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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6章 :出軌的男人(感謝@露克的鑽石) 文 / 凰梧

    她牽著言嶠的手往山上跑,後面十多個人都在追她,他們手中都拿著槍,偶爾會對她射來幾顆子彈,她已經中了一槍,卻仍舊沒有妥協,最後走投無路之下,她站在了山頂之上。

    天空中的雪花飛舞著,裴姝怡手臂上的傷口淌著血,滴在被白雪覆蓋的地面上,綻放出一朵血紅色的花朵。

    而裴廷清從那些人讓出的一條路中走過來,燃放的煙火照亮他的臉,他隔著幾步遠的位置凝視著裴姝怡,用滿含著痛色和失望的語氣問:「你以為我真的有那麼輕易被你弄暈嗎裴姝怡?我留給你這麼長時間讓你逃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捨得我,果然…………」

    煙火不斷地綻放,裴廷清的唇泛著蒼白色,他負手立在大雪中,神情漸漸褪去所有的溫情,一如她回國後再見時,冷漠而又高高在上,「我不能容忍一個人三番五次地背叛我,你是個例外,但今天也是最後一次了,把言嶠留下來,你可以走了。」

    裴姝怡聞言漸漸鬆開攥著言嶠的手,就在這時言嶠突然伸手用力地推了她一下,隨後叫著爸爸跑過去裴廷清那邊。

    而裴姝怡的身後是萬丈懸崖,「砰」最後的煙花綻開,裴姝怡的身體往後仰時,映入她眼中的是裴廷清抱著言嶠的畫面,頭頂的煙火開出最絢爛的花朵,至少在最後一刻,她看到了世間最美麗的景色。

    「啊————」裴姝怡尖叫著驚醒過來,渾身冷汗地躺在黑暗裡,用了很長時間她才反應過來剛剛不過只是一場噩夢而已。

    懷裡的小男孩也被裴姝怡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的,過了一會爬到床頭櫃那裡把檯燈打開,李紹軒轉過身跪坐在床上,伸出手為裴姝怡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伯母您又做惡夢了?」

    裴姝怡聞言連忙坐起身,彎起手臂把李紹軒擁入懷裡,「抱歉紹軒,我又把你吵醒了。」

    李紹軒的腦袋埋在裴姝怡柔軟的胸前,很溫暖舒服,他搖搖頭乖巧地說:「沒有關係伯母,紹軒習慣了。」,從兩年前開始,裴廷清就讓裴姝怡撫養他,起初他自己睡在一個房間,後來有天晚上他做了噩夢,哭著醒過來。

    裴姝怡就從另一個房間裡跑過來,把他抱在懷裡,拍著他的背讓他不要怕說有伯母在,從那以後他就跟裴姝怡一起睡覺,換成裴姝怡每晚做各種可怕的噩夢,他反過來安慰裴姝怡。

    不過才早上五點鐘,外面的天色還沒有亮,雖然裴姝怡的睡眠不是很好,但有紹軒這個孩子陪在身邊,不至於深夜從夢中驚醒時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紹軒依賴她,事實上她同樣需要紹軒。

    裴姝怡抱著六歲的紹軒,關掉燈重新躺回床上,心理踏實了不少,她跟紹軒講著故事,兩人不知不覺中便又睡了過去。

    八點多吃過早飯,過了半個小時唐宋如往常一樣讓人帶走紹軒,除了學習鋼琴過,紹軒還要認字、識字、算數、英文等等這些課程都會有專業的老師教他,裴姝怡一個人待在客廳的沙發上,用鉛筆在白紙上畫著漫畫。

    這一年裴廷清28歲,裴姝怡25歲。

    兩年時間過去,裴姝怡在國內的漫畫界也是小有名氣,起初在日本青竹社時,因為撫養言嶠需要很多費用,她才不得不在雜誌或是媒體露面,做很多宣傳,而如今她不再為金錢而奔波,多數時間都留在無間島上的這棟別墅裡畫漫畫,一次也沒有再出現在大眾的視線裡,上億的讀者也沒有機會見她。

    二月份的天氣,陽光從一面玻璃牆上灑過來,裴姝怡穿著家居服,屈著腿靠坐在沙發一邊上,她仍舊是咖啡色的長髮卷,柔軟慵懶地披散在背後和胸前,整個人顯得那麼美好而又沉靜。

    腿邊的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裴姝怡拿過來接通,杜詩嫻在電話那邊問裴姝怡有沒有時間,她在某個咖啡廳裡等裴姝怡。

    裴姝怡也就杜詩嫻這一個朋友,無論怎麼樣都沒有跟杜詩嫻斷掉聯繫,而裴宗佑相信了霍惠媛說得裴姝怡死在了那場殺戮裡,並沒有讓外界知道這件事,因此杜詩嫻時常跟裴姝怡見面,並沒有懷疑什麼。

    裴姝怡聽著杜詩嫻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她蹙著眉頭,暫時也沒有多問,讓杜詩嫻等她半個小時,她打過招呼後掛斷電話,走去樓上換衣服化了淡妝,裴姝怡拿著包出門,讓唐宋送她去市區的某個咖啡廳。

    杜詩嫻坐在靠窗的位置,這幾年過去她是越來越漂亮,身邊三歲的女兒更像是娃娃一樣精緻好看,裴姝怡走過去,放下包彎身就去抱蔚惟一,摸著惟一粉雕玉琢的臉,裴姝怡滿是憐愛地問:「一一最近有沒有很乖?」

    惟一抱著裴姝怡的脖子,蹭著她的臉,用童稚的聲音說:「一一一直很聽媽媽的話,只是媽媽似乎不太好。」

    裴姝怡聞言蹙起眉頭,再看過去這才發現短短幾天不見,杜詩嫻整個人瘦了一圈,面色也不是很好,眉宇間蘊著悲傷和落寞,裴姝怡讓唐宋帶著惟一去遊樂場婉,她在杜詩嫻的身邊坐下來,拉住杜詩嫻的手心疼地問:「怎麼了?」

    杜詩嫻突然一下子抱住裴姝怡,她把臉貼在裴姝怡的脖頸裡,裴姝怡只感覺到有濕熱的淚水淌出來,心頓時像被針扎一樣的痛,還沒有問出來,杜詩嫻哽咽地說:「我準備跟承樹離婚。」

    「什麼?!」裴姝怡一瞬間睜大了眼睛,這消息就像是杜詩嫻當年意外懷孕,要把孩子拿掉一樣,讓裴姝怡覺得彷彿被雷劈中了。

    半晌她才回過神,伸手把無聲哭泣的杜詩嫻拉出來,「你們兩人的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嗎?怎麼突然說要離婚?是不是因為什麼事吵架了?無論怎麼樣,你不能衝動。」

    話雖這樣說,其實裴姝怡知道杜詩嫻是個很有分寸的人,不到真正那一地步,杜詩嫻也不會輕易說出離婚,但她一直以為杜詩嫻和蔚承姝始終相愛如初。

    蔚承樹白手起家創建了蔚藍集團,而杜詩嫻除了是個好母親外,在商界裡也算是女強人,很多人眼裡杜詩嫻事業有成、家庭美滿,而如今…………裴姝怡看到杜詩嫻不停地掉淚,她心裡很難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拿出手絹遞給杜詩嫻,讓她擦眼淚。

    杜詩嫻搖搖頭,聲音悲涼地說:「一年前,或者在我不知道更早的時間裡,蔚承樹就已經背叛我和這個家了。」

    起初有次那個女人在蔚承樹洗澡時發來訊息,杜詩嫻看到後問了蔚承樹,蔚承樹找借口敷衍過去,杜詩嫻心裡雖然有些介意,但並沒有過於計較。

    直到兩個月後那個女人打電話約杜詩嫻見面,把懷有身孕的檢驗單給杜詩嫻看,說孩子是蔚承樹的,蔚承樹很愛她,希望杜詩嫻能退出,成全她和蔚承樹。

    杜詩嫻看後直接把檢驗單撕了,端起還冒著熱氣的咖啡「刷」地潑到那個女人的臉上,什麼話也沒有說杜詩嫻就走了。

    裴姝怡聽到這裡怒火頓時騰騰地冒出來,她覺得不管那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蔚承樹的,她有膽子來挑戰杜詩嫻這個正室,換做她在場,非把那個女人打殘了不可,但也正因為杜詩嫻知道她是這樣的性子,才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她。

    杜詩嫻回去後直接向蔚承樹要答案,最後在蔚承樹的解釋下,她選擇相信蔚承樹,只是心裡到底過不去這個坎,從那以後她都和女兒一起睡,再沒有讓蔚承樹碰過,而蔚承樹忙於工作和應酬,每天很晚回家,兩人的溝通也就越來越少了。

    前幾天杜詩嫻巧合之下,在大街上撞見蔚承樹和那個女人,蔚承樹的懷裡抱著一個嬰兒,正專心逗著嬰兒,並沒有注意到杜詩嫻。

    杜詩嫻反倒笑著走過去打招呼,蔚承姝當即被嚇得面色慘白,那個女人挑釁杜詩嫻,杜詩嫻上去就是兩個耳光,隨後把蔚承樹也打了,她轉身時才掉下淚。

    裴姝怡聽完後心裡百感交集,又是憤怒,又是心疼杜詩嫻,由此可見杜詩嫻是個太堅強的女人,發生這麼大的事,直到現在才告訴她,最近幾個月每次見面也都是若無其事的,恐怕若不是杜詩嫻一個人實在難以承受了,杜詩嫻或許還會繼續瞞下去。

    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杜詩嫻不想把她的悲傷帶給裴姝怡,走到這一地步,裴姝怡想都不用想,她選擇站在杜詩嫻這邊,支持杜詩嫻和蔚承樹離婚,但她也知道杜詩嫻是真心愛蔚承樹,要跟蔚承樹離婚,不知道杜詩嫻該有多痛苦。

    裴姝怡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杜詩嫻,她只能伸手抱住杜詩嫻,安靜地陪著杜詩嫻,聽到杜詩嫻發出的哭聲,她自己也掉了淚,恍然想起幾年前杜母說過若是哪天杜詩嫻受傷了,隨時可以回到杜家,如今竟是一語成讖。

    裴廷清在這時發來訊息,「我聽唐宋說你跟杜詩嫻在一起,我正要回去,過去接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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