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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9章 :勸說 文 / 凰梧

    蔚惟一握起拳頭在段敘初的胸口捶了一下,「你夠了啊段敘初。」

    「好!好!」段敘初止住笑連聲應著,將蔚惟一的手握住後,放在他唇邊淺啄一下下,墨色的眼眸裡是化不開的濃情蜜意,他的手掌溫柔地摸著蔚惟一的頭髮,「還不睡嗎?不困的話,我們就繼續聊天。」

    蔚惟一便從段敘初的懷裡出來,「嗯。」,將臉貼在段敘初的脖頸,她抱住段敘初的肩膀,問起一直惦記的事,「囡囡為什麼不能說話?你以前告訴我是天生的,但我生下女兒時,她分明會哭、會笑的。」

    「池大哥判斷應該是驚嚇過度所致。」段敘初擰起眉毛,沉吟道:「我猜測應該就是孩子被搶走的那晚嚇到的。」

    蔚惟一聞言眸色微冷,呼吸也緊起來,「那你查到當年事情的真相了嗎?」

    「沒有。」段敘初矢口否認,重瞳裡極快地掠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他的手指撫著蔚惟一的頭髮,低沉地安撫道:「你不要管這件事,我調查清楚後,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只需要記住,但凡傷害你和我們女兒的人,我必定會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蔚惟一深知段敘初的性子,聞言她並沒有勸說,更關心囡囡的病況,「池大哥說怎麼治?」

    「醫學上有一種現象,人在死後會把最後所看到的影像自動定格在瞳孔中,在兇殺事件中法醫會利用這個線索來找出殺人兇手。同理,人類大腦中的記憶也可以提取出來,池大哥那時給出的建議就是利用高科技來提取囡囡的記憶,然後讓情景再現,囡囡受到同樣的刺激,或許就能發出聲音了。」

    蔚惟一聽到這裡,接過段敘初的話,「但現在沒有必要再動用高科技,只要我這個當事人把場景描述出來,我們再演一場戲就可以了。」

    段敘初點點頭,大概猜出當時的情景來,他的心驟疼,「讓你和女兒經受那麼可怕的事,為難你了惟惟。」,炙熱的薄唇吻著蔚惟一耳邊的發,他自責而感激地說:「謝謝你留住我們的孩子,並且願意把她生下來。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會體會到身為父親的樂趣。」

    「我愛囡囡,除了她是你為我生的以外,還因為我曾經被我的父母遺棄,並沒有在一個美好幸福的環境中長大,我不希望我們的女兒也像我這樣,我把我曾經缺失的,彌補在她的身上,能給她的,全都給了她。」

    蔚惟一微笑著搖頭,燈光下眼中含著璀璨晶瑩的淚光,「都過去了阿初,我愛你,才會心甘情願生下囡囡。」

    段敘初的手臂猛地收緊,迅速而用力地吻上蔚惟一的唇。

    後半夜兩人又聊起囡囡的成長來,從走路到學會用手勢跟人溝通,比劃出「爸爸」和「爸爸我愛你」時,段敘初對當時自己的欣喜若狂直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他從來不覺得身為一個事務繁忙、日理萬機的男人,照顧撫養女兒是一件多麼艱辛的事,有時候囡囡生病,他不再去上班,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陪著囡囡,到囡囡病好,他整個人反而瘦了一圈。

    他沒有娛樂和消遣的時間,這些年他的生活圈子僅限於組織和生意上的夥伴,以及囡囡這三點,在別人看來他每天過得辛苦而枯燥無味,然而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

    段敘初說起囡囡小時候的趣事來,他的聲線低沉溫潤,唇畔噙著柔和的笑意,在燈光下看起來是那麼俊美迷人。

    蔚惟一漸漸有了睏意,埋首在段敘初的胸膛上,枕著他的手臂心滿意足地睡過去。

    段敘初垂下眼眸看到她恬靜安然的睡顏,眸光越發溫柔幾分,伸手關掉燈,他在蔚惟一的額頭上印下輕輕的一吻,軟語低喃,「大寶貝,晚安。」

    兩人相擁睡到早上十點多,期間周醫生在門外,並沒有讓其他醫護人員進來打擾他們,直到蔚惟一醒過來,段敘初才讓周醫生進來給蔚惟一輸液。

    段敘初坐在床沿上盯著周醫生在蔚惟一的手腕上扎針,看到蔚惟一纏著紗布的手腕和蒼白手背上顯得特別清晰的藍色血管,他的心底又是一疼,低聲問周醫生,「可以不用住院了吧?」

    哪怕這個病房跟豪華酒店無異,但到底還是醫院,總有一種很壓抑肅穆的氛圍,不如回海邊修生養息。

    周醫生點點頭,回應道:「下午吧!回去後我多叫幾個醫生負責蔚小姐。」

    「好。」段敘初拉過蔚惟一的另一隻手,手指撫著她手腕上的手串,嚴肅地叮囑道:「什麼也不讓你做,不讓你操心,你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把自己的身體養好。最好是再胖一點,這樣的話生孩子也少受點罪。」

    周醫生還在場,他就說出這樣的話來,蔚惟一的臉皮太薄,瞥到周醫生眼中隱約的笑意,她抽回手別開臉,不再理他。

    段敘初又是一聲低笑,抬起手掌摸著蔚惟一的腦袋,「我去池大哥那裡說說囡囡的事。你若是不睡的話,我把囡囡叫過來陪你怎麼樣?」,段敘初說著點開手機裡的訊息,看過後他忍俊不禁,「小寶貝早上六點多就發短信過來了。」

    蔚惟一便拿過來看,「爸爸,媽媽睡醒沒有呀?囡囡什麼時候可以過去?」,蔚惟一笑著,眼中的淚珠子卻滾落出來,一顆一顆地砸在手機屏幕上。

    段敘初歎息一聲,伸出手臂將蔚惟一攬過來,讓蔚惟一依偎在他的肩膀上,他對周醫生吩咐道:「你回去一趟接囡囡過來。」

    「好的。」

    恰在這時有人在外面敲門。

    周醫生走去開門後看到坐在輪椅上的蔚墨樺,她愣了一下,隨後退出一步讓蔚墨樺進去。

    段敘初剛從浴室出來,看到手臂上打著石膏、額頭纏著紗布的蔚墨樺,他的重瞳微微瞇起,神色高深莫測,意味深長地說:「辛苦弟弟你了,你先跟你姐聊吧!半個小時後我再過來。」

    蔚墨樺不喜歡「弟弟」這個稱呼,好像段敘初和蔚惟一已經是夫妻一樣,他皺起修長的眉宇,臉色冷冷淡淡的,也不理會段敘初,蔚墨樺用一隻手移動輪椅到蔚惟一的床頭。

    段敘初也不計較,俯身在蔚惟一的唇上吻過一下,他與蔚惟一額頭相抵,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地說:「我先走了,我們的女兒一會就來了。」,瞟過去一眼,果真看到蔚墨樺握起的拳頭,段敘初的重瞳忽地轉為森冷。

    蔚惟一點點頭,等段敘初和周醫生走出去後,她眼中的愛意散去,再望向蔚墨樺時,也只是淡淡的心疼,「好點沒有?」

    蔚墨樺的臉上還有一片一片的淤青,再加上他本就很瘦削,此刻看起來整個人更顯單薄憔悴,削薄的唇泛著不正常的青白色,緊緊抿起問蔚惟一:「姐,你是怎麼打算的?」

    蔚惟一蹙起秀美的眉毛,盯著蔚墨樺,有些好笑地說:「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蔚墨樺的眸色清冷幾分,語氣慍怒中透著痛楚,「你從國外回來,首先顧及的不是我這個差點被蔚士勝的人打死,差點丟掉半條命的親生弟弟,反而是段敘初這個外人。你告訴我在我和段敘初之間,你誰都不選,現在呢?你跟段敘初……」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蔚惟一的冷笑聲打斷,她滿是譏誚地反問:「蔚墨樺你呢?我也差點活不成,現在還躺在這裡,你來之後首先不是關心我,反倒是興師問罪起來了。如你所說,我若是不在乎你,我為什麼還從國外回來?」

    蔚墨樺反駁道:「那是因為你要救段敘初,而不是我。」

    蔚惟一聞言無力地閉上雙眼,「隨便你怎麼認為吧!我想休息了,你也回去病房好好調養自己的身體吧!」

    「姐!」蔚墨樺沉痛地叫著,伸出一隻手扣住蔚惟一的手腕,緊緊的,用了很大力氣,彷彿他的手並沒有受傷一樣,「你現在告訴我……」,蔚墨樺一雙漆黑的眼睛逼視著蔚惟一,一字一字問道:「你是不是已經下定決心跟段敘初在一起了?」

    「是。」

    「那麼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未來?段敘初他結婚了,他是別人的老公,就算現在他跟江茜沒有孩子,以後還是會有。這種情況下,你是以何種身份跟他在一起的,情婦嗎?你自己不知廉恥,你以為江茜和江家會放過你這個第三者嗎?姐你清醒點吧!」

    「啪!」蔚惟一抬起還紮著針頭的手,一個狠力的耳光甩上蔚墨樺的臉,她紅著眼睛痛心地說:「墨樺,任何人都可以說我不知廉恥,違背道德倫理,唯獨你不可以。」

    「因為你不僅瞭解內情,你還是我的親生弟弟,你覺得你該對長姐說出這種侮辱性的話來嗎?好,既然你都憎恨我到這種地步了,你手中還有視頻吧?你儘管曝光,我倒想看看,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蔚墨樺依舊緊緊地抓著蔚惟一的另一隻手,聞言他的眸色中滑過一抹狠戾,冷聲威懾道:「你再跟仇人的兒子在一起,你試試我敢不敢蔚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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