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5章 羽霜的記憶（二） 文 / 妙筆秀才

    頓時帝天大殿之中殺聲震天，仙塵滾滾，無數甲冑閃亮的仙將從四面八方吶喊著向破空圍殺而來。

    「群毆麼？哈哈哈哈，本大帝可歡喜得很吶！」破空劍眉一展，放聲長笑，毫不動容地看著圍殺而來的漫天仙將，隨手便將仙焰煉魂爐拍成碎片，大掌一揮，那漫天的仙焰煉魂爐碎片呼嘯著激射而出，猶如萬千利刃仙神之兵劃過長空，頓時一大片仙將避讓不及，被仙焰煉魂爐的碎片擊中，元神消融，化為點點黑光消散。

    「唉，修仙也不易呀，尤其是爾等已然成仙，可惜跟錯了對象！」破空咧嘴大笑，無比憐憫地看著個個驚恐萬分的仙將，「爾等蚍蜉螻蟻讓開，我不想濫殺！」

    「老子和你勢不兩立！」諸天玄張開噴出一口金燦燦的鮮血，仙焰煉魂爐的毀滅，讓他徹底受到重創，「滅了這個半仙妖孽！」

    「那你們便怪不得我了！」看著再次衝殺上來的仙將，破空瞬間面色冷厲，剛烈的殺氣驟然如利刀般地迸射而出，將近旁仙將掀飛出去，破空霍然張口，噴出一道焚天狂焰，咆哮著怒卷而出，正是那適才吞入腹中的仙焰！

    無數仙將頓時陷入漫天的烈焰之中，慘叫慘絕人寰，瞬間便化為漫天飄飛的煙塵，其餘仙將肝膽欲裂，悄然後退。

    「擋我者，死！」破空巨目炯炯，渾身金芒大盛，踏空頓足，諸天顫慄，五指連彈，飛出道道神焰，所及之處，烈焰升騰，頓時化為一片火海。

    「今天索性便滅了你的帝天大殿！」破空立身虛空，睥睨四方，傲然而笑：「如此老子便來作作帝天！」

    「破空，真當我帝天大殿無人能治得了你！」一道自天外深處傳來的寒徹之聲傳來，挾著隱忍的怒氣，瞬間一道挺拔的身影劃破天際，出現在仙殿之外的寶座上。

    「破空，你是中天域半仙神族的一代大帝，本帝天我給你應有的體面和尊嚴，交出你們不該藏有的器和秘術，自毀修為吧，自滅元神便能救羽霜！」寶座之上那男子淡淡道，流露無邊的威嚴，「你死後我便會還羽霜自由，放她回你們半仙神族的神庭！」

    「帝天小兒，算你你狠！作為統御三界的帝天至尊，竟然以女人為挾，不要臉竟然到了你這種境界，三界之中沒有第二個！」破空冷冷地看著寶座上的帝天至尊，「膽敢碰羽霜一根寒毛，你帝天大殿必將不存，仙族，必將遭受滅頂之災！」

    破空勃然大怒，舉足在虛空中重重踏下，頓時星雲逆轉，諸峰崩塌，無數仙人慘呼連連，化為一團團血霧崩散，殺氣嘯鳴，帝天大殿瞬間震顫。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兩人殺意驟起，頓時諸天星落。

    「破空，不要！」羽霜忽然尖叫起來，聲嘶力竭，「不要聽那惡人的，快走！」

    「霜兒放心，看我今日便滅了他仙族！」破空腳踏九龍，黃金金甲光芒萬丈，氣勢節節攀升，竟是將那帝天的勢頭生生壓下，「你放還是不放？」

    「匹夫之勇，不足為慮，看看這是什麼再猖狂不遲，你們誰生誰死，你作選擇！哈哈哈哈！」帝天仰天大笑，嘲諷之意十足，白皙如玉的手一翻，羽霜的元神被其一下便強行拘禁在手，只要他一發力，羽霜的元神便會被其煉化，羽霜便會生死道消，永不入輪迴，「不過你還有得選擇嗎？」

    「爾心可誅，仙族該滅，我心不甘！」破空仰天看著長空半響，驀然哈哈大笑，其音極其悲涼、淒愴、憤懣和對心愛的人兒的萬分不捨。

    「好好好，帝天狗屎，你很好！」破空忽然仰面狂笑不止，倏然間他一直手臂金芒璀璨，轟地幻化成一隻遮天的金黃大手，朝著仙域的那一座高峰狠狠一掌拍下。

    「爾敢！」帝天的面上倏然色變，驀然怒吼，同時也是幻出一隻大手朝破空的那隻大手抓去，想要阻擋破空那一隻手的拍擊。

    「轟！」

    可惜為時已晚，破空的大手已經現一步狠狠拍下，頓時那仙峰上傳出一聲驚天震響，仙峰轟然間倒塌，無數封印、結界竟然被破空一把抓裂、損壞。

    一道火焰倏然間從被破開了的仙峰下射出，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的創世源火呀！」帝天大叫一聲，氣機敗壞，震怒異常。

    「哈哈哈哈哈，這火種本就不該為你這敗類所得，老子看你還有何依仗，為禍三界，哈哈哈哈！」破開看著氣急敗壞的帝天，譏諷地大笑道。

    爾後破空緩緩散開長髮，飄拂在星風之中，遮覆千里，驀然間虎軀巨震，漫天星辰皆化流星飛雨，震碎一身金甲，化為萬千金芒灼耀的碎片散開，射向天際。

    「作為帝天，我相信你會信守諾言！」空間巨震，隨即轟然連綿坍塌，破空的元神慢慢從紫府空間飄出，在空中波的一聲被自震粉碎，隨風而逝，隨之破空虎軀之上，萬千官竅被他自己生生震碎，金色的鮮血射向天宇，散落向四面八方，頓時破空的一聲修為盡毀，化為了廢物一個，頓時九龍驀然悲鳴，震徹星空。

    「哈哈哈哈，衝出中天域無憂了！」帝天至尊瘋狂大笑，猛地抬手朝著渾身上下依舊在噴射著神血的破空一掌拍下，「滾！」

    「破空——」羽霜一聲淒厲悲鳴，鳳眸滲出殷殷血跡，頓時六翼俱折，三千青絲飛雪。

    ……

    「咯咯咯咯，破空哥哥，你可看明白了？」天嬌神女淒笑道：「天見可憐，終叫我找到了你，以你的聰睿，怎會受那帝天的擺佈、欺凌，怎會自戕，否則太古之戰中又怎會出現你以吞天神棺滅殺百萬仙兵之威武，我就知道你會再次站起來的……」

    東方墨玄怔怔地看著天嬌神女，不知道適才是夢幻還是真實，只覺得自己心中陣陣絞痛，潛意識中，天嬌神女便是自己不可割捨的親人一般，好似萬年沒有見到過一般。

    天嬌神女忽地咯咯嬌笑數聲後，語氣很是傷感到：「破空哥哥，我要去轉世了，轉世後我的所有關於神族和你的記憶都會被封印，要等到你來替我解封，這一別真不知會是在何年何月何地相見，記住，你一定要來尋我，我會一直等著你到來！」

    「神女你說你要轉世為人？」東方墨玄聞言一驚，不禁愕然道：「你是神明吶，如何會轉世為凡人？」

    「以後別再叫我什麼神女，我的名字叫羽霜，記住了，和你以前一樣叫我，還是叫我霜兒吧，我喜歡你這樣叫我！」天嬌神女傷感而不捨地笑道。

    「羽霜，羽霜，嗯，好名字，那我就真叫你霜兒了？」東方墨玄亦生出了傷感和不捨，輕輕道。

    「嗯！霜兒很喜歡你能再這樣叫我！」羽霜咯咯輕笑數聲，「那件長衫，是我昔年親手縫製，本就是你縫製的，咯咯咯咯，破空哥哥，你穿上它真好看，可惜，霜兒要離你而去了，不能再陪在你身畔了！」

    「……」東方墨玄強自一咧嘴，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無聲笑容來。

    「聖玄翎羽留給你了，一則它是我的本命翎羽，看它便如看到我，免得你忘了我，二則它也是一柄神器，可以為你所用，你的刑戮骨矛不能輕易發動，有翎羽護身我也好放心，三則是以後你來尋我到之時，便能憑它解我封禁的記憶，若你以後遇到一個手背上生有翎羽印記的女子，那便是霜兒我呀，可要記住了啊！」天嬌神女依舊咯咯輕笑，但笑聲中卻是掩飾不了那濃濃傷感。

    「呵呵呵呵，記下了，記下了，任你是轉世在天涯海角，我亦會尋到你，終身不敢忘！」東方墨玄輕聲道，此時除了回應，便實在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對了，你有離火，乃是至陽之火，我已送你冰焰，乃是至陰之火，一陰一陽，正好構成陰陽之道，於你的混沌世界大是有好處，而且這兩種三界最高等階的異火，能夠相融成為陰陽之焰，可以療傷，好好善待，這修仙一途上，凶險此處，自己要多保重，霜兒去了！」羽霜咯咯笑笑後，那傾國傾城的面容一下子便幻了出來，羽霜的幻影在空中停留了數息，面上含笑，看著東方墨玄露出了無限的留戀之色，而後漸漸虛化。

    一道五彩光點倏然射向遠處，轉瞬不見。

    「霜兒——」東方墨玄極其傷感地喊道，聲音傳出老遠。

    四下裡空寂渺渺，卻哪裡還有那羽霜的幻影和那縷元神在，愣怔發呆半響，東方墨玄強忍著傷感，將那支羽霜的本命聖玄翎羽緊緊握在手中，半響未語。

    「溪兒眼下復活還為未可知，卻先是和洛雨霏糾纏不清，現在又來一個羽霜，每一個都是如此的多故事，羽霜轉世去了，洛雨霏有家族照拂，眼下復活溪兒便是大事，看來先得出去，再想辦法吧！」東方墨玄良久方喟歎數聲，站起身來，看了一下方向，緩緩前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