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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8章 :你太醜,不能喜歡我媽媽(感謝@藍色海洋的鑽石) 文 / 凰梧

    「你忘了,2月14日,今天是情人節。」裴廷清一手抱著玫瑰花,抬起另一隻手掌握住裴姝怡的小臉,讓她面對他。

    今天是情人節嗎?難怪街上多了示愛的情侶,剛剛裴姝怡還覺得太刺眼,而因為跟裴廷清幾乎沒有了往來和交流,她對情人節已經沒什麼概念了。

    中午的陽光從窗外透過來,光線不甚明亮的車子裡,裴廷清墨色的雙眸卻是熠熠生輝,他低沉地說:「距離我第一次送你粉色的玫瑰花,到今年的這個情人節,已經九年了,也就是說我愛你裴姝怡這個女人,也有九年了。」

    九年?

    他也跟她一樣,記得那一年第一次送她玫瑰花,原來不知不覺時間過得這麼快,他說直到如今還愛著她,而九年過去,她對他的感情又何時減少過?對比起來,蔚承樹和杜詩嫻卻走到那一地步,所以說並不是每個人都能一如既往地愛下去。

    裴姝怡突然很感慨,也很感動裴廷清跟蔚承樹不一樣,裴廷清仍舊愛著她,裴姝怡的睫毛濕潤了,一顫一顫的,再次轉過臉想要避開裴廷清過於灼熱的目光。

    裴廷清寬厚的手掌卻穿過裴姝怡耳邊的頭髮,握住她的後頸,緊接著他湊過來吻住了她的唇。

    「唔…………」四片柔軟的唇相貼在一起,很多年過去裴廷清的氣息一點也沒有變,一吻上來,似乎所有的冷漠和築起的防線都分崩瓦解了。

    裴姝怡貪戀裴廷清唇上的溫度和滋味,也只是象徵性地抗拒了一下,最終閉上雙眼,兩手扶在裴廷清的肩膀上,她專心地跟裴廷清接吻。

    過了不久,兩人的喘息漸重,裴廷清這才離開裴姝怡的唇,彎起手臂一把將裴姝怡纖弱的身子緊緊地裹在胸膛,他的下巴抵在裴姝怡的頭頂一下一下愛憐地摩挲著,閉眼平息著胸腔裡激烈的情感。

    裴廷清的大手撫著裴姝怡後背上的頭髮,半晌他的唇貼在裴姝怡耳朵上,呼出濕熱的氣息,聲線沙啞而更顯得性感,「我們去約會嗎姝怡?」

    「不要,我想見言嶠。」裴姝怡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過言嶠了,而且她估計裴廷清也沒有再安排什麼約會的行程,若不然以他這種霸道的性子,根本不會徵求她的意見,就直接帶著她去了。

    她其實知道裴廷清很忙,工作、裴家、飯局、出差、無間島那邊…………等等,如今他幾乎算得上日理萬機了,不像以前有那麼多時間陪她,更何況如今他們之間仍舊隔著那麼多,待在一起氣氛都會很僵硬,又怎麼能如往常一樣約會?

    裴廷清所有的熱情頓時又冷卻下來,他覺得時間不是問題,他剛從外地出差回來就找裴姝怡,沒有忘記情人節送她玫瑰,但前提是裴姝怡根本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他料到會是這樣,所以確實沒有安排什麼約會,因為若是精心準備了一切,她仍舊對他冷冷淡淡的,反而會讓他更痛。

    想想也很悲哀,如今維繫他們之間關係的只有言嶠這個兒子了,裴廷清的心宛如被刀子割著,抿了抿唇最終沒有再說什麼,他沉默地點點頭,放開裴姝怡後,重新發動車子。

    裴姝怡撿起掉下去的玫瑰花抱在懷裡,回去無間的路上,她低著頭專心數著一共有多少朵,裴廷清瞥過她一眼,唇邊勾起一抹苦澀。

    下了車子後,裴姝怡讓唐宋先幫她抱著那束玫瑰花,裴廷清大步走在前面也不等她,裴姝怡追上去,抬手準備往裴廷清的後頸劈上去。

    誰知裴廷清卻像是後面長了眼睛一樣,他猛地轉過身,一下子抓住裴姝怡的手臂,緊接著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把裴姝怡撂倒在了地上。

    裴姝怡的腰上頓時一股劇痛,頭暈眼花的仰面躺在地上,瞪著站在那裡的裴廷清,她咬牙切齒地罵他,「混蛋,你這樣欺負女人。」

    「我都快忘了你是女人。」裴廷清說著蹲下身,似笑非笑的,高大的身形籠罩下一片陰影,他伸手撫著裴姝怡的臉,不以為然地說:「說吧,你這次偷襲我的目的是什麼?」

    裴姝怡拍掉裴廷清的手,坐起來冷笑地看著他,「沒有什麼目的,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想揍你了。」

    兩人就待在別墅前的一條路上,不寬卻很長,兩邊種著桃花樹,春天正是桃花開放的季節,滿樹的粉紅色,紛紛揚揚落英繽紛,飄散在裴廷清和裴姝怡的頭髮上、肩上、背上,連地上都鋪滿了一層,如地毯一樣,夢幻而又浪漫。

    裴廷清也隨著裴姝怡一起坐在地上,屈著腿一條手臂搭在膝蓋上,看過一眼從開始到現在仍舊憤憤不平的裴姝怡,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忍俊不禁地問:「我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想找人打一架解氣是吧?」

    「那倒不如我們兩人就打一架,你若是贏了,我讓你帶著言嶠走,但你如果輸了,你就不要再給我動逃跑的念頭。」

    裴姝怡猛地轉頭看向裴廷清,卻有些語塞,「你…………」,她肯定打不過裴廷清,而兩年前的除夕那晚,裴廷清裝作暈倒了,事實上早就走近路,在山上她要經過的那條路等她了,逼得她差點就跳下懸崖去。

    正是因為這樣,她觸及了裴廷清的底線,惹怒了他,也徹底讓他心寒、傷透了他,他把言嶠從她身邊帶走,讓她撫養紹軒,兩人之間的矛盾一再升級,彼此都怨恨著彼此,直到如今裴姝怡還是沒有放棄逃跑的念頭。

    桃花瓣在兩人的周圍飛舞著,幾片落在裴廷清墨色的頭髮上,這讓裴姝怡想起那一年他們在桃花林的場景,眉眼清雋如畫的少年走在漫山盛開的桃花中,而她站在不遠處笑著等他…………裴姝怡咬了咬唇,過了一會垂下眼睛,陷入沉默中不說話。

    她很少跟他無理取鬧了,而無理取鬧總比拒他千里要好,裴廷清頓了一下,隨後彎起手臂摟住裴姝怡的肩膀,覺察到她的顫抖和排斥,裴廷清收緊雙臂越發用力地抱著她,歎息一樣心疼地問:「那你說要怎麼辦?我讓唐宋他們殺了那個女人和他們的野種,你就痛快了?只要你開心了,怎麼樣都行。」

    裴姝怡絲毫不懷疑裴廷清會這樣做,她連忙搖搖頭,也知道這樣做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反而又害了無辜性命,裴廷清會因此跟蔚承樹結下仇怨,到時候又是一段牽扯不清的報復和反報復了。

    裴姝怡沒有再掙脫,夕陽下她依偎在裴廷清的胸膛,仰臉看著飄落的桃花瓣,裴姝怡語氣悲涼地問裴廷清,「你說蔚承樹為什麼要背叛詩嫻?你身為一個男人,應該更瞭解男人吧?」

    雖然裴廷清沒有興趣討論這個話題,但裴姝怡始終被蔚承樹和杜詩嫻的事情所困擾,他心疼裴姝怡,手掌撫過裴姝怡的脖頸,裴廷清略一沉吟,用低沉的聲音安慰著裴姝怡,「新鮮感,再加上可能那個女人比較有手段,蔚承樹一時間就陷進去了,但相信我,他必定會後悔,杜詩嫻是個好女人。」

    其實或許蔚承樹和杜詩嫻之間還存在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出身和成長環境的截然不同,會在很多方面造成差異,比如杜詩嫻有一定的優越感,即便杜詩嫻自己未曾察覺,也沒有借此刺激過蔚承樹,但到底會讓蔚承樹產生自卑心理,給蔚承樹一種壓力。

    尤其杜詩嫻不是一般的家庭主婦,在商場上也很強勢,會讓身為男人的蔚承樹不自覺地把她當成對手,而不是可以緩解壓力的溫柔鄉,於是這種情況下,蔚承樹便需要一個柔情似水的女人。

    當然,他仍舊愛杜詩嫻,放不下杜詩嫻如此優秀的女人,也知道那個情人只能是情人,選擇妻子必須是杜詩嫻這樣外剛內柔、知書達理、德才兼備的,魚和熊掌蔚承樹都想要,所以蔚承樹肯定不會輕易和杜詩嫻離婚。

    裴姝怡聽完後一愣,首先是裴廷清從來不誇誰的,尤其還是女人,此刻連他都欣賞杜詩嫻了,可見在生意場上他和杜詩嫻打過交道,那麼杜詩嫻就是真的好,再者說杜詩嫻強勢,那也只是在外人面前而已,在蔚承樹這個丈夫身邊,杜詩嫻就是絕對的賢妻良母。

    反正不管怎麼說,蔚承樹出軌就是出軌了,把責任歸結到杜詩嫻,也是太自私讓人所不齒。

    裴姝怡沒有再說什麼,靠在裴廷清的胸膛上,她安心地閉上眼睛,覺得自己需要一段時間來接受這個事實,畢竟曾經蔚承樹和杜詩嫻那麼相愛過,她還記得杜詩嫻被母親帶回去後,蔚承樹抱著床單失魂落魄的樣子,以及蔚承樹跪在杜家大門外的場景,她那時被蔚承樹感動,如今只想問蔚承樹還記得最初嗎?

    然而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經沒有了意義。

    粉色的桃花落了滿身,裴姝怡睫毛顫動著似乎睡著了,裴廷清低頭看見她柔美的側臉,唇湊過去正要吻她,身後幾步遠外傳來小男孩不高興的聲音,「教官叔叔,你在對我媽媽做什麼?」

    裴廷清:「…………」

    裴姝怡也嚇了一跳,猛然推開裴廷清,起身走過去言嶠身邊,蹲下來撫上言嶠的臉,想說些什麼。

    言嶠卻推開她,擰著眉毛走到裴廷清身邊,站在那裡仰頭看著已經戴上面具的裴廷清,「你長得那麼醜,我媽媽不會喜歡你的,你趁早放棄吧,不要想著佔我媽媽的便宜。」

    裴姝怡:「…………」

    她實在有些忍不住要笑,這都什麼跟什麼?雖然兩年裡言嶠被裴廷清教得比同齡孩子要懂很多,但一段時間不見,言嶠的口才似乎又厲害了很多。

    裴姝怡走過去從唐宋手裡接了裴廷清送給她的玫瑰花,不等裴廷清解釋,她對言嶠說:「你教官叔叔說今天是情人節,他送給我花,但言嶠你說得對,媽媽不喜歡他,你幫媽媽把玫瑰花還給他。」

    言嶠聞言果然又跑過去抱了一大束玫瑰花,再返回來遞給裴廷清,他堅決地說:「你收回去吧,以後不要再送了。你長得醜,我媽媽那麼漂亮,你配不上我媽媽。」

    裴廷清:「…………」

    過了一會他才蹲下身,果真接回玫瑰花,手一甩就丟到了身後很遠的地方,裴廷清摸著言嶠的腦袋,點點頭妥協地說:「好,我不喜歡你媽媽了,言嶠你不要再生氣了。」

    言嶠跟在裴廷清身邊兩年,如今比親近裴姝怡這個母親,還要親近裴廷清,聞言他點點頭,伸手摟住裴廷清的脖子,湊過去在裴廷清的下巴上親了一下,隨後言嶠把腦袋蹭在他懷裡,有些討好地說:「我今天的功課做完了,是不是可以吃飯了?我好餓。」

    裴廷清對言嶠也確實嚴厲,每次聽到言嶠說餓,裴姝怡就很心疼,不等裴廷清說什麼,裴姝怡走過去牽住言嶠的手,「我們回去吃飯。」

    這邊言嶠還不願意放開裴廷清,非要拽著裴廷清的手一起,於是最後演變成兩人分別牽了言嶠的一隻小手,一家三口沿著桃花盛開的小路往別墅裡走去。

    三人一起坐在餐廳裡吃飯,言嶠在中間,裴姝怡和裴廷清分別坐在他的左右兩邊,言嶠遺傳了裴姝怡用左手拿筷子,這兩年被裴廷清糾正過來了,此刻他看到裴姝怡用左手,他也學著用回了左手。

    裴廷清看到後低沉地開口,「改過來,不然這頓飯你不用吃了。」

    在言嶠眼裡,教官一直都很賞罰分明,這兩年好幾次不給他飯吃,要麼就半夜把他關在屋子裡,讓他練鋼琴,言嶠顫了一下,嘟著嘴委屈地應了一聲,「哦。」

    他又改過來右手,不是很方便有些勉強,轉頭見裴姝怡還是左手,言嶠生氣地摔了筷子,不滿地對裴廷清說:「為什麼媽媽可以用左手,教官不讓媽媽改過來,偏偏欺負我這個小孩子?」

    裴廷清挑挑眉毛,不以為然地回答言嶠,「因為我可以管得住你,反而我在追求你媽媽,才要討好她,更不能因為她用左手,就不讓她吃飯了。」

    言嶠:「…………」

    他用那雙深褐色的眼睛瞪著裴廷清,過了一會意識到什麼,言嶠再次用有些警告的語氣說:「你不能追求我媽媽,你太醜了。」

    裴廷清:「…………」

    他真有些哭笑不得了,連小孩子都懂得看臉了,原來在言嶠心目中,他竟然配不上裴姝怡?

    裴廷清瞥過裴姝怡一眼,裴姝怡也是忍不住笑,連連點頭附和著,「對,你的教官叔叔太醜了,媽媽不會看上他的,言嶠快吃飯吧。」

    言嶠越長大,越討人喜歡,也就只有這個時候她和裴廷清的關係才會緩和下來,而且被言嶠這樣一鬧騰,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倒是裴廷清抿著唇,對言嶠又是生氣,又是無奈的,沉默地幫言嶠夾菜。

    言嶠難得見媽媽一次,吃飯時不停地對裴姝怡炫耀他最近學會了什麼,還跟裴姝怡念了幾句古典情詩,比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說他媽媽是淑女,但教官叔叔不是君子,不能追求他媽媽,反正就是各種看不起裴廷清的長相。

    裴姝怡止不住笑聲,都快要拍起桌子了,同時也很欣慰言嶠沒有她想像中學習得那麼吃力,這也是她沒有把言嶠帶在自己身邊的最大原因。

    真正說起來,裴廷清會把言嶠教得更優秀,只要不讓言嶠回到裴家那樣的環境裡,即便不能每天見到言嶠,她只當言嶠如今在讀書上學了,而且言嶠也是自願留在裴廷清身邊的,當時要跟裴廷清學使用手槍,後來各種知識都要學了,不知道言嶠有沒有後悔,覺得被裴廷清騙了。

    但有幾次她問過言嶠願不願意跟她回去住,言嶠說教官叔叔對他很好,除了不能像教官叔叔長得那麼醜以外,他以後要成為教官叔叔那樣的人,這樣的想法跟李紹軒是一樣的,裴姝怡覺得裴廷清不僅是女人心中的理想對象,就連小孩子也特別崇拜他、喜歡他。

    吃過飯後,裴姝怡陪著言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八點多時送言嶠去樓上洗澡、睡覺,言嶠讓她留下來,她卻還是不願意跟裴廷清待在一起,哄睡言嶠後裴姝怡從房間裡走出來。

    裴廷清正坐在樓下的沙發上用筆電處理著公務,眉眼不抬地問了一句,「要回去了?」

    裴姝怡頓了一下腳步,沉默地點點頭,意識到裴廷清根本沒有看她,她又補充了一個字,「嗯。」

    其實她經常來這裡,只是很多時候裴廷清並不在,她就留下來陪言嶠,第二天才回去,事實上仔細想想,大概裴廷清也在避著她,不想見她吧?

    就像此刻,裴廷清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吩咐唐宋送她回自己的那棟住所,她知道裴廷清仍舊覺得她髒,困著她,卻再也不碰她一下,如果今天不是情人節,他大概也不會主動吧?他們兩人之間,有著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或許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裴姝怡站在樓下望了一眼裴廷清臥室裡亮起的燈光,深夜裡的寒意侵蝕著她,她忽然覺得有些冷,抱著手臂轉身往回走去,心中酸澀悲涼。

    而裴廷清長身玉立在玻璃窗前,凝視著門前那一抹纖細的身影融入黑夜裡,他的手指鬆開了緊握,緊握了再鬆開…………如此反覆,最後一拳頭砸在玻璃窗上,過了一會鮮血從手背上一滴一滴滴下去。

    門被推開的響動傳過來,裴廷清連忙轉身拿過面具戴在臉上,言嶠小小的身子就探了進來。

    以為裴廷清不在房間,言嶠正要進來,猛地一抬頭發現裴廷清正站在自己面前,言嶠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出去,手背到身後,埋下腦袋心虛地說:「教官。」

    裴廷清一隻手扶在門框上,他必須讓言嶠懂得什麼是禮貌和修養,「我沒有教過你,進門之前要敲門嗎?」

    「哦。」言嶠的認錯態度很好,乖巧地說:「下次我會敲門。」

    裴廷清面具後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蹲身在言嶠面前,他的眸子裡透著溫柔和憐愛,「這麼晚了不睡覺,來找我有事嗎?」

    言嶠望著裴廷清的眼睛,「媽媽又走了,我好像讓媽媽生氣了。教官叔叔,我可以跟你一起睡覺嗎?」

    平日裡言嶠有其他的傭人照顧,雖然離開媽媽讓他很不高興,哭鬧著要讓媽媽也跟他們一起住,裴廷清卻不允許,言嶠也絕食抗議過,但都不起作用,而且當時是他要跟著教官叔叔一起學習槍法的,後來發現還要學習其他的,他再後悔也晚了,兩年下來還是慢慢適應了。

    只是他到底是小孩子,今天教官叔叔回來了,他不想一個人睡覺,這才找了過來,就是不知道教官叔叔願意不願意跟他一起睡。

    裴廷清沒有同意,語氣沒有起伏地反問言嶠,「我首先教給你的是『**』吧?」,就比如言嶠必須要自己穿衣服、疊被子、整理他自己的房間,弄亂的東西他也要自己收拾好、放回原處。

    言嶠眸子裡的光黯淡下來,「哦。」,他失落地跟裴廷清道了晚安,轉過身要回自己的房間。

    裴廷清看他可憐兮兮的好像被拋棄了一樣,心裡頓時一疼,連忙伸手拉住他,「過來一起睡。」

    言嶠頓時眉開眼笑的,揮舞著手臂說好,得寸進尺地攀上裴廷清的肩膀,讓裴廷清抱他。

    言嶠坐在床上時,這才注意到裴廷清手背上血肉模糊的,他嚇了一跳,抓住裴廷清的手問教官叔叔怎麼了,說著從床上下來,一邊念叨著醫藥箱在哪裡。

    裴廷清意識到言嶠是要幫他包紮,他的眼睛裡一瞬間湧出一片潮熱,連忙走過去把醫藥箱拿出來放在茶几上,言嶠找出紗布,在裴廷清的幫助下幫裴廷清上藥,最後小心翼翼地用紗布纏著裴廷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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