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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6章 :一往情深 【sopang 鑽石】 文 / 凰梧

    第二天早上蔚惟一醒來時,段敘初還沒有走。

    她的腦袋在段敘初的胸膛蹭了蹭,誰知下一秒腰間驟然一緊,段敘初的一隻手掌死死地掐著她的腰,像要將她折斷一樣。

    蔚惟一猛然間清醒過來,抬起頭看到段敘初陰氣沉沉的臉,森冷的目光放在某處,這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確實做了一場甜美的夢,醒來後回歸現實,她又要面對他的暴戾冷血。

    「醒了?」段敘初開口說話,語氣也是涼涼的,這讓蔚惟一的心跟著冷了大半,她從段敘初懷裡出來,準備下床,卻又被他拉住手腕。

    他的手掌撫上蔚惟一的手腕,「這是從哪裡來了?」

    蔚惟一順著段敘初的目光看過去,看到自己右手腕的一隻玉鐲,她當即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情緒大起大落之下,她有些無力地問段敘初,「你不要告訴我,你就為了這個鐲子,一夜沒有睡著。」

    段敘初修長的眉宇緊皺著,面色很沉肅,有些莫名其妙地望著蔚惟一,「你手上無緣無故地多了一個鐲子,並且不是我送的,你覺得這不是一件事?我說過,除了我之外,其他任何人送你的東西,你都不許收。比如湯鈞恆的手鏈,還有現在你手腕上來歷不明的鐲子。」

    所以他就為一個鐲子糾結了一整夜,又不捨得在半夜弄醒她,大清早等她醒來立即興師問罪嗎?

    蔚惟一的唇角抽動幾下,手腕上一痛,眼瞧著他快要在自己的沉默中發怒,蔚惟一連忙解釋道:「不是其他男人送的,這是昨晚我回來時,裴伯母戴在我手腕上的。」

    「哦。」段敘初點點頭,眉眼舒展開來,就像解決了一道讓他失眠的難題一樣,他的臉色緩和下來,用手指撫弄著碧綠剔透的玉鐲,卻是不容置疑地說:「你把玉鐲取下來,裴伯母若是問起,你就說你覺得這東西太貴重,戴在手腕上太招搖,你把它珍藏起來了。」

    她還能說什麼?

    她就是不能理解他吃男人的醋也就算了,竟然連一個長輩的醋也吃,而且這個長輩還是個異性。

    段敘初見蔚惟一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以為她生氣了,他抿緊唇,半晌後聲音溫和地說:「你若是喜歡,晚上我給你多帶幾個回來。反正不管怎麼說……」,話語一頓他又沉了臉色,霸道地說:「可以收異性和長輩送的,但只能戴我的。」

    蔚惟一徹底無言。

    索性她已經習慣段敘初這性子了,她就看在這男人為這個鐲子一夜沒有睡著的份上,不跟他計較。

    蔚惟一取下手鐲,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將鐲子放在裡面,再轉過頭見段敘初瞇著狹眸很滿意的樣子,她面無表情地說:「我等著你晚上送給我一模一樣,或者比這個更珍貴的。」

    「當然,有好東西不給你,還給誰?」段敘初拽住蔚惟一的手腕,輕輕一帶將她抱在懷裡,大手撫摸著她散亂在背後的頭髮,「今天還去醫院看你弟弟?周醫生怎麼跟你說的,墨樺什麼時候醒過來?」

    實際上那幾個醫生每天都會跟他匯報蔚墨樺的病情,只是在這樣一起醒來的早上,巨大的玻璃牆外是一片蔚藍的海域,他想就這樣抱著她,跟她閒聊。

    蔚惟一的兩條手臂環住段敘初勁瘦的腰身,臉貼在他寬厚的胸膛上,聽著他心臟的跳動,這讓她感到很安心,微微翹起唇角,「周醫生說應該就在這幾個月了。」

    「那就好。」段敘初埋首於蔚惟一的肩上,薄唇在她的發間輕輕吻過,過了很久才捨得放開她,「起床吧!我要去上班。」,說著他掀開被子,先下床。

    蔚惟一看過去一眼,這才發現他連下身的浴巾都沒有繫上,就那樣赤身**的往浴室裡走。

    他自己倒是從容平靜,卻留給蔚惟一一個完美精壯的肩背,以及兩條修長勁直的腿,這樣的身材大早上就引人無限遐想。

    暴露狂。

    雖然段敘初常年生活在國外,但他並不喜歡西餐,以往住在一起時蔚惟一做的也是中餐,今天早上她做了裡脊肉餅和粟蓉雞蛋羹。

    段敘初這個大男人除了偏愛甜食外,並沒有很喜歡吃的,也沒有特別排斥的,從那時同居基本上蔚惟一做什麼,他就吃什麼,這也是他最不計較的一點。

    等到蔚惟一從廚房裡走出來,原本以為段敘初已經去上班了,卻見他還坐在餐廳裡,蔚惟一走過去,「怎麼了?」

    段敘初拉住蔚惟一的手腕,猛地將蔚惟一抱坐在腿上,他抬起手指捻起蔚惟一的下巴,「惟惟,我跟你說……」

    蔚惟一見他的表情很認真,她沒有掙扎,與他幽邃的雙眼對視,「嗯。」

    「以後不管我發生什麼事,遇到什麼危險,都不要奮不顧身地救我知道嗎?就比如哪怕我昨天真的是要跳海,我也不允許你不為自己的安危著想,跟我一起跳下去。」他處在這樣的位置,遇到過大大小小的各種危險,除了讓暗中的下屬保障蔚惟一的絕對安全外,若是哪天他真的處在危難關頭,他只希望蔚惟一管好自己,不要因為救他,而不顧她自己。

    以往他不知道蔚惟一會不會為了他奮不顧身,但從昨晚她也跟著跳下海,以為他自殺而崩潰絕望痛哭時,他才確定若是有機會,蔚惟一肯定會為了救他,而犧牲自己的生命。

    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當他終於發現時,原來她早已愛自己至深,以往所有的試探和猜忌,都變得那麼幼稚。

    其實早該發現,早該相愛,可惜他們從一開始就走錯了一條路,將對方越推越遠,以至於錯過了整整八年的時光。

    若時光倒流,他還會因為自己錯誤的猜測,而那樣折磨她嗎?

    不會。

    無論上天為他們安排了怎麼錯誤的命運,實際上改變命運,全在於他們自己。

    只是那個時候,他們誰也不懂。

    他怨著她、虐著她,她恨著他,卻早已對他情深根種。

    所以錯的不是命運,而是他們自己。

    蔚惟一反手抱住段敘初的脖子,淚水滾滾落下,語帶哽咽地說:「只要你不再讓我滾,不再丟下我……」,從今至此,她不會再隱藏自己對他的感情,說出便說出了,不會再收回去,也不會再退縮。

    段敘初緊緊抱住蔚惟一,臉埋在她的發間,感知到脖頸裡一片濕熱的淚水,他心底泛疼,用力閉上雙眸,「惟惟,謝謝你先開了口。」

    換做是他,在沒有得知她的心意之前,大概他這輩子都不會對她表露埋藏了那麼多年的情感。

    ***

    b市。

    快到中午時,江茜一個人買過食材後從商場裡出來,在回到停放車子的位置時,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形靠在她的車窗上,見她走過來,賀朝禮叫了她一聲,「江茜。」

    江茜當然不認為這是巧合的偶遇,她也沒有應聲,一張嬌美的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就要拉開車門,卻被賀朝禮突然用力捏住手腕。

    「你做什麼?」賀朝禮一直都是溫溫吞吞的性子,當年兩人談了半年的戀愛,他才在江茜的命令中親吻江茜,後來得到江茜的身體,更是竭盡他所有、所能寵愛江茜。

    此刻他突然轉了性子,對江茜動粗,這讓江茜很驚懼,一邊抽著自己的手腕,一邊低斥,「放開我!」

    賀朝禮從國外回來幾天了,一直試圖靠近江茜,但只要囡囡在江茜身邊,江茜四周就有十多個穿著黑色西裝看似路人的保鏢,今天他好不容易等到江茜單獨一個人,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在江茜試圖掙脫之際,賀朝禮不由分說地彎身抱起江茜,打開後座的車門坐進去,他吩咐前面的司機開車。

    江茜面色蒼白著,心中驚懼,卻又不得不裝出鎮定自若的樣子,扯開賀朝禮緊箍在她腰間的手臂,冷靜地問:「你究竟想做什麼?」

    賀朝禮的神色這才緩和下來,「找一個可以說話的地方。」,鬆開手看到江茜白皙的手腕被他捏出一片紅痕,他心疼地幫她輕揉著。

    江茜把臉別向一邊,目光放在車窗外,留給賀朝禮一個冷漠美麗的側臉,「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

    賀朝禮手下動作一頓,轉而抬手扳過江茜的臉,他深邃的眸子凝視著江茜,滿含傷痛地說:「但是我有。江茜,自從跟你分手後,我有太多話想對你說。」

    江茜拍掉賀朝禮的手,強硬地回道:「我不想聽!」,眼瞧著車子停下來,江茜拉開車門。

    賀朝禮的聲音在這時響起來,「我沒有背叛過你江茜,當年我只是找了一個孕婦,和她一起在你面前演了一場戲。江茜,我愛你,從第一眼看到你,到現在我愛的女人一直都是你,從來沒有變過,以後還是不會變。」

    江茜的手生生地頓住車門上,脊背僵硬保持那個姿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譏諷地笑出聲,「可惜我早就不愛你了,如今我愛的男人是段敘初。我們有一個很女兒,她雖然不會說話,但我們同樣很愛她。所以還請賀先生自重,不要來破壞我的幸福和家庭。」

    「你愛段敘初,但他愛你嗎江茜?」賀朝禮的情緒有些激動,抬高聲音,近乎低吼地說:「他一點都不在乎你!你自己也知道從始自終,他放在心裡的女人是蔚惟一,你為什麼還要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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