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74遊戲進行中:地下室 文 / 筱婭櫻
這是一場一人對多人的戰爭,說起來是戰爭,當然如果能夠忽略某只女扮男裝漫不經心的動作的話,可以更加貼切。
近千人拿著槍,緊緊的繃著自己的身體,用自己最大的準確度向著鄧萸杫開槍,只是,詭異的是,無論他們怎麼算自己的準確度,他們只能眼見著那子彈在即將接觸鄧萸杫的時候,詭異的轉了個角度。
那種眼見著敵人即將被自己射殺卻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的感覺真的會把人給氣死。
所以,即便這近千人,他們也在鄧萸杫的故意之下,僅僅十分鐘損失了多半人。
原先那個說話的人早已經被鄧萸杫給殺了,那輕描淡寫的一手,看在所有人的眼裡,從未見過的驚恐讓他們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站錯隊了。
早已經有些聰明的人發現了這個戰爭的趨勢,即使他們上千人又怎麼樣,夜域一個人還不是殺了近半數人,一個人冒了頭,當下跪在地上,低著的眼裡劃過一道道精光,哭訴道:「域少,我們錯了,我們投降,我們再也不幫著龍慶幫為非作歹,求您饒過我們。」
見狀,竟然好多人也一同跪下,低著頭認錯,「求域少饒命。」
一旁的王權眼睛閃了閃,同樣跪下,「求域少饒命。」
說罷,他還看了看周圍人的反應,他們似乎對於他這個忽然冒出來的聲音沒有聽見一般,抬起頭,看到的就是鄧萸杫戲謔的眼神,他心裡一驚,有一種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鄧萸杫輕笑,很明顯的帶著一種諷刺,眼底劃過一抹殘冷,「本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智多星之稱的龍慶幫軍師杜實竟然是這等貪生怕死的人。」
話音一落,所有人的身體明顯一顫,他們驚恐的看著對那個站立著的人,心底升起一抹恐懼。
杜實只是微微詫異,既然被人認了出來,他自然也沒有必要裝了。
站起來,輕笑著,不同於他眼底的陰毒,整個人普通到站在街道上看不出來,只是,在同鄧萸杫對立的時候,他那週身的氣質讓別人知道,他不是一個平凡之人。
「不愧是域社社長,竟然能夠認出我來。」杜實抬起頭,本想直面對著的鄧萸杫與她分庭抗禮,但是,卻沒有想到,他根本來不及直視鄧萸杫,就感覺到一種蝕骨的威壓,讓他抬不起頭。
而他身後的那群想要站起身的人起了半身,竟然直接倒地,重重的,很整齊的聲響,帶著膝蓋骨碎裂的聲音。
「你。」杜實眼裡閃過一抹狠辣,他勉強著抬起頭,卻發現不管自己怎麼努力,都不能直視鄧萸杫,那種受人壓制的感覺,真他麻的難受。
鄧萸杫的位置從來沒有變,她斜靠在桌面上,饒有趣味的笑著,「怎麼,杜大軍師有事指教?」
杜實憋著一股氣,他知道,輸人不能輸陣,但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輸個屁的陣。
「呵,不過是一個軍師,你能把龍慶幫緊緊握在你的手裡,我,你還沒有那個資格耍你的小手段。」鄧萸杫不屑的看著杜實,一個上不了檯面的東西,竟然敢把她的姐姐傷成那樣,找死。
杜實心裡一驚,他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會被鄧萸杫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心裡一閃。
強撐著自己心裡翻騰的血氣,他譏諷道:「小手段又如何,我總歸是傷了域社的副社長不是嗎?」
他知道,那個小美人是夜域的弱點,不然他也不可能一個人來闖龍慶幫的總部,但是這個在原市傳奇的智多星終究是一錯再錯。
鄧萸杫非但沒有任何生氣的跡象,反而在笑,笑的絕美,而她心底就像是被凌遲一般的痛苦,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姐姐才會這樣的。
杜實心裡奇怪,難道是他猜錯了。
卻見下一秒,那個笑的絕美的域社社長輕輕抬起手臂,他自己就不受控制的向著鄧萸杫移動過去,即使他想要抓住任何東西,都沒有用。
這一幕,嚇壞了很多人,包括被鄧萸杫已經施了隱身術的王權。
他一急,就想要阻止,只是,他卻忘了,自己已經相當於一個魂魄,急著跑過去,眼睜睜的看著杜實從他的身體穿過去,被鄧萸杫的右手狠狠的掐住,動彈不得。
第一次,第一次他感覺到潰敗,而鄧萸杫的臉上還掛著戲謔的笑容,王權心裡一驚,他終於懂了,什麼叫做遊戲開始。
杜實從他被鄧萸杫那詭異的能力吸過來的時候,那不受控制的感覺就讓他有一種恐懼,從心臟開始傳播,沿著他的四肢,很痛苦,讓他整個人虛弱不堪。
餘下的幾百人直接嚇傻了,他們大叫著,瘋了一樣的往出跑,如果是他們被正常殺死的話,他們這群在鮮血裡存活的人可能不會怎麼樣,但是,就是這樣詭異的能力讓他們害怕,潰不成軍。
不需要一分鐘,整個大廳只剩下三個人,而杜實能夠看到的只有兩個人。
他驚恐的睜大著眼睛看著鄧萸杫,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你,你要做什麼,我可是龍慶幫的主事人,你殺了我,你走不出龍慶幫的。」
不得不說,再怎麼樣有骨氣,對權勢的嚮往,在未知危險的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鄧萸杫嘲諷的看了一眼杜實,右手不放開,左手一揮,杜實竟然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他等待著下一步的虐殺,卻沒有想到,竟然聽到的是熟悉的聲音。
「軍師。」王權就在鄧萸杫的手揮過之後,明顯的感覺到一股清香充斥他的全身,心裡想著,他一定是被鄧萸杫解了那奇怪的感覺,然而看到杜實已經青紫的臉色,他忍不住喊道。
杜實忍著空氣的缺少,想要轉過頭,卻發現自己動不了,在他脖子上的虛若無骨的手竟然如同鋼鐵一般的堅固。
他只能艱難的用眼睛的餘光看著一旁的人。
那是,王權!
他心裡湧現出一種想要生的感覺。
他艱難的喊道:「王…權…」
竟然像是將死之人一樣的痛苦。
王權一點不擔心杜實會不會死,而是在擔心杜實死了會牽連他的兒子,所以他想要救下杜實,卻在他想要動的時候,發現他根本動不了。
他驚恐的看著一臉笑意的鄧萸杫,心裡知道,這位社長又要開始玩他,能夠看到,能夠被人感覺到,卻什麼都不能做,限制他的動作,不得不說,這很多時候比被人看不到更加折磨人。
王權苦笑一聲,他還能怎麼樣,事情是他惹得,一切都是他的錯,牽連了別人,帶著歉意的看了杜實一眼。
這白癡的一幕鄧萸杫冷笑著,她仔細的看著已經豬肝色的杜實,聲音不大,卻能夠讓王權聽到:「杜實,用計謀算計我的副社長,成就感如何?」
王權原本淒慘的眸光瞬間一亮,帶著難以置信,看著鄧萸杫,又看著杜實,希望他能夠給出一個答案。
杜實收回自己的目光,本來就已經快沒有自己的意識,他怎麼可能有那個閒情管別人的死活,能夠打擊鄧萸杫任何一個機會他都不會錯過,奸笑著,勉強著,用自己最快的語速說道,「當然有,看著域社副社長因為我的計劃半死不活,我可是很激動呢。」
王權有些傻了,他腦海裡所有的事情全部串聯起來。
他說今天怎麼好好的杜實讓他去巡查幫派生意的情況,而且好死不死的遇到了他們格外關注的域社副社長,原來,一切都是杜實的計劃,而他還好死不死的當做那個出頭鳥。
「杜實,你卑鄙。」王權仇恨的看著杜實,那個似乎要失去生命的人。
現在杜實早已經沒有心思理會王權,他罵去吧,一點不理會,心裡一直在盤算著怎麼樣才可以救自己一命。
「嘖嘖,你說,我要不要再報復你,看著你好可憐啊。」鄧萸杫彷彿一點也不在意鄧萸櫟被傷到的事情,取笑著兩個人。
「你個小人。」不得不說,鄧萸杫的話刺激了王權,他怎麼可能容許被幫派的人算計,那絕對是讓他一生的驕傲就像是最可笑的事情。
鄧萸杫輕笑的看著王權,感受著他心底的恨意,開心之餘,竟然放開了掐著杜實的脖子的手。
杜實本就把所有的注意力給放在鄧萸杫這裡,就在鄧萸杫鬆開的那一剎那,杜實快速的閃開,向著門口就跑過去。
眼看著杜實就要離開,王權心底的恨意更甚,只不過是對杜實的。
他心裡急啊,急的就想要追過去,狠狠的為自己的名譽而戰。
他一直在想著自己要跑過去,所以,當他踏出第一步的時候,杜實都要出大廳的門,他理智全無,狠狠的衝上去,衝著杜實就打過去。
杜實只注意著逃跑,壓根沒有注意身後,一不小心,就被王權給壓在身下,拳頭直接不要命的砸了下來。
王權是龍慶幫的武力值第一,杜實不過是個文人,怎麼可能敵得過他,一時間,根本不能反抗。
鄧萸杫卻是沒有了興致看他們的野獸一般的打鬧,她輕飄飄的走兩個人,臉上掛起一抹興味,貓,要開始捉老鼠了哦。
她身形一閃,竟然憑空從剛才的頂樓出現在一個雜物間,輕笑一聲,看著角落裡一直顫抖的物件,她貓著身子,走過去,拿過那個東西,一個沙發,在她的手裡,就像是一個很簡單的東西,她隨手一扔,在那空地,一個人的身影出現。
那人看著鄧萸杫,他顫的更加厲害,他跪下,磕頭,「求域少饒命,求域少饒命啊~」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那一道長聲在雜物間裡迴盪,鄧萸杫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又看了看身上只有一個傷口卻沒有生氣的人,嫌棄的看看了滿屋子的灰塵,再次消失。
那一道慘叫聲所有的人都聽到,全部擠在龍慶幫後門的那些人都打了個哆嗦,他們心裡更加恐懼,於是,整個後門原本就混亂的場面更加混亂,他們爭相恐後的就想要從後門逃出去,他們要逃命,他們要活。
但是,那根本沒有上鎖的後門竟然像是被魔法師施了魔法一樣的,不論多少人開門,絲毫沒有動靜。
下一秒,他們所有人的身體一顫,原因無他,空氣中忽然多出一種清香,如果是平常的話他們一定會覺得這個味道很好聞,但是今天,他們不會忘記,這個清香就是惡魔的味道。
一瞬間,竟然開始了更加混亂的場面,有的人竟然不要命的往前擠,就是要離開這對於他們而言是噩夢的地方。
「呀,你們在玩扎堆遊戲嗎?」鄧萸杫閃身出現在這一群人的身後,嘴角掛著一抹諷意。
原本應該是很好聽的聲音,但是在龍慶幫眾人的耳朵裡,聽上去竟然無比的恐怖。
他們一抖,就想要四散開,但是鄧萸杫沒有給他們任何一個機會,手指帶著綠色,輕輕的劃過眾人,一批人倒下,在一劃,另一批人倒下,短短不多五秒,原本雜亂的後門,竟然在沒有一個生氣的人物,地面無數的鮮血混雜,讓人作嘔。
鄧萸杫捂著鼻子,閃了個身,出現的地方竟然是前門。
前門的人更加多,只是,他們沒有後門那麼吵鬧,反而是在集體拿著槍,一直衝著那打不開的門打,即使他們身體顫抖的站都站不穩,但是求生欲讓他們在努力,在努力。
忽然,他們身體一僵,手抖得更加厲害,手上的動作卻更快,甚至有好幾個人因為拿不穩槍而把武器掉在地上。
鄧萸杫輕歎一聲,閃身過去,撿起槍,遞給他,似是在教訓,「怎麼能拿不穩槍呢,給你。」
那人看到鄧萸杫那絕美的臉,那不是最美的臉,而是最恐怖的臉,那是惡魔,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那人不接,鄧萸杫也不面前,隨手一扔,指尖的綠色衝著那人一劃,還慈悲的說了一句,「不想活直說,我可以幫你的。」
只這一句,所有的人在沒有剛才奮勇的樣子,等待著那蔥白的指尖化向他們,結束這一場讓他們心底打顫的場景。
半分鐘之後,鄧萸杫冷眼看著地面上無數的屍體,輕輕踏過,鞋上卻沒有絲毫的鮮血,她魅笑一聲,輕輕的點開了地下室的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