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1章 藥皇鼎出收幽虱 文 / 妙筆秀才
「羽綸,你慌什麼!」眼見情勢不妙,卿靈溪頓時恨得牙根發癢,恨不得一把捏死卿羽綸,當即一聲斷喝,不及多想,抬手便啪地一個大耳瓜子結結實實扇在了卿羽綸面上,咬牙切齒低叱道:
「咱們卿家子弟連死都不怕,還會害怕一些螻蟲,再敢動搖大伙的鬥志,老夫第一個便滅殺了你信不信?」
眾弟子見卿靈溪滿面殺氣,適才受到卿羽綸驚呼聲影響而有些動搖的心便不再敢騷亂。
但卻看著頭頂上的幽綠眼睛不肯再前行一步,更不說讓他們走進第二個洞口,就那麼膽戰心驚地看著卿靈溪。
「沒用的東西!」卿靈溪怒罵數聲,再次召出離火血焰扇,掌中靈氣一吐,那離火血焰扇陡然間放射出萬道紅色血芒
扇面上、扇柄上烙印的符文宛若有生命一般活了過來,竟然在不斷地蜿蜒扭曲,顯得極為詭異,散發出陣陣逼人的熾熱之浪。
「離火焚天,血焰煉虛,焚!」卿靈溪暴叫一聲,猛然間再次向離火血焰扇注入一股磅礡的靈氣,立時鐫刻在扇中的一個小型離火之陣便被激活。
卿靈溪面上浮起一個殘忍的獰笑,打扇一展,朝著洞頂上那繁星般的幽綠光點狠狠扇下。
轟!
一條比此前爆發出的血焰火龍更粗壯的火焰轟然而現,在半空中唰地一下化為千百柄柄烈焰之槍,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迅猛地射向洞頂上的幽虱。
「嘎——」
「嘎——」
「嘎——」
……
一連串的尖銳嘶鳴聲叫響不絕,空中不斷有被烈焰之槍射中的幽虱子掉落在地,大多數並未殞命,在烈焰的焚燒之下,不斷地掙扎並發出慘烈的叫聲,更有少許直接便被烈焰焚為了一團漆黑的焦炭。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快動手?」卿靈溪見眾弟子個個傻愣愣不知道趁機砍殺那些因中槍落地而尚未斃命的幽虱,頓時氣得七竅生煙,禁不住張嘴破口大罵起來。
殺!
殺!
殺!
瘋狂的殺戮,全殺紅了眼,遍地都是幽虱血肉模糊的屍體以及被個別被擊中的卿家弟子的屍體,此刻洞頂上幽綠的眼睛漸漸少了,顯然是卿家修士一方戰了上風。
「進洞!」卿靈溪渾身上下到沒有沾染上什麼污穢之物,顯得神采奕奕,一揮手喝道。
一眾卿家子弟魚貫而入,初入洞中尚不適應,眼前一抹昏暗,漸漸地帶雙目適應了幽暗之後,卿靈溪一行才訝然發現,第二層洞府竟然比上面的第一層更大更廣。
洞壁之頂上不知懸掛著什麼寶貝,竟然散發出朦朦朧朧的柔和之芒,作為了洞內的光源,不至於讓第二層洞穴徹底陷入一片漆黑。
卿靈溪心下狂跳,他有了一個極強的預感,今番偶然發現此洞且進入了其間,肯定會有非同尋常的發現,否則絕不會出現如此多的兇猛異獸,接下來的尋覓之中,肯定還會碰上更為凶殘的存在,倒是要更為小心在意才是。
卿靈溪心裡很快便有了計較,只要自己得到了那夢寐以求的荒獸靈骨,便是這群弟子全都喪了命,卿靈溪亦不會眨巴一下眼睛,因為此刻這些弟子在他眼中已然都成了死人,他沒有什麼愧疚感,要怪便怪他們的貪婪之心害了自己。
一眾人在這廣闊不知盡頭的地下二層洞穴中緩緩尋覓和前進,幽暗之中到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地上除了厚厚一層沙礫、塵土之外,便是一些奇怪石頭之類的東西,未免讓這些弟子有些沮喪,先前的熱忱也慢慢有所消退。
「靈溪長老,這洞穴太大了,咱們搜索了不少時辰了卻什麼都沒有發現,該不是被那先進來的人取走了吧?」
卿羽綸此刻蓬頭垢面,渾然沒了風流倜儻的半分模樣,喘了一口氣後對卿靈溪道。
「此處地形複雜,外人也沒那麼容易尋便會找到其間的寶貝,咱們有這麼多人手,只要堅持仔細搜尋,肯定會有所發現的!」卿靈溪微微一笑道:
「羽綸,咱們此舉可謂一舉兩得,一則是可以一舉擒獲那害了淺落三姐妹的崽子,為她們報仇雪恨,二則是咱們可以尋找到意外的收穫,相信老夫不會錯,此處肯定藏有極為重要的寶貝,如是找到一件半件上古修士遺留下來的法寶、秘籍或者丹藥靈草之類的,你小子絕對會入了掌門的法眼,以你的天賦,只要刻苦,再加上掌門的器重,保不準下一任家主就可能落到了你的腦袋上,眼下族中年輕一輩謀劃未來門主寶座的可是比比皆是,你小子此番在行動中沒有特別出彩的表現,老夫如何替你在門中美言,反之若你此番表現卓絕,再加上老夫的美言和力薦,你想想你是不是便比別的人多出了更多的機會,現在你小子明白了老夫為什麼非得點名讓你隨我一起來進入禁絕天絕地嗎,嗯?」
「原來如此!」卿羽綸恍然大悟,立時滿面堆笑,神情愈發的恭謹,「長老放心,羽綸當不負您的厚望,必當竭盡全力,日後定然不會忘了你老的恩德!」
「你小子,一張嘴到能甜死人!」卿靈溪一時心情大好,不禁呵呵一笑,「去吧,帶著大伙尋得更仔細些!」
「謹遵長老之命!」卿羽綸恭敬無比,應諾一聲便欲退去,然而就在此刻,遠處正在休憩的卿家弟子猛然發出一陣驚呼,隨即便見到一干卿家弟子紛紛抱頭四下奔竄,甚是狼狽。
「怎麼啦?」卿靈溪猛地站起,一把抓住一名剛剛奔至身前的卿家弟子,厲聲喝問道:「何故如此慌亂?」
那名弟子尚未出聲之時,卿靈溪已是面色巨變,不假思索地猛然抬手便將那名弟子向前狠狠地砸了出去,同時卿靈溪身形借那投擲之力的反彈,身形唰地一下急速後掠數十丈,狼狽至極地堪堪避開三隻血紅色的幽虱的襲殺。
卿靈溪此際被驚出了一聲冷汗,不禁讓他皺起了眉,渾沒料到這惡物竟然是如此的難纏,居然粗通了靈智,懂得相互配合和無聲的偷襲,若不是自己心頭一直處於高度警惕之態,只怕適才自己稍一疏忽便會著了這三隻惡物的道。
此時從前面卿家子弟的隊伍中傳來淒慘之極的慘烈呼號,其音甚是淒慘,卿靈溪一見,幾乎氣得目眥皆裂,卻是沒有上前出手搭救,即便是聽到了卿羽綸向他發出了求救的聲音。
「不能去,這些畜生太過古怪,還是先靜觀其變為上,待找到其弱點之後便可將其制服!」想到此,卿靈溪忽地大聲道:
「卿家子弟,務須死命頂住,老夫正在思量滅殺它們的辦法,爾等多纏住它們一時半刻,老夫正在找它們的弱點,不滅殺了它們,咱們便難以找到寶貝!」
那上百隻的幽虱宛如跗骨之蛆一般,緊追著抱頭鼠竄的卿家弟子不捨,長而鋒銳的嘴刺猶如一根閃動著烏芒的尖刺,狠狠地扎向那些倒霉的卿家子弟,反被扎中者,無不發出驚駭而慘厲的號叫聲,瞬即便被其將體中的精血一吸而空,化為乾癟人皮之囊。
而那些見機得早、腿腳較快者,情形也好不到哪裡去,被幽虱噴射出的腐蝕汁液射中,身體立時便被蝕去大塊大塊的血肉,往往向前奔出數十丈之後方撲通撲地,抑或氣絕,抑或在地上不斷痛苦抽搐不休,其狀甚慘,而許多幽虱亦被那些較為強悍的卿家子弟合力擊殺。
「異種,奇種!」卿靈溪此刻已經定下了心神,倒是少了初始的驚慌,眼見家族子弟生不如死,不但沒有憐憫和怒氣,目中反而射出了一縷熱切的貪婪之芒,望向了那三隻血紅的幽虱。
「只不知此物何屬,既然誕生了靈智,當能簽下血契,絕不能放你們逃脫,乖乖地作老夫的寵獸吧!」
「嘎——」
三隻幽虱似乎被卿靈溪躲過了它們的襲殺而憤怒,各自發出一聲嘶鳴之後,瞬間羽翅急震,身形如同疾飛的流矢,劃破虛空,向著卿靈溪射去。
「哼,畜生找死,還想故技重施,老夫豈能讓爾等如意!」卿靈溪重重一聲冷哼,取出離火血焰扇在身前一拂,頓時一道火牆出現在幽虱和他之間。
「嘎——」
離火血焰扇威力極是巨大,但三隻幽虱卻是不識得,激射的身形硬生生地衝進了離火烈焰火牆。
頓時,一股難聞的焦糊之味傳出,三隻幽虱在離火之焰中發出了淒厲而刺耳的尖鳴聲,撲騰著便要轉頭衝出離火烈焰。
「想跑?呵呵,還是乖乖地留下啦來受死吧!」卿靈溪猛然間哈哈一笑,將早已取在了手中的一物向著離火烈焰之中那三隻憤怒的幽虱抬手擲出:「去!」
嗡的地一聲輕響,頓時虛空都隨著那一聲嗡鳴一顫,卿靈溪擲出的那一物在半空中驀然綻射出陣陣毫芒,竟然是一尊毫不起眼的黑色的小鼎,鼎有雙耳三足,上刻神秘的上古符文,看起形制似乎是一尊煉製丹藥的器鼎,只不知是不是卿靈溪有些糊塗了,竟然將藥鼎之物拿來獵殺惡物。
然而那黑色小鼎頃刻間卻發生了異變,只見其自動在虛空中倒轉,頂蓋匡噹一聲自動打開,一道毫芒隨即從鼎中射出,堪堪將那三隻狂怒掙扎的幽虱罩住。
那毫芒似乎擁有禁錮之力,三隻幽虱無論如何掙扎總是不能脫開,被那毫芒一點一點地強行拉進了鼎中,接著黑鼎之蓋自動蓋上,在鼎外尚能聽到三隻幽虱在鼎中不斷地撞擊鼎腹之聲。
卿靈溪抬手一招,那小鼎便自動回到他的手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之後,卿靈溪看著托在自己掌中的小鼎,耳邊傳來清晰可聞幽虱撞擊鼎內壁之聲,面色稍霽,自言自語道:
「本想尋找到洪荒蠻獸的靈骨,卻不曾想竟將三隻不知名字的異獸收入了藥皇鼎中,若是將其煉化當能得到這等凶獸的一抹靈血,其功效恐怕堪比千年靈草,甚至還要強上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