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流言,皇族拒絕 文 / 五塊錢
一路上獨孤驚鴻都是抱著夜子炎朝著潮水城而去,不敢騎馬的原因是,此時夜子炎很是脆弱,如同一個有些裂橫的玻璃娃娃,稍有不慎便是一命嗚呼。整整一天一夜,滴米未進,但是怕夜子炎出事,將十朵藍幽冥震碎後就著水,餵著他喝。
藍幽冥畢竟是聖藥,有著起死回生的能力,甚至如果加些藥材更加的有生肌之能,不管是外傷,內傷,斷骨,生病,藍幽冥都可以用於治療,其實只要一小片花瓣,藥效便已經非常的強大。
關鍵時刻,獨孤驚鴻推開了夜子炎,雖然經脈盡斷,但是他的心脈並沒有任何的損傷!
經脈並不是二十一世紀所說的筋骨,而是內力在體內循環的道路,所以經脈是練武之人必備的條件。沒有了經脈不管是有內力還是沒有內力都不能在使用武功,不僅如此體質會變得比正常人更加的脆弱。當然經脈斷裂一般都是受到了強烈的內力撞擊,自然隨之而來的不可能恰恰只有經脈斷裂,一般隨之而來的還有血脈的爆裂,及五臟六腑的受損。
藍幽冥並沒有生脈的作用,但是對於血脈,臟腑是有治療的效果,獨孤驚鴻給的藍幽冥不少,足足有二十幾朵,別說是修復血脈,就算是流血將死之人,只要等一段的時間自然是會好的。
軒轅恆與冷漓洛在上午的時候到達的潮水城,等候了整整一天,都沒有見到獨孤驚鴻回來,便有些擔心。特別是軒轅恆,早上的時候眼皮跳的厲害,一整天都心神不寧。
冷漓洛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出了蹊蹺,但是並沒有嚷著要回去,「軒轅大哥,你放心吧,驚鴻姐不會有事情的!」
「我知道,她一定不會有事情的!」軒轅恆說著話,但是臉上的表情並沒有放鬆。
「王爺回來了,王爺回來了!」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侍衛的聲音傳來,兩人喜出望外,正打算出門的時候,正面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已經過來了,一閃如同沒有看到他們一般,直接進入了她的房間,兩人相視一眼,忙跟了上去。
「衛春,將府中的大夫全部找來!」獨孤驚鴻慢慢的將夜子炎放在床上,急切的對著衛春說道。
衛春見到臉色異常慘白的夜子炎,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獨孤驚鴻再次說請大夫的時候才忙出去。
而另外的一些人已經很有眼色的將熱水端了上來。
軒轅恆兩人到了房間的時候便看到團團轉的小廝丫鬟,進進出出,還有不少的大夫也快步的走了過來,同時一個白髮鬍子的老傢伙由於動作太慢,被衛春直接提在了手中。
另一邊的獨孤驚鴻居然親自動手在為夜子炎擦拭著臉龐,眾大夫一見立刻將整件事情提高到了紅色的警戒線,紛紛上前,「叩見王爺!」
「趕緊滾過來,看診!」獨孤驚鴻脾氣微微的暴躁,對著眾大夫怒吼一聲。
眾大夫一見立馬便向前看診,把脈,檢查。不敢查看夜子炎的身體,所以最後花在把脈的時間比較多一些。最後幾人在一起交流了一下。
「王爺,不知道公子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廢話少說,告訴本王,他如何了!」獨孤驚鴻盯著眼前的幾位的大夫問道。
幾位大夫踟躕了一會,才派了一個代表向前一步,「回王爺,這位公子的傷很奇怪,看著明顯是內力將經脈震斷,五臟六腑也受到嚴重的創傷,可是有很奇怪,貌似他並不是被外來內力震傷…而且我們把的脈搏中並不能感覺到公子體內的內力。真是好生奇怪。更加奇怪的是,如果老婦等人沒有看錯,那麼公子的身體好像在康復中…」
獨孤驚鴻這才放下心來,看來藍幽冥的作用不少,「為何他沒有清醒?」
「這個…王爺凡是都有一個過渡期,只是不知道王爺是否給公子服了什麼藥?」大夫最後還是問道。
獨孤驚鴻直接將藍幽冥拿了出來,眾人一見有些好奇,「這個是什麼藥?」
「藍幽冥!」也不管眾人是如何的吃驚,直接將剩下的藍幽冥拿了出來,「趕緊給他治療!」
「這…這…」幾個大夫吃驚的看著眼花朵,接過花朵的手顫顫巍巍最後連話都說不出,不是他們不懷疑,一個夏王根本就沒有必要騙他們,第二個看著夏王對這位侍衛的看重程度自然也不會小氣。想不到的是她一出手就是藍幽冥。
藍幽冥啊!傳說中的百靈藥,就在他們的手中,有生之年能夠看到這種花算是沒有白來一場。從來都只在藥方中看到過,現在看著真的了,唉!長得實在是太美麗了。
「還不趕緊去!」獨孤驚鴻皺著眉頭,衝著發呆的他們叫道。
「是…是。馬上去!」眾大夫反應過來後忙說道。
軒轅恆與冷漓洛已經站在了一旁,畢竟與夜子炎也相處了一段時間,雖然他總是如同一個隱形人一般,可是在他們需要的時候總能很快的出現。其實對著夜子炎,他們也有著欽佩,能夠呆在王爺身邊的人不會是什麼泛泛之輩。尤其是他的身手上,更是讓人佩服。可是現在躺在床上異常虛弱的人居然是夜子炎,他們也很難相信。
「驚鴻姐,夜大哥他不會有事情的!」冷漓洛向前一步,安慰性的說道。說起來他與夜子炎不陌生,從夜子炎被派到獨孤驚鴻身邊開始,冷漓洛便見到過他,當時他們都小,自己想練鞭子,獨孤驚鴻不願意陪伴,便打發他過來。所以在之前被獨孤驚鴻派到他們身邊的時候他一點都不感覺到突兀與排斥。
軒轅恆只是靜靜的看著,但是他能夠猜到,夜子炎會變成這個樣子也定是為了王爺,只是想不到王爺與他也是有著如此濃烈的感情,只希望他還是快點好起來。
許久之後獨孤驚鴻才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兩人,「你們沒有遇到什麼事情吧?」
「我們很好,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軒轅恆向前一步,更加清楚的看到夜子炎此時的虛弱,嘴唇蠕動了下,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天色晚了,你們還是先去休息吧!」最後還是獨孤驚鴻發話,本來她到的時候便已經是晚上了,在搗鼓了一段時間,也不早了。
「我不…」冷漓洛剛想說要留下來陪他們便被軒轅恆打斷。
「那我們先告退了!」說完軒轅恆便拉著冷漓洛下去。
外面冷漓洛不解,「軒轅大哥,我想陪他們…」
「我知道,讓他們靜靜的呆一會,我們不必湊這個熱鬧。」軒轅恆眼神飄忽,不知道望向何處。
冷漓洛見狀也不好在開口了。
衛春靜靜的守候在門口,現在感歎,要不是她,夜子炎也混不到暗影中去,多少自己也有點責任,只是沒有先到以後他都沒有了內力,這對於一個侍衛來說是何其的殘忍。王爺,只希望王爺能夠保住他。
不一會兒,便由一個年輕一點的大夫親自將藥給端了上來,裡面可謂是用了足足的藍幽冥,她想要看看效果如何。
獨孤驚鴻一手接過,另一手將夜子炎輕輕的抱起,此時的夜子炎已經能夠自主吞嚥,所以獨孤驚鴻也輕鬆了些,慢慢的將藥灌了下去。
年輕的大夫異常的激動,但是馬山激動的心情被獨孤驚鴻的一個冷眼打落了谷底,忙低眉順眼,「屬下告退!」說完便急切的朝著外面而去,心神不定的拍拍自己脆弱的心臟,不就是想看看藥效如何,有沒有對他有什麼想法!
獨孤驚鴻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的人兒,生怕自己一個眨眼眼前的人便消失不見。
半夜十分,院子中安靜異常,獨孤驚鴻卻沒有任何的疲憊感,精神依舊高度緊張。突然握住有著薄繭的手動了一下,緊接著便見到他長長的睫毛閃動過看幾番,最後還是睜開了眼睛,朦朧中一個明晃晃的身影讓他看不真切。
「醒了!」獨孤驚鴻將他要起身的身體按住,「你還沒好,需要休息!」
夜子炎覺得自己如做夢一般,眼前真是冷漠的王爺,聲音什麼時候這麼柔和?隨即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眼神微暗,不會原諒他?可是現在自己應該死了,那麼在自己的夢裡她會原諒自己,一定會。
獨孤驚鴻靜靜的盯著夜子炎,由開始的神情恍惚到最後的淚流滿面,頓時慌了,「你…」
「王爺,我,只想你活著。」夜子炎的確是不顧她的身份,不顧她女子的自尊,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但是他依舊不後悔,永不後悔,哪怕再來一次他依舊會如此的做。
「我知道!」此時的獨孤驚鴻由於兩天沒有休息,而聽到了他的話後便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聲音微微沙啞。
夜子炎淚眼朦朧,果然是在夢裡,想伸出雙手摸摸她的臉頰,此時才發現全身無力,抬起胳膊都異常的艱難,但是依舊努力,當觸到她滑膩的皮膚時微微晃神,臉上的溫度透過他冰冷的手掌傳入了他的心中,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你…不是在夢裡…」慌忙的將手放下,「王爺恕罪!」
獨孤驚鴻抱住他將要起身的身子,但是她的動作依舊太慢了,他似乎依舊牽引到了身體的痛楚,本來微微有著血色的臉,又霎時間慘白。
「本王貌似說過不讓你起來!」獨孤驚鴻怒了,好不容易養好了點,難道又要倒回去了。
夜子炎的耳邊響起了獨孤驚鴻的呵斥之聲,立馬便僵硬的不敢動彈,表情嚴肅。
獨孤驚鴻見狀苦笑,索性抱著他坐在了床頭,「你還活著,只要是本王想要救回來的人,沒有任何人敢跟本王搶!」
夜子炎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從她的懷中傳出來的熾熱與清香,惹的他眼淚再次不自覺的冒了出來,他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他並不是一個愛流淚之人。
兩人靜默許久,最後還是獨孤驚鴻開口,「你的傷剛穩定,在休息一會!」
夜子炎並沒有說話,此時的他不敢休息,這種似是偷來的相處,他想要好好的感受,他怕也許明天一覺醒來,一切都變了。之前的夢中,獨孤驚鴻便是對他厭惡異常。
許久之後獨孤驚鴻發現自己懷中的人身體似乎一直緊繃,毫無放鬆之感,便知道他沒有如她所說在睡覺,「為何不休息,難道是因為本王在?」
聽到獨孤驚鴻的話,夜子炎微微一顫。
獨孤驚鴻見狀便退開了身體,起身的時候便發現,自己的袖子被夜子炎祈求般的捉在了手中,而眼睛卻緊閉,從他呼吸的平率,獨孤驚鴻確定他沒有睡。從未想過夜子炎除了呆板的神情,還會有如此的表情,心中一痛,「你好好休息,本王一直在這裡。」說著便握住他拿著袖子的手。
感覺到手中傳來的問道與柔軟,夜子炎心突然平靜了下來。疲憊感立刻便襲上了心頭,畢竟身體不再強盛時期。就算是強打起精神也的不過睡意。
夢中永遠是獨孤驚鴻那雙清冷淡漠的眸子,粉紅色的嘴唇一直在說著話,但是他就是聽不清楚,等著他靠近的時候她就消失,然後在他不遠處再次出現,如此往復,在夢中的他雖然很累,很乏,但是他依舊沒有停止步子,朝著她而去。
天亮後,衛春便帶著丫鬟進門,同時伺候著獨孤驚鴻梳洗一番。
正在此時夜子炎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紫色的簾子,睡著的墊子比自己的微微柔軟,被子上還帶著好聞而熟悉的香味。呆呆的看著眼前,果然她不在了,呵呵呵…好像自己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身體除了疼痛還帶著點點的酸楚。
「醒來了。」獨孤驚鴻梳洗後便查看了夜子炎,發現他似乎正在發著呆。
夜子炎聽到聲音開始以為是幻聽,不敢朝著聲音的地方看,他怕她真的不在。
「等下就要喝藥!」獨孤驚鴻將床簾撩起,坐在了床沿上,拿著一個小廝遞給的毛巾,為夜子炎擦著剛毅的臉龐。看著夜子炎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睛望了過來,獨孤驚鴻微微一笑,很明顯能夠看到夜子炎的瞳孔緊縮,最後便直接保持著一個姿勢不變。
而此時正在旁邊伺候的小廝完全的低下了頭,眼中的驚艷之色久久不退,對於床上的那位公子異常的羨慕,不過說起來,那位公子看上去為何如此的熟悉?
等到獨孤驚鴻為他擦洗完後,藥便被衛春端了過來。
獨孤驚鴻習慣性的接過碗,先是試探了下溫度,然後才拿去勺子,在夜子炎一眨不眨的眼中放在了他的嘴邊,薄薄的嘴唇微啟。
衛春此時已經退到了一邊,靜靜的等候著吩咐。
「醫師為何還沒有過來?」獨孤驚鴻將碗放下,對著衛春問道。
「昨天夜裡,陳大人也到了府中,今日一早便將所有的醫師都請了過去。」衛春恭敬的回答道,還有些事情她就不願意提起,剛剛在離開的時候,還見到陳黎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等到昨天晚上的時候便發現她居然活剝亂跳。今日天還未亮便在院子中鬧了起來,嚷嚷著自己睡的不好,非要大夫為她看病。她明顯就是知道王爺需要大夫。
「將她轟走就是!」獨孤驚鴻揉揉額頭,冷聲說道。
衛春點頭,便下去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那些大夫便到了獨孤驚鴻的房間,為夜子炎查看了一番後才帶著興奮的心情對著獨孤驚鴻說道:「王爺,公子已經好了很多,照這樣下去,估計十天之後便可下床,只是經脈的事情我們無能為力!」
獨孤驚鴻聽聞衝著他們揮揮手,「如此便好,需要什麼藥用儘管跟衛侍衛說!」
「是王爺!」幾位很是恭敬的告退。
「你的眼睛不累麼?」獨孤驚鴻轉身,對著還未閉過眼睛的夜子炎問道。說著便向前幾步,將他凌亂的髮絲微微的放在一邊。看著他漆黑的眼睛,裡面依舊是自己的影子,不自覺便摸了摸他的眼睛。
由於獨孤驚鴻突然其來的動作導致了夜子炎不得不閉上眼睛,「本王最喜歡的便是你的眼睛。」
咚咚…夜子炎聽聞心突然跳動的厲害,「王爺,你說不會原諒我…」
「如果你說的是之前的事情,本王的確不會原諒於你!」見到他利的睜開了眼睛,眼中帶著一種莫名的悲傷,獨孤驚鴻依舊心硬,「難道你真的以為本王是那麼容易死的人?不軟弱一點如何能讓她對本王鬆懈。只需要撐過一刻時辰,她必死無疑!」是的,獨孤驚鴻研究藥材自然也研究了毒藥。也正是因為如此,她身上剛好帶著一些,加上花海中的濃郁香味,及自己輕視之心,自然是沒有察覺。
夜子炎當時畢竟是擔心則亂,再加上獨孤驚鴻的確是傷得嚴重,哪裡會想如此的多。就算知道她的計劃,他也依舊要這麼做,因為他不覺得以她當時的身體能夠在她的手下撐過一段時間。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原諒我!」夜子炎嘴角帶著苦笑,「王爺,在我心中你並不只是我的主子。」說到這裡便停住了口,「如何懲罰,屬下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是麼?」獨孤驚鴻語氣微變,微微提起,心情似乎因為他的話而有些好轉。「那件事情本王不會原諒,但是那件事情與現在並沒有關係。在本王的心中你也不僅是本王的侍衛,還有貼身!」輕輕一用力便將夜子炎緊握的手掰開,「你的命是本王在閻王手中搶回來的,所以希望你能好好的養著,算是報答本王!」
夜子炎緊閉的眸子下淚水沾濕了長卷的睫毛。
由於夜子炎的身體問題,獨孤驚鴻等人直接留在了潮水城,而夜子炎也一直住在獨孤驚鴻的房間調養。
獨孤驚鴻的事情不少,自然不可能總是陪著他,不過將辦公的地方搬入了房間以防出現什麼意外。
夜裡因為夜子炎的體溫不似正常人,就算是有地龍,依舊冰冷異常,明顯他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所以獨孤驚鴻便是抱著他睡,避免他因此風寒了。
獨孤驚鴻正在奮筆疾書,夜子炎已經微微坐了起來,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獨孤驚鴻,依舊是側臉,白皙的手如同有魔力一幫在紙上圖畫。不過不同的是此時的心情,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愉悅,不時獨孤驚鴻微微側頭,露出溫和的笑容。夜子炎便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快。
「夜大哥好些了沒有?」一聽聲音便知道是冷漓洛過來了。今日他的身後並沒有跟著軒轅恆。
獨孤驚鴻停下了手中的筆,微微晃神,似乎自己這幾日將他忽略了不少。
冷漓洛一把便坐到了夜子炎的身邊,隨即在自己的衣服中翻到了一段時間,夜子炎便看到了床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有吃的,用的,玩的。
冷漓洛得意的看著他,「知道你悶,特地為你帶來的。」說著便開始一一介紹著那些東西,但是由於很多的東西夜子炎必須借口,所以大部分進了冷漓洛的肚子中。
夜子炎並沒有搭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如同之前一般,臉上毫無表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冷漓洛也早就習慣了,就自說自話。
將最後的折子看完,獨孤驚鴻閣下筆,走到了夜子炎的身邊,囑咐的說道:「等下吃完藥就好好休息一下,本王需出去一趟!」
夜子炎點頭,冷漓洛忙打包票,說這件事情抱在他的身上,他一定會好好看著。惹來了獨孤驚鴻的瞪眼,「你也給本王早些離開,他現在急需靜養!」
冷漓洛回瞪過去,「我在夜大哥怎麼就不能靜養了!哼!」
獨孤驚鴻最後並沒有理會他,替夜子炎拉拉被子便離開了。
院中,白雪皚皚,一個粉色的巴掌大小東西正在使勁的拱著雪,似乎想要將自己埋在雪中,而它的主人此時目光不知道望向何處。
「軒轅。」突然其來的聲音拉回了軒轅恆的思緒,見到來人忙微微行禮,「王爺。」
「為何不進去?」獨孤驚鴻直接握住他外露的通紅的手,冰冷刺骨。
「我…」軒轅恆低下了頭…
「是因為夜子炎的事情是麼?」獨孤驚鴻呼出口氣,拉著他便往溫暖的房間走去。獨孤驚鴻見他為說話,便將在藍幽冥谷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夜子炎已經是她的人的事情,「他,本王不能丟下。」
軒轅恆早就被她說的事情給震住了,他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沒有想到事實既然比他想像的還驚險萬分。
「如果你不能接受,本王會尊重你的想法!」說著便打算離開。
軒轅恆見狀立馬起身,緊緊的抱住獨孤驚鴻,「不,王爺,我並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只是覺得自己太過沒用,似乎總是幫不到王爺,所以在夜侍衛的面前,我…我有些自卑…我何德何能能夠得到王爺青睞,我很怕,我不能為王爺做什麼…」
獨孤驚鴻感覺到抱著自己的雙手有些顫抖,背部津貼的地方帶著微微的濕潤之感,輕輕的歎息一聲,轉身,果然看到了微低這頭帶著淚珠的軒轅恆,「難道本王的青睞是要你們以命相博?」
「王爺…」軒轅恆微微哽塞,最後還是下定決心,但是聲音極其的細小,「王爺你娶我吧!」
獨孤驚鴻嘴角帶著笑容,「好!」原來冷漓洛還有這種功能。
本來便是一下的勇氣,說完軒轅恆便後悔了,自我催眠說她並未聽清,哪知耳邊傳來的是她的承若。哄的一下臉瞬間變成了紅蘋果。將自己埋在了獨孤驚鴻的懷中。接著便很明顯的感覺到獨孤驚鴻身體的顫動,她笑了。
獨孤驚鴻發現自己身邊的男子大膽的很,一個直接上了她,一個對著她求婚,另一個卻厚臉皮的死纏爛打的小強。她真是何其有幸。
「回到京都,本王便請旨!」獨孤驚鴻最後說道,既然要娶,那麼便不能委屈了他們。
兩人最後溫存了一段時間,獨孤驚鴻便出了門,直接騎著馬朝著潮水城不遠處的秘密訓練營而去,此時在訓練營中留下來的都是經過了半個月的魔鬼訓練堅持下來的人。
觀看了她們的情況之後,獨孤驚鴻知道在過一段時間,等她們的身體素質加強的時候,自己便要親自訓練。
衛夏與衛秋,此時正被獨孤驚鴻派來了這裡,所以獨孤驚鴻再次交代了幾句,才離開。
等到獨孤驚鴻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依舊能夠看到軒轅恆在門口等待的身影,「王爺!」
「嗯!」獨孤驚鴻摸摸他的手,還好是溫的,看來他也算是開始愛惜自己了,「以後不必等本王。」
軒轅恆沒有接話,而是另外的說道:「王爺,我準備了些飯菜。」見到獨孤驚鴻帶著笑容的眼睛望了過來,臉又微微紅了起來,小聲的嘀咕,「廚藝已經長進了很多。」
「知道,本王並沒有說什麼!」
輪到軒轅恆沒話說了。剛剛的眼神什麼意思他能不知道…
等到獨孤驚鴻吃完飯的時候才進房間,夜子炎已經躺下了,獨孤驚鴻輕手輕腳的就著他的身邊躺了下去。
「王爺!」夜子炎聲音微微沙啞,明顯是被獨孤驚鴻給弄醒了。
「嗯,睡吧!」說著便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吻,太過於瞌睡的夜子炎也沒太在意,很快便睡了過去。獨孤驚鴻微微皺眉,恢復是恢復了,但是估計身體還是太差,看來得讓醫師開些溫補的藥方。
獨孤驚鴻為了一個男子滯留在潮水城的事情早就在京都傳開,本來這可以是一件佳話美事,但是不知道是哪個亂嚼舌根的人,說獨孤驚鴻是為了一個男子侍衛才滯留。這下連獨孤九重也重視了起來,忙下了幾道回京令,但是獨孤驚鴻都作不知。
而朝中的人也為獨孤驚鴻的行為感到不恥,鍾情侍衛,簡直就是丟了皇家的臉,這次連冷石韓也沒有為她說完,這件事情可大可小,按她的說法不過是一個侍衛罷了,但是男子為侍衛本身就失去了嫁人的資格,玩玩可以,但是獨孤驚鴻居然如此大張旗鼓的對他,冷石韓很不贊成。
最後拿獨孤驚鴻不得如何,所有的人都對上了夜子炎,只要他死了,她們的王爺還是王爺,而且還解決了陛下的煩惱。
獨孤驚鴻拿著手中的紙條,冷笑,提筆,書寫了幾句後才交給暗衛。
「王爺,出什麼事情了?」夜子炎皺著眉頭,看著獨孤驚鴻。
「沒事,在過幾天我們便回京城!」獨孤驚鴻的話一落,夜子炎不知為何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恐懼,他忘了,他既然忘了他的身份,「王爺,我們…」
獨孤驚鴻便知道他此時的想法,走了過去,輕輕的抱住他,「有本王!」
之前皇帝召喚他的折子也被她給毀了,否則依著夜子炎的心性必定會連夜趕回去。關於外面的留言,獨孤驚鴻也把握的很好,並沒有傳入夜子炎的耳朵中。
聽著獨孤驚鴻強有力的心跳,夜子炎的心情才微微平靜,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過,他絕對不會讓她受到牽連,但是也不願意讓她傷心,關鍵是陛下…想到這裡眼光微暗。
獨孤九重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夜子炎,反而等來了獨孤驚鴻回京的消息,便知道事情大了,獨孤驚鴻看來勢要保他,但是絕對不行,獨孤九重心中想到,不能讓一個男侍衛給玷污了她的三女兒名聲,早就應該將夜子炎處理掉,現在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陛下,您這是怎麼啦?」一聲嬌媚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獨孤九重抬頭便看到一個明媚的身影,婷婷如同一個妖精,「明玉你怎麼來了?」
「自然是想念陛下!」此時一身華服,盡顯有容華貴之態的男子正是易明玉。在太女府的時候被皇帝看上臨幸後便帶回了宮中,不出十日便被冊封在了四君之上的貴君,人稱玉貴君,近一個月來榮寵不衰。
食色性也,如此如嬌花一般的男子,身體又帶著異香,獨孤九重自然是不願意放過,現在他後宮的那些男子,四君多數為著自己的子女著想,包括以前與自己共進退的鳳君,此時也不如以前。眼前的男子柔美,卻又有著一般的人沒有的清純,無論自己如何的寵他,都沒有從他的眼中看到過貪婪之色。似乎永遠是第一次看到的樣子。
「陛下在想什麼?」易明玉帶著玉手輕輕的拿起盤子中的糕點,放入了獨孤九重的嘴中。
「還能有什麼事情。」一提起獨孤九重便有頭疼的趨勢,易明玉忙為他揉著額頭。
「是王爺的事情?」易明玉眼神突然變得陰暗,但很快便恢復清澈的樣子,光顧著享受的獨孤九重自然是沒有發現,「王爺想做什麼就讓她做唄。況且那不過是一個侍衛罷了!」
「你不懂,不僅僅是一個侍衛的原因,罷了,與你說也說不清!」說著捉著他的手往自己的懷中一帶,往他白皙的臉上直接親吻了一番,「今日便不提這件不開心的事情了…」
獨孤驚鴻的車輛很快進京,但是入京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被獨孤九重招入了皇宮。
「耶,本君當是誰,這不是我們的夏王麼?」
獨孤驚鴻聽聞,朝著出聲的方向看去,原來是熟人。
此時的易明玉剛剛從上書房出來,臉上還帶著纏綿過後的紅暈,頭髮微微的有些凌亂,媚態橫生。不過在見到獨孤驚鴻後瞬間清明了不少,「王爺這是剛剛回來?」
「本王到不知易公子,不應該是玉貴君本事如此之大!」說完便不管他的表情直接越過他。
但是易明玉被說的一陣臉白,不顧在場的宮人,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眾人倒吸一口冷氣,著玉貴君也著實大膽。
「既然王爺知道本君是玉貴君,那麼身為晚輩是不是應該行禮。」
嘶--此時眾人心中只有一個想法,玉貴君活膩了。
「王爺,原來您已經到了。趕緊,陛下正等著呢。」女官一見忙跑了過來,低眉順眼討好的說道,畢竟玉貴君現在陛下寶貝的緊,萬一王爺發起火來,接受陛下怒火的可是她們啊!
獨孤驚鴻瞥了眼咬著牙顯得特別委屈的易明玉,「母皇的眼光越來越差了,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宮中領。」說完便大步的朝著御書房而去。
「你…」易明玉還要向前,但是馬上被另外一位趕來的老公公也拉住,「唉喲老奴的主子啊!您可千萬別,您剛來還不知道王爺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說完便辟里啪啦的將以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易明玉這才罷休,但是目光中的惡毒一閃而過。
「碰--」此時的獨孤九重目光怒瞪著跪在地上的獨孤驚鴻,「你一回來就與我說這麼一件事情,啊?」見她依舊筆直的跪著,明顯是在耗。
獨孤九重如同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來回的走動,「你可知道你的身份,古往今來男子作為侍衛,兵,甚至與僥倖做了官,也是孤老一輩子。你出去百姓中打聽打聽,就算是一個乞丐也不會娶一個侍衛作為夫郎。」
「兒臣心意已決,母皇下旨便是!」獨孤驚鴻不受影響繼續說道。
「你…你…」獨孤九重指著獨孤驚鴻半響,最後憋出一句,「孺子不可教也!」但是依舊不鬆口,「你說要娶那個什麼妓子還是罪臣之子什麼的,朕不反對,畢竟人家算是清清白白,但是…但是…他你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朕特地為你選的…不是讓你娶的…」
「母皇!」獨孤驚鴻就知道也許獨孤九重根本就沒有當夜子炎是一個人,否則也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懇求母皇成全。」
獨孤九重將墨台甩了下去,但是避開了獨孤驚鴻的身體,「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母皇,他前幾天才真正變成兒臣的人!」獨孤九重的靜默,最後獨孤驚鴻再次開口。
「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你自以為瞞得過我,那你就應該讓他死了,不應該如此費勁的救他!」獨孤九重自然是有耳目,將她的事情報告上來。
「既然兒臣已經救了他便是兒臣的人,今日兒臣不過是通知母皇,他兒臣娶定了!」說完便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獨孤九重見狀忙叫住了她,許久之後才頹廢的說道:「本王回下旨,但是在下旨之前本王必須見他一面。而且你們的婚事必須在你正君入門以後。」見到獨孤驚鴻防備加警告的眼神,獨孤九重冷笑,「放心朕不會對他如何,保證不上他性命。」
「好,明日便讓他進宮!」說完便退了出去,既然如此那麼各退一步。
獨孤九重突然落做在了椅子上,對著空中說道,「備齊藥材,給御醫院熬製!」
「是!」聲音一閃而過,依舊什麼都看不到。
第二日夜子炎辭去了獨孤驚鴻的陪同,獨自入宮。
「這是誰的轎子,見著本君為何不下轎子行禮?」又是易明玉,他本來打算聽聞今天那個侍衛進宮,所以準備去找皇帝,路上幹好與夜子炎的轎子碰上了。
「回貴君,是…是王府的轎子。」
易明玉一聽便知道了,原來那個侍衛到了。所以也沒有出聲。
夜子炎直到尚書房門口的時候才被放了下來。盯著巨大的雕花門看了許久才被女官引入房子中。
「呵,哈哈哈哈!」易明玉此時也下車了,剛好看到夜子炎的面目,對於長相在美人如雲的京都來說,夜子炎的相貌算是中等,連自己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這樣的人居然被獨孤驚鴻如此的看重。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軒轅恆長相上乘,冷漓洛也長得嬌小可愛,還有如此好的家室,他能理解,可是眼前的人呢?
「貴君,請留步。」女官帶著拂塵,最後還是將易明玉攔在了門口,「陛下處理政務,所以…」
易明玉也沒有硬闖,呆愣的盯著某處看了半響之後,才異常的歡快離開,弄得女官有些摸不著頭腦。
尚書房中,獨孤九重犀利的盯著夜子炎,恨不得將他凌遲,陰嗜的說道:「還記得朕讓你去三兒的初衷麼?」
「記得!」夜子炎恭恭敬敬的跪著。
「好一個記得!」獨孤九重帶著怒氣,要不是他此刻身體不行,她非得親自動手暴打一頓,「那你為何要勾引三兒!」
夜子炎表情未變,微微俯身,頭著地,「陛下明鑒!」
「明鑒,還要朕如何明鑒?」獨孤九重覺得異常的諷刺,「三兒的名聲都被你給敗壞了,你可知道現在朝中有多少人低看了三兒。」
「陛下是想讓奴離開王爺。」夜子炎抬頭,之後再次低下,「奴做不到,因為奴已經答應了王爺,不會在離開她!」
獨孤九重被他的話給氣笑了,在她心中更加的奠定了這個無恥男子的勾引之罪,無恥行徑。冷眼的看了他半響之後,大聲叫道,「來人,看看藥熬好了沒有,熬好了就端上來!」
等了一陣的時間,才見到一個老宮人將一小碗的濃郁的藥端了過來。
「喝了它,你可以會去了!」
夜子炎看著眼前的藥,再次看了眼獨孤九重。
「朕絕對不能讓你生下三兒的孩子,這個是皇宮秘藥,絕子湯,不同於外面的湯,正常的大夫是察覺不出,不僅不會傷你的身子,對現在的你也是大有好處!」眼中泛著寒光,這是她最後讓步,否則她寧願此時殺了他。
夜子炎不自覺的便摸了摸肚子,最後還是將湯一飲而盡,一滴不露。一滴淚落在了碗中,之後碗隨著自己的手慢慢的掉落在了地上,與大理石碰撞發出噹囔的聲音,「多謝陛下恩典!」大有好處?呵呵呵呵…但是他不怨。
王府中,獨孤驚鴻在書房也看不進書,直到來報說夜子炎安全出宮,沒有異像的時候才放下心來。
「王爺!」龔宇這時帶著小廝將新製作的衣服拿了過來,龔宇便是之前的佝僂駝背的老驅,「您要的衣服做好了!」
獨孤驚鴻見狀拿起看了幾眼,是幾件黑色的衣服,厚實而又時尚,摸上去異常的暖和。這些是特地為夜子炎趕製的,料子也是上好的。
「對了梅香君的衣服有沒有做好?」獨孤驚鴻放下衣服。
「回王爺,正在趕製,等到出來的時候便直接送進皇宮。還有宮中君主傳話,說他很喜歡王爺牽來的梅花樹。」
「嗯。喜歡便好。這幾日便安排人手,將夜侍衛的院子用最快的速度翻修一遍,還有必須做到暖和。!」獨孤驚鴻收起衣服,對著龔宇說道。
「是!」龔宇將所有的衣服放下才退了下去。
獨孤驚鴻看著手中的藥方,裡面的每一味藥都是異常珍貴的。獨孤驚鴻也讓千機閣查探了一遍,並沒有發現異常,只說是大補之用,這也是在獨孤驚鴻得知他喝了藥的時候,心急,愣是派人搶來的,現在獨孤驚鴻才放下心。畢竟獨孤九重打著什麼目的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