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一) 文 / 慕容欣兒
而司徒澈卻冷冷地笑著,如果不是聽到首席秘書王小姐說了她扔掉那束花的事,他一定會像從前一樣,即使不能完全相信,但還是會像從前一樣、大罵她一頓就輕易原諒了她吧,呵,說起來自己往日不只一次恫嚇她,但真正用到她身上的卻一次也沒有……
還有她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是親自體會,應該最冷硬殘忍的人都會滿心憐惜吧,只可惜,自己再不會上她的當,即使自己心裡清司徒,她確實和那個聶凡是清白的,但她的一顆心呢,方才鏡頭裡她滿面擔憂衝上天台的樣子,自己可深深刻在腦裡了,她,從沒有這樣對過自己!
不由複雜而陰狠地看著她,突然覺得有些累,心裡一句話,算了,讓她走吧,從此兩人再無關係,可是,另一個聲音卻更強烈,不,不能這麼簡單放過她!
那好,自己就陪她做另一個遊戲!讓這個女人嘗一下從雲端跌入地獄的感受!
想到這裡司徒澈突然瞇起好看的眼睛輕輕笑了起來:「是嗎,原來是這樣啊,好吧,既然你說的這麼懇切,我就先相信你了,現在,你先去工作吧,讓我好好想一想。」
著一臉深思的神情示意曉飛離開。
曉飛倒怔了一下,眨著含著淚水的水眸不相信地看著男人,怎麼眨眼間他這麼輕易就放過自己了,這和平日的他太不一樣了,簡直可以稱之為詭異,司徒澈卻突然苦笑著看她:「你最好不要這樣看著我,讓我負罪又難過,本來我想好要宣佈你我的婚訊,但看起來是你不在乎,難道你非要留在這裡看我難過的表情嗎,林曉飛,你不要這麼殘忍好不好。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再逼你,現在,就讓我靜一靜。」
哀傷地說著。司徒澈疲憊地親自給曉飛拉開門:「給我些時間,也給你些時間。」
但她來不及多想,同時心裡湧起深深的後悔:原來,自己傷心之下扔掉男人送給自己的花,再次做錯了!呵,看來自己真的很蠢,蠢到一點不瞭解男人的內心。
曉飛單純地以為男人打算原諒自己了,確實,男人在臨近下班時,毫不避諱地給她打來電話。告訴她兩人一起回去,曉飛聽到後真是說不出的開心,是不是,說明男人不生她的氣了?
曉飛以為他是讓自己去停車場等,忙手忙腳亂地收拾好東西。誰知剛拎起手包,突然整個項目組所有的視線噌地全部集中到了門口方向,緊接著在場的每個人都紛紛站起身,一片聲音:「總裁……」
曉飛忙循聲看去,原來竟是司徒澈他親自來了!頓時一眾人全都爭先恐地向站在門口的男人打著招呼,尤其那些年輕女職員,甚至毫不掩飾裸的目光。一個個以最快速度向他露出諂媚討好的嬌笑,扭擺著腰肢、搔首弄姿、恨不得將自身粘在他的身上,
而男人,卻只是優雅而性感地插著褲兜挺拔地站在那裡,毫不在意地享受著這一切,呵。不過,他確實有這個條件,只見他,即使冬天,做工良好的襯衣領子依舊微微敞著。隱隱露出精緻的鎖骨和蜜色的肌膚來,,加上一套修身的頂級手工訂製西裝,準確地勾勒出他修長而偉岸的身型,頓時惹得在場的女人不由地喉嚨發緊,甚至能清晰地聽到咕咕的口水吞嚥聲。
「嗯,大家辛苦了。」司徒澈卻連眼睛都不待多看眾人一眼,保持禮貌般噙著微笑淡淡做出回應,只把略帶熱絡的目光投放在曉飛身上。
看到她走來自然而然將手環在她纖細的腰上,並低聲地對她笑道:「準備好了嗎,走,本來打算請你去『悅色』吃大餐,但想到、昨夜我們兩個都睡的太晚,你肯定很累了,呵,那就改天吧,回去我們好好休息。」
**的語言,雖然是貼近曉飛的臉頰說的,但恰好能讓身後眾人聽個清清司徒司徒,曉飛的身子不由一僵,男人是什麼意思,這不是等於向別人明著宣佈,自己和他住在一起嗎,本來流言已經很可怕了,都將自己說成、為求升職不惜向男人獻身的勢利縱,甚至為此不惜甩掉前男友,而男人,怎麼感覺他不但不在乎、反有將這個坐實的意思?雖然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疑似含情脈脈的。
但想歸想,最終曉飛沒有說什麼,男人,應該不是故意的吧,很快男人就連她這點疑慮都打消了,兩人上車啟動前,男人突然扭頭看了她一眼:「對了,一直沒有問你,你媽媽的病好些了嗎,精神怎麼樣,是這樣的,那天我不是說過,我美國的那位名醫同學給我來消息了嗎,呵,應該算是你媽媽的運氣好吧,我同學收到一張器官捐贈志願表,有人志願捐出眼角膜、心臟、腎臟等器官,因為和我的關係,他優先考慮了你媽媽,更幸運的是檢測後和你媽媽的各項指標相似率達85%……」
男人溫和地款款說著,精緻如大理石般的面龐上微漾起幾分淺笑,同時修長的雙手輕輕按在方向盤上,而他的視線卻輕描淡寫看著曉飛,他在賭她絕對會沉不住氣,而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果不其然曉飛猛然抬起頭,滿臉都是激動:「真的嗎,太好了,司徒先生,那天我還以為……」曉飛說著激動地咬住下唇,前兩天因為葉瑤的胸針,自己氣得要離開司徒澈,當時他的確說到這個,但當時曉飛以為他只是在威脅自己,沒想到竟是真的,而更沒想到的是,自己剛惹到男人,他卻完全不計較,
司徒澈很快點了點頭,他輕輕笑著:「嗯,怎麼我也不會拿這個來騙人,我還沒有這麼壞,其實或許你對我一直有誤會,我們兩人間的關係雖然大多數劍拔弩張,但我對孝敬父母的人向來另眼相看,不過雖然是這樣,還需要等一段時間,這個捐贈者是胰癌晚期,我同學告訴我,快則一兩個月、慢則半年,等人一去世就將腎臟空運過來,我現在告訴你是想讓你少擔點心。」
男人的語氣極為少見的溫和,說的也很細,曉飛聽到卻一呆,媽媽有救她當然開心,但相應的卻是另一個生命的失去,她不由覺得有些沉重,
這時感到一隻溫暖的在她左肩上安慰性地拍了拍,司徒澈輕聲道:「不過你完全不用為這個捐贈者難過,就算不捐出他的器官,他也會照樣死去,而且為了感謝他的愛心,我已經拜託我的同學給他最好的治療條件,所以說,曉飛,比起傷心這個,我覺得你應該盡量讓你媽媽好起來,那才是對志願者最好的報答,更是對你媽媽最深的愛,千萬不要像我,即使有足夠的能力、擁有了全世界,卻連孝敬她的機會也找不到……」
說著男人神色突然變得有些黯然,彷彿為了掩飾,飛快低頭啟動車子,而曉飛感動之餘驚訝地看著他,一下想到男人肯定是想起自己慘死的媽媽了,曉飛不由立即升起濃濃的同情,忙輕聲勸慰:「司徒先生,請不要難過,相信你媽媽看到你今天這樣成功,一定會開心地在天堂看著你。」曉飛不會花言巧語,只憑自己的一顆心盡量減少男人的傷心,
而司徒澈黯然地笑笑,連持著方向盤的手都在微微顫著,心情更是顯而易見的低落,他淡淡地笑著:「呵,說這些做什麼,其實我並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全怪我把話題拐遠了,不過,如果你想去看你媽媽的話,可以隨時去,這些天我靜下心想想,是我對你的要求太高了,我不能因為自己心理有陰影就懷疑你、所以你什麼時候想去看你媽媽就去吧,如果晚了我可以去接你。」
這番話讓曉飛更感動了,正好她從晚上碰到流氓起,已經有三天沒去看過媽媽了,便徵詢般將目光投向男人,司徒澈二話不說,調轉車頭駛向醫院的方向。
路上曉飛的心砰砰跳著,既為男人態度的突然轉變而欣喜,又在難過今天發生的事,此時曉飛突然有些怪聶凡,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現,男人說不定已經宣佈了和自己的婚訊,呵,但願時間能盡快將這個裂痕修復地看不出痕跡。
因為想著心事,她並沒有看到,看著曉飛一臉難過地低著頭,司徒澈俊美的面孔上邪惡的微笑稍縱即逝,林曉飛,他會讓她在最短時間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然後再讓她受到勾引其他男人理應得的教訓!
對曉飛來說,很多事都是超出預料的,曉飛沒想到司徒澈突然變得紳士講理起來,不但送自己去看媽媽,看完走出醫院時、竟然發現他在醫院外等著,怎麼能讓她不感動?她向來是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的性格,何況她早就愛上這個囂張能幹的男人,於是她加倍的對男人好,晚上更是任男人對自己予取予求,因為,除了她自己,實在想不到用更好的方法來報答男人,一時間竟讓兩人同時有了如膠似漆的錯覺。
司徒澈倒也享受的心安理得,呵,這樣之後才能給她更深的打擊吧,吻著她的唇時他還陰霾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