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公平 文 / 裘洛
「為什麼是我？」最為困擾的問題，淺淺夏寂最終還是脫口而出，尋葉略微一愣，搖了搖頭說，「正確的時間，遇到正確的人，沒有那麼多為什麼，他覺得應該是你，那麼就是你，淺淺，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又何嘗用自己的判斷去遮掩別人的對待，這對你不公平，對小丑更不公平。」
他是正確的人麼？淺淺夏寂略微有些恍惚，愣愣的看著尋葉，「我該怎麼做？」
「什麼都不用去做，女人最聰明的莫過於不問，用你的感覺去判斷，好也罷壞也罷，至少你沒有背棄自己，讓他去處理自己那些事情，你要學著的就是去相信他，正如他信任你這般。」不想不問，或許好過這般苦苦尋覓，淺淺夏寂能感覺到小丑的走近，是她的彷徨無措，一直在將他避開，尋葉笑看著她的這份失神，「下線休息一會，不要在想這些問題，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可是肉球的偶像，這般患失患得，始終是不像殺神。」
隨著尋葉柔軟的話語，淺淺夏寂似乎感覺到異樣的疲倦，或許真的如尋葉所說，她無法面對的就是太多無法把握，遊戲於她而言，準確的數據，數字化的屬性好過太多虛無縹緲，點了點頭，淺淺夏寂也是選擇了下線。
「對小丑公平了，可是對他不公平，姐，為什麼你會覺得小丑更好，而不是他。」淺淺夏寂的消失，尋葉卻依舊沒有離開座位，不知何時，好好學習已然是從一旁閃出，著急的脫口而出，尋葉含笑指責，「偷聽別人說話可不是好習慣，特別是兩個女人的談話。學習你是不是該想想，這或許就是你為什麼找不到女朋友的原因，太多事。」
「我這不是關心淺淺嘛，小丑是不錯，可是你不覺得他太神秘了麼，以他的操作能力，現實中是會武的，不是好勇鬥狠，是真正的武術，現在這個年代。會這種東西，他會是一個普通人？」好好學習絲毫不在意尋葉的責備，淺淺夏寂對於大家而言同樣重要，雖然不擅於表達，但好好學習看她，已然是不比浮生如斯中的任何一個人要弱。
「這麼說，你跑出去跟蹤小丑也是滿足好奇心的同時，順便關心淺淺了。」那麼多年的相處，好好學習的脾氣尋葉再以瞭如指掌。雖然和滾滾肉球吵鬧不休，不似趴趴熊那般冷靜，但好好學習卻是心思最為縝密的所在，小丑並非獨自離去。而是邀約前往，這從他站在那站在那停頓片刻可以看出。
「我們屬性不使用技能差不多，雖然刻意躲閃，不過約他的人似乎一路跟著。中途就發現我了，被小丑甩開了，這不是更古怪。你也知道小丑和醜的長相如此相近，實力出眾到這等地步，說是一個散人玩家根本不可能，無塵居都是群什麼人完全沒人知道，或許小丑出現在淺淺夏寂身旁，本身就是有所圖謀。」無塵居聯繫甚廣，其中就有浮生如斯最為難耐的棋藝館，也難怪好好學習會如此提防，言語間明顯有些針對的含義。
「你這算是偏見，浮生如斯沒有任何可圖，淺淺初入遊戲，也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不要把所有的巧合歸納於預謀，這樣不是太累了，我承認我稍稍偏向於小丑，但這是為了淺淺著想，難道你就感覺不出淺淺對他，只有感恩，再無其他，為何不讓她選擇自己想選擇的，我們根本沒有權利去左右。」尋葉怎能不知好好學習的想法，只是感情無關他人，她只是不願看到淺淺夏寂有絲毫難耐。
「那他就是應該的，你也看到他為淺淺做了多少，小丑能做到的，他沒有做麼？身份也好，權勢也罷，為了淺淺，他寧願什麼都不要，孤注一擲這難道還不夠麼？我們都看到他在證明自己說過的話，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付出，淺淺甚至都不知道，他還能自得其樂，我都看不下去他這麼騙自己。」好好學習不願意偏向任何一個人，更何況口中這人更是和他極度不對盤，只是看在眼裡，好好學習也為他感覺難耐。
「他做的比小丑多，多很多，如果可以，我也寧願淺淺能去看他一眼，哪怕是稍稍在意他的付出也好，只是感情不是交易，誰付出的多，就應該回報。」尋葉知道的事情不比好好學習少，無奈輕歎，「無數人崇拜，追崇的他，盡然會如此傻的甘願如此，淺淺總覺得自己不足，豈止還有人願意比她更加卑微，小丑比他，只是出現在了正確的時間，誰才是正確的人，恐怕只有天知道，我們能做的，不過是盡可能的保證，淺淺，不要受到任何傷害，我們虧欠她太多。」
「為什麼是我？」距離建寧城不遠的郊外，此處本就是低等練級區，樹林密佈鮮有人至，一聲低喝，充滿了怒氣，難以置信的是這等出言之人，正是好好學習跟丟的小丑。
「這是老太爺的吩咐，屬下只是照辦而已。」面對小丑之人，很是顧忌他的怒火，微微屈身，一身青衣倒是和這片樹林極為相稱，只是面容上卻是塗抹著濃厚的彩妝，如同花臉一般，猶豫著倒退一步，「老太爺說了，這是要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只要事成，夫人……」
「夠了。」滔天的殺意在小丑腳底氤氳，肅殺的眼神凝視著花臉，無端氣勢散開，週遭大片樹林倒下，系統設計的場景盡然被氣勢所破，想必小丑的這等怒火無端觸發了某種技能，而這已然並非他獨有的加一點。
「既然少爺同意，小人就此告辭。」花臉同樣受到了氣勁的波及，頭頂騰起巨大數額的損血，卻毫不在意的拱手欲離，臨走之際還是丟下一句，「少爺，你還是回去吧，你在外面的居所被找到了，繼續這樣下去，恐怕對你自己不利，你也知道老太爺的脾氣。」
沒有去在意花臉離時的話語，小丑垂首站在樹林之間，長髮披散，腳尖撥弄著林亂的樹枝，麵團隨著那人離去良久獨自出現，攀上了小丑的肩頭仿若安慰一般蹭著小丑的髮絲。
「我只是想自己選擇，為什麼不可以，為什麼是她？」低沉的話語透著萬般無奈，小丑的聲影越發孤寂，天色漸暗，寂靜的樹林間，只能聽聞這些許低迷的話語。
幽冥城中，離去了玩家，無端刷新出各種怪物，作為極寒之地最終所在，高達百級的冰衛比比皆是，漫天飛雪，兩道斜長的腳印卻是呈現在入城的雪地之上，兩道人影步入宮殿之上，不見絲毫出手，所經之處，皆是遍佈殘骸。
冰衛踏入殿中，兩道身影停頓在了門廊之外，一個身著唐裝，個頭不高略微發福的男子，滿臉笑容的站在那裡，朝天小辮煞是有趣，抬手之際，無數星光逐漸匯聚，卻沒來由的矗起半長短眉，歪頭看向一旁。
「我當是誰有這般雅興深入幽冥，原來是魔族大將，血魔大人，有失遠迎，數百年不見，這是帶著佳人來賞雪？」不可耳聞的腳步，卻是一個蹣跚老者的走近，拄著枴杖，眉眼慈祥，正是北方至強所在玄武。
「來見見故人，沒想到打擾到老爺子了，在您面前，我哪還稱得上是什麼人物，老爺子太抬舉我了。」血魔對於玄武倒是客氣，玄武卻絲毫不領情的冷哼，「這裡沒有你的故人，寒剎已死，和老夫總算有些交情，怎能讓你褻瀆亡魂。」
「老傢伙，你竟敢這樣和血魔大人說話。」血魔沒有搭腔，身邊一個甚是妖艷的女子卻是著急出口，看的出極為袒護血魔，手中羽扇直指怒目而斥，玄武的雙眼瞇縫側目望去，手中枴杖輕輕點地，大片白芒以玄武為中心擴散開來，女子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血量已然是頻臨極限，百級boss盡然在一招之間，已然是被秒殺當場。
「老爺子，火氣還是挺大。」絲毫不建議同伴被秒殺，血魔單手彈了彈白芒穿過的衣衫褶皺，玄武卻是帶著些許鄙夷，「你也一樣，還是那麼難看，不顧他人死活，怎麼？百年之間修為大增，難不成也想和老夫過過招？」
「這我哪敢，比起老爺子，我算什麼。」血魔一臉恐慌的模樣，眼中卻是笑意不改，「只是我主有命，寒剎雪魄是無論如何要帶回去，這不還請老爺子包容包容，否則回去我也不好覆命。」
「如果我不同意呢？」玄武並不在意血魔的恭維，踱步走近，血魔聳了聳肩，繼續賠笑，「那我也沒辦法，老爺子貴為四聖獸之首，只有我一人，那是肯定不敢造次，不知多一個老爺子是不是會改變想法。」
女子已然被秒殺，血魔身旁哪能看到半個人影，只是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玄武的眼中也是多了些許驚詫，幽冥城中主道不斷出現些許裂痕，一路衍生至宮殿之上，玄武不進反退，一個巨大的墨色蛇頭猛然從地下竄出，火紅的信子不斷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