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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6章 :他無心傷害你【感謝@我是小QQ的鑽石】 文 / 凰梧

    這麼冒險的行為,黎傲和莊名揚兩人當下就要阻攔,然而他們尚未說話,段敘初的臉色肅穆,毅然道:「我自己有分寸,你們都不要再勸我了。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倒不如想辦法怎麼弄到地圖才是關鍵。」

    段敘初向來獨裁**,他們幾人從來都不能左右段敘初的心思,黎傲和莊名揚兩人對望一眼,隨後上前兩步,低眉斂目卻是堅決而認真地說:「若二哥真的不顧及自己性命的話,我們願意跟二哥一起去,誓死追隨二哥。」

    這幾個下屬太忠誠,段敘初料到這樣的結果,眉頭緊鎖著無奈地說:「這麼多年了,我知道你們甘願跟我一起出生入死,但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段敘初的視線還是放在那片地方,沙啞的聲音裡滿是痛意,「惟一是我的妻子,我身為她的男人,卻沒有保護好她,是我最大的失職,無論我潛入島上能否救她出來,結果又會怎麼樣,都是我必須承擔的。"

    「而你們跟惟一非親非故,完全沒有必要因為我,而搭上自己無辜的性命,若這次我回不來了,你們以後跟著言嶠吧!比起我來他沒有什麼負擔,不僅不會拖累到你們,而且可以為你們謀劃更美好的將來,你們不會吃虧。」

    黎傲和莊名揚聞言臉色皆是一變,「二哥!」,莊名揚太過感性,越想越難受,眼睛裡酸楚頓時泛起紅色,急切而慍怒地說:「二哥,你怎麼能動這樣的念頭?」

    「我們跟二哥的感情如此深厚,二哥這樣說也太侮辱、太我們的心,而且二嫂不是無關緊要的人,我們像在乎二哥一樣,在乎二嫂。請二哥打起精神來,不要這麼氣餒,否則反倒滅了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

    對於莊名揚這樣一根筋的下屬,段敘初有些解釋不清楚,「我不是灰心喪氣,而是……」

    話還沒有說完,一直沉默不言的裴言嶠在這時開口打斷,「好了,現在才早上九點鐘,還有三個小時才到12點,至於搞得像是生離死別嗎?我們派去島上的人也不是無能之輩,而且厲紹崇如今身受重傷,更是給了我們最佳的下手機會;再者就算退一步來說,若真的沒有拿到地圖,我們還可以想其他的辦法。」

    裴言嶠低沉地說,纖長綿密的睫毛覆蓋下來,深褐色的眼眸裡嵌入陰鷙和殺氣,唇畔勾起的笑意越發的森冷,「實在不行我們只有動用警方,甚至是發動武裝特警部隊的力量,惟一算是人質,輕易不會有危險。」

    段敘初的重瞳裡一片複雜之色,抿起唇沉默半晌,最終還是點點頭,「再等等。」,兩方都是黑勢力組織,驚動警方確有不妥,但目前為止也只能先這樣打算了。

    ***

    無間島上厲紹崇的別墅裡,幾個醫生很快進去房間對厲紹崇進行救治,期間只有湯鈞恆一個人被允許跟進去,秦悅和剛趕回來不久的裴言潔,則是極度不安地等待在門外。

    而蔚惟一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手中握著裝有清水的玻璃杯子,渾身發涼雙肩不停地顫動著,連清水灑出來浸濕衣袖也沒有回過神來,直到一雙細長雪白的腿出現在眼簾下,一股濃郁的香氣隨之湧入鼻尖,蔚惟一慢慢地抬起頭。

    秦悅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裡,用眼神睥睨著蔚惟一,臉上的表情充滿憤怒和仇恨,「蔚惟一,若不是因為救你,厲先生怎麼可能會身受重傷?你怎麼還有臉留在這裡?現在就走,沒有人會阻攔你。」

    最初秦悅跟在厲紹崇身邊時,厲紹崇就禁止她們幾個女人之間爭風吃醋、互相陷害的行為,也因此秦悅再怎麼嫉恨蔚惟一,巴不得蔚惟一去死,但厲紹崇寵蔚惟一,她不敢對蔚惟一下手,只能藉著蔚惟一這次犯錯,把蔚惟一趕走。

    蔚惟一也只是淡淡地望過秦悅一眼,一點點收緊掌心握住玻璃杯,低下頭不言不動,但仔細去看,她瘦削的手背上卻突起青藍色的血管,這一刻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秦悅更加惱恨,反正厲紹崇也看不到,她抬起手臂就要甩蔚惟一耳光,卻被從後面走上前的裴言潔捏住手腕,「秦悅你不要惡人先告狀了!那裡分明不是地雷區,為什麼惟一卻還是踩到地雷,我想你心裡比任何都清楚。」

    秦悅猛地回過頭去,「你什麼意思裴言潔?!」,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腕,一邊揉著被裴言潔掐出的青紫痕跡,刀子一樣的目光狠狠地剜向裴言潔,「所以你認為是我事先讓人埋下地雷的嗎?」

    「不然呢?」裴言嶠倒是雲淡風輕的,唯有眼中含著絲絲冷嘲熱諷的笑,「若不是你安排的,你怎麼會在厲先生受傷後不到半分鐘,就趕到厲先生面前,及時找人來救下厲先生?這足以說明你一直跟在厲先生身後。秦悅,你不要以為厲先生傻,看不透你的那些小心思。」

    「這次你雖然沒有殺死蔚惟一,但至少你救下厲先生,是想要讓他感動,繼而發現你才是最愛他的那個人,再對你動情吧?你的如意算盤未免打得也太精了。」

    秦悅聞言睜大眼睛,「你不要血口噴人裴言嶠!我確實嫉恨蔚惟一,一秒鐘也容不下她,但我是真心愛厲先生,就算要殺蔚惟一,也不會拿厲先生的性命開玩笑。分明就是蔚惟一執意要讓厲先生陪她上山。」,秦悅說著用手指向垂著眼眸一動不動地蔚惟一,「若不是她自己粗心大意踩到地雷,厲先生怎麼可能會因為救她,而身受重傷?再者話說回來,你也有動機對蔚惟一下手不是嗎?」

    「我有什麼動機?」裴言潔冷笑,目光緊鎖著秦悅,譏誚道:「我又不像你一樣喜歡厲先生,但重點是厲先生連看也不看你一眼,我覺得你還是找下家吧!你不是愛有權有勢的,想把所有人踩在腳下對你俯首稱臣嗎?江震天死了,你可以找同樣好色的蔚士勝啊!」

    秦悅說不過裴言潔,一張絕美的容顏頓時又白又紅,「你……」,她抬起手就要甩裴言潔巴掌。

    但秦悅在組織裡靠得只有美色,當年有厲紹崇替她撐腰,她的性子張揚跋扈,並沒有學什麼防身之術,剛出手反被裴言潔抓住用力甩出去。

    「砰」的一聲,秦悅的額頭正撞上茶几的玻璃一角,裴言潔站在那裡,眼中劃過狠色,卻是淡淡笑著說:「你就等著厲先生怎麼處理你吧!」

    恰在這時湯鈞恆從房間裡走出來,見狀他沉著臉色斥責,「你們想吵,就出去外面吵,不要打擾到厲先生。」

    蔚惟一聞言猛地抬起臉,看到幾個醫生也陸續從房間裡出來,她放下杯子連忙走到湯鈞恆面前,「怎麼樣了?」,秦悅這時也顧不得還手,從地上起來後立即過去詢問。

    湯鈞恆看到蔚惟一焦急的神色,他的心微微一痛,隔了幾秒鐘才說道:「傷到了後頸和頭部兩處位置,但所幸沒有生命危險,醫生說治療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蔚惟一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正要再說什麼,秦悅已經率先往厲紹崇的房間走去,「我去看看厲先生。」

    「不行!」湯鈞恆拽住秦悅的手臂阻攔住她,皺著眉頭說:「厲先生需要休息,除卻醫護人員外,我們暫時還是不要進去打擾了。你們都先回去,等厲先生醒過來,得到他的允許後,再過來探望他。」

    裴言潔沒有說什麼,打過招呼後跟幾個醫護人員一起離開,倒是秦悅非要進去看厲紹崇。

    湯鈞恆勸說無效之下,只好讓下屬把秦悅打暈後送回住處。

    不一會剛剛還喧鬧不止的客廳裡,此刻只剩下湯鈞恆和蔚惟一兩個人,蔚惟一沉默不言地坐回沙發上,再次拿起玻璃杯緊緊握在手中,眉眼低垂著沒有去看湯鈞恆。

    半晌後湯鈞恆遲疑地開口打破沉默,「惟一。」,他坐在蔚惟一的對面,凝望著低頭面容看不真切的蔚惟一,試探性地問道:「你取下厲先生的面具,應該看到厲先生的臉了吧?」

    蔚惟一掌手心裡濕黏黏的不斷冒出冷汗,她仍舊沒有抬眼,點頭很輕地應下一個字音,「嗯。」

    湯鈞恆沒有再說話,偌大的客廳裡陷入詭異的安靜氛圍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蔚惟一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一張攤開的牛皮地圖映入眼簾。

    蔚惟一的睫毛顫動幾下,瞳孔一點點睜大,隔了幾秒鐘她抬頭看向湯鈞恆,「為什麼給我這個?」

    「厲先生擔心你再不小心踩到地雷,所以讓我把整個島上的地雷陣具體分佈位置的地圖給你。」湯鈞恆的深眸凝視著蔚惟一,低沉地說:「剛剛厲先生在昏睡過去之前讓我轉告你,他無心傷害你,這次只是一個意外。」

    蔚惟一的眼睛盯著地圖上每一個被紅線圈起來的點,眼底酸楚漸漸漫上水霧,沉寂幾秒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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