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60這念心街是為你而建 文 / 筱婭櫻
念心街街口,白色連衣裙在空氣中飄飄,及腰長髮幻化出一道道美麗的痕跡,精緻絕美的五官讓人眼前一亮,渾身安靜甜美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沉迷。
她的對面,一個墨發少年薄弱的身材,劍眉斜挑,整個人猶如出鞘的劍一般,亮光極限,桃花眼中無限的意味,複雜到讓人看不懂,週身王者的氣質讓無數的人忍不住為之臣服,然,只有她一人,依舊挺直著背,神情淡淡的看著他,心中無奈。
他身後,數十輛賓利整齊有序的擺放著,每輛車周邊站著四個黑衣人,像是領導出訪一樣的壯觀。
原本應該很熱鬧的念心街現在竟然冷清的沒有一個路人。
鄧萸杫心裡頗為反感,她目光冷清的看著眼前這個人,卻不得不抬起頭,心裡微頓,兩年前,他才一米六,現在,至少已經一米八之上,看向他的時候,都要仰望,心裡有點鬱悶,這人是吃激素長大的嗎?
冷眼看了一下他身後的大陣仗,心裡很不平靜,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只要出了鄧族,所有的行蹤都被他給掌控,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在她回來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趕回來,還在這裡堵截她,看來她真的小看了這個人。
「你要做什麼。」鄧萸杫淡淡的問了一句,沒有多餘的話,正常人被圍在這裡都會這麼一問,而且,現在沒有外人,她不需要偽裝。
但是她卻沒有看到在她這淡淡的表情之後,鏡翊寒瞬間發亮的眼睛。
這淡淡的,時不時的留露出一些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人的平穩,這對於早已經有同樣心理年齡的鏡翊寒而言,那時不時流露出來的成熟,才是最吸引他的。
如果說之前鏡翊寒對鄧萸杫的愛只是基於她整個人的相貌和給他的感覺,但是現在,可以說,對於一個成熟的男人而言,除了美貌,更重要的是那氣質,讓他們舒服的氣質,可以做妻子的貼心和成熟,而不是一個花瓶。
或許是鄧萸杫的注意力不在這些方面,她哪裡知道很多時候,越不理會一個人,才會更加引起他的注意,男人天生都是有鬥志的,更不要說鄧萸杫這樣的更具有挑戰性。
而且,鏡翊寒本就對鄧萸杫勢在必得,現在可以說完完全全放在心裡,此生,非她莫屬。
「知道這念心街的來歷嗎?」鏡翊寒沒有回答鄧萸杫的話,他抬起頭,瞇了瞇桃花眼,定定的看著不遠處的念心街,心裡微微感觸。
「你到底要做什麼。」鄧萸杫心裡微頓,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鏡翊寒,頭動也沒動,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不喜歡在大庭廣眾這麼招搖,兩個人佔領一條街,就算再怎麼遮掩,這偌大點的地方,等到他們散開之後,就會開始有各種各樣的傳言,這也是她在每一次出席域社活動的時候,必須要用夜域的身份來遮掩,她不想讓父母擔心。
鄧萸杫的不理會鏡翊寒猜想得到,他也不介意,左手摀住自己的心口,看著鄧萸杫的眼睛,第一次,將自己的所有對著她打開,沒有任何的避諱,沒有任何的遮掩,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很鄭重,就像是結婚誓言一樣的正式。
「十年前,在這裡,我第一次感覺到你的氣息,所以我下車來找你,只是,下車的時間,卻再也找不到你了,我的心,也被遺留在這裡,這裡,念心街,是為了我的心而建立的,同樣也是為了我心中的你而建的。」
這些話,很鄭重,一個字一個字的敲打在鄧萸杫的心頭,她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跳的極快,就像是要跳出來的一樣,有一種很陌生的,不受控制的感覺,腦海中一震,她抬起頭,將這種感覺拋開,眼神堅定,疏離的看著鏡翊寒,她討厭自己的情緒被他掌控的感覺,很討厭,連帶著他這個人都討厭起來。
「所以呢?」鄧萸杫嘴角掛著一抹不屑的笑容,刺痛了鏡翊寒的眼睛,她卻笑了,「你就來打擾我的生活?我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而已,住在您的心裡,我自認沒有那個資格。」
這樣貶低抬高的話讓鏡翊寒有些無奈,她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她是一個在前世,就已經抓住他的心的人,鏡翊寒自顧自的說道,心裡止不住的甜蜜:「所以,我愛你,鄧萸杫,這一生我只愛你一個人,所以,讓我照顧你好嗎?」
很真誠的看著鄧萸杫,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所有的情緒表露出來,有愛意,有期盼,有小心翼翼,還有一抹鄧萸杫看不懂的東西,讓她疑惑,不懂,不明白,卻也不想懂。
她冷笑一聲,「愛?不過是一個有保質期的東西,這世上有誰會愛著誰一輩子,我不相信,我只相信,這個世界上,最可靠的是自己,即便家人也一樣,我不喜歡仰人鼻息,更不喜歡被人照顧,我喜歡**,所以,我不需要你。」
誠然,鏡翊寒早就有心裡準備,也被鄧萸杫這話給驚到了,他現在有種想要把眼前這個人攬進懷裡的衝動,到底是以前發生了什麼,才讓她這麼不相信別人,讓她渾身像刺蝟一樣的佈滿了刺,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
鏡翊寒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只能定定的站在原地,看著鄧萸杫,看著那芊瘦的身體,到底背負了多少東西。
心裡卻更加疑惑,在他的調查裡,她沒有發生過任何的致命打擊的事情不是嗎?
鄧萸杫眼神冰冷的看著眼前這個人,她不知道這人到底怎麼想的,為什麼在她說了這樣的話,讓他這麼沒有面子的時候,還能安然的站在這裡,她不懂,有錢人不是都是最愛面子的嗎?
只是,這樣想一想,想不通,也不再糾結,鏡翊寒這個人,現在不應該是她能夠接觸的,更不是她可以招惹的,否則,她苦心經營的一切很有可能都付之東流,她轉身就走,留在這裡沒有任何的意義,難道要繼續看鏡翊寒抽風嗎?她自認為還沒有那個時間可以浪費。
眼看著鄧萸杫要走,鏡翊寒有些著急,他揚聲,話語間的真誠卻是讓人聽得一清二楚,「鄧萸杫,我不知道你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你可不可以不要把自己弄的那麼累,偶爾去相信一下別人,不要那麼要強,這世上至少,還有一些人可以讓你相信。」
原本已經走出數十米的鄧萸杫腳步一頓,眨眼的功夫,就在鏡翊寒身後的那些人都沒有看清的時候,她已經從數十米之外出現在鏡翊寒的面前,她單手掐住鏡翊寒的脖子,眼裡全是冰冷,宛若地獄的使者一樣的陰冷,她冰冰冷冷的,說出來的話竟然讓那群人覺得在這夏天仿若置身寒冰一樣,「你知道些什麼。」
鄧萸杫的這一手讓所有人都驚訝了,鏡翊寒本來躲得過,但是他不願意躲,他就那麼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著鄧萸杫的過來,寵溺的看著她,任由她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驚艷了一下。
薄問楓為首站在身後,他只覺得一眨眼的功夫,鄧萸杫就從數十米之外來回,讓他們都反應不過來,再一看,她竟然掐著少主的脖子,心裡一驚,有對她的懷疑,還有身為執事的失職,他帶著所有的人,將鄧萸杫團團圍住,同時,也將鏡翊寒圍住。
鄧萸杫斯毫不介意被那麼多人拿槍對著,她死死的看著鏡翊寒,剛才他那一番話正好觸及了她心底的東西,這一世的她,資料完美到沒有任何的可以擊破的漏洞,只要是查出來的人,都會以為她是一個活在溫室裡的小公主,但是,剛才鏡翊寒說了什麼,受傷,累,要強,這些形容詞都不應該存在於她的身上,即使是域社,也是和夜域有關,和她無關,她心裡有些害怕,她怕鏡翊寒知道她的詭異的經歷,然後人盡皆知,神婆,已經去世,她以為沒有人知道,但是現在,鏡翊寒的話打破她的所有的淡然,她怕會影響到家人的生活,他們也被當做妖怪怎麼辦,他們可是正常人啊。
鄧萸杫的激動不再鏡翊寒的猜測之內,那句話只是他的隨口一說,卻沒有想到鄧萸杫的反應竟然這麼大,她現在的狀況有點像是當初他剛剛重生的時候,每一次表現出來不同常人的時候的草木皆兵,他心裡有一個大膽的猜測,看著鄧萸杫的眼神更加火熱,不顧他脖子上越發緊的手,前世,他能夠重生,是因為見到鄧萸杫,他的最後一幕是因為見到鄧萸杫,那是不是鄧萸杫也會被轉世,而現在的她,也是重生的,這樣的猜想只要一出現,就停不下來,他要確認,必須要確認,而能夠揭開他的疑惑的人只有一個。
不想要再讓鄧萸杫心裡難受,他看著鄧萸杫,將眼底所有的情緒遮掩,無所謂的笑了笑,卻帶著心疼,「你不想要依靠任何人,不是要強是什麼,你不相信愛情,難道你的心不苦嗎?你想要任何事情都自力更生,難道你不累嗎?」
鄧萸杫沒有將鏡翊寒的話聽進去,卻從他的話裡得到一個信息,他是因為她的話才得出那樣的結論,心裡微微一鬆,鬆開了鏡翊寒的脖子,卻在手離開的那一剎那,看到因為自己用力過猛而留下的紫青色的印記,她平視而過,心裡沒有絲毫的起伏,神情冷淡,「這就和你沒有關係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的參與。」
這劃清界線的話讓鏡翊寒心中微微酸澀,他淒慘的笑了笑,「我已經認定了你,這輩子非你莫屬,為什麼和我沒有關係。」
呵,鄧萸杫冷笑一聲,不得不說,在聽到鏡翊寒的話之後,很簡單,卻是最動聽的,她的心裡很感動,在前世,誓言很多,但是誠意卻很少,那所謂的誓言不過是情動的時候隨口的話而已,現在的鏡翊寒的認真讓她很心動,心動的有些想要解開現在她給自己添加的所有的責任都解開,小女人一般的窩在鏡翊寒的懷裡,享受被別人疼愛的感覺,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尤其是她的心裡竟然有了這樣的感覺,鄧萸杫心中對鏡翊寒更加戒備,不在她的計劃之內的事情,她絕對不容許發生。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你認定了我,我卻不會認定你,我想要的一輩子的愛情你可以給我嗎?我想要的一輩子的疼愛,一輩子的心動,一輩子的感覺,你可以給我嗎?做不到,就不要來這裡說大話,我不是那些欲擒故縱的女人,你也不需要懷疑我是不是在故意引起你的注意,我從來沒有招惹過你,如果可以,我只希望你離我越遠越好,鏡翊寒,你和我本就不是一類人,我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鄧萸杫長歎一聲,看了看一旁依舊在用槍指著她的黑衣人,沒有咄咄逼人,有的只是無意間流露出來的疲憊的平淡,「你看,只要你一有危險,他們都會圍上來,而我,即使在大街上被人槍殺,關心我的只有家人,能夠影響的也只有家人,這就是區別,你知道嗎?」
鏡翊寒依舊看著鄧萸杫,一點沒有把她所謂的區別聽進去,而是心跳更快,這一些成熟的話讓他更加確認自己的猜想,心中更加激動,臉上卻是平平淡淡的。
「我可以走了嗎?」鏡翊寒沒有說話,鄧萸杫還以為他知道了他們之間的區別,心裡鬆了口氣,看著不放她離開的黑衣人,詢問道。
鏡翊寒依舊沒有說話,手微微一抬,所有人收起手槍,包括薄問楓,看著她漸漸走遠,離開街角,走到一個女孩身邊,兩人離開。
薄問楓心中複雜,果然是他看輕了鄧萸杫,思緒混沌的時候,耳旁一道命令拉回他的神志,「葉凡村。」本站網址:,請多多支持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