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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好個逼真競技場 文 / 白髮小魔女

    李梅止不住渾身哆嗦,爬起來就把月花前緊緊地箍入懷裡,淚水撲簌簌滑落,「少爺!你不看一面看一面,看在她死去的……」

    二管家匍匐前行至月軒璞的跟前,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道:「少爺!給老奴一個面,饒了小姐吧!」

    月軒璞痛苦地閉了下眼,心中雖不忍二管家這般求情,可歷來一身正氣,又想起冷雪鵲那要命的話來,就忍痛大吼,「住嘴!」

    月皓南至始至終波瀾不驚,猶如一位坐鎮帥帳的大將軍,他接過月軒璞的話慢吞吞地吩咐,「把花前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死老頭!你還真下得了口!」李飛絮頭上的金簪閃爍,一改剛才要惡揍月花前的態,動作快,驀然轉身就朝月皓南惡狠狠地撲去。

    一瞬間,拍打重物的巴掌聲啪啪響直響。

    「娘!」

    「你幹什麼!老婆!」

    「哇……別打了奶奶……」

    這屋剎時就上演了一場混亂大戰,拉的拉,打的打,各顯神通,狼嚎鬼叫,而兮紫煙嚇得臉色蒼白,與二管家等人橫在中間,那月花前也被擠在眾人中,一臉的淚水。

    不光如此,剛才還威懾力四射的月軒璞也因母親的無理取鬧被動地僵站在旁邊,臉紅脖粗,眸中的傷痛盡現。

    無葉與甫青一看就方寸大亂,惶恐不安。

    這場景亂如一鍋粥,好一個競技場!冷雪鵲閃了眼屋內的混亂局面,束手無策,只得打落了牙與血混合嚥下。

    她吸深一口氣,猝然拼盡了全力大吼一聲,「別鬧了!」

    屋內每人維持著一秒前的各種怪異動作,驚詫的目光望向她。

    冷雪鵲嚥了咽喉部的唾液,真的感到這莊嚴肅穆的尉府就是一個各顯神通的動物園,無可奈何地道:「花前還小,需要悉心教導,而且我餓了。此事就這樣算了!」

    公公月皓南好不容易從人間擠出,與月軒璞猶異口同聲道:「算了!怎麼能這樣算了?」

    李飛絮得她一言,當即笑容滿面,「就是,花前還小,還不懂事。不是真心誣陷小鵲兒的。小鵲兒!婆婆怎麼感謝你才好。」

    冷雪鵲雖說不想追究了,但很是好奇月花前這麼小的人兒、竟然會做出一系列好似經過深思熟慮的事來。

    對於她的疑問,月花前經過剛才那番驚天動地的大混戰,再也不敢撒謊,便一一道來。

    「我那日獨自一人前去給爺爺奶奶請安,見屋內沒人。便想去看看被爺爺收著的銀票……」

    「我的步搖怎麼會落在那門邊?」

    這才是冷雪鵲心中最大的疑惑,當然不能放過。

    「那步搖確實是我去給姨娘請安時,姨娘賞的。我那天插在發間,可能是不小心落在了那兒。並不是有意要栽贓姨娘。」

    這話說得好聽,不小心落在那兒,誣陷構不成,最多就是臨時起意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可若不是有心誣陷,她為何佯裝不知,剛才還那麼理直氣壯?

    冷雪鵲淡淡地笑了笑,願意相信月花前的話,誰叫她是一個十歲多點的女孩。

    她向兮紫煙看了一眼,就見那女一直在試著臉上汗水,好似應適才的事應接不暇,可唇角卻噙著一縷若有似無的笑意。

    無需再多問,剛才女是有意相幫,看來,女對這家知根知底,巧妙周旋慣了。

    她懶得再看這混亂的場面,就朝月皓南與李飛絮福了福身,道「公公婆婆!這事就這樣,在場的人請不要把此事說出去。」

    「不會說,不會說。」李飛絮巴不得冷雪鵲這樣說道,只要冷雪鵲不說,他們自是巴不得這醜事不要傳出去,老婦人順口道了句,「鵲兒!你可要好好保重身。」

    月皓南伸手捋了捋凌亂的銀髮,一場混戰,讓他感到顏面頓失,威嚴不在,而且不懲治月花前,那就顯得尉府沒規矩了,何況新媳婦在場。他與月軒璞互視一眼,爺倆心領神會,就道:「來人!把小姐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奶奶救我!」月花前向李飛絮哀號一聲。

    李飛絮當然不會如月皓南所想,二十大板皮開肉綻,孫女還在嗎?

    她焦頭爛額地閃了眼意已堅的老伴與兒,突然不顧身份,一屁股坐在地下號啕大哭起來。

    情形瞬息萬變,月皓南變得正義起來,而曾那麼大義凜然的李飛絮卻無賴地撒起了潑。

    屋內再一次混亂,再起風雲,嘈雜聲激盪在耳畔。

    冷雪鵲暗暗審視著府中個重量人物,揣摩著他們的心思。

    心思敏捷的她很快懂了月皓南的巨大變化,知道這事關乎到個人顏面以及尉府的尊嚴,一切就介於有她這個外人在場。

    婆婆撒潑,欲救孫女,公公要尊嚴,只有那男人眼裡閃過一抹難掩的正氣。

    懼怕父母不是醜事。他仍是那麼頂天立地,而這事不得已還得如此了了。

    冷雪鵲大腦靈光一閃,當即立斷,一個身不穩猝然栽向地。

    嗤!好疼!原來這樣硬邦邦地摔向地著落點好疼,剛才為何不輕點?

    冷雪鵲在心裡直恨著自己傻。

    「少夫人倒地了。」

    婉春一驚,回過味來,撲上前抱住冷雪鵲哭了起來。

    月軒璞已經恢復了往昔的清冷神色,他從容不驚地探了探冷雪鵲的鼻息,向月皓南與李飛絮道:「鵲兒是睡著了。」

    「哈哈!這小鵲兒睡得真是及時。每次都這樣。」

    耳畔傳來李飛絮驚喜的話與婉春的哭聲,冷雪鵲長長的羽睫微微動了一下。

    這舉動符合了在場人的心意,可誰知她心冷心寒。

    無辜地被潑了滿身的髒水,又在柴房被關了幾天,水米未進又被強制拉著來到這兒決斷生死。

    老天!能不能下點雪,冤可以受,可這結果卻是自己萬萬不能接受的。

    她的心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渾身冰涼,真個兒閉上了雙眼,不想再看到現場人的醜陋臉嘴。

    月軒璞疑惑地盯著冷雪鵲那張小臉,黯然神傷地吩咐無葉,「把少夫人抬下去。對了,她天沒吃東西,著人熬些稀粥送上,要不,胃受不了。婉春傷得不輕,快叫大夫醫治。」

    兮紫煙蹙著眉拉過月花前摟著,淚光閃爍,她向李飛絮道:「大姨母!花前傷勢不輕,也得快傳彤大夫。」

    月花前感激地偷偷一笑,愈加地往兮紫煙的懷中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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