷了下來,「我沒上交的我會如實說,但我沒收起來的我也不容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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