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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2章 瘋狂之戀 文 / 鵜鶘桑

    「清芳,有一件事我覺得我必須要告訴你。」惠潤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看著懷中的女孩兒帶淚的面龐,他此刻只覺得這面龐比玫瑰花還要嬌艷上幾分,「清芳,從那一天我在清境中見了你,我的心中就沒有佛了。」

    「什麼?」清芳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嗎?清芳,我對你動了心,六根不淨,我的心中早就沒有佛了。」惠潤歎了口氣又揉了揉她的腦袋,「讓一個和尚都動了凡心,清芳,你還覺得你讓人討厭嗎?」

    「我不要你安慰我!」清芳有些驚慌失措,然而夜色中惠潤的臉色絲毫不像是在說笑一般,他就這麼定定地看著自己,眼神中帶著一股莫名的深邃。

    「你不相信我嗎?」惠潤看著迅速後退了幾步的清芳心中有一絲黯然,好像心中陡然失去了一角一般。

    「你不要說這樣的話,我想聽。」清芳現在腦子裡此刻都亂糟糟的,她很想快速地離開,然而惠潤卻發現了她的意圖,將她牢牢地抓住,「清芳,我不阻止你走,但是我要你知道,我心裡是有你的,就算所有的人不要你討厭你,我的心裡也有你。」惠潤見自己抓住了她後她有些抗拒便立刻將手鬆了開來,口中輕輕說了聲抱歉。

    「謝謝你的這一番話,但是我還是當沒有聽見好了。」清芳得了空便立刻想要爬上馬去。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清芳回過頭見惠潤站在原地並沒有張口,心中不由猛地一驚,難道是……

    「弄得動靜這麼大我還不醒,你們倆當我是白癡嗎?」顏烈抱著臂站在茅草屋頂上,一片陰影籠罩著他,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我也已經看了你們許久了,清芳,你想要去哪裡?」

    「去哪裡?這不是明擺著嗎,我要離開。」清芳見被顏烈發現索性也不再假裝下去,「離開你。」

    「你還是恨我?」顏烈從茅草屋上輕輕一躍,落在她的馬頭前,「你從來都沒有原諒過我?」

    「是。」清芳高高地昂著頭,「你們都以為我瘋魔了,以為我是個怪物,但是你們根本不知道我那時候還有意識,還在拚命地控制著我自己,直到我感覺到你看我的眼神,那一刻我才真正感覺到,我在你們眼中也不過是個怪物罷了!」

    「清芳,那不過是,那不過是……」顏烈痛苦地抱著頭,「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師父?」

    「你不是我師父,你不配。」清芳一字一句地說出這句話,「你從來都沒有顧忌過我的感受,因為你失去了我的母親,所以你拿我來做替代品,如今,連我這個替代品都不要你了,你一定很難受吧?」

    「清芳,不要再說了。」惠潤見清芳隱隱有情緒失控的傾向連忙出言制止道。

    「我就要說!」清芳一手指著顏烈,一手指著自己,「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喜歡我母親這麼多年,每一次你看著我的眼神都讓我害怕!」

    「你都知道了?」顏烈艱澀地問了一句,「你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跟著我。」

    「因為這麼多年來,我的身邊只有你,我的世界裡也只有你,所以你在我心中,曾經佔有一份很重要的地位。」清芳聲淚俱下,「那個時候,你要是說什麼我都會答應的,但是現在不了,我母親回來了,我在你的眼中就成了怪物,是不是?」

    「清芳,不管我做什麼,都沒有辦法讓你相信嗎?」顏烈回頭對惠潤說,「你先回房去吧,我和她有幾句話說。」

    惠潤看了看他們二人也沒有堅持要留下,只是深深地看了清芳一眼便從馬廄便拐了個彎回了房間。

    「唔——」惠潤的身影才剛剛消失,清芳便覺得自己被一個人用力地抓進了懷裡,濃烈的吻便劈頭蓋臉地吻了下來,「你覺得,我對你的感情,就只是對你母親感情的替代?」顏烈飛身上馬一把抓過清芳手中的馬鞭狠狠地在馬臀上抽了一遍,吃痛的駿馬撒開四蹄瘋也似地載著兩人跑了出去。

    「那我倒是要讓你看看,我對你最真實的感覺是什麼!」顏烈用蠻力將清芳壓在奔跑的駿馬上胡亂地親著,「你以為我看你的眼神是什麼?一個師父,愛上了自己從小帶大的徒弟,你覺得,我自己可以承認嗎?世人能夠接受嗎?哈,不過現在沒關係了,反正你瘋了,我也瘋了,我們一塊兒在這裡瘋了就是了!」

    「走開,你走開!」清芳被他吻著只覺得心裡有說不出的恐懼,雙手也胡亂地打在他身上臉上。

    「走開?你叫我走開,我能走到哪裡去,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以為我會像以前那樣輕易地再放你走嗎?」顏烈在馬上張狂地大笑,口中有寒冷的白氣呵出,他用腿將清芳的腿牢牢的壓著,一隻手將她胡亂揮著的兩隻手箍在馬頭上,「你愛花家那個小子嗎?還是,你要和剛剛那個小和尚去私奔?」顏烈逼近她,灼熱的呼吸直直地噴在清芳的臉上,「我不會放走你的,你母親不是我的,而你,注定這一生都應該是我的!」

    「你有病!」清芳陡然被從前自己叫了十多年的師父如此輕薄地對待,早已經羞愧難當幾欲自盡,「你要是再這樣對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哦?不錯,長進了,還學會拿自己的生命威脅我了?」顏烈怒極反笑,被清芳這種背叛的行為給徹底激怒的顏烈冷冷地看著被自己鉗制著的弱小女孩,迅速運指點了她週身幾處大穴,「來,你自盡一個我瞧瞧吧。顏烈與她在馬上在冰原中越跑越遠。

    「你瘋了,你放開我!」清芳這時才知道了害怕,眼淚也不爭氣地從眼眶中掉落下馬背,「你是我的長輩,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你喜歡的是我母親,又怎麼能對我做出這樣有違人倫的事來!」

    「我以前是愛她的,可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我以為我可以忍受的,我可以將所有的感情都埋藏起來,一旦有人問起,我就說我是因為忠於阿恆才終身未娶的,可是你現在長大了,你要離開我了,你恨我,我怎麼能就這樣放你離開?」

    「你讓我走,你讓我走!」清芳哭喊著,「我討厭你,我沒有你這樣的師父,你不是我師父。」

    「對,你說的沒錯,我不是你師父,我不再是你的師父了!」顏烈的表情像是痛苦,又像是解脫,他拿手輕輕摸著清芳的臉,「清芳,你終於長大了,你知道我為什麼總是不回家嗎?因為我害怕面對你,看著你和阿恆越來越像,但是後來你和阿恆又變得完全不同了,我發現我對你,真的有一種很可怕的,我自己都不能相信的感情。」顏烈抓著清芳的手,頭髮在風中散亂著,「我有的時候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清芳嗚嗚地哭著,大口大口地冷風灌入她的喉嚨讓她不禁連連咳嗽,「別哭了,別哭了。」顏烈按著清芳的手將她摟進自己懷中,「師父永遠陪著你你不願意嗎?」顏烈喃喃自語道,「你小時候不是很粘著我的嗎?小小的那麼一個,拉著我的袖子,在集市上這裡看看,那裡看看。」顏烈說著說著聲音也哽咽了,「我見你逛了很久也不開口問我要東西,我就問你,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後來,你很小聲很小聲地說,師父,我想吃一個糖球。那時候,我的心都要化了,清芳,那個時候我就發誓我要好好呵護你一輩子,拿什麼也換不走你,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天我會做出那樣的事,表現出那副模樣。」

    「清芳,清芳,你現在肯定更討厭我了,覺得我很噁心是不是?呵呵,反正你也不願意再承認我是你的師父了,我做什麼都沒辦法挽回你了對不對?」顏烈眼神如癡如狂,「可是你知道嗎,我以為你真的失憶的時候是多麼開心,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了清芳,我帶你去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我們可以過上從前一直想過的生活,我會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你永遠是我的長輩。」清芳努力讓自己的語調平靜一些,「你在我的心裡,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人了,我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有什麼關係,你可以去找我母親,反正她應該也被那個殺手帶出來了吧,我只想平淡地過完一生,其他的,我不想奢求。」

    「清芳。」顏烈叫了她一聲,眼中濃烈的痛彷彿最烈最麻的酒一般幾乎要將人溺斃,「我遲了,我還是遲了,上天不給我這個機會,我得到了你,馬上又要失去你了嗎?」

    「你從未得到過,談何失去。」清芳眼眶雖然還是紅紅的,但是頭腦已經恢復得相當冷靜,「你我二人,如今在我心中已經形同陌路,還請你也放我一條生路吧。」

    顏烈看著她,嘴唇只是哆嗦著,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清芳小姐,屬下已經再次恭候多時了。」遠遠地,有人騎著馬利刃似的直撞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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