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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1章 :所謂的人工呼吸(感謝@寂寞的大鳥鑽石) 文 / 凰梧

    裴廷清直起身子,他垂眸凝視著裴姝怡,纖長綿密的睫毛在白皙的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墨色的眼睛裡光彩熠熠,裴廷清回她以低沉而又溫柔的聲線,「怎麼了?」

    裴姝怡仰頭看著裴廷清的唇,顏色淡而潤澤,薄如刀削般線條優美,隨著他發出聲音而動著,男人喜歡看美女,而裴廷清這樣俊美的長相,同樣也誘惑著裴姝怡,這一時刻她很想吻裴廷清,嘗嘗他唇上的滋味。

    裴姝怡的手指攥緊,不停地抿著唇,半晌她低下頭,若無其事地把話題轉開了,「我想找個適當的時間讓詩嫻知道我們兩人的關係。」

    「我們有什麼關係?」裴廷清反問,這讓裴姝怡的身子一顫,猛地抬起臉看向裴廷清,難道說裴廷清不願意讓杜詩嫻知道他們的關係嗎?

    也對,她怎麼那麼傻?

    裴廷清是有家有室、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她是他的堂妹,以前他們的關係見不得光,如今他們走到這一地步,他更不願意承認了吧?

    到底是她太天真了。

    裴姝怡心裡屈辱而又失望,難受得差點要掉下淚來,她連忙伸手打開門,別開臉冷淡地對裴廷清說:「早點休息吧,我也去睡了。」

    裴廷清點點頭,心裡泛起苦澀,剛剛他還期待裴姝怡主動做出什麼,或說出什麼來,卻等來這樣一個結果,所以她心裡還是放不下項宇曜,直到現在還不接受他吧?

    裴廷清沒有再說什麼,平靜地打過招呼就走了,裴姝怡從裡面關上門,背靠在門上仰臉盯著燈光,過了很久她才忍住沒有哭,關掉燈重新回到樓上杜詩嫻的房間。

    這天晚上裴姝怡和杜詩嫻一起睡覺,她們都很慶幸這麼多年過去,什麼都變了,連蔚承樹都背叛了,唯獨她們兩人的姐妹情誼依舊很深厚。

    裴姝怡和杜詩嫻抱在一起,她溫柔地安慰著杜詩嫻,決定明天陪著杜詩嫻去找蔚承樹,先談判要回惟一,若是蔚承樹不同意的話,杜詩嫻只好走法律途徑了。

    第二天中午三人約在一起吃飯,果不其然蔚承樹不同意把惟一給杜詩嫻,而在此之前裴姝怡和杜詩嫻去家裡看過了,不知道蔚承樹把惟一藏在了什麼地方,很顯然他是在拿惟一威脅杜詩嫻,不讓杜詩嫻離婚。

    期間蔚承樹說惟一還小,不能沒有爸爸,若是兩人離婚會給無辜的小孩子帶來很大的陰影和傷害,他問杜詩嫻難道希望惟一在單親家庭中成長嗎?

    裴姝怡聽完這一番話,頓時火氣又上來了,端起手邊的一杯熱茶就要潑到蔚承樹臉上,最後被杜詩嫻攔住了,杜詩嫻讓裴姝怡先坐下。

    她心平氣和地對蔚承樹說:「你指責我跟你離婚是對孩子不負責,那麼你出軌背叛這個家庭,你有想過我和惟一嗎?你做出這種事來,還在外面有了私生子,以後惟一若是懂事了,難道對她不是一種傷害嗎?」

    「我知道錯了。」蔚承樹的眼睛裡有淡淡的血絲,唇色泛白凝視著杜詩嫻,他沙啞地說:「我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並沒有為自己找借口,我只是希望詩嫻你能給我一次機會…………」

    這成了一場漫長的拉鋸戰,反正繞來繞去蔚承樹就是不想離婚,裴姝怡眼瞧著杜詩嫻也沒有耐心再聽下去了,她直接開口打斷蔚承樹,「好,你說要詩嫻給你一個機會,我倒是想聽聽你怎麼解決這件事。」

    蔚承樹頓時啞口無言了,裴姝怡若是不參與他和杜詩嫻之間,他和杜詩嫻還有很大的轉圜餘地,畢竟他知道杜詩嫻仍舊深愛著他,他自認為自己能搞定杜詩嫻一個人。

    蔚承樹抿緊唇,眼瞧著杜詩嫻的臉色越來越差,他這才艱澀地開口,「我一定會跟那個女人斷掉,但畢竟孩子是無辜的,我想把墨樺帶回蔚家。這件事我跟我媽也說過了,她並沒有反對。」

    杜詩嫻聞言「啪」一個耳光甩到蔚承樹英俊的臉上,知書達理如她,此刻也實在不能忍了,她不介意自己變成一個潑婦,「墨樺是嗎?行,你連名字都起好了。我確實不能為你們蔚家生一個兒子,既然你媽也那麼喜歡兒子,你連同那個女人也娶進家門吧,我成全你們,沒有人會反對你們的。」

    杜詩嫻此刻太后悔當年自己的選擇,為什麼沒有聽母親的話?她又怒又痛,眼睛都紅了一圈,起身拿過包往蔚承樹的頭上砸了一下,「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法庭上見吧。」

    杜詩嫻說完後拉著裴姝怡的手一起走出門,蔚承樹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也就是那麼幾秒鐘的時間,他變得無情而又冷漠,「杜詩嫻,你覺得就算打官司,你能贏嗎?」

    杜詩嫻聞言猛地頓住腳步,從現實的角度來說,如今就連打官司靠得也是人脈和關係,她個人的實力自然比不上蔚承樹和他背後所代表的蔚藍集團,到時候輸的那個人必定是她。

    「而且恐怕今天你連這個門都走不出去了吧?」蔚承樹說著幾步走到杜詩嫻的身邊,他伸出手臂要去摟杜詩嫻,卻被杜詩嫻一下子用力拍掉。

    緊接著門口就有人攔在了面前,足足有十個,杜詩嫻和裴姝怡驚得往後退出幾步,到底是她們掉以輕心了,杜詩嫻更沒有想到曾經她和蔚承樹相愛至深,如今蔚承樹竟然找人來對付她,他想要把她弄回去,軟禁起來嗎?

    裴姝怡的面容泛白,一點點褪去所有血色,卻是強作鎮定地對杜詩嫻使著眼色,讓杜詩嫻先拖著蔚承樹,她的手插入外套的口袋裡,找到手機後按下快捷鍵。

    那個設置正是裴廷清的號碼,她轉過頭咬牙切齒地對蔚承樹說:「找這麼多人過來,你還真看得起我和詩嫻。」

    只此一句,電話那邊的裴廷清就明白了,只是不巧的是他正在開會,主位上坐著的是裴宗佑。

    裴廷清收起手機,表面上從容不迫地起身對裴宗佑說:「我去下洗手間。」

    裴宗佑沒有懷疑什麼,點點頭就讓裴廷清出去了,裴廷清大步往電梯口走,把電話打給唐宋,「我怎麼跟你說的?讓你寸步不離地跟在姝怡小姐身邊,為什麼她遇到危險了,不是你首先打電話向我求助?」

    若是裴姝怡找不到機會打電話給他,那麼後果會怎麼樣?這次他必定不會輕饒了唐宋,裴廷清此刻也沒有時間跟唐宋計較,他在電話裡吩咐唐宋調人過去,但凡這次對裴姝怡動手的幾個人,絕對一個活口也不能留,而他自己也飆著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去那家酒店。

    這邊裴姝怡和杜詩嫻已經跟那十個人打了起來,蔚承樹不想傷害杜詩嫻和裴姝怡,尤其是杜詩嫻,他只是想用強硬的手段把杜詩嫻帶回去,也因此他的這幾個人雖然有槍,但他沒有讓掏出來。

    蔚承樹眼瞧著杜詩嫻和裴姝怡落於下風,他上前幾步伸出手臂輕易地挽住杜詩嫻的腰,低沉地叫著杜詩嫻的名字,「詩嫻。」

    「放開我。」杜詩嫻掙扎著,卻始終不是蔚承樹的對手,更何況蔚承樹以往是混黑道的。

    蔚承樹緊緊抱著杜詩嫻不放,溫柔地哄著她,「別鬧了,跟我回去吧。我們兩人是夫妻,什麼事都可以商量,何必要像現在一樣?」,他說著就讓其他人停下了,隨後告訴裴姝怡這是他的家事,不需要她再插手。

    裴姝怡背對著蔚承樹,聞言轉過身來,也知道這個時候她確實該識趣地離開,但看到杜詩嫻的眼淚快要流出來了,裴姝怡心裡驟然一疼,手指一點點攥起來,僵硬地站在那裡,很長時間都沒有動。

    蔚承樹也不再理會裴姝怡,他摟著著杜詩嫻正要走出去,忽地什麼東西朝著這邊飛過來。

    蔚承樹面色一變,連忙往一邊躲去,緊接著那子彈便射在了走廊的牆壁上。

    其他幾個人尚未反應過來,連槍還沒有掏出來時,唐宋他們從背後偷襲成功,幾顆子彈不停地飛過來,連續四個人倒下去,槍法之準,皆是一槍斃命。

    裴姝怡猛地轉過頭去,只見裴廷清從走廊裡的一頭邁著修長的腿而來,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拿槍,高高在上、優雅沉穩,從始自終都是雲淡風輕的王者姿態,並且還有一點從未變過,在她最危險的時刻,他總是能從天而降、適時地出現在她的面前,裴姝怡只覺得胸腔裡激烈而又澎湃,眼中的淚水無聲地湧出來,「大哥。」

    光是裴廷清一個人在氣勢上就壓倒了蔚承樹這邊,讓他們一時間面面相覷,蔚承樹也沒有什麼吩咐,他們更加不敢輕舉妄動,反而驚慌地往後退著,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裴廷清走過來。

    裴廷清到了裴姝怡的身邊,伸手去握了一下她的,裴姝怡這才發現裴廷清的掌心裡冒出一層冷汗,但裴廷清並不是害怕蔚承樹他們,他只是擔心裴姝怡受傷了,又或是蔚承樹拿裴姝怡做人質威脅他,任何有關裴姝怡的,他都不敢賭。

    畢竟蔚承樹確實沒有要傷害裴姝怡的念頭,更何況他尚有自知之明,向來和裴廷清井水不犯河水,他只是想帶杜詩嫻回去。

    然而裴姝怡卻不允許蔚承樹這樣做,有裴廷清在她身邊,她更不怕了,一步一步走上前要把杜詩嫻拉到這邊來。

    蔚承樹的目光裡掠過一抹複雜,忽然在杜詩嫻的腰上推了一下,杜詩嫻整個人頓時一個踉蹌往前栽去,裴姝怡見狀連忙伸手去扶杜詩嫻。

    蔚承樹便是在這個時候找到了契機,掏出槍扣下扳機,下一秒鐘一顆子彈向裴姝怡的肩上飛了過去,而與其同時其他幾個人在他的指示下也分明掏出槍射出子彈來,若是真拼起來,此刻蔚承樹未必會輸給裴廷清。

    而就在蔚承樹掏出槍時,裴廷清的瞳孔猛地驟縮,他沒有想到蔚承樹真會先從裴姝怡身上下手,畢竟蔚承樹曾經愛過裴姝怡,而如今為了對付他,蔚承樹竟然對裴姝怡射出一顆子彈。

    幾乎也就是那一瞬間,裴廷清一個大步衝上前,從後面分別護住了杜詩嫻和裴姝怡,而蔚承樹射來的那顆子彈他或許還能躲得掉,但他突然想受傷了。

    他想當著裴姝怡的面受傷,為裴姝怡擋子彈,只是因為他想讓裴姝怡為他掉眼淚,想看裴姝怡如今到底有多緊張他、有多在乎他,那時他可以為了挽回裴姝怡而在手臂上射下去一槍,自我傷害,如今他依舊能用這種瘋狂的方式賭一次。

    幾秒鐘後那顆子彈不出意外地射在了裴廷清的左臂上,而裴姝怡恰好被裴廷清護在了臂彎裡,不久後感覺到有濕熱的液體滴下來,耳邊聞到濃烈的血腥味,裴姝怡整個人頓時一僵。

    半晌她驚慌失措地回過頭,手掌剛觸摸到裴廷清的胳膊,便被一大片鮮血浸染了,裴姝怡嚇得面色慘白,「大哥…………」

    ***

    這天是星期六,言嶠的休息時間,什麼功課都不用做,他待在屋子裡等著媽媽過來,但直到黃昏也沒有見媽媽的蹤影,教官叔叔也不回來,沒有人陪他玩耍,他就讓袁明叔叔帶著他去媽媽的住所。

    只是在經過海邊時,言嶠離很遠就看到沙灘上似乎有個小孩子躺在那裡,他擰著眉毛走近,只見海水邊躺著一個小男孩,他的身上被綁著繩子,衣服破爛了,露出的皮膚上有很多傷痕,只是血液早就凝固,傷口處泛著青白色。

    言嶠嚇了一跳,伸出腿想踹過去,想了想又連忙收回來,他蹲在那裡把臉貼在男孩的胸口,一邊問著,「喂,你是死的,還是活的?你沒有死的話,就應我一聲。」

    一直跟在言嶠身邊的袁明注意到男孩的胸口還在起伏著,似乎還有呼吸,他連忙說:「還沒有死。」

    言嶠看過不少電視,那裡面遇到這種情況都是怎麼解決的?似乎教官叔叔說過那是人工呼吸,以後他再長大些就教他,但他覺得自己這麼聰明,看電視就已經學會了。

    言嶠歪著腦袋沉默幾秒鐘,在袁明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時,言嶠兩手捧住男孩的臉,隨後他的唇湊下去,不由分說地親上了昏迷不醒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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