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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再次被救 文 / 慕容欣兒

    曉飛站在那裡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切。須臾,司徒澈雙臂猛地一用力,但是動作卻十分輕柔地將葉瑤半扶半抱了起來。

    只這一個動作,就看出了兩人間不同凡響的親密,因為葉瑤的嬌軀不但趁機緊緊偎入他的懷中,而且還用軟軟的雙臂,顫抖著抱住男人結實的腰部!而司徒澈的臉色,看著她的臉,是那麼的充滿心疼,就像在呵護最珍貴的無價之寶一般。

    是啊,像公主一樣尊貴的葉家公主受傷了,而且不但受傷,還表現的那麼大度,受傷了還替她這個嫌犯說好話,估計任何一個人都會被她的所作所為所感動吧!

    只除了被冷落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的曉飛!

    看著這一切,曉飛的一顆芳心突然狠狠地一痛,還有深深的嘲諷,因為只有她這個當事者最明白,葉瑤為什麼要這麼做——好一個一箭雙鵰之計!

    她不但成功扮演了受害者的形像,更獲得了司徒澈滿心的憐惜!司徒澈,連抱對方的動作都那麼的溫柔,曉飛不由緩緩閉了一下雙睫,深深的絕望如潮水般突然席捲而至,他,從沒有這麼對待過自己,從來沒有,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信任自己,他依舊認為那枚胸針是自己偷的!曉飛不由絕望的下意識搖著頭。

    然而這還不夠,伴著對葉瑤的小心呵護,司徒澈贈給曉飛的卻是惡狠狠的一瞥:「林曉飛!」

    他低沉飽含冰冷的嗓音,憤怒地、含恨吐出這危險且有殺氣的三個字,恨聲道:「……以後你給我在樓上房間裡好好呆著,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下來,聽到沒有!」

    司徒澈的胸腔,已經被怒火和冷冽填滿,他的表情急劇變化著,看著軟軟偎在自己胸前的葉瑤、白晰的額頭被堅硬的手機砸開的口子。刺目的鮮血滲出來、疼的微微顫抖但只是咬唇忍痛的模樣,心裡的怒火再一次熊熊燃燒起來。

    如果不是林曉飛,瑤怎麼會受傷,都是她。都是林曉飛這個女人,不管她有沒有偷東西,可只留她在家裡一天,就搞出這麼多事卻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她竟然敢大膽包天想要離開自己,誰給她這個權利的,好,那就把她關在這裡好了,看她還有什麼能耐想脫離自己的掌心!一瞬間司徒澈做了這個決定。

    然而曉飛卻被這句話驚住了。什麼?!不許自己出房間,那就是說,要將自己軟禁了?那自己的工作怎麼辦!媽媽怎麼辦!不!不不!!!

    已經幾乎被傷到體無完膚的曉飛一下子氣得發顫——,為了葉瑤的奸計,更多的卻是男人的絕情和不分青紅皂白。曉飛不由顫著雙唇:「不,司徒先生,你沒有道理禁錮我!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是為了我偷東西嗎,那我不妨再告訴你一次,我沒有,我沒有啊,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肯信!

    還有。如果你是因為葉小姐被砸傷,那就更可笑了,砸傷葉小姐的人是你、是你啊!」

    痛苦交纏中,曉飛不由大聲而顫慄地喊著,是啊,憑什麼。憑什麼自己要為別人的錯誤買單,司徒澈、還有這裡所有的人,憑什麼就認定自己是壞人?

    然而換來的卻是所有人的不屑和鄙視。

    「沒有偷,那東西長了眼跑到她房裡了嗎,怎麼會有這種人。事情擺在眼前還要絞辯!」

    「就是,如果不是她,少爺怎麼會不小心砸到葉小姐,而且,少爺對她這麼好,竟敢竟事情全栽到少爺身上,真惡毒!」

    「哎,葉小姐才最可憐呢,那麼好的人,無端端受傷,還要忍痛為她說好話,對這樣狼心狗肺的人施好心,卻一點也得不到回報,呵,要我說,只關她禁閉太輕了……」

    傭人們七嘴八舌地討伐著她,一句句鑽入她的耳內,曉飛不由痛苦搖著頭,呵,原來在這些人眼裡,全世界都是好人,只有自己是惡名惡名昭彰的壞人!顫慄著看向幾步外的男人,那麼近,幾乎一伸手就能觸到,然而他的懷裡此時卻抱著另一個女人,並向自己下達了絕情的命令。

    這一刻曉飛恨不得找東西把自己埋起來,她小臉一陣紅一陣白,滿腦子都是他絕情的話,心裡的疼痛和委屈交織著,難受到了極點。她不由一步步退著,並沒有意識到身後就是樓梯,而司徒澈因為攬著葉瑤,看到時已經晚了,及等曉飛一腳踏空,司徒澈猛然看到大叫一聲,這一刻他的心一下子揪緊了,曉飛要跌下樓了嗎,怎麼辦?他是氣她、恨她、惱她,但卻壓根不願意她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下意識他就要甩開葉瑤衝上去,然而,

    「啊,澈哥,你打到我的額頭了,好痛……」葉瑤突然輕聲痛叫了起來,同時柔弱的小手死死抓住司徒澈的外套,抓的那麼緊,司徒澈竟一下子沒有甩開,眼看曉飛就要從樓梯上滾落下去,卻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突然憑空出現,大力地撐住曉飛的後心,並很快把曉飛帶回到安全地帶。

    被嚇到一身冷汗的司徒澈舒了一口氣的同時,好看的雙眼卻凌厲地瞇起,來人竟是葉偉文!

    他怎麼來了?

    「林小姐,」而葉偉文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切,眸裡的擔憂一攬無遺,他是來接葉瑤的,昨夜,他就要求妹妹和自己離開,但是葉瑤死活不同意,而對於這個唯一的妹妹,葉偉文也不好強行帶她離開,又一想,反正自己的傷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便正大光明地回了公司,因為葉氏十幾日來一直群龍無首,事又多又雜,忙完一看天色已經很晚了,忙馬不停蹄來接葉瑤,誰知正好救下曉飛。

    「出什麼事了?」輕輕將曉飛扶到一旁,一眼發現曉飛滿臉的淚水,雖然這是好友的女人,葉偉文還是忍不住問道。

    其實他踏進司徒家時就覺得很奇怪,偌大一座別墅,為什麼空無一人,及等走進一樓大廳。聽到樓上的聲音,猜到出事,下意識大步跑上來,不想碰巧接住曉飛。這才發現所有人都集中到這裡來了!

    他知道自己應該避嫌的,也不是沒有看到司徒澈像要殺人似的目光,從昨晚從那群流氓手中救下林曉飛,司徒澈已經在防著自己,葉偉文當然清司徒,但是,不知怎麼的,看著曉飛秀氣的小臉那麼虛弱那麼蒼白,還有滿臉的淚痕,他下意識想保護她。

    「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小姐怎麼無端端會差點摔下來,還有,瑤,你的額頭又是怎麼回事?」葉偉文沉聲問道,很快他看到自己妹妹病懨懨靠在司徒澈的懷裡。而她的額頭,怎麼在流血?

    難道,和林曉飛有關係?神思電轉間葉偉文又急又痛,即使見慣大風大浪的他,仍忍不住一迭連聲地追問。

    葉瑤看到哥哥上來,蒼白的臉頰頓時僵了一下,不知怎麼她有一種感覺。哥哥這時出現對自己並沒有益處,心中一動,她忙更加虛弱地緊靠住身後的司徒澈,裝出一付柔弱的樣子先一步發制人:「哥哥,你來了?沒事的,全是誤會。」

    葉瑤邊說邊顫著手輕輕撫向額上的傷口。並適時擠出一抹蒼白的笑,這樣做她是想第一時間取得哥哥的憐憫,省得他又想著要把自己帶走,於是她擺出一付息事寧人的姿態柔聲道:

    「哥,是我自己不小心砸到額頭了。可是你千萬別急,只是皮外傷……雖然很疼,但骨頭應該沒事,應該疼一會兒就好了……」。

    「砸到額頭?瑤,你不像這麼不小心的人啊,」果不其然葉偉文用力凝著眉頭,因為受傷的是自己最愛的妹妹啊,他急忙大踏步走到葉瑤身旁,痛心疾首地看著她的額頭,還好,傷口並不重,但他一眼看出絕對不是碰成這樣的!

    急痛間葉偉文目光微閃,陰著臉沉聲道:「如果昨天你跟我回去,我想就不會發生這麼『不小心』的事了!」

    葉偉文突然間升起一股怒氣,如果沒有料錯,妹妹一定又是和林曉飛爭風吃醋受的傷,葉偉文當然不是傻的,再沒有比他更熟悉自家妹妹的,只消看一眼,他就看出了葉瑤眼神中的躲閃,呵,都傷成這樣了,妹妹還不忘施用心計,真不愧是葉家的子孫。

    不過,如果對像是林曉飛的話,葉偉文不由滯了一下,眸光悄無聲息地射向林曉飛,突然間他心裡有些亂,或許為了掩飾,他飛快沉著臉看向司徒澈:「澈,我妹妹,究竟是怎麼受的傷?」他突然有些不忍看曉飛蒼白的面容,只有退而求其次問司徒澈。

    不管怎樣,都該弄清司徒事情原委,葉偉文突然間有些遷怒自己的好友,如果不是他,妹妹也好、林曉飛也好,相信都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而還不待司徒澈回答,葉瑤卻再次搶在前頭。

    她故意一付軟弱的樣子撫著流血的額頭,忙不迭地對哥哥道:「哥,那你先答應我不為難林小姐,哎,怎麼說呢,也怪我不小心,將美嘉送我的胸針找不到了,可是,我相信不是林小姐偷的……,何況,不管怎麼樣,東西並沒有丟,而且,我也只是受了一點點的傷,我、我真的沒事啊……」

    說著話葉瑤突然轉頭尋找到曉飛,眼眸裡帶著寬容,十分虛弱地笑著說:「林小姐,沒事了,這完全和你沒關係,胸針是我不小心弄丟的,而我的傷……」

    說了半截兒葉瑤適時頓住了,一付說錯話的樣子低下迷人的眼眸,這個說辭再一次感動了所有的人,每個人都憐惜而同情地看著她,並再次將憤恨的目光射向曉飛,只除了葉偉文。

    好個以退為進!承受著這一切的林曉飛呆呆看著將一切玩弄於股掌的葉瑤,心裡在流血,是啊,葉小姐表現的多麼好、多麼理智、而且她的話真的無可指摘,她的傷、是司徒澈砸出來的,但,又是多麼巧妙的將怒火全部引向了自己!而葉瑤,這個表面上的受害者,其實是最大的受益者!

    林曉飛突然笑了一下,澄澈的大眼睛略帶譏誚地看向葉偉文:「呵呵,葉先生,對於葉小姐的話,我無話可說,但我只想說一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願意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吧,我還是那句話,我只有一條命,你們想怎麼做,都隨你們吧,不過,」

    曉飛突然直盯盯看向葉瑤:「葉小姐,至於你說的是不是事實,我想只有你最清司徒,當然事情的真相只有一個,我們兩個人誰在說謊,誰在演戲,其他人不清司徒,但是你最清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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