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演戲是個技術活兒 文 / 沉夜
冷鈺愣住,冷如風衝過來的力道不小,撞得他胸口還有些疼。
廳中的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徐伯更是整個人石化了。
他剛剛可是親眼看到她一手就擰斷了守衛的腕骨的啊!
「父王,風兒好想你,你都不知道,她們都欺負風兒,說風兒是沒娘的孩」
冷如風靠在冷鈺的懷裡,身輕輕顫抖,好似傷心到了點,實際上她是想抖掉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
這特麼的,噁心了。
冷鈺那深邃的眼眸中難得的閃過一抹心疼,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就算因為她娘的原因,他也不該如此冷待她,想到她前些日還險些喪了命……
「風兒,別哭,是父王對不起你」
冷鈺輕拍著她的背,以為她身顫抖是在哭呢。
冷如風配合的擠出幾滴眼淚,哭得梨花帶雨。
心裡暗暗腹誹,這特麼的,演戲還真是個技術活兒。
冷鈺將她從懷裡推開,就看見那張黯然垂淚的臉龐,他跟府中幾個女兒都不親近,但也沒有一個像冷如風這樣短了吃穿的,一時之間,心裡竟有些愧疚。
「父王叫風兒來可是有什麼事兒?」冷如風一邊抽泣著,一邊喏喏的詢問。
見冷如風哭得這麼淒慘,冷鈺放柔了聲音,溫柔的問道「聽說昨個兒你命人打了大夫人?」
一旁的大夫人聽到,身一僵,王爺這麼溫柔的聲音,哪裡有半點責問的意思。
冷如風幾不可見的瞄了大夫人一眼,她還有把柄在她手上,諒她也不敢把那天的事告訴無良爹,那就是她身邊有無良爹的眼線了。
不得不說冷如風確實聰明,僅憑這一點就將事情猜了個**不離十。
「父王,我……」
冷如風立馬驚慌了起來,眼裡害怕,委屈,擔憂各種情緒閃過。
「風兒別怕,說與父王聽,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見她眼中的害怕,冷鈺慈祥的看著她,溫聲安撫。
「嗚……風兒想買漂亮衣服和漂亮的飾……嗚嗚……春曉說沒銀,不讓買,風兒就惱她,幹什麼吞了主的銀,春曉才說……說……」冷如風抽抽噎噎的說著,她覺得肚皮都快抽筋了,不由得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早點把自己的勢力發展起來,到時就不用這麼賣力的演戲了,這真特麼的不是人幹的活兒。
「風兒別急,慢慢說」冷鈺看她哭得委屈又傷心,說得如此艱難,忙將一旁的茶遞給她。
冷如風端過茶喝了一口,又接著她的演戲大計。
「春曉說,女兒這六年來朝廷發的俸碌都歸了賬房,每月的月銀也只給了十五兩,這六年下來,那賬房就吞了女兒九千七二十兩銀啊……嗚嗚……」
說到這裡,冷如風就哭得更厲害了,冷鈺看著都替她覺得心肝兒疼,哭這麼厲害,不難受麼?
「女兒尋了賬房討要銀,那賬房欺負女兒不管事,竟想趕女兒出去,女兒便叫春曉罰了他,令他將大夫人請來要討個公道,誰知大夫人……大夫人她……」冷如風抽泣著說不出話來,那模樣就跟死了親娘似的。
一開始是裝的,可是這會兒卻是停不下來。
「風兒……」
冷鈺又把茶遞過去,眼中的神色複雜難明。
「大夫人竟說女兒要貪銀,還想打女兒,女兒再沒用,那也是先皇親封的一郡主,怎麼能這般任人欺辱,所以……所以便……」話說到這裡就停下了,冷如風自顧自的哭著。
「你胡說,王爺,妾身沒有,妾身哪裡有膽敢打郡主啊!」大夫人聽到冷如風的話,怒吼一聲,連忙跪在冷鈺的身前。
「你少冤枉我娘,父王,我娘是冤枉的啊」冷如花指著冷如風發怒,也跟著大夫人跪了下來。
而冷鈺此時則是腦海中思慮著冷如風的話。
「女兒再沒用,那也是先皇親封的一郡主」
是的,不管怎麼樣,她始終是御旨冊封的郡主,即便他是她的父王,也不能輕易的就責罰於她,更何況是為了一個妾。
到時傳出去,於他的名聲有損。
這時,冷如風因為大夫人與冷如花的指責而身顫抖,剛好碰到了冷鈺。
他剛回過神來看見的就是大夫人與冷如花厲聲指責冷如風的樣,不禁怒從中來。
她們當著他的面就如此對她,若他不在,那她們還不反了天了?
「風兒你先回房休息,這件事父王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冷鈺壓下心裡的怒氣,溫聲安撫著冷如風。
「是,風兒告退」冷如風也溫聲細雨的行了禮,一步搖,弱得好似被風都能吹走的樣出了門。
讓人不禁擔心她是否下一秒就會摔倒。
本來是堂會審的一齣戲,硬是被冷如風攪成了打親情牌的惡妾欺壓嫡女的大戲。
「你,雖是上不得檯面的姨娘,但本王將王府大權交給你,是要你好好打理王府,卻不料你竟然縱容下人剋扣郡主的吃穿用,還膽敢截朝廷發下的俸碌,你如此掌權,王府遲早要亂,自今日起,王府大權由老二和老共同打理,就罰你到祠堂吃齋念佛個月,為郡主祈福」冷鈺指著大夫人,看著她那半老徐娘的臉,眼裡閃過一抹厭惡。
大夫人聽見他的話,身頹然一軟,正想求情,恰好看見他眼中的厭惡,只覺得心內寒涼。
「冷如花,你身為府中的二小姐,不尊嫡姐,目無尊長,罰你在聽花苑閉門思過一個月」處罰完大夫人,冷鈺又接著處罰冷如花。
冷如花驚呆了,根本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本想求情,大夫人暗暗的扯了扯她的衣袖,對她搖搖頭。
她最終只能不甘的低下頭。
冷鈺擺了擺手,二十八房姨娘和七位庶小姐都出了正廳,其中二夫人和夫人自然是喜笑顏開,小姐冷如雪與四小姐冷如月心內自然也高興,親娘掌權,兩個人怎麼也能佔點好處。
冷如風安然無恙的回了聽風苑。
王府正廳之中,冷鈺坐在上,靜靜的思慮著。
「王爺知道郡主是裝的,為何還要順著她?」
徐伯站在下,不解的問。
冷鈺輕歎一聲。
「老徐,不管聶靈晰怎麼樣,這麼多年來,本王確實是虧欠了她,她始終是本王的女兒,更何況……」
說到這裡,冷鈺皺了皺眉頭。
徐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瞭然的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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