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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一語驚醒夢中人 文 / 白髮小魔女

    又是驚人的時刻,所有下人剎時就瞪大了眼眸,追的止步不前,從外面湧來的忙扶住她。

    「少夫人又睡著了,還是被嚇昏了?」

    「恐又是睡著了。」

    一時間,這裡悄然而起一片低的議論。

    二管家平靜地伸手探了探冷雪鵲的鼻息,回過頭向李飛絮道:「老夫人!少夫人應該是睡著了。」

    李飛絮聞言,頓感無力,心煩意亂地朝二管家煩躁揮了揮手,「把她關到柴房吧!」

    「老夫人!這樣懲罰是不是輕了。」二管家眉頭一皺,加重語氣道:「這樣一來,府中的規矩就形同虛設。」

    「你知道什麼。」李飛絮恨悠悠地瞥了眼二管家,恨他多話了。

    二管家眼中隕落一道深深的遺憾,也只得遵李飛絮所吩咐。

    無葉隨後趕來,親眼見冷雪鵲被架著離開,又親眼目睹婉春被打得滿臉鮮血,而數才報到二十。

    他眼底掠過一道不忍的流光,也沒問什麼,就拱手朝李飛絮道:「老夫人!婉春這丫頭是相府陪嫁過來的,還是給相爺分薄面,而且……少爺沒在,這事還是等少爺來了再定奪。」

    「算了算了!反正那銀票也是小鵲兒給的,就當她沒給就是!」相爺與兒一提,李飛絮心神大亂,朝外喝了停。

    二十下掌嘴打下來,婉春亦是說不出話來,她朝無葉感激地叩了個頭,爬起來就向冷雪鵲消失的方向瘋狂的跑去。

    李飛絮悵然一歎,自道家門不幸,便向無葉講述了剛才的經過,末了,還叮囑無葉,說月軒璞公務纏身,就別給他說了,此事也就當沒發生過,新媳婦關幾日她會放。

    無葉自是回稟說不報,安慰了李飛絮幾句退了下去。

    夜晚,幾顆小星點綴夜空,撒下了片霧茫茫的淒然。

    緊挨著廚房的柴房,整個臉部高高腫起的婉春痛苦地蜷縮在一把大鎖鎖住的柴門邊,淚水和著鮮血污了她細嫩的臉龐,染髒了面前的衣襟。

    初時到來,她使了勁地拍門,可久久沒有聲音,才憶起了冷雪鵲睡著了。

    她此時絕望地仰靠著那扇陳舊厚實的門,睜著一雙盈滿淚水的眼睛望向天空。

    沉靜的天空在她眼裡好似一幅美圖,比什麼都好看。

    柴房內,冷雪鵲呼地一聲坐起,眼裡一團漆黑。

    她低頭時猛然憶起竹苑內發生的一切,可沒有武功沒有巫術,面對牆體牢固沒有窗戶只有幾個透氣孔的柴房她絲毫沒有辦法,只得撲到了柴門邊大喊,「婉春!」

    婉春一眨眼,陷入絕望中的她迅速返轉過身,想大喊,卻不能張嘴,只是發出低沉的唔唔聲,並拼了命的拍著柴門。

    「婉春!你怎麼樣了?」

    嘴部牽扯著整個面部火辣辣的疼,婉春根本不能回答,雖是相府使喚丫鬟,可歷來也得張氏疼愛,從小到大沒受過什麼氣,更別說這番毒打,她委屈地埋頭痛哭起來。

    聽得婉春的哭聲,冷雪鵲暗中吁出一長氣,靠著門坐了下來,她剛才生怕睡著時婉春被活活打死,笑著道:「你還在就行,嚇死我了。」

    「嗚嗚……」

    門外婉春的哭聲連綿,縈繞在尉府上空,而一天水米未進的冷雪鵲全身發軟,一股悲慼竄上心頭。

    前世仗劍玉立天地間,快意人生,而此時,竟然可憐地淪落到被人誣陷關在一間破柴房裡束手無策。

    她頭罩著一片烏雲,頓時前途黯然,嘴裡喃喃自語,「原來!那洗頭一幕是預兆這事!」

    漆黑的夜裡,深深的後院,這好似被眾人遺忘的主僕倆,一個在門外痛哭,一個無力依靠著門苦笑。而這一關竟又是一天一夜,無人問津。

    雞叫五更,夜色還濃,閉月躡手躡腳地到來,她拿來了兩個冷饅頭,藉著別處投射過來的微弱光線看著婉春那幅慘樣,忍不住抽泣起來,而婉春也吃不了饅頭,就從透氣孔全給了剛睡醒的冷雪鵲。

    「少夫人!你剛出事,老夫人就讓人把鵲歸苑的苑門關了。奴們也沒吃東西。奴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在廚房偷了兩個饅頭……」

    聽到鵲歸苑的下人無辜受到了牽連,本是餓得頭昏腦脹的冷雪鵲飢餓感全無,恨恨地問:「少爺就不管嗎?」

    閉月垂撫著淚道:「聽一個下人說少爺昨日就沒回府,宿在了樞密院。」

    冷雪鵲不知為何會提到月軒璞。她轉瞬淒然一笑,「來了也白搭。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不會的。少夫人!少爺不會不管!」閉月試了試眼角,抱著一線希望又道。

    月軒璞會管,冷雪鵲才不信,也許,那男當得知她出了這等醜事,正盼著她活活餓死更好,亦或是趕出尉府去,他好娶了那溫柔似水的表妹兮紫煙,或是再繼一房心儀的夫人,反正,娶誰都比她好。

    「想不到做個平常的人下場這麼慘!」

    閉月返身坐在門邊,冷雪鵲的話與婉春的慘狀讓她不寒而粟,本是美不勝收地來到鵲歸苑,可實沒想到才幾天的功夫少夫人就出了等事。

    主出了這等醜事,身為下人,哪能不受牽連,但此情此景,也就只有安慰的份,「少夫人!等少爺回來就好了!」

    聽著閉月的安慰話,冷雪鵲越加地愁腸結,陷入混沌的大腦卻猝然清醒,「可我的步搖怎麼跑到老夫人的內室?」

    「步搖?」閉月不知道詳細的內情,陷入了迷惘中。

    「婉春說那遺落在老夫人內室的步搖是我的!老夫人就是憑著那步搖斷定是我與婉春所為。」

    冷雪鵲只得一五一十地給閉月說了個通透。

    閉月秀眉一擰,本是不相信主會做出偷竊一事的她腦海裡驀然浮現一個驚悸的畫面,這畫面立即就震驚了她,可再震驚卻也不得不說,「少夫人!你忘了。花前小姐來給你請安時,你曾讓婉春賞過她一盒飾。」

    冷雪鵲細細一回想,確實有這門事。

    她狠命的一拍額頭,「婉春!你當時為什麼不說?你可記得盒中裝的是什麼樣的飾?」

    閉月雙手搖晃著婉春肩膀,責怪地道:「是啊!婉春!要命時刻,你怎麼把這岔忘了?」

    婉春一陣回憶,張了張嘴,痛得眼淚直流,最後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冷雪鵲卻突然打了個激靈,「別問了!婉春根本就沒打開過飾盒。所以,她印象不深,當時未想起來,我也沒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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