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生死一線(二) 文 / 慕容欣兒
「澈,你千萬不能有事。澈,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林曉飛無助地喊著,幾個遊客也替他們感到著急,卻也無能為力,幫不上什麼忙。
就在林曉飛近乎絕望的時候,她終於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近,彷彿是希望的號角一般,讓林曉飛重新有了力量。她朝聲音方向望去,終於看到救護車了。
救護車一停下來,林曉飛馬上奔過去,大喊著:「他在那兒,你們快去救他!」林曉飛邊喊著邊指向司徒澈。
救護人員全副裝備從車上下來,趕到司徒澈的身邊,替他簡單包紮了之後,抬上了擔架運上了車。林曉飛也急急忙忙地跟著一起上了車。救護車馬不停蹄往醫院方向駛去,救護人員也馬不停蹄給司徒澈止血包紮,輸氧氣。
林曉飛看到司徒澈的身上瞬間就佈滿各種各樣的防護工具,一顆心像是落入了萬丈深淵一般,明明前一刻他們還開心地在小作坊製作雕塑,在嬉笑打鬧,司徒澈還向她求婚,現在卻彷彿都是假象,只有中槍昏倒的司徒澈才是真實的。林曉飛怔怔地看著司徒澈,心急如焚,焦急問道:「醫生,還有多久才到醫院?」
醫護人員看得出林曉飛很著急,安慰她說:「這位小姐,請您放心,很快就到醫院了。」
林曉飛趴在司徒澈的身邊,雙手緊握著司徒澈的手,她不允許這個人就這樣離開了她的生活。退出了她的生命。
林曉飛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救護車終於抵達醫院,林曉飛唯有強撐著跟著救護人員下車,隨著他們將司徒澈送到了搶救室。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林曉飛終於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她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這麼的無助這麼的恐懼這麼的悲痛,彷彿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樣。為什麼死的不是自己,司徒澈竟然用自己的生命在保護自己。現在她也希望受傷的人是自己,她跟不願意看到司徒澈為了自己冒生命的危險,她不能忍受失去他。
陸琳娜忐忑不安地離開司徒澈的別墅回到陸家。如果不是因為別墅太悶。而陸太太又很想見她。她還真的不願意回陸家去面對陸父和陸雪。
陸琳娜一回到家,就感受到了意料之中的氛圍,陸父黑著臉不理自己,陸雪也是一副臭臉。所不同的是。陸雪和陸父沒有一起指責她了。陸琳娜也不理會兩人。徑直往樓上陸太太的房間走去。
陸太太一見陸琳娜回來了,馬上喜笑顏開,走過去將陸琳娜拉到床邊坐下:「娜娜。你終於捨得回來看媽媽了。」
「媽媽,您沒事吧?最近好嗎?」陸琳娜問,聲音裡有一絲慚愧,最近她都在陪林曉飛,確實忽略了自己的媽媽。
「唉,還不是老樣子。」陸太太歎了口氣,說。
「那……他們呢?」陸琳娜指的是陸父和陸雪。
陸太太突然笑了,說:「這麼久以來,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你爸爸跟他那個寶貝私生女兒鬧矛盾了。你爸爸已經正式接受了司徒澈那20%的葉氏股份,也就是說同意那個私生女跟司徒澈接觸婚姻的事情了。那個陸雪沒有辦法,卻又氣不過去,所以最近跟你爸爸的關係比較僵硬。」
「媽媽,你這是在幸災樂禍嗎?」陸琳娜開玩笑道,她也覺得這件事情挺讓她覺得高興的,現在司徒澈和林曉飛之間的障礙,應該徹底沒有了吧?
陸琳娜和陸太太的聊天被陸琳娜的手機鈴聲中斷了,陸琳娜拿起手機,是林曉飛的來電。陸太太看到林曉飛的名字,又擺出一副不高興的嘴臉,只是她也知道陸琳娜不會不管林曉飛,更不會和她斷絕交往,也就沒說什麼,免得陸琳娜不高興。
陸琳娜接起電話,怎料卻聽到林曉飛虛弱而無力的啜泣聲。
陸琳娜嚇了一跳,趕緊問:「曉飛,你沒事吧?」
「琳娜,我,我沒事……」林曉飛哽咽著說:「澈他、他……我在醫院,澈中槍了,我好無助,我一個人不知道該怎麼辦……」
陸琳娜驚訝,下意識大喊出來:「什麼?!司徒澈中槍了?曉飛,你先別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好好說好嗎?」
「我跟澈去遊玩,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遊客們走遠了,突然就看到葉瑤拿著槍指著我,要殺了我,然後……然後……我只聽到槍響,澈就倒在了血泊了,琳娜,怎麼辦?澈現在正在搶救,你能不能來陪我?我一個人好害怕!」
陸琳娜震驚之餘,馬上採取行動,說:「曉飛,你別怕,我馬上去陪你!等我啊!」陸琳娜說完便掛了電話,要動身去找林曉飛。
陸太太見陸琳娜一副著急的模樣,忙問她:「娜娜,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什麼司徒澈中槍?」
「媽,我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現在曉飛那邊發生了很嚴重的情況,我得趕緊趕過去陪她。她一個人,我擔心她。」陸琳娜急急忙忙解釋了一番。
「你不能去,你解釋清楚!」
突然門口響起了一聲嬌喝。
陸琳娜和陸太太同時望向了門口,只見陸雪站在門口,臉色驚恐,身體輕微顫抖著,眼睛直直盯著陸琳娜。
「娜娜,什麼叫司徒澈中槍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陸雪大聲問,她路過陸太太的房間,正好聽到陸琳娜的喊叫聲,她實在無法接受這件事情,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
「葉瑤要殺曉飛,司徒澈替曉飛擋了一槍,正在醫院搶救,我要去陪曉飛,你沒有資格攔著我。」陸琳娜不理會陸雪,簡單說完便越過陸雪出門而去。留下陸雪在驚訝地呆立在門口。
陸太太一臉疑惑的表情,不過看到陸雪一副受傷的神色,她心裡既有快感,也有一絲對陸雪的憐憫。同樣是女人,當初她發現陸父在外面不僅有別的女人,還生下了私生女兒的時候,她心裡何嘗不是一種很痛苦的滋味。
手術經過了七個小時,搶救終於完成了。搶救室的燈暗了,林曉飛馬上意識到醫生和司徒澈要出來了,趕緊起身奔到搶救室門口。
門打開了。醫生走出來。身後是幾個護士推著移動病床,病床上躺著尚未清醒的司徒澈。
「醫生,怎麼樣了?」林曉飛心急如焚問道。
「你放心,病人經過及時的搶救。生命已無大礙。等到麻醉過後他就會醒來。現在要將他送到監控室。」醫生告訴林曉飛。
林曉飛聽了,心口的一塊巨石總算落下了,她跟著護士一起陪司徒澈去了監控室。換上了衛生服之後。林曉飛只能趴在監控室外的窗玻璃上,看著、等著司徒澈醒來。雖然只是七個小時,說短不短,說長不長,林曉飛卻感覺自己好像過了漫長的七個夜晚,疲憊和焦慮吞噬著她,恐懼更是時刻警醒著她,現在她看著臉色蒼白,受傷躺在病床上的司徒澈,心裡忽然非常的內疚。
如果不是她想出去,想要所謂的自由,又怎麼會將司徒澈害成這樣?司徒澈軟禁她完全是有道理的,是她沒有意識到外面到底有多危險,她不應該那麼任性妄為才對。人在這種時候,總是會先責怪起自己,認為自己之前的一切行為都是不應該的。
林曉飛默默地守著,終於看到司徒澈的手動了動,隨即便看到了司徒澈睜開了他那攝人心魂的眸子。
林曉飛無比的激動,大喊起來:「護士小姐,他醒了!他醒了!」她本來就愛著司徒澈,見他醒過來,喜極而泣。
護士聽到喊聲,從隔壁房間趕過來,果然見到司徒澈醒了,便趕緊聯繫醫生。醫生速度趕來替醒過來的司徒澈做了檢查,確定沒有事情之後,便讓護士替司徒澈轉到加護病房。
司徒澈醒來後雙眼一直看著窗外的林曉飛,在生死關頭走了一回,想不到還能見到林曉飛,他此刻只恨不得將林曉飛摟在懷裡,永遠也不放開手。
一出監控室,司徒澈不顧傷口的疼痛安慰著流淚的林曉飛:「曉飛,別哭,我沒死,也死不了。」
林曉飛跟著司徒澈進了加護病房,眼睛也一直看著司徒澈,好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了,眼淚也情不自禁地掉落。
「澈,以後不要再幹這樣的傻事了,」林曉飛伸手替自己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又說:「你真的把我嚇壞了,我好怕……」
「傻瓜。」司徒澈伸手要去替林曉飛擦去淚痕,他一伸手便扯動了背後的傷口,一陣巨痛傳入心房,司徒澈情不自禁地哼了一聲,臉上是無比痛苦的表情。
「澈,你怎麼了?是不是扯到傷口了?」林曉飛慌張地問,又說:「你別動,好好躺著養傷,好嗎?」
司徒澈忍著痛苦,點點頭,說:「那你也別哭了,好嗎?曉飛,你肯不肯嫁給我?」才剛搶救醒來,司徒澈便固執地要問這個問題。
「澈,這種時候你怎麼還有心情……」林曉飛不好意思地低著頭,看到司徒澈倒下的時候,她真的後悔自己沒有說出要嫁給司徒澈的話來。
「曉飛,中槍的時候我聽到你答應我了。」司徒澈壞笑著,趁林曉飛不說話的時候,便這樣說道。
「我……」林曉飛確實有說那樣意思的話,她想了想,又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將傷養好,否則怎麼還提什麼嫁不嫁娶不娶的?」
司徒澈聽了林曉飛這句話,只當她是答應了自己,心裡無法抑制喜悅和激動,一激動傷口又痛了,他臉上便是喜悅和痛苦交織的扭曲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