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0章 :軟禁 文 / 凰梧
裴姝怡發送過去後,隔了半分鐘裴廷清就回復過來了,「怎麼了姝怡,睡不著?」
裴姝怡看到後心情立馬好了起來,她側躺在床上回復過去,「嗯。大哥你呢,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明知故問,我在想你,睡不著。」
裴姝怡心裡很甜蜜,要回復過去「我也在想大哥」,但緊接著手機震動一下,裴廷清又發來訊息,「你不用管我,自己趕緊睡吧。還有幾天就高考了,放輕鬆養精蓄銳。」
裴姝怡握緊手機,咬著唇很長時間都沒有動,自從那次被裴宗佑打過,裴廷清問起過她去日本的事,後來就再也沒有談及這個話題了。
她以為裴廷清會強硬地制止她去國外,畢竟他那麼愛她,時時刻刻都想跟她待在一起,但事實上高考臨近,他什麼都沒說、沒做,所以他真的打算跟她分離了嗎?
為什麼?
因為被裴宗佑發現,他就退縮了,沒有勇氣了嗎?但他表現出來的又是那麼不顧一切,裴姝怡依舊琢磨不透裴廷清的心思。
他太深沉。
另一方面,考本市的大學要不了那麼高的分數,她若是故意考得差,那麼在霍惠媛那裡也就有了不去日本的理由,但裴廷清去了南非,她一個人留下來還有什麼意義?
裴姝怡想到中旬,也就是再過幾天,大哥就要去南非那邊了,一走就是五年,她心裡就很難受,眼中一片酸熱,忍不住就要掉淚。
還沒有真正開始,就要匆忙分離,這種結果比她自己放棄還要殘忍,這個時候開始後悔浪費了過去那麼多能在一起的時間。
裴姝怡沒有再回復裴廷清,過了幾分鐘裴廷清再次發過來,「睡吧姝怡,晚安我愛你。」
這樣的一句安撫,讓裴姝怡的心又平靜下來,她是個太沒有安全感的人,很多時候需要的就是一個承諾和確定的答案。
裴姝怡見時間已經差不多十點了,她放下手機關掉燈,不讓自己想太多,很快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裴姝怡聽到什麼響動,她朦朦朧朧的睜不開眼睛,直到一條手臂伸過來從後面摟住她的腰,裴姝怡「啊———」的一聲尖叫。
但卻沒有發出聲音,就被一隻大手摀住嘴,裴廷清在她耳邊用低沉的聲音說:「姝怡是我。」
裴姝怡早就嚇得渾身冷汗,聞言眨了眨眼睛,好長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不會是嚇傻了吧?」裴廷清的聲音裡帶著笑,低沉地說著,把一條手臂塞在裴姝怡的脖子下,他箍著裴姝怡緊繃的身子,「想給你一個驚喜。怎麼樣,刺激不刺激?」
裴姝怡算是發現了,他的心智很成熟沒錯,但年齡在那裡擺著,難免有幼稚的時候,她這才完全放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只有驚,沒有喜。」
裴廷清聞言沙啞地笑了一聲,貼過去親吻著裴姝怡的脖頸,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細嫩的肌膚上,「你不是想我了嗎?我來陪你睡覺,你真的不喜歡,嗯?」,說著還微微用力在裴姝怡裸露的肩膀上咬了一下。
細微的疼痛下更多的是酥麻,裴姝怡止不住顫抖著,感覺到身後抵來的硬物,她的臉頓時又紅又熱,「你」
「有那麼驚訝嗎?若是我告訴你,我待在房間裡想你時就這樣了,你是不是更覺得不可思議?」裴廷清有些好笑地說著,密集的吻從裴姝怡的頭髮、耳朵、脖頸,再到背上。
他輕吮著留下濕熱的痕跡,「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的功夫。不過每次你越是覺得不可思議,這說明我在你心裡很強大,我就越自豪滿足。」
「你在我心裡就是禽獸。」話是這樣說,但漆黑裡裴姝怡的聲音卻很柔,身子也軟,抱在懷裡讓裴廷清感到很舒服,聞言他更加貼緊裴姝怡,在裴姝怡的耳朵邊吐息著,「禽獸就禽獸吧,你怎麼樣定義我,我都喜歡。」
裴姝怡被裴廷清吻得發麻顫抖,下意識地躲閃著,覺得再這樣下去,她和裴廷清兩人都無法把持自己,她抓住裴廷清不規矩的手,「不要大哥,會被大伯母發現。」
「你勾引我的,本來我想安分一晚上,誰讓你給我短髮訊息暗示我。」
裴姝怡:「」
她就是想他了,想找他聊聊天,他竟然理解為她是讓他晚上撬門過來採花?
「好了,跟你開玩笑呢。」裴廷清知道裴姝怡的臉皮薄,不理他了他還要哄著,裴廷清收回手撫上裴姝怡的臉頰,低沉地問:「怕不怕姝怡?若是我媽突然過來了,怎麼辦?」
不可能不害怕,但有裴廷清在,她一直覺得就算天塌下來,還有他護著她,裴姝怡轉過身鑽到裴廷清的懷抱,他的胸膛炙熱灼人,厚實又寬廣如一堵牆,能為她遮風擋雨。
裴姝怡伸手抱住裴廷清的腰,心裡很安定,熱烈的感情充斥在整個胸腔裡,讓她忍不住吻了一下裴廷清緊實的肌肉,「大哥不怕,我也不會怕。」
「初生牛犢不怕虎嗎?」裴廷清笑著問,臂彎裡緊抱著裴姝怡,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摩挲著,只覺得人生最幸福的便是抱她在懷。
飯桌上裴宗佑說他心思不定,他確實也定不了,曾經有著野心和遠大的抱負,人生更是規劃好了,但自從愛上裴姝怡後,一切都被打亂了,他卻是喜歡這樣的意外,直到此時此刻他只想跟她談情說愛,哪怕是不務正業,什麼也不要。
裴姝怡這個時候沒有了睡意,蹙著眉頭接過裴廷清的話,「好意思說我是『初生牛犢』,大哥你也才20歲吧?」
這樣的深夜讓人的感情沉澱下來,也是第一次兩人那麼像一對伴侶,打情罵俏心裡異常柔軟,裴廷清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不啊,20歲我已經覺得自己很老了。」
裴姝怡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她挑釁又意味深長地反問,「大哥是真的老了,不行了嗎?」
裴廷清一愣,明白過來裴姝怡的言外之意後,他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胸膛,低下頭在黑暗裡準確無誤地擒住裴姝怡的唇,很用力地吮吸著,帶著一種嫉妒之火,「現在你越來越壞了,跟誰學的?」
「都是大哥帶壞我的,我又這麼聰明。」兩人身上蓋著被子,待在裡面聲音悶沉沉的,並沒有引出多大的動靜,而霍惠媛的臥室還隔著兩三個房間,裴姝怡遲疑片刻,伸手抱住裴廷清的脖子,閉著眼睛回應著裴廷清的親吻。
裴廷清也有所顧忌,比以往溫柔了很多,和風細雨般給裴姝怡帶來不一樣的感覺,不管哪種她都喜歡,並且甘願淪陷其中。
只是這樣的淺嘗輒止當然不能讓裴廷清滿足,他越發深入地吻著,一隻大手開始在裴姝怡的身上點火,直到兩人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裴廷清埋下腦袋親著裴姝怡的鎖骨,再往下他的喘息越發急促粗重,聲音裡透著濃烈的情yu,沙啞地呢喃著,「忍不下去了姝怡,我們做吧,動作輕點不會有問題。」
照著他這種霸道的性子,就算裴姝怡不給,他也會要,只是此刻是在裴家,裴姝怡會害怕,他總要安撫誘哄著她,讓裴姝怡心甘情願地給他。
所謂的大灰狼和小白兔,他不否認自己腹黑,適當的逗弄才更有情趣。
裴姝怡感覺到裴清肌肉的繃緊和熱度,讓她以為他不立刻釋放,就會爆炸,或是燃燒起來一樣,裴姝怡心裡很恐慌,但又心疼裴廷清,也清楚這男人太霸道,她拒絕不了。
裴姝怡在黑暗裡對上裴廷清火熱的雙眸,她咬了咬唇,瞳孔裡一片水潤發著光一樣,就看到裴廷清的喉結都滾動起來,她這才妥協地伸手抱住他的腦袋,「嗯。」
裴廷清得逞後邪魅地笑過一聲,親著裴姝怡的臉頰和右頸,大手探下去脫裴姝怡睡裙下的底褲。
裴姝怡很緊張全身僵硬,耳邊聽著外面的動靜,根本無法投入進去,而就在這時房間傳來敲門聲。
裴姝怡驚得差點把身上的裴廷清掀翻過去,脊背頓時冷汗淋漓,睜大眼睛和裴廷清對視著,睫毛劇烈地抖動著,她屏住呼吸動都不敢動。
「砰砰」一下下的敲門並沒有停止,緊接著傳來霍惠媛的聲音,「姝怡,你睡了沒有?」
做到一半,裴廷清也只好停下來,輕手輕腳地抱住裴姝怡,他低聲安撫著,「別怕。」
裴姝怡渾身如被凍住不敢應聲,但她擔心霍惠媛去過裴廷清的房間,沒找到裴廷清,所以就來她這裡查房,她就算裝睡,霍惠媛也不會罷休。
怎麼辦?
裴姝怡急得都快哭了,又不敢發出一點的聲音,兩手死死抓在裴廷清的肩膀上,而裴廷清卻很冷靜,起身打開床頭櫃上的燈,他修長的食指壓在唇上,對裴姝怡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裴姝怡咬著唇點點頭,躺在那裡看著裴廷清拿起剛剛丟在地上的衣服從容不迫地穿好,隨後他走去一扇窗戶那裡,打開後不由分說地跳下去。
裴姝怡一下子睜大了瞳孔,摀住嘴沒有讓自己驚叫出聲。
他竟然從二樓的窗戶跳下去?!
大概也就是那麼半分鐘的時間,裴姝怡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裴姝怡猛地一顫,拿過來看到裴廷清發來的訊息,「去開門,我回我們的住所了,明天見姝怡,我愛你。」
裴姝怡看完後整個人像耗光了力氣,面色蒼白地癱坐在床上,白皙的額頭佈滿細密的汗水。
裴廷清說得沒有錯,今晚還真是夠刺激的。
過了一會裴姝怡才緩過來,她深吸一口氣,回頭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大床,走去衣櫃那裡找了一件長風衣穿在睡裙外面,覺得沒有什麼異樣了,這才走出去開門,像是剛被吵醒的樣子,她站在那裡迷濛地問:「大伯母,怎麼這麼晚還沒有睡?」
「我睡不著,想找廷清說會話,但去他房間沒有看到人,就來找姝怡你了。」霍惠媛說著走了進來,在整個房間裡不動聲色地看過一遍,並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大半夜不睡覺,過來查看,她開始覺得自己太疑神疑鬼了,再這樣下去,估計精神都會不正常。
裴姝怡跟在霍惠媛後面一起進來,一邊應著霍惠媛,「大哥不在嗎?可能出去了吧。」
她越來越不喜歡霍惠媛,主要是因為霍惠媛擅自讓裴廷清和杜詩嫻訂婚,就算她不喜歡裴廷清,她也覺得霍惠媛身為一個母親,不考慮兒子的感受,這種行為也有些過分。
當然,霍惠媛畢竟不是裴廷清的親生母親,存有私心裴姝怡可以理解,卻不能贊同接受,難怪裴廷清也不親近霍惠媛了。
只是即便這樣,霍惠媛對她有撫養之恩,她還是會報答霍惠媛。
過了一會霍惠媛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對面的裴姝怡,她叮囑著,「我沒有什麼事,就是想來問問你兩天後的高考準備得怎麼樣了。這幾天放輕鬆,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但該看書,還是要看書。而且最近外面的天氣很熱,你這兩天就待在家裡複習吧。」
裴姝怡聽出來了,霍惠媛這是要軟禁她。
她的一雙手放在膝蓋上,很端正地坐著,眉眼低垂狀似乖巧地點點頭,「嗯,我知道。謝謝大伯母關心,高考我一定會全力以赴,不讓大伯母失望。」
「那就好。」霍惠媛身上還穿著晚飯時的衣服沒有換下來,語重心長地叮囑裴姝怡,「其實大伯母想讓你去日本,雖然不捨得你離開那麼遠,但那邊的大學確實比國內好,更有利於你的前途發展。很多人沒有機會,而你有自身和我們裴家的優勢,我希望你能夠把握住,慎重考慮一。」
裴姝怡點點頭,「嗯,我知道。」,這樣應著,心卻有些寒了。
她不喜歡虛情假意,霍惠媛想趕她走,何必說這些話?
不知道是不是她不瞭解真正的霍惠媛,還是裴惠媛慢慢地變了,又或是霍惠媛確定是她勾引了裴廷清,霍惠媛因此而討厭她,總之如今的霍惠媛讓她感覺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