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重生之寒門邪女

正文 V101她,是我的愛人 文 / 筱婭櫻

    懸浮在空中的綠蓮毫不吝嗇的散發著那奪目的光芒。

    鄧萸杫痛苦的抱著自己的頭,體內的自我修復能力竟然沒有絲毫的作用,她雙手將自己的修復異能用力的輸進自己的大腦內,以希望能夠通過這種方式,讓因為植物本源的躁動而疼痛難忍的頭部可以舒緩一點。

    但是,在這兩個作用合作下,竟然沒有絲毫的作用。

    開開手足無措的看著麻麻痛苦的樣子,著急的都快哭了,卻根本不知道可以做什麼,轉過身,可憐巴巴的看著祁連祀曌,顧不得他自己的尊嚴,也顧不得他身為半個主子可以命令祁連祀曌,他只有一個想法,麻麻的身體又出問題了,現在,只有祁連祀曌可以救麻麻,只有他,開開眼底的哀求那麼的明顯,「你快點救救麻麻,我知道你有辦法,求你了。」

    「少主。」祁連祀曌看到鄧萸杫難受也很擔心,但是開開這幅樣子,更是他沒有想到的。

    曾經,那個霸道的天真少主眼裡從來都只有自己,從來不會考慮別人,即使是主人,主人有多少次在他面前不經意的說,她很害怕自己的孩子之後會變成她無法接受的性格,會沒有辦法引領整個植物界,得不到認可。

    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開開變了的,他想,就是在主人不顧一切跳下輪迴的時候吧。

    「少主,我會想辦法的。」他對著滿臉淚痕的開開承諾道,也是對自己的承諾。

    畢竟,他還等著他的主人真正的回來。

    他轉過頭,看著依舊痛苦難忍的鄧萸杫,再看看充滿期望的眼神的看著自己的開開,還有那一直散發著光芒的綠蓮,說實話,他現在也有些不懂,這到底怎麼回事。

    不過是一株很正常不過的綠蓮,竟然忽然之間散發出這麼耀眼的光芒,就像是活物一般。

    但是,這綠蓮,自被摘下來的時候,不就已經失去了生命嗎?

    鄧萸杫的異狀又是怎麼回事。

    祁連祀曌雖然是神獸,但是也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譬如,他主人的事情。

    一旁的鄧萸杫雖然大腦混沌,但是這幾年的鍛煉,卻還有著自己一絲的可以強撐著的清明。

    強忍著疼痛,咬著牙,死死的盯著那個在空中轉動的綠蓮。

    雙眼逐漸被綠色代替,原本綠色通體的綠蓮在她的眼中逐漸透明,涇渭分明的經絡兩道不同的血色靈氣在相互融合,大腦也劃過一抹亮光。

    「開開。」鄧萸杫咬著牙,聲音很虛弱。

    「麻麻。」開開本就一直都在看著鄧萸杫,現在聽到麻麻叫他,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邁著小短腿直接跑過去,卻不敢像以前一樣撲進麻麻的懷裡。

    「開開,你信不信麻麻。」這一次的痛苦是從來沒有過得,本來她就痛覺神經很敏感,可以說她的疼痛是放大了常人的好幾倍,更不要說是在大腦裡的疼痛。

    她額頭的汗水在陽光下散發著點點的反光,臉色發白,唇角灰白。

    開開一心是在擔心鄧萸杫,更何況,他本來就相信鄧萸杫。

    「信。」他很堅定的說道。

    開開的信任讓鄧萸杫有些混沌的思緒有些欣慰,她從空間裡拿出一把匕首,沒有任何猶豫的割開自己的手腕,然後再割開開開的手,手伸過去,想要抓住它。

    原本一直在散發著光芒的綠蓮在鄧萸杫那流著血的手伸過去的時候,光芒更甚,卻沒有任何的排斥。

    開開奇怪的看著鄧萸杫的動作,有些擔憂,麻麻這是在用她的血喂綠蓮嗎?

    那他呢。

    看了看自己手上一直流淌著的鮮血,開開腦海中不知道閃過什麼,想也沒想,直接也將自己的手覆在綠蓮上。

    鄧萸杫有些艱難的看著開開的動作,心裡不知道劃過什麼,只知道,這一刻,她竟然還有心思在擔心開開。

    他這麼小的年紀,那傷口那麼大,他會不會疼。

    只是,接下來,沒有時間讓她再胡思亂想。

    在兩個人的手同時握住綠蓮的時候,原本一直散發著綠色光芒的綠蓮瞬間消失,而鄧萸杫和開開手掌的傷口也瞬間復原,鄧萸杫大腦中的疼痛也慢慢減緩下來。

    開開根本沒有時間管那些所謂的異象,再一次,不放心的問道,「麻麻,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麻麻沒事了。」疼痛慢慢消失,鄧萸杫的臉色也漸漸的開始恢復正常。

    開開還想問一些什麼,剛才麻麻的異狀讓他很擔心,這時,祁連祀曌卻開口了。

    「是植物本源吧。」語氣很肯定,他能夠感受得到鄧萸杫細微的變化。

    「是。」祁連祀曌能夠看得出來她一點也不奇怪,這很對得起他神獸這個稱呼不是嗎?

    「又是植物本源,以前的時候植物本源從來不會讓麻麻難受,現在卻總是讓麻麻受傷,這個破東西,不要也罷。」開開惱怒的說道,以前總以為植物本源是個寶貝,但是現在,每一次,都是讓麻麻受傷,這樣的東西,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麻麻沒事,想要得到不同常人的能力,自然是要有付出的。」天下沒有沒吃的午餐,這個道理,她一直都堅信。

    她細細的感受大腦中的植物本源,已經開出了四個枝椏,原本細小的植物本源也在緩緩長大,帶著一種讓人清新的味道,而那些綠色霧氣,也更加精純了。

    只是,鄧萸杫蹙蹙眉,這一次,她好像什麼異能都沒有得到。

    「你的植物本源已經開始趨向成熟,植物本源的完美狀態只有五個枝椏,而你現在長出了第四個,越靠後,要求越高,現在你只是由於和開開兩個人母子互連心脈的血氣把它給激發出來,但是真正要掌握應用它還要一段時間,那株綠蓮,就是藥引。」祁連祀曌解釋道。

    他有些探究的看著鄧萸杫,說實話,她很讓他好奇。

    植物本源本就是主人與生俱來的,但是,主人的植物本源卻是和鄧萸杫的一樣,需要慢慢的生長,才能夠真正的鞏固並使用。

    當年,主人要植物本源真正的成長花費了很大的心思,也用了很長的時間。

    而鄧萸杫,用了短短十四年,竟然能夠長出來第四個枝椏,比當年主人的幾十年快了許多。

    難道,真的是人第二次做同樣的事情就會更加順利嗎?

    鄧萸杫坐在椅子上,微微斂下深思,原來是綠蓮,怪不得她覺得有些熟悉呢,原來是開開不注意把他們在雪山之巔找到的那株雪蓮給用了。

    「這個破東西,什麼都沒有用還敢讓麻麻那麼痛。」開開冰冷著眼神。

    然而,這一刻,鄧萸杫看著這樣的開開,竟然和鏡翊寒那冰冷不進人心的感覺很相似。

    忽然有一個想法,不由自主的忽然冒出來,難道,他真的是開開的粑粑。

    而她,是開開的麻麻,這意味著什麼,答案不言而喻。

    以前,開開每一次說鏡翊寒是他的粑粑的時候,她只以為開開是因為太想他的家人認錯了,包括,她是他的麻麻這件事情。

    而今天,她和開開之間的氣血相連竟然能夠把植物本源開啟,這很明顯的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即使,她是重生的,即使她是那個人的轉世。

    這一刻,鄧萸杫終於不得不認真的面對這些事情。

    一切都是真的,她的重生是真的,她的家人在六年後會因為命運的規定而重新回歸被她更改的命運,她真的是那個人的轉世,而鏡翊寒,在前世,竟然是她的丈夫。

    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容樂觀的。

    「你終於肯正視了嗎?」祁連祀曌一直在一旁觀察著鄧萸杫,她心裡在想什麼,他只需要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一直以來,鄧萸杫抱著什麼樣的想法在過活,他一直都很清楚,之所以不說,就是需要一個契機來讓她自己真正的接受,今天,和少主的母子關係,真正的刺激到她的內心了。

    顯然鄧萸杫也沒有想過,祁連祀曌會窺探她的內心,神獸有神獸的驕傲,更有神獸的本領。

    「呵,是我自欺欺人了。」有些悲涼,是她對自己的僥倖心理的悲涼。

    「你要知道,命運從來不會開玩笑,我更不會開玩笑,你的使命就是能夠讓我的主人真正的回來,我不會離開,我會幫你,因為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她回來。」祁連祀曌想起那個絕美的人,以及她的絕情,他心裡微微的悲涼。

    「好。」沒有任何感謝,她想,他也不需要感謝吧,說到底,他是有所求的。

    「麻麻。」開開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他一直都很懂,很清楚,現在的麻麻是麻麻的轉世,不是他真正的麻麻。

    說他不想讓麻麻回來嗎,他想,但是現在的麻麻他也捨不得。

    而且,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那就是讓他的粑粑也恢復記憶。

    他們一家人要團聚。

    他沒有忘記,粑粑是因為追隨麻麻才跳下輪迴的。

    而他,絕對不能讓別人搶走麻麻。

    他們只能一家人在一起。

    忽然間,開開的小鼻子皺了皺,在空氣中聞了聞,他開心的看著鄧萸杫,喊道,「麻麻,麻麻,粑粑來了。」

    鄧萸杫沒有想到開開對鏡翊寒的氣息這麼的敏感,而她更沒有想到的是,鏡翊寒竟然會出現在這裡,他是來做什麼的。

    祁連祀曌溫潤一笑,眼角卻泛著冰冷,來的倒挺快。

    這邊因為植物本源而有些手忙腳亂的時候,那因為鄧萸杫救走妖嬈花而被破壞的陣法也成功的吸引了上官瑞龍他們的注意。

    「這是怎麼回事。」一到藥房,所有被固定的人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上官瑞文沉沉的質問。

    那妖嬈花可是哥哥的計劃,看著那空空如也的藥池,只剩下空中那繩索,似乎是在嘲諷他們的可笑。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上官瑞文眼神更加陰鷙,「難道他們是被人給定在這裡,難道是古武世家?但是他們為什麼要來這裡把妖嬈花帶走。」

    「不,」上官瑞龍淺淺的回答,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眼底的深處醞釀著狂肆的暴風,「這是異能高階的人可以做到的,用自己的異能,將人禁錮,封閉感官。」

    「異能高階,難道他的能力比大哥還要高?」上官瑞文問道。

    「高。」半晌,上官瑞龍才淡淡的回答出來。

    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狂躁,這件事件他計劃了多久,妖嬈花可是上官家的人提升異能的最重要的東西,更是上官家那些人之所以在成家立業之時還能夠擁有預知能力的重要食材。

    原本上官家一直都是在用上官家自己種的妖嬈花來延續他們的能力,但是,上官瑞龍是誰,他怎麼可能容許自己的家族這麼墮落下去。

    在偶然間得知妖嬈花族已經幻化成了人形,這就意味著是好幾千年的,藥用功能一定更強,他要用妖嬈花的精血來煉製他的藥物。

    他要來做實驗,僅僅是幾十年的妖嬈花煉製出來的藥物就能夠激發出他們的占卜天賦,更不要說用上千年的妖嬈花,如果他可以服下的話,說不定,上官家的地位會回到一流世家。

    好不容易打探到妖嬈一族的具體位置,好不容易找到了妖嬈花的克制方法,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到底是誰,破壞他的計劃。

    上官瑞龍抬起頭,看著自己為了試驗成功,精心佈置的陣法,竟然被人給破壞,難以控制的暴怒浮現在眼前。

    「大哥,不能算出來是誰嗎?」上官瑞文陰寒的看著那空空如也的藥池,轉過頭,問道。

    「不能。」上官瑞龍搖搖頭,在這空間裡,沒有任何的陌生的氣息,就連那些僕人的禁錮也在消失,可見那個人是個高手。

    上官家的占卜能力固然很強,但是若是想要查探人的話,外物卻是不可缺少的。

    現在,沒有任何的痕跡可以追尋,這就說明,他的計劃功虧一簣。

    最可恨的是,那個人的蹤跡,他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是不是鄧萸杫。」看著兩個長輩不平靜的樣子,上官允弱弱的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他絕對不會承認,是因為被鄧萸杫欺騙,心裡不平衡才把禍水引到她的身上。

    「鄧萸杫?」上官瑞龍轉過頭,那實質性的眼神似乎能夠將上官允給殺死。

    讓他打了個寒顫。

    「對,在她來了之後,咱們的計劃才失敗的,難道不應該懷疑她嗎?」上官允觸及到上官瑞龍不悅的眼神,他強撐著聲音,不讓他們看出來自己一絲的異常。

    上官瑞龍只是定定的看著上官允,沒有說話。

    一旁的上官瑞文想起來剛才他和兒子去找鄧萸杫的時候,她竟然不在房間,而那時,上官府內的陣法竟然被人闖入,這兩者之間一定有一些聯繫的。

    雖然不是很確定這一次的事情和鄧萸杫有沒有關係,但是,他這個猜測也不為過。

    「大哥,這個鄧萸杫很可疑,我不認為上官昕明知道咱們和她是敵對關係,會讓她的徒弟來送死。」這一點是上官瑞文一直都很迷惑的。

    「上官昕,這個老太婆,都已經被趕出去五十年,死了還想著回到上官家搗亂,當初就應該殺了她的。」上官允凶狠的說道。

    「走,去看看。」上官瑞龍勾起一抹殘酷的笑容,如果真的是鄧萸杫的話,那他,絕對不會讓她走出上官家一步。

    然,正在三人正準備去看看的時候,管家走過來,很恭敬的低下頭,「家主,有客人來訪。」

    「客人?」上官瑞龍在嘴裡嚼了嚼,一年都沒有人到訪,被隱世唯恐不及的上官家竟然有人來了,果然,現在的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知道是誰嗎?」上官瑞文看著管家。

    「不知道,身份不明,很危險,他只說,家主去了,他才會說他是誰。」管家盡職的一一轉述,想起來,那人那渾身寒冷的極大威壓,就讓他心悸。

    「很危險嗎?」上官瑞龍寒冷的笑了笑,別有深意的看向鄧萸杫房間的方向,收回視線,對管家說道,「把他們處理掉。」

    既然他們醒不過來,那就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是。」管家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接受。

    「你們先去鄧萸杫那裡。」說完,踏步出去,走向大廳,他倒是想看看,這一次,來的又是誰。

    或許是心裡存著怒氣,自己計劃了好久的事情被打亂,上官瑞龍越走越怒,甚至於有些遷怒,想著來的人不是那個破壞他計劃的共犯,就是鄧萸杫的共犯,總是,現在對於他而言,哪個人都不是好東西。

    所以,第一次,沉穩內斂的上官瑞龍毫不遮掩自己的脾氣,剛一進大廳,就開始冷嘲熱諷。

    「呵,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怎麼,難不成偷雞摸狗的計劃失敗了,就想著光明正大的來。」極盡諷刺的看著那個站在大廳裡,獨身一人的背對著他的人。

    沒有得到回答,上官瑞龍本就被挑起的怒火更甚,「怎麼,敢做不敢認嗎?」

    邊說邊走,他話音剛落,也就走到了大廳的首位,而那個人,自始至終,沒有轉過身,看他一看。

    他身為上官家的家主,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對待過,即使是那些一流世家的人,哪一個見到他不是卑躬屈膝的,這個人倒是有膽子,不愧是敢來挑釁他們上官家的人。

    只是,在他剛剛坐下,正面對著來人的時候,他有些詫異,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少年,怎麼,這是不把他們上官家放在眼裡,還是和鄧萸杫一樣,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你是誰。」上官瑞龍坐著,微微高傲的看著他。

    不過是一個挑釁的人,他沒有要以禮相待,更何況,現在他的脾氣很暴躁,不需要對待他們偽裝。

    來人淡漠的看著上官瑞龍,聲音也是清冷的讓人發楚,「據說上官家家主為人溫和,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你是誰。」本就怒火中燒,還被人這麼挑釁,上官瑞龍的脾氣更加暴躁,「敢來這裡撒野,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內斂,俯看一切的溫潤下掩藏著狠戾的上官瑞龍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這樣,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他只知道,今天,自從他的計劃被人破壞之後,心裡的怒火就沒有地方發洩,現在有人送上門來,他怎麼可能不珍惜這個難得的機會。

    「呵,撒野。」少年依舊是漠然的看著上官瑞龍,那平淡的語氣,似乎是很不在乎,但是,竟然憑生給了上官瑞龍一種嘲諷的意味,似乎是在嘲諷他,也似乎是在說,他竟然會說出這句話。

    「還沒有人這麼說過我。」少年清冷的勾起嘴角,眼底微微冰雪,整個人有些危險。

    而這一刻,上官瑞龍忽然感覺到一種危險,那是來自於強者的壓迫。

    他微微呆滯的抬起頭看著少年,傻傻的繼續問著,「你是誰,為什麼沒有人這麼說過你。」

    「鏡翊寒。」很平淡,很平淡的,少年,不,鏡翊寒說出他的名字。

    「鏡翊寒。」上官瑞龍跟著念了一次名字,本想接著嘲諷,然而,下一刻,大腦閃過一抹恐懼,他直接從座位上跳起來,絲毫沒有身為一家之主的莊重,他難以置信的再一次念了一次這個名字,有些怔怔的看著鏡翊寒,撲面而來的凌冽,如墜冰窟一般的寒冷,一切的一切都和傳聞那麼相似,他的大腦瞬間失去了可以思考的能力,他下意識的問道:「鏡翊寒,冰霄島的冰皇嗎?」

    然,在他說出這個稱謂的時候,他卻瞬間清醒,只是,在清醒之後,就是濃濃的恐懼,發自心底的恐懼。

    他餘光向著鏡翊寒的方向看過去,不出意外的,看到鏡翊寒雙眼中,宛若實質性的冰雪,讓他站在原地,四肢僵硬,不能動彈。

    確認了,真的是他,那個所有的隱世中人都要忌憚的對象。

    然而,再確認之後,上官瑞龍沒有絲毫的興奮,反而是一種瀕臨死亡的絕望。

    冰霄島,冰皇,這兩個詞從來不是什麼禁詞,更加可以說是所有人嚮往的對象。

    然而,在這兩個名字組合在一起的時候,那就是被禁止,任何人都不可以說出來的,它代表的是權利的最高端,宛若古代的皇帝一般,不容許別人叫他的名諱。

    只是,卻和皇帝有區別的是,皇帝不容許別人叫他的名字,而鏡翊寒卻是不容許別人叫他的稱謂。

    據說,這世上,唯一可以說出冰霄島冰皇的人還沒有出世。

    在冰皇的面前,犯了他的忌諱,可想而知,即便是自以為在隱世家族中高高在上,一流世家也要給他一點面子的上官瑞龍,也知道,這一次,自己非死不可。

    只因為,在權利這個金字塔,鏡翊寒是最頂端,他可以掌握所有人的生死,隱世,俗世,而他,上官瑞龍,不過是一個連中部都不夠格的人。

    渾身的寒冷徹骨,發自骨子裡的顫抖,讓他再也沒有身為一家之主的沉穩。

    他絕望了,且不說他一時腦袋發熱說出了那個忌諱,就說他因為計劃被打破竟然失了往常的分寸,是非不分,對著來人就極盡嘲諷。

    那時只想著來人不是衝著妖嬈花就是鄧萸杫的幫手,卻根本沒有想到,竟然是他,鏡翊寒。

    他彷彿能夠看到自己死亡的時候的場景。

    唯一一個謾罵冰皇的人,他是唯一一個吧。

    但是,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今天他怎麼會做出這不符合自己的身份的事情,都是因為那可惡,卻又不知道的是誰的,打破他精心準備的計劃的人,還有鄧萸杫。

    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到她來了之後,出現了這麼多事情,來影響他的情緒,讓他失去了往常的水準,而這一次,直接得罪了食物鏈的最高端。

    這兩個原因,讓上官瑞龍胸口壓抑的難受,他心中咬牙切齒,這該死的兩個人。

    如果可以的話,他立刻就想要殺了這兩個人,解恨。

    只可惜,現在,那個救走妖嬈花的人他還不清楚,能夠洩恨的,只有鄧萸杫。

    如果鄧萸杫在上官瑞龍的面前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讓她死在他的前面。

    不得不說,不管是誰,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都會害怕。

    十幾年裡,鏡翊寒是所有人的掌控者,這已經形成了他們的潛意識,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只要是正常人都會把所有的原因歸結在弱者身上,因為鏡翊寒他們得罪不起,更加不可能去想著是自己的錯誤,更何況,人,都是自私的。

    在上官瑞龍看到鏡翊寒那可以殺死他的眼神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命不長了。

    所以,他很認命的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降臨的那一刻。

    只是,在他等待了很長時間之後,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那麼長的時間,不過是十分鐘,對於他而言,卻是度日如年。

    他僥倖的想著,是不是冰皇大發慈悲要饒過他了。

    只是,這個想法一出來,他就自我否定,冰皇是誰,什麼時候心慈手軟過。

    他有些慘淡的咬咬牙,睜開眼睛,卻看到鏡翊寒悠閒的坐在椅子上,彷彿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有些畏縮的問道:「冰皇大人,您今天是來?」

    很明顯的沒有說剛才他犯的禁忌,直接轉移話題,卻帶著一絲的不確定。

    鏡翊寒冷笑,看來這個上官家家主也不過如此,竟然想要矇混過關,不過,誰讓他是杫兒的目標,那就先留下他,讓杫兒好好的收拾。

    鏡翊寒也當做剛才沒有聽到上官瑞龍的話,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我來找鄧萸杫。」

    「誰?」饒是上官瑞龍已經做好了心裡打算,鏡翊寒過來可能是因為一些很重大的原因,卻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為了鄧萸杫而來。

    難不成,鄧萸杫得罪了冰皇。

    只要一想到這個理由,上官瑞龍就忍不住的興奮。

    鄧萸杫,正好他因為她攪亂他的情緒不爽,而且她還是他的死對頭上官昕的徒弟,本就想要處理她,現在有了冰皇大人這個強大的助力,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只要一想想,就會覺得很完美的事情。

    鏡翊寒眼底泛著冰冷,很明顯的看到上官瑞龍眼底的幸災樂禍。

    在這一刻,上官瑞龍就已經被判了死刑。

    鄧萸杫是誰,是他的愛人,認定了一輩子的人,他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想著讓她有災禍,如果不是因為鄧萸杫不喜歡有人插手她的事情的話,他早已經把上官瑞龍給斬殺了。

    「鄧萸杫,我的愛人。」鏡翊寒很清楚的知道上官瑞龍在期盼著他接下來會說的話,他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專注著上官瑞龍的臉色,一字一句的說道。

    原本靜靜等待著,等著看鄧萸杫的下場的上官瑞龍原本要掛起來的笑容瞬間僵住,他呆滯的看著鏡翊寒,看著他那萬年不變的神色竟然帶著一絲的甜蜜,他心中一跳,有一種被雷擊中的感覺。

    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怎麼回事,鄧萸杫,不過是上官昕的徒弟,什麼時候,竟然成了冰皇的愛人,那豈不是冰霄島的主母,以後同樣俯看天下的人。

    天,那他剛才想要殺她的想法,會把他直接殺死,一點都不剩下。

    他心臟開始劇烈跳動,這到底什麼回事,這個鄧萸杫到底是誰,怎麼可能和鏡翊寒牽扯上關係。

    他現在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打死上官允。

    他平時頑劣也就罷了,但是現在,好好地帶回來一個人也就罷了,還是上官昕的徒弟,最重要的,她還是鏡翊寒心愛的女人。

    這兩個矛盾的身份,他怎麼可能動的下去手。

    那豈不是分分鐘被冰皇給秒殺。

    「怎麼,上官家主是要告訴我,她不在這裡嗎?」鏡翊寒眼神微微一斂,有些不悅的看著上官瑞龍,彷彿,只要他說一個不是,大有一種毀了這裡的感覺。

    而他,確實也有這種能力。

    上官瑞龍的心臟好不容易慢慢恢復,現在又開始劇烈跳動,他眼角一抽,急忙回答,「沒有,怎麼可能,昨天鄧小姐就已經來了,只是,我不知道鄧小姐是未來的冰皇夫人,所以怠慢了,還請冰皇贖罪。」

    說到底,上官瑞龍還算是個聰明人,只是今天忽然出來的脾氣讓他整個人失了平時的處世態度。

    他將自己的心態放平,那個有些深不可測的上官瑞龍又一次回來了,而他則有些慶幸,自己終於不再那麼衝動,被別人影響了。

    只是,他根本不知道,今天,他之所以會這樣,完全都是因為鄧萸杫在破解他的陣法的時候,同時留下一絲的綠色霧氣,迷惑他的心智,用來查看到底是誰那麼心狠手辣,來用人做實驗。

    即使妖嬈花族本體是植物,但是幻化成了人形,在鄧萸杫的眼裡,那就是人。

    然而,上官瑞龍到底是上官家的家主,再加上多年來用妖嬈花補充靈力,他的精神力早已經不是常人可以計較的。

    即使鄧萸杫的綠色霧氣很厲害,但是也只能夠影響他的心性,沒有太大的作用。

    然而,對於高手而言,過招之中,一絲一毫的失誤都會影響勝負。

    在上官瑞龍和鄧萸杫的第一次較量中,終究是上官瑞龍敗了。

    「既然如此,知錯能改最好,杫兒來這裡是有事相求,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話,你們上官家早已經被本島主給滅了。」語氣中帶著狂妄,但是上官瑞龍很清楚,這是事實。

    他急忙點頭,只是卻更加確定了一點,鄧萸杫和鏡翊寒的關係不同尋常。

    她來這裡有目的,鏡翊寒也知道。

    既然如此,那他是不是可以用這個機會把這兩尊大佛送走。

    「是,多謝島主手下留情。」上官瑞龍彎著腰,卑躬屈膝,只是,眼神微暗,「不知道鄧小姐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做的,只要能夠做到的,我們上官家一定義不容辭。」

    「上官昕進上官家宗廟的事情,以前的時候,杫兒是上官昕的徒弟,師父去世前只有這一個請求,她又怎麼可能不幫她。」

    今天的鏡翊寒似乎話格外的多。

    上官瑞龍有些疑惑,如果不是因為鏡翊寒那一身懾人的氣勢的話,他一定會以為這個鏡翊寒是假冒的。

    傳言中鏡翊寒雖然不是冰山,但是從來都是沉默如冰,惜字如金,對於他不在乎的人,從來不會多說幾個字,今天說這麼多,不外乎都是因為鄧萸杫這個人。

    想起來家族裡的那些人對於所謂的愛情的讚美,他想,該不會冰皇也是因為愛上了人,才會變得有些不想自己吧。

    果然,愛情這種虛無的東西,他還是不需要的好。

    連冰皇都因為愛情而失去了他正常的準繩,更不要說他了。

    「上官昕,」上官瑞龍故意有些為難,「上官昕欺師滅祖的事情冰皇應該很清楚,這件事情關乎上官家的祖訓,但是冰皇大人既然是我們的皇,自然有權利管我們家族的事情,這件事情,全權憑冰皇大人做主。」

    說的大義凜然,說實話,對於鏡翊寒這個小子,他還是發自心底裡敬佩的,十年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上一任皇拉下馬,成為隱世最年輕,最有作為的皇。

    相比較,他對於鏡翊寒,除了年齡,沒有絲毫的優勢。

    有見過哪一個皇會向自己的子民行禮的嗎?

    沒有!

    所以,即使他的心思很沉,沒有幾個人鬥得過他,卻也不敢再鏡翊寒的面前耍什麼花樣。

    「這件事情是杫兒的事情,而且她討厭別人插手她的事情,你原本打算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不需要管我。」鏡翊寒直接給拋回去,一點也不害怕在上官瑞龍的面前因為對鄧萸杫的在乎而失了面子。

    「是。」上官瑞龍更加怪異,堂堂冰皇,竟然會在乎一個女人,不,女孩的想法。

    況且,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真的很奇怪,一般不應該是男人搶著幫女人做事嗎?

    果然,冰皇和他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看來,之前,鄧萸杫的異常是正確的。

    在冰皇這強大的氣壓下,能夠正常的生活,如果沒有能夠與之對抗的氣場,遲早是死路一條。

    他想,這也是鄧萸杫吸引冰皇注意的原因吧。

    高手,總是喜歡擁有對手的。

    「對了,在杫兒面前,不要叫我冰皇,叫我名字,她還不知道我的身份。」這一點至關重要,雖然他不一定清楚鄧萸杫會不會知道冰霄島的存在,但是,現在還不是他曝光身份的時候。

    他只想好好的追求自己的愛情。

    而鄧萸杫的願望很簡單,保護自己的家人。

    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在權利這個食物鏈的頂端,本就沒有勝算的他,一定會被她用地位差距這樣的鬼話給隔得越來越遠。

    「是。」上官瑞龍確信,從來沒有體驗過愛情的他,真的一點都不明白他們在做什麼,需要這麼複雜嗎?

    「走吧,帶我去見杫兒。」交代完所有的事情,鏡翊寒這才站起身,衝著上官瑞龍命令道。

    「是,冰皇大人。」低下頭,恭敬的說道。

    然而,盡職盡責的帶路的上官瑞龍並不知道,在他極力挽回上官家在鏡翊寒心中的印象的時候,有人竟然在拖他的後腿,毫不遮攔的破壞上官家在鄧萸杫心中的印象,以至於,在鄧萸杫心中,原本只是考慮滅絕上官家,現在卻變成斬草除根的想法開始慢慢的根深蒂固。

    而上官家的結局,也在這一瞬間,被決定,無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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