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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韓家真正的敵人 文 / 步行天下

    「先祖再上,韓束被心魔捆饒數年之久,如今再次顯出內心邪惡一面,理當受懲!」

    眼中有淚,韓束一邊說著。

    一邊叩拜。

    默默悔過近十分鐘的時間後,韓束才深深的吸了口氣。

    「就算我韓束因此心魔一生不得入國醫之境,也絕不再做此等敗壞家門之事,望先祖再天顯靈督促。」

    說完,又叩了幾個頭,旋即才站起身來。

    「跪下。」

    轉頭,看見韓磊等人一直站在旁邊,韓束頓時就心中來氣,大喊一聲。

    以韓磊為首的一群人,頓時就被嚇壞了。

    立刻跪倒在祖宗靈牌前面。

    「我被心魔所困,外人不知,你們也不知道嗎?」

    韓束怒聲斥問。

    「知,知道。」

    韓磊一臉驚懼的望著韓束。

    「混帳。」

    韓束大怒,張口便道:「就是你這個不成器的,在杜家祖祠的時候,因為你的落敗,我一個不小心心神失守,你非但不幫我阻止心魔,還趁我心神失守,誘我仇恨杜仲!」

    韓磊渾身一顫。

    的確,在與杜仲的比拚中落敗之後,韓磊心裡就一直很不服氣,甚至可以說是對杜仲產生了嫉恨。

    因此,當他見到杜仲主動挑戰韓束,引起韓束心神失守的時候,便一直在韓束耳邊嘮叨個沒完。

    就在今夜,他再次提及此事。

    終於是把韓束心中蠢蠢欲動的心魔引誘了出來,原本他以為依靠韓束的心魔,耍一些手段就能從杜仲身上把場子給找回來。

    可沒想到,韓束這一次居然這麼快的就把心魔給壓制了下去。

    看樣子,韓束的心魔,已經大不如前了。

    或許,要不了多久,韓束的心魔就會徹底解開。

    到時候,整個韓家恐怕又要開始動盪了。

    在他的帶領下,完全變了味的韓家,將會再一次回歸到那個古板、嚴肅,令他無味的家族。

    「誰讓你這麼做的?」

    韓束痛心的望著韓磊,他打死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韓家的繼承人,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來。

    「你對得起你學的醫嗎?」

    韓束痛心疾首。

    韓磊緊緊的咬著嘴唇,一句話也不敢說。

    「我從小就告訴你們,學醫要正心,你們都忘了嗎?」

    韓束一臉悲憤,張口道:「你們看看,你們現在做的,是正心的事嗎?」

    聞言,眾人瑟瑟發抖,噤若寒蟬。

    「我韓束,愧對列祖列宗啊。」

    說到這裡,韓束突然再次跪倒,一臉悲涼的說道:「我自己被心魔所困也就算了,可因為這心魔的緣故,沒能教育好下一代,這是大錯,我心有愧啊!」

    說罷,韓束沉默了下來。

    良久之後,才站起身來,轉頭望著眾人。

    繼續怒聲教訓。

    「你們這麼做,就是以為我會輸,我們韓家會輸,是嗎?」

    眾人立刻搖頭。

    「不是!」

    韓磊急忙張口。

    「哼。」

    韓束怒哼一聲,張口道:「既然不是,那你為什麼要引誘我的心魔,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去干擾杜仲?」

    聞言,眾人沉默。

    沒有人敢說一個字,就連喘氣聲都在竭力的壓制著。

    「都給我抬起頭來!」

    韓束恨鐵不成鋼的大喝一聲,一臉肅然的盯著眾人,臉上五味陳雜。

    畢竟,他也有錯。

    他又能怎樣呢?

    「唉……」

    良久之後,韓束一聲長歎,張口道:「你們以為,我是為了給韓家爭一口氣,才答應跟杜仲比拚的嗎?」

    眾人微微抬頭,朝韓束瞄了一眼。

    「我是為了你們啊。」

    韓束雙眼一閉,苦歎道。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韓磊更是雙目圓瞪,眸中流露出怪異的神色。

    沒有一個人能聽懂韓束這句話的意思。

    「小年那一天。」

    韓束歎口氣,解釋道:「杜家、鄭家、楚家戰線出來的傳承,你們也都看見了,我可以實話告訴你們,我們韓家沒有這種傳承。」

    說到這裡,韓束臉色微變。

    他那心魔之所以被誘發,又何嘗與此沒有關聯?

    嫉妒,人心皆有。

    他韓束也不例外。

    「沒有傳承怎麼了?」

    稍微沉默了一小會兒,韓束才繼續張口道:「我們韓家有人,只要還有韓家人在,就有我們韓家醫術,對我們韓家來說,人就是傳承。」

    「你們今天,太讓我失望了,你們這麼做,完全就是在黑韓家抹黑。」

    說到這裡,韓束補充道:「包括我!」

    聞言,眾人低頭不語。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一絲悔意。

    「小磊。」

    望著韓磊,韓束張口道:「那天你輸給杜仲,其實就是我讓你輸的。」

    「嗯?」

    韓磊一凝。

    「沒錯。」韓束張口道:「我就是想讓你看到,你和一個才學醫不不到一年的,一個匠醫之間的差距,你學了幾年了?」

    「23年。」

    韓磊張口道。

    「23年吶。」

    韓束張口道:「學了23年,還不如一個學了一年的人,你們還有什麼臉說自己的學醫的?」

    「我本以為,從那天開始,你會奮發向上,結果今天才恍然大悟,原來你心中滿是怨恨,藝不如人也就算了,人品還不如人,你拿什麼跟人家比?」

    「丟人!」

    韓束質問幾聲,張口道。

    前方,跪在地上的韓磊已然滿目淚光,嘴巴也微微的撇了起來,看那模樣像是被抨擊到了內心一般,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我實話告訴你們。」

    韓束掃了眾人一眼,張口道:「其實,我完全可以不和杜仲比,但是那天我站出來,不是為了證明韓家有多強。」

    「我的目的只有一個。」

    「就是證明,杜仲有多強,好讓你們看清楚,你們和他的差距,我心裡甚至希望我明天輸掉這場比試,只有這樣才能打破你們心中所有的韓家的榮譽,讓你們產生動力,從底層給我往上爬,爬出來就海闊天空,爬不出來就一輩子平庸。」

    說到這裡,韓束停了下來。

    一臉愁苦的揉了揉太陽穴,才張口道:「沒想到,就是這麼一絲隱藏在內心,不敢表現出來的**,都能把心魔引誘出來。」

    「爸,不是你的錯,我錯了。」

    韓磊眼皮一眨,淚水滾滾流下。

    「你們以為我們韓家的敵人是杜家,以為我們韓家的對手,是杜仲嗎?」

    似乎的罵累了,又或許是見到韓磊的淚水而心軟。

    韓束突然語重心長的說道:「不是,都不是,你們最大的對手,是你們自己,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我的心魔就是我的對手,戰勝心魔的那一天,我才能解脫,你們也一樣,如果再這樣執迷不悟下去,你們也會生出心魔的。」

    聞言,韓磊重重的把頭給沉了下去。

    似乎是沒臉見祖。

    更沒臉見他的父親。

    另外幾人,也是一臉的苦澀,臉色唰白,望向祖宗靈牌的神色,比之前更加的淒涼了。

    「你們的對手,是你們自己。」

    韓束吐了口氣,張口道:「你們知道韓家真正的對手是誰嗎?」

    沒有人答話。

    所有人都重重的低著腦袋。

    「是你們,韓家最大的敵人,就是你們這一代的不爭氣。」

    韓束張口道。

    「嗚……」

    這話一出,一個哭聲就傳了出來。

    把頭低到地面上的韓磊,一邊嚎啕大哭著,一邊抬起頭來,張口道:「爸,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這麼做了,我好好學醫,我……」

    「唉。」

    韓磊話還沒說完,韓束就神色悵然的歎了口氣,搖搖頭打斷了韓磊,張口道:「從今天開始,你韓家下一代繼承人的身份,取消了。」

    聞言,嚎啕大哭的韓磊頓時就愣住了。

    失魂落魄的望著韓束。

    「等到哪一天你振作起來,這個位置還是你的。」

    說到這裡,韓束轉頭掃了其他人一眼,補充道:「你們也提高清楚了,韓家繼承人的位置,你們每個人都有可能得到,韓家的未來都在你們身上,希望你們不要再讓我失望。」

    「我們明白了。」

    眾人齊聲說好。

    「嗯。」

    韓束點點頭,轉身再度跪下。

    「先祖有靈,如今韓家無宗,韓束只能帶著心魔,繼續坐這家主一職,希望先祖顯靈,為韓家培育後起之秀,我也好隱退悔過。」

    「咚咚咚……」

    一連磕了三個響頭,韓束才站起身來。

    「你們幾個,今天晚上就在祖祠裡跪一晚上,好好悔過。」

    說罷,一揮袖袍,離開祠堂。

    ……

    翌日。

    清晨,韓束早早的就起床。

    與平日不同,韓束一瘸一拐的走出家人,直接前往酒店,親自去接杜仲。

    來到酒店的時候,杜仲還嚇了一跳。

    自己是上門的挑戰者,這韓束怎麼還親自跑來迎接自己了?

    「前輩,您這是?」

    杜仲問道。

    「接你。」

    韓束輕輕點頭。

    神色極為平靜,已經沒有了昨夜的激動,似乎在一夜之間,明白了很多東西似的。

    「多謝前輩。」

    杜仲也沒有追問。

    直接跟隨著韓束,走出酒店,坐上車子,直接前往韓家祖祠。

    很快的,杜仲就來到韓家。

    一進門,杜仲就發現,很多中醫界的人都已經到了,九大世家中的另外八家也沒有缺席,一些與韓家有關係的隱世名醫也出現在觀戰者的行列。

    帶著杜仲來到大堂。

    韓束一轉身,張口便道:「首先,我得說一件事,昨夜我家門不幸,有人前去干擾杜仲休息,為了讓杜仲沒精神,從而在挑戰中失手。」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大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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