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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7章 牛刀小試 文 / 鵜鶘桑

    「小,小姐!這,這成何體統啊!」薪嬋的嘴巴抖了抖,臉色煞白,但又不敢大聲喧嘩,只是悄悄靠近他們,見他們正似乎睡得酣,心中還有些僥倖,興許只是這兩個孩子在鬧著玩也說不定?

    酣睡中的清芳似乎無意識地伸了個懶腰,棉被便從她的肩上滑了下來,露出大片圓潤的少女香肩,而她身邊的飛羽也似乎有所感應似的從棉被中伸出一隻精壯的胳膊,將她牢牢摟在懷中,看上去,兩人皆是不著寸縷,這,這不是****過後,又是什麼?

    薪嬋雖說為人沉著,可再怎麼說也還是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哪裡就這樣直白地看到這樣的場面,她的臉紅了又紅,可轉念想了想清芳的年紀,心中也平靜了下來,這樣如花似玉的年紀,怎麼可能心中沒有一絲對於感情的渴望呢。

    她又上前瞄了瞄飛羽的面龐,嗯,雖說稚嫩,倒也頗有些少年意氣風發的模樣,他二人如此躺著,倒也有些金童玉女的意思。

    唉,平時想來她也沒接觸過什麼好男人,見了這樣的孩子便將她的芳心輕易地奪去了。薪嬋在心中惋惜地歎了口氣,將食盒輕輕放在桌上,又悄悄地退了出去,將門帶了起來。

    屋裡內,躺在大床上的二人直到飛羽聽到她腳步聲已經遠去,才輕輕將自己的手放了下來,「喂,她走了,這樣是不是說明我們已經騙到她了?」

    「我不確定,但是她沒說話,也沒有叫人來,想來是將這個情況記在心中的。」清芳也睜開雙眼,兩人並沒有急著從床上爬起來,而是默契地選擇再等待一會兒,萬一薪嬋殺個回馬槍,他們方纔所做的豈不是都白費了。

    「喂,你說我們都這麼躺在一起了,我竟然什麼想法也沒有,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飛羽又伸出另一隻還套著衣衫的手撓了撓腦袋,「我不會,我不會對女人沒感覺吧!」他想到什麼似的驚詫得摀住了嘴,「不可能不可能,我可是也去過這種地方的,那些小倌們,我見了就要反胃的。」

    「可能只是因為你年紀還輕,不像年紀再成熟些的男人對女人的感覺來得敏感吧。」清芳倒是沒有將他的緊張放在心中。

    「喂,不是啊,你想啊,你都這樣了,我都這樣了!」他指了指清芳,又指了指自己,「按照道理說,比如說冠羽哥,再比如說撒妥首領,那肯定不該是我這樣的反應啊。」他頗為苦惱地思考,想著想著又不由得坐了起來,任由那半截子衣服耷拉在自己肩膀上,看起來真是不倫不類。

    「好了,別糾結了。」清芳看他的樣子好像確實挺苦惱的,也不由得出言安慰他,「這有什麼值得你擔心的,等到我們從這裡離開了,一路上經過江南水鄉時,那麼多的美女,我就不信你不會動心,你此刻沒有感覺,那畢竟是因為我長得不好看。」清芳絲毫不介意地自黑起來,「我身上又沒幾兩肉,乾巴巴的,哪裡能比得上冠羽和撒妥他們見過的,真正的美女呢。」

    「唔——你這麼說——」飛羽正要說話,卻突然一把伏下身子,將她牢牢扒在懷裡,又覺得不對,將自己的衣裳又往下褪了褪。

    「喂喂喂,你幹嘛!」清芳嚇得全身一抖,「我——」

    「別說話,外面有人,恐怕還是她!」飛羽的身體因為緊張而崩得緊緊的。

    「你這樣子,誰會相信你在睡覺啊!放鬆一點啊!」清芳也感覺到飛羽的僵硬,連忙開口提醒他道,「你的手都在抖,平靜一點,平靜一點。」

    所幸的是,裡頭的人在緊張的,外面站著的人也平靜不到哪裡去,「你們都拿布條將眼睛蒙上,今天小姐臉上過敏了,不想讓人瞧見,所以你們也機靈些,一會兒按照我的提醒,將這個屏風放進去,放好了之後,不管聽見了什麼,都得立刻出來,聽到沒?」

    儘管她說的小聲,但是飛羽還是聽見了她話中的意思,放個屏風在這裡,恐怕也是他二人的方法奏效了,不由得心中有些高興。

    「飛羽,他們是不是就要進來了?」清芳被飛羽壓在身下,又是緊張又是憂慮的,「我怎麼突然就開始緊張了。」

    飛羽看著自己和清芳都難以克制地微微顫抖了起來,而外頭悉悉索索地腳步聲也動了起來,想來他們是就要進來了,自己和清芳這樣,想不被拆穿都難啊!

    不行,不行。他眼珠子一轉,便用那棉被將自己和清芳兜頭蓋住,只留下些兩人的髮絲被棉被外露著,這下應當是不會被輕易發現了。

    「好了,就放在這裡。」薪嬋指揮著兩人抬著屏風進來,心中也是忐忑的,看他二人被棉被遮蓋得嚴嚴實實,心裡也是由衷地鬆了一口氣。

    「都出去吧。」薪嬋又調整了一番那副梅蘭竹菊的巨幅不透屏風,直到將床上的二人都遮蓋的嚴嚴實實,從任何角度都看不出一絲縫隙之後,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此做的話可以有效地保證小姐的名譽,少年人嗎,將來把持不住的日子還在後頭,她為自己能夠想得如此周道,又在心中滿意地笑了一笑,看了一圈,似乎是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了,這才算是真正地退下去了。

    「這回是真的走了吧?」清芳被悶在厚厚的大棉被裡,呼吸出的水氣氤氳得飛羽壓著她的臂膀都有些濕潤潤的,「飛羽,快起來,你不會是睡著了吧?」看她身上的飛羽一動也不動,她腦海裡頭有些崩潰,總不至於在這麼緊張的時候,這兄弟還能睡著?

    「不會。」飛羽悶在棉被中應了一聲,突然便掀開棉被,拿起床上自己的鞋子就往窗外沖,臨了還將那屏風撞得晃了一晃,清芳隱約只看到他通紅的耳朵,難怪,肯定是給憋壞了,清芳在心中這樣解釋道。

    而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生活也在悄悄地發生著改變。

    某一天,一個獸形族的苦力從一夥持刀匪類的手下救出了一個貴族小姐和她手下的所有侍從。

    而過了幾天,又有年輕的獸族女苦力因為不小心展露出自己驚人的繪畫天賦,而被某一個有頭有臉的世家的公子留用為自己的專用畫師。

    有的裁縫鋪突然便有了帶著面具的苦力們進進出出拿著布樣前來要衣服樣子的身影,還有的胭脂水粉鋪裡的小姐夫人身邊原本較弱的侍女們不知道何時興起了一陣專愛用強壯的獸形族人做僕人,以保全平安的做法。

    潛移默化間,獸形人的地位似乎都因那個在匪類手下救出貴族小姐的年輕獸人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他們纖細的感情,異於常人的本事,還有他們對待主人的忠心都在一步步幫助他們脫去自己苦力的身份,而轉變為一個正常的僕人。

    但也有不爭氣的,面容長得稍好些,身子沒有什麼瑕疵的,便由著他人將自己賣進了那些煙花柳巷之地,從那些喜歡嘗嘗新鮮的老客們手中賺些皮肉錢,但是就這樣而言,他們也已經是開心之至了。

    所有的人都覺得事情進展的不錯,只除了這城中的一小撮人。

    「族長,我私下中以為,這件事,不應當再拖下去了,我們要立刻對這件事進行整頓和肅清,不能讓我們的人和這群低賤的東西們混在一起。」暗室中,有人狀似憤怒地拍案叫道,「就這些骯髒的獸形人,竟敢如此癡心妄想,簡直瘋了不成?」

    「族長,你怎麼不說話?」等到在場的二十幾人,差不多每一個都徹徹底底地宣洩過自己心底的不安和憤怒後,才有人注意到,坐在上位的梅礪,卻自始至終,一句話,一個字都沒有吐露過。

    「族長?」有人輕聲地喚著他道,「族長?」

    「嗯。」梅礪點了點頭,「你們說的,我心中都有數了,可是,獸形人突然的活躍,我想,按照他們之前的個性而言,不太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這其中,必有貓膩。」梅礪身披大麾,半張臉隱沒在跳動的燭火之中,看上去神秘莫測。

    「你們派些人手下去查查,那個被救的富家小姐是誰?」梅礪輕蔑地笑了笑,「我還真是想不出我們星月族竟然淪落到有一天會被那些骯髒的貨色去搭救的一天,到時要看看哪一家養出這樣的一個窩囊廢,為他們所救後,竟還有顏面能苟活於世。」

    「族長息怒,這,這小姐正是,正是我的女兒。」在場立刻有人汗涔涔地稟明道,「那一日,是,是小女去踏青的,這剛剛立春,我也勸她踏青還早,奈何她興致甚高,我真是攔也攔不住她啊,再說,她說還要赴一個約,我想了想,也就沒再追究了。」那人一邊說著,一面抹著頭上的冷汗,「這些都是實情,屬下也是後來才知道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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