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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4章 :找過去【大賽票滿13000加更章 】 文 / 凰梧

    蔚惟一擦著洗過的頭髮從浴室裡出來時,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正在「滋滋」不停地震動,她動作一頓,隨後幾步走過來,站在那裡看到是段敘初打來的,她並沒有立即去接。

    震動聲持續了大概半分鐘,電話被掛斷,過了一會段敘初發來訊息,蔚惟一拿過手機讀取,「惟惟你睡覺了是嗎?那晚安吧!我明天早上再打給你。」

    他既然有時間打電話、發訊息給她,可見江震天那邊並沒有出多大的狀況,所以段敘初今晚算是白忙活了嗎?

    但他何時做過沒有把握的事?

    蔚惟一皺著眉思慮半晌,沒有回復段敘初,但到底還是放下心,她掀開被子躺到床上,閉眼很快地睡過去。

    這邊醫院的病房外段敘初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了半天沒有等到蔚惟一的訊息,他正準備收起手機。

    秦悅從病房裡出來,關上門後站在段敘初面前,「段敘初,你在設計我。」,低頭時看到段敘初手機屏幕上蔚惟一和囡囡在海邊追逐的畫面,她的美眸裡燃起嫉恨之火,咬牙問:「為什麼?」

    段敘初修長如玉的手指滑過手機屏幕,瀏覽著昨天拍的照片,眼皮也沒有掀一下,「你有這個時間問我為什麼,倒不如先想想怎麼保住你自己的命。」

    秦悅一愣,「你……什麼意思?」

    「所以我說你只有一張漂亮的臉,沒有腦子,除了被那些男人當成禁臠外,你還能做什麼事?」段敘初這才抬頭看向秦悅。

    不得不承認,秦悅確實很漂亮,哪怕他閱人無數,也絲毫不懷疑為什麼很多人見到她一眼就會愛上。

    在島上時即便秦悅戴著面具,但她渾身上下都有一種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驚艷,也正因為那一次的回眸,裴言嶠對她的那雙眼睛和背影念念不忘,由此動了心。

    而且那時段敘初和裴言嶠同島上其他人一樣,認為只要是戴面具的,比如大哥和裴廷清,所象徵的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利和不可侵犯的神聖。

    事實上當後來裴廷清告訴段敘初所有的秘密時,段敘初才知道秦悅的存在其實就是為了虛張聲勢,或者更確切地說秦悅不過是個傀儡。

    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成為這個傀儡,都可以是戴著面具的秦悅,而他們這些不知情者以為秦悅聖潔如女神,實際上秦悅的真實一面不過就是大哥和組織裡其他幾個有勢力的男人的洩慾品。

    很多人都知道,但他和裴言嶠不知道,是因為很大程度上裴廷清將他們保護在一個相對美好的世界裡。

    直到裴廷清發現他替裴言嶠追求秦悅,裴廷清親自帶他目睹了秦悅是怎麼被大哥和其他幾個男人玩弄的,並且全是她自願,大哥他們幾人並沒有逼她。

    那時他19歲,那種場面讓他看得曾經一度很厭惡女人這種生物、厭惡男女歡愛,這也是他沒有告訴裴言嶠的原因之一,至少他覺得暗戀的女神一秒鐘變妓女,不是16歲的裴言嶠所能接受的。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形容的就是秦悅這種女人。

    秦悅的臉色慘白,連最起碼的姿態都無法維持,她的美眸瞪著不動聲色的段敘初,憤怒到精緻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是我想做什麼,而是你秦悅必須做什麼。現在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段敘初說著長身而起,高大的身形立在秦悅面前,無形中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他卻是雲淡風輕,「江震天已經認定你跟我有曖昧關係,認定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我的,現在他沒有死,若是醒來了,你們的陰謀也就暴露了,你說他會怎麼對你?一屍兩命都算是你祖上積德了。」

    秦悅迫於段敘初的氣場,往後退出幾步,冷笑著說:「就算誣陷成功,你不要忘了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也有責任。我們兩人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若是出事了,你也脫不了干係。」

    「一條繩上的螞蚱?秦悅,你在跟我開玩笑。」段敘初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一片平靜自若,「我是江家的女婿,並且還是江震天最疼愛的女兒的丈夫,他頂多不再讓我插手江家的生意,而我僅有的百貨商場都被湯鈞恆分去了一半,我手中還有什麼他可以收回去的東西?我敢賭,你敢嗎秦悅?」

    「當然,你現在就可以跑,但厲紹崇交給你的任務,你失敗了,你覺得他還會留下你?秦悅,你會死得更慘。」

    借刀殺人,這才是段敘初真正的用意。

    若是直接在會所氣死了江震天,那麼多人看著,他肯定要負最大的責任,但把江震天送到醫院救活以後,江震天再死,跟他的關係就不大了。

    秦悅這才知道段敘初的計謀,她用力地搖頭,「我不能殺江震天。」,如果江震天死了,她就不能利用江震天進入江家,如此一來她的任務失敗,厲紹崇同樣不會放過她,段敘初分明就沒有給她留活路。

    他總有辦法讓別人崩潰,而他仍是一派的從容不迫雲淡風輕,就好像人世間眾生命運他都控制於股掌,絲毫不擔心會出任何差錯。

    這便是段敘初——運籌帷幄、十拿九穩。

    「不殺?」段敘初挑眉,唇畔笑意淡淡的,「不殺,死的就是你。你殺了江震天,固然你的任務失敗,但至少厲紹崇不會直接要你的命。」

    「我會對外,以及江家封鎖江震天病重的消息,給你一天時間考慮,也同樣給你通風報信的機會,既然是厲紹崇想吞掉四大家族,就讓他來陪我玩,而不是用你這種智商低下的工具來打發我。」段敘初說完,這才注意到秦悅手腕上還戴著那個紅色鐲子。

    他沒有感情起伏的語氣裡,此刻透出譏誚和輕蔑,「你知道當年教官將你從組織裡驅逐時,為什麼沒有拿回你手上的那個所謂貴重的玉鐲嗎?」

    秦悅下意識地用手撫上玉鐲,故作鎮定地問:「為什麼?」

    段敘初微微勾起唇角,笑卻不達眼底,「玉都是有靈性的,你這種骯髒的女人碰過之後,玉鐲也就沒有再拿回來的必要了。當初留你一條命,是因為你死了會有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反倒活著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比如現在。」

    秦悅被段敘初這一番話刺激,她用力地擼掉手腕上的鐲子,毫不猶豫地摔在地上後,她罵了一句什麼,轉身就往出口處走。

    段敘初的唇角倏地下沉,微微側過臉去,身後不知何時站在那裡的兩個下屬,其中一個會意後跟蹤秦悅而去,另外一個仍舊低眉斂目,聽從他另外的吩咐。

    「醫院這邊不能讓任何人靠近江震天的病房,與江震天取得聯繫,江家那邊你通知丁慧娟,讓她先撐住;再者現在去聯繫江茜,讓江茜趕回來參加江震天的葬禮。」

    「是。」

    段敘初的手中仍然握著手機,這麼長時間蔚惟一仍舊沒有任何回復,他也就不再期待了,收起手機往電梯裡走去。

    段敘初坐進車子後,那個跟蹤秦悅的下屬打來電話對他匯報,「秦悅聯繫的並不是厲紹崇本人,應該是厲紹崇的某個下屬,並且那個下屬並沒有授意秦悅是否要殺江震天,只讓秦悅再等一天。」

    「我知道了。」段敘初沒有再說什麼,他掛斷電話。

    難道是他的推斷有錯,秦悅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厲紹崇的,實際上秦悅只是個小人物,甚至秦悅連直接聯繫厲紹崇的機會都沒有嗎?

    還是說厲紹崇明知這場局輸了,厲紹崇便任其發展,讓秦悅殺死江震天,再做別的打算?

    或者還有最後一個可能——厲紹崇棄了秦悅這顆棋子。

    若是秦悅對江震天下手的話,丁慧娟立馬就會給秦悅安上一個殺人兇手的罪名,那麼江震天被情婦所殺這種解釋,對外再合適不過了。

    如此一來,秦悅的任務失敗,厲紹崇便藉著丁慧娟之手除去秦悅了。

    車窗外的天色已經微微亮了,段敘初一夜未眠,到了此刻他的頭有些痛,他決定回蔚惟一那裡,抱著蔚惟一踏踏實實地睡一覺,用手指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問開車的下屬,「蔚小姐回海邊的住所了嗎?」

    下屬聞言便打電話過去詢問,半分鐘後掛斷對段敘初說:「我們的人說昨晚蔚小姐從會所裡出來後,上了裴家三少的車……」

    話還沒有說完,下屬從後視鏡裡看到段先生原本沒有什麼表情的臉,此刻驟然陰沉下去。

    下一秒他丟出兩個字,「停車。」

    下屬也不敢多問,立即一個緊急剎車停下來,段敘初不等車子穩當,便立即拉開車門下去,走到前面對坐在那裡的下屬冷冷地說:「你回醫院去。」

    下屬應了一聲,「是。」,連忙下車,再給段敘初開車門。

    段敘初沉著臉色坐進去,發動車子往裴言嶠的住所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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