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戒不掉,要不了(感謝@寒寒寶貝鑽石) 文 / 凰梧
半夜的時候裴姝怡被肚子痛弄醒了,坐起來察覺到身體下面湧出一股熱流,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月事來了。
而事實上之前每個月都是裴廷清提醒她,諷刺的是連她自己都不去刻意記時間了,裴姝怡捂著肚子起床,走到浴室去洗澡。
她有痛經的病症,每次來月事都像生一場大病似的,裴姝怡扶著牆壁勉強從浴室裡出來後,打開床頭櫃裡的抽屜找出藥,仔細看過說明書,她把幾粒藥丸吃下去。
大概這個時候最容易脆弱,裴姝怡躺在床上,把臉埋入枕頭裡,想到這些天大哥對她冷淡的態度,她就委屈地哭起來。
裴姝怡肚子痛,心裡也難受,抱著身子一整晚都沒有睡著,但第二天早上還是按時下樓吃早餐,然後又回房間看書。
蔚承樹發訊息給她,說要帶她出去玩,裴姝怡回復說身體不舒服,只想待在房間裡,隨後沒有半個小時,蔚承樹就找過來了。
霍惠媛和裴宗佑都不在家,方管家帶著蔚承樹上樓,敲著裴姝怡房間的門。
隔了一分鐘裴姝怡才出來開門,蔚承樹看到她有氣無力面色慘白的,蔚承樹嚇了一跳,伸手就去撫她的臉,「這是怎麼了小小姝?」
「沒事。」裴姝怡拍掉蔚承樹的手,轉過又回到房間,她知道來月事時若是心情抑鬱的話,反而整個人更加不舒服,但裴姝怡高興不起來。
蔚承樹關上門跟著裴姝怡一起進去,見裴姝怡的一隻手按在肚子上,一臉痛苦的樣子,蔚承樹走過去心疼地問:「我知道會不舒服,但是真的有那麼痛嗎?」
裴姝怡身上穿著衣服,也不理蔚承樹,她趴到床上,把臉埋在枕頭裡。
蔚承樹只好坐在床頭陪著裴姝怡,想伸出手掌幫她按摩揉揉肚子,又覺得男女有別不太方便。
雖說他年長裴姝怡幾歲,但畢竟裴姝怡16歲了,他對待她也不像最初對待小女孩子,思想那麼單純了,這種情況下蔚承樹也只好用手掌撫著裴姝怡的頭髮,溫柔地說:「若不然你就睡覺吧,睡著了就不難受了。」
裴姝怡搖搖頭,「我吃過藥了。」,她閉著眼睛,沉默好半天,咬了咬下唇裴姝怡轉過臉問蔚承樹,「大哥今天會不會在學校?我好想他。」
「小小姝。」蔚承樹皺著眉頭,凝視著趴在那裡的裴姝怡,認真又嚴肅地說:「你不覺得你太依賴你大哥了嗎?畢竟你也不小了,總不能像孩子一樣,隨時隨刻都要找爸爸媽媽。「
「你想想看,你以後要嫁人,你大哥也要娶妻生子,你能黏著他多久?你委屈,覺得你大哥是故意不理你,但我認為其實很正常,畢竟他有他自己的事情,總不能一直陪著你玩吧?」
裴姝怡聞言肩膀一顫,「連你也認為我是大哥的累贅?」,她說著從床上坐起來,看著蔚承樹說道:「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懂大哥對我的意義,除了我的父母外,大哥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現在他不理我了,我不可能若無其事。」
「最重要的人?」蔚承樹重複著這一句話,看著裴姝怡白淨的小臉,他的目光裡浮起一抹哀傷,「那麼我呢,我算什麼?我在你身邊這三年來,難道你心裡一點都沒有我的位置嗎?好,我也不玩什麼暗戀了。」
蔚承樹抬手握住裴姝怡兩邊的肩膀,他深邃的雙眸緊鎖著裴姝怡,「不管你懂不懂情為何物,現在我就告訴你。小小姝,我喜歡你,雖然我大你五歲,但並非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喜歡,而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你能明白嗎?最初相識時,你說不要把你當做小妹妹看待,那麼我把你當做我的女人好嗎?小小姝,做我的女朋友吧。」
「我不懂。」裴姝怡搖搖頭,拍掉蔚承樹的手,她雖然還不能體會男女之情,但至少她分得清自己對蔚承樹絕對沒有那方面的感覺。
蔚承樹緊緊握著裴姝怡的肩膀不放,她掙扎著,蔚承樹盯著她的唇,忽然低頭就要吻下去。
裴姝怡卻是迅速地躲開,最後他只吻上裴姝怡的左臉,還要再有所動作,裴姝怡卻抬起手出其不意的一個耳光甩給他。
安靜的房間裡只聽「啪」地一聲,裴姝怡打完後直接指著門,「你出去,我不會做你的女朋友,並且以後我們連朋友也不要做了。」
蔚承樹的手下意識地撫上臉,怔怔地看向裴姝怡,他漆黑的眼睛裡頭流淌著受傷的情緒,過了很久他放下手,低聲道歉,「對不起,我太衝動了。」
裴姝怡打過以後自己心裡也不舒服,畢竟她把蔚承樹當最好的朋友,聞言她咬了咬唇,別開臉沒有說話。
蔚承樹想伸出手去,舉到半空中又收回來,垂在身體兩側握成拳頭,「好。」,他艱澀地開口,「不要生氣了,我帶你去找廷清好嗎?」
裴姝怡的睫毛眨動幾下,蔚承樹看到後緊接著說:「廷清晚上有課,七點多下課就從校園裡出來了,我們在門口等他。」
裴姝怡這才點點頭,「嗯。」,她轉過頭看到蔚承樹白皙的臉上有五個手指印,裴姝怡垂下眸子,「對不起,但請你以後不要再那樣了。」
蔚承樹抿了抿唇,點點頭,「我答應你。」
裴姝怡這才下床,找出醫藥箱給蔚承樹的臉上消腫,期間蔚承樹感受到裴姝怡溫柔的動作,他心裡的痛就慢慢淡去了。
這邊裴姝怡剛收起醫藥箱,方管家在門外叫他們下樓吃飯。
中午霍惠媛沒有回來,蔚承樹留下來吃飯,餐廳裡只有裴姝怡和蔚承樹兩個人,蔚承樹細心地記下裴姝怡喜歡吃的菜,偶爾會夾給裴姝怡。
裴姝怡一言不發地吃下去,結束午飯後,裴姝怡在房間裡做功課,蔚承樹陪著她,遇到不懂的,蔚承樹這個學霸會詳細給她講解。
裴姝怡聽著蔚承樹溫柔的聲音,她漸漸不生氣了,如往常一樣跟他聊天,「我不想讀高三了,想今年參加高考,直接跳到大一。」
「又要跳級?」蔚承樹皺了一下眉頭,抬起手指敲著裴姝怡的額角,滿是無奈地說:「你當初就想一下子跳到高三,你大伯母和大哥都不同意,他們不是也說了嗎?很多事不是一蹴而就的,不要急於求成。」
玻璃窗外的陽光灑過來,給裴姝怡的身上鍍上一層暖洋洋的光,「大伯母和大哥是不想讓我太吃力,但我覺得還可以應付。」
蔚承樹也只能點點頭,「那你還想跳的話,回頭你問你大伯母和大哥吧,畢竟我也做不了主。不過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嗯。」
蔚承樹寵溺地摸了一下裴姝怡的腦袋。
***
晚上蔚承樹和裴姝怡沒有留在家裡吃飯,在霍惠媛回來之前,蔚承樹就帶著裴姝怡去了裴廷清的大學。
天空裡下起了雨,蔚承樹撐著傘跟裴姝怡站在一起,裴姝怡看著陸陸續續從校園裡走出來的大學生,很多情侶都是撐一把傘,在燈光下走在一起很有詩情畫意的感覺,看過去很養眼。
裴姝怡看到男生的手搭在女生的細腰上,那女生小鳥依人的姿態,她心裡很是羨慕,想著以後自己的男朋友該是什麼樣子,要跟大哥一樣好看、才華橫溢、聰明睿智、溫柔體貼總之不能比大哥差了。
裴姝怡笑看著一對一對的情侶走過去,見時間快到八點鐘了,大哥還沒有出來,裴姝怡轉過頭望向蔚承樹,「你帶我進去找大哥吧?」
「嗯。」蔚承樹應著,正要往校門口走去,這時裴廷清出來了,只是他身邊還有一個女生,那女生幫他撐著傘,俊男美女兩人並肩走在一起的畫面,比其他任何一對情侶都要好看。
裴姝怡本來就離得不近,下意識地往後退到一片陰影裡,親眼看著裴廷清和那個漂亮的女生進了一輛出租車,隨後車子就開走了。
裴姝怡這才反應過來,想也沒有想就攔下一輛車子,也不等蔚承樹坐上來,她讓司機發動車子跟上裴廷清的那輛。
十多分鐘後車子在某家酒店對面的街上停下,裴姝怡從車子上下去,看著裴廷清和那個女生並肩走過去,她站在那裡許久都沒有動一下。
夜空裡下著雨,淅淅瀝瀝的不算大,但站得久了,頭髮和衣服也漸漸濕了,裴姝怡仰起臉看著酒店的名字,感覺到雨水滴下來,淌到她睜大的瞳孔裡,讓她的眼睛發疼。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執意要跟過來,但親眼看到大哥和那個女生進去,想到大哥的雙臂會抱著那個女生,大哥會對那個女生溫柔地說話,吻那個女生,叫那個女生「小天使」,她的心就很痛。
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心痛是那天在桃花林裡看到大哥受傷,今天是第二次,這種痛和跟失去父母的痛不一樣。
出租車裡的司機讓裴姝怡付錢,裴姝怡這才回過神來,正拿出錢包時,一隻修長的手已經伸了過去。
裴姝怡抬頭看到跟過來的蔚承樹,他也在看她,眼神溫柔而又充滿疼惜,她終於崩潰了一樣,忽然撲到蔚承樹的懷裡,失聲哭出來哽咽地說:「大哥真的不理我了。」
蔚承樹什麼也沒有說,沉默著彎起手臂抱住裴姝怡顫抖的身體,緊緊地揉在胸膛裡,用他挺拔的身形為她遮去雨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裴姝怡掙開蔚承樹的懷抱,她嗓音沙啞卻是禮貌地說:「謝謝你承樹。」
蔚承樹脫下外套披在裴姝怡身上,又攔了一輛車子,和裴姝怡一起坐進去後,他報了裴家的地址,把裴姝怡送回去,看著裴姝怡走進屋子,蔚承樹才放心地離開。
方管家看到裴姝怡的頭髮濕了,他連忙拉著裴姝怡進去,一邊說著,「夫人去參加宴會還沒有回來,姝怡小姐先去樓上洗澡睡覺吧,有什麼需要的話,再叫我們。」
「嗯。」霍惠媛不在家也好,免得看到她這個樣子又心疼,裴姝怡若無其事地對方管家笑了一下,從裡面關上門走進浴室。
她簡單地洗過澡,又躺回床上,只感到腦袋昏昏沉沉的,整個人都有些暈,應該是剛剛淋雨著涼了,只是她渾身乏力,連動一下都懶得再動了,拉過被子蓋在身上,不到兩分鐘就睡了過去。
這一晚裴姝怡又做了噩夢,還是父母的車子撞到護欄上的悲慘場景,自從裴廷清給了她那種精油和早上經常彈鋼琴給她聽以後,她就沒有再做過噩夢,睡眠一直很好。
而今晚她又在夢裡哭出聲,只是這一次有人伸手把她從車子拉出來,帶著她一直往前跑,不知怎麼就跑到了那片桃花林裡,漫山遍野的桃花盛開灼灼其華,她在一棵桃花樹下笑著,緊接著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子,而裴廷清緊緊地抱著她,沙啞地叫她的名字。
「姝怡。」那聲音就在耳邊,裴姝怡掙扎著從夢中醒來,看到上方裴廷清的臉,她以為自己還在做夢,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起身猛然抱住裴廷清,噩夢帶來的恐懼讓她歇斯底里地哭出來,「大哥。」
「嗯。」裴廷清低低地應了一聲,反抱住裴姝怡,他的下巴在裴姝怡的頭頂摩挲著,「不要怕,只是一場夢而已,大哥就在你身邊。」
從他進門時,就聽到她的呢喃聲,一邊在夢裡哭著,一邊叫著「大哥」,她此刻如此需要他,他還怎麼捨得走?
裴姝怡死死地抱著裴廷的腰不鬆手,她的眼淚全都淌在裴廷清的襯衣上,「我以為大哥永遠不會理我了。」
裴廷清聞言脊背僵硬了一下,越發用力箍著裴姝怡,恨不得將裴姝怡揉到他的身體裡去,「不會不理你。」
他知道她在後面跟著,本來也不想理會,只是從樓上的玻璃窗看到她站在雨中,又撲到蔚承樹懷裡哭泣時,他就忍不住了。
他以為他不見她,他找個女生代替她,他就可以壓制住自己對她的愛,但在看到她追來的那一刻,心裡築起的城牆再一次轟然崩塌,他根本就放不開她。
但若是放縱自己的感情發展下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而亂lun的後果不是他們能夠承擔的。
戒不掉,不能要,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裴姝怡從裴廷清的懷裡抬起頭,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裴廷清,「你為什麼不理我?若是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會改的,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不,你沒有錯。」裴廷清搖搖頭。
他也淋了雨,懷抱裡潮濕,頭髮上的水珠子滴下來染濕眼睫毛,他凝視著懷裡天真的女孩,漆黑的眼睛在床頭的燈光下浮動著荒涼,「不是你的錯,是大哥的錯。」
他錯在不該愛上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妹妹,他的心理畸形,不能毀了她和他自己,所以他選擇逃離。
裴姝怡見裴廷清緊抿著唇,她又問道:「大哥是不是不喜歡蔚承樹?那我跟蔚承樹絕交,以後他再找我,我也不理他了。大哥不要生氣了,我知道錯了。」
「傻。」裴廷清抬起手掌撫上裴姝怡的臉蛋,唇畔勾起一抹澀意。
若是因為蔚承樹,他有太多方法讓蔚承樹不要招惹裴姝怡,但事實是最大的原因在於他自己。
裴姝怡看不懂裴廷清眼中太過複雜的感情,皺著眉頭一動不動地瞅著他。
裴廷清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拿過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輕輕地皺起。
裴姝怡猜到什麼,她放開裴廷清從他懷裡出來,「大哥是不是要回去陪女朋友了?你去吧,不用管我了。」,她說著別開臉去,兩片嬌嫩的唇緊咬在一起,眼眶裡還是紅紅的。
裴廷清沒有猶豫地關機,抬手扳過裴姝怡的臉,他深深凝視著她,「大哥明天就跟那個女生分手,以後也不會再交女朋友,大哥有你一個就夠了。」
裴姝怡的睫毛顫動著,怔怔地看著裴廷清,她呢喃著,「大哥」,裴姝怡再次伸出細瘦的手臂抱住裴廷清的腰,她的腦袋埋入裴廷清潮濕的胸膛,「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累贅了?我總是黏著你。」
「大哥喜歡被你黏著。」裴廷清的手掌撫過裴姝怡後背的頭髮,在這樣下著雨的寂靜深夜裡,他不再掩飾克制,而是放任自己的感情,緊緊抱著裴姝怡。
裴姝都快在裴廷清的懷裡睡著了,裴廷清才放開她,「你在發燒,我給你拿藥過來。」
「嗯。」
裴廷清在房間裡找出醫藥箱,拿出裡面的常備藥後,讓裴姝怡就著清水喝下去,又讓她躺回床上,他坐在那裡低沉地問:「肚子還痛不痛?」
裴姝怡搖搖頭,下一秒卻又點點頭。
裴廷清有些忍俊不禁,遲疑片刻他脫掉身上的外衣,掀開被子側躺在裴姝怡的身邊,彎起手臂把裴姝怡抱在胸膛裡。
裴姝怡很喜歡依偎著大哥,她窩在裴廷清的懷裡,他的身體漸漸地回暖,衣衫下的肌肉散發著灼人的熱度,在雨夜裡溫暖著裴姝怡,藥物的作用下她很快地睡過去。
裴廷清的手掌撫向裴姝的小腹,幫她按摩著,直到她清淺的呼吸聲傳來,裴廷清才收回手,低頭望著懷裡沉睡的女孩。
她的睡顏安靜純真,唇角微微翹起來,她那麼地信賴他,一如往常一樣對他沒有任何防備,但倘若有一天她知道了他的心思,知道他這個做大哥的對她有非分之想,她會覺得噁心吧?
裴廷清抽回墊在她腦袋下自己的手臂,起身下床幫她掖好被角,裴廷清又俯身在裴姝怡的額頭上輕輕吻過一下,他關掉燈走出去。
霍惠媛恰好結束宴會回來,看到裴廷清從裴姝的房間裡出來,她蹙起眉頭,「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待在姝怡的房間裡?」
裴廷清淡淡地說:「姝怡她發燒了。」
霍惠媛聞言臉上露出擔憂,「怎麼回事,現在好些沒有?媽也進去看看。」
「沒什麼大礙,吃過藥睡下了。」
霍惠媛的面色這才鬆下來,點點頭,「那就好。」,他們兩人就站在裴姝的房間門口,霍惠媛沉默片刻還是提醒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和姝怡姝怡也都不小了,以後這麼晚你就不要再去她的房間了,有什麼事就叫媽,或是家裡其他的女傭人。」
「嗯。」
霍惠媛今晚喝了一些酒,此刻沒什麼睡意,她的手掌放在裴廷清的臉上,關懷地問:「跟那個女朋友怎麼樣了?」
「明天就分手。」
「原因呢?」
「不合適。」裴廷清說著見霍惠媛有些不高興,隔了幾秒鐘他又補充道:「以後我會以學業為重,不會再把時間浪費在戀愛上。」
霍惠媛聞言這才笑了,「你能這樣想就對了,其實媽還是不希望你交那麼多女朋友,你爸他是個薄情的男人,廷清你不要像他。」
「嗯。」裴廷清注意到霍惠媛的表情悲傷淒涼,其實這些年母親也早就看透了,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這個兒子身上,他已經有很久沒有看到母親這麼落寞的一面了。
終究還是愛過裴宗佑這個薄情的男人,在醉酒後難免會傷懷,裴廷清走過去,一條手臂摟住母親的肩膀,「你喝醉了,我帶你回房間休息。」
「好。」
裴廷清把霍惠媛送回房間後,從外面關上門,他回到自己的臥室走去浴室,一件一件脫掉自己的衣服,二月裡的天氣裡,他站在冰冷的水下衝著身體。
裴廷清的腦海裡不停地閃現著裴姝怡的一顰一笑,和她在一起的場景歷歷在目,自從知道他對她的感覺後,他總是會想裴姝怡,尤其是在晚上睡覺時。
就像此刻,他兩腿間的某物又一次挺立起來,裴廷清低頭看著,忽然握起拳頭用力砸在牆壁上,白皙的手背上頓時鮮血直流。
他懂得很多,幾乎是無所不通,但從來沒有料到自己有一天會愛上有血緣關係的妹妹,那麼誰來教教他,他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從這種愛而不能要的痛苦裡解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