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4章 :只有你一個【推薦票滿15000加更章 】 文 / 凰梧
蔚惟一羞窘地低下頭,不敢跟段敘初那雙幽魅的狹眸對視,她白皙的耳朵紅得滴血,縮著肩膀躲閃著噴灑在她頭頂的炙熱呼吸,卻是脊背貼在牆上,退無可退。
於是她乾脆仰起頭,不甘示弱地反駁道:「你不是也一樣,剛剛在海裡你就一直頂著我……」,話語一頓,她的眼風往下掠去,果然看到他還沒有脫掉的褲子,被某物撐起壯觀的形狀。
蔚惟一輕輕哼出一聲。
「那又怎麼樣?」段敘初眉毛一挑,不以為然的語氣,「你都那樣抱著我了,我若是還沒有反應,那你就要懷疑自己的魅力了。」
蔚惟一抬起手指解段敘初的襯衣扣子。
他只顧著幫她脫衣服、幫她洗澡,他濕透的衣物還緊貼在身上,映出緊實的肌肉線條,隨著衣衫的脫下,露出他強健的身軀輪廓,從肩膀到小腹的比例出奇得完美。
蔚惟一微涼的手指撫過他底褲邊緣時,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的人魚線,她眼中露出驚艷之色,正要褪去他最後的遮蔽。
段敘初的克制力到了這一刻已經分崩離析,肌肉緊繃著,發出粗重的喘息聲,下一秒一隻大手將蔚惟一按住,低頭在她肩膀的嫩肉上用力咬一口,語聲粗啞中透著邪魅,「別再勾引我了,不然我不介意『浴血奮戰』哦!」
蔚惟一往他腿間一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再閉上眼睛,而是迎上他深暗到極點的目光,平平靜靜地說:「我幫你,你想怎麼做?」
段敘初以為蔚惟一又要冷嘲熱諷,觸及她烏黑沉靜的眸子,那裡頭不帶以往的凜冽和譏誚,看得段敘初心尖一顫。
他忽地彎起手臂,猛地將她拉入胸膛,很用力激烈地抱著,對比這樣讓人無法呼吸的緊密擁抱,他的聲線則磁性柔和,「你身體不舒服,不要勉強,我自己可以來。反正這些年我已經自己弄過很多次了,總比你這個生手要好。」
蔚惟一本來挺鎮定的,聞言她一下子睜大眼睛,這個時候也不懂得大家閨秀的矜持了,「你自己……用手?」
為什麼?
他的**分明那麼強,既然包養她,同樣是出軌背叛家庭,就算江茜無法滿足他,他在外面應該也有女人才是。
而且他有權有勢,太多女人主動爬上他的床,免費送上來的,他完全沒有必要壓抑自己。
「嗯?」段敘初聲調一揚,薄薄的唇有一下沒一下地啄著蔚惟一脖頸上細嫩的肌膚,很慵懶地說:「你不在,我若是再不想辦法自己弄出來,那你是想我憋出病來是不是?」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是還有江茜嗎?」蔚惟一說完就咬住唇。
她太得寸進尺。
他剛對她好一點,她就開始吃他正妻的醋,依照她的身份,她根本沒有資格,也顯得她小氣,這讓她自己都有些反感這樣的自己,心裡泛起酸意,她伸手推著段敘初的胸膛,「我洗好了。」
蔚惟一擔心他發怒,說完就要從他胳膊下鑽出去,卻又被段敘初拉回去,重新壓在牆壁上,抬起手指捻起她的下巴,浴室的水霧朦朧中,他用點漆如墨的眼眸深深凝視她,「惟惟你告訴我,你三番兩次地問我和江茜,是因為你介意嗎?而且剛剛你以為我要自殺,你奮不顧身地跳下去救我,是因為你在乎我嗎?」
他太沒有安全感,即便知道剛剛她被他嚇得半死,她很擔心他,他還是想確定她心裡對他到底有沒有情義。
「我……」蔚惟一的目光閃躲,正想著怎麼敷衍過去,段敘初手指用力,沉聲命令,「不要說謊,回答我『是』,或是『不是』。」
如果……如果蔚惟一告訴他她很在乎他,那麼只要她邁出了今晚的第一步,以後的第二步、第三步、第一百步……甚至這一生,都由他領著她,一步一步邁出去。
他想要的只是她一個肯定的答案,一個願意陪他走下去的答案,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他都不會再像六年前那樣輕易地放開她。
蔚惟一盯著段敘初沉肅的臉色,隔了幾秒鐘她別開眼,一個字音清晰地落下,「是!」
段敘初的重瞳一縮一瞇,那裡頭不斷翻滾著,一如他激盪難平的胸腔,「好!記得你說過的這個字。」
他會把此當做她對他的表白。
「那我也回答你問過很多次的問題,我只說一遍,聽清楚了蔚惟一……」段敘初扳過蔚惟一的臉,俯身貼在她的耳邊,低低地說:「我跟江茜是協議關係,這六年來幾乎沒有在一起過,所以惟惟你懂了嗎?我只有你一個女人,從24歲到現在我32歲,只有你一個,也只要你一個女人。」
蔚惟一被段敘初這樣的言語震到,就跟個驚雷劈過一樣,她的耳邊轟隆作響,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
「快洗澡吧,免得著涼了。」段敘初果真只說一遍,雖是這樣催促著,語氣還是溫溫和和的,沒有半分不耐煩,他低頭在蔚惟一顫動的唇上吻了一下,「你害羞不讓我幫你洗,而我再給你洗下去,保準會出事。你自己洗,我去找周醫生,讓她拿藥過來。」
蔚惟一點點頭,「好。」
段敘初笑開,俊逸的眉眼舒展如畫,他抬手捏著蔚惟一的鼻子,滿是寵溺的語氣,「就這樣,以後大寶貝這樣乖,就可以了。」
蔚惟一覺得自己27歲,足夠成熟、足夠精幹,他用這樣寵縱的方式對待她,讓她瞬間覺得自己變成了小孩子一樣。
她本來想要求段敘初不要這樣叫,卻又實在貪戀這份被他當成小女人一樣的包容和溺愛。
她不就是想做他的女兒嗎?
蔚惟一抿了抿唇,最終只是顰起眉頭瞪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
段敘初這才放開蔚惟一,拿過浴巾圍在下身,**著上半身推開玻璃門走出去,蔚惟一從後面看到他寬肩窄臀的,她只覺得自己的喉嚨一緊,很是乾渴,連忙打開溫水繼續洗澡。
再出來時段敘初並不在臥室,她也沒有叫他,開燈走去露台,正要往長椅上坐下時,發現椅子邊散亂一地的煙灰和煙蒂,狼藉不堪,而白色的椅子有一處被燒了一個黑點。
所以他整個下午什麼都沒有做,就是在這裡一直不停地抽煙嗎?
蔚惟一眼中的淚珠子差點又滾出來,轉過身準備拿東西過來清掃,一個不留神撞入段敘初堅實炙熱的胸膛,緊接著頭頂就響起他斥責的聲音,「不是肚子疼嗎?這裡風那麼大,你還不注意點,嗯?」
「噗——」蔚惟一實在沒有忍住笑出聲,「我哪有那麼嬌貴?以往你把我弄個半死時,倒是沒有見你這麼多話。」
段敘初拉住蔚惟一的手,用力擁她入懷,露台的風大,他用自己敞開的外衣包裹住她嬌柔的身子,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很重地摩挲著,「以後不會了,我不會再傷害你,更不允許其他任何人傷害你。」
蔚惟一伸出兩條手臂反抱住段敘初,臉貼在他寬厚的胸膛,在心裡無聲地說:「謝謝你阿初,謝謝你讓我知道你心裡有我,哪怕你不說,我也已經感受到,而且慶幸還不晚。」
段敘初放開蔚惟一,拖著她的手往餐廳裡走,「我給你熬了紅糖姜水,既可以驅寒,也可以止痛,你喝完後就可以睡覺了。」,那十二年來待在無間島,各種苦難都經歷過,再加上把囡囡從半歲養到五歲,他給囡囡餵過奶粉、換過尿布,該會的都會了,比起蔚惟一這樣的富家大小姐,他更體貼、更懂得照顧人。
蔚惟一喝著薑湯的時間裡,段敘初就坐在一旁深深凝視她,等她喝完後,他抬起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唇,低低問她:「好不好喝?」
蔚惟一反抓住段敘初的手,唇湊過去突然用力吻上他,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她撤開,直起身子對他挑眉,「你問我,不就是想這樣嘗嘗嗎?怎麼樣,甜不甜?」
段敘初有些忍俊不禁,抿著唇上她殘留的甜美滋味,點著下巴說:「確實不錯。」
蔚惟一看著空碗,又想到什麼,她抬頭問段敘初:「你吃晚飯沒有?」
燈光映得段敘初的臉部線條很是柔和,他唇畔噙著笑意,眸光也是熠熠生輝,「我午飯也沒有吃,你若是心疼我,你就給我煮一碗紅棗蓮子粥來。」
心疼。
怎麼會不心疼他?
他的出身固然不錯,太多人羨慕,然而他從八歲時就沒有再感受過父母的疼愛和家的溫暖,在那個美麗卻充滿了血腥殺戮的無間島上,他那麼一個小的孩子,是怎麼活下來的?
她在芯片裡看到過裴言嶠因為有次任務失敗,而被跟雄獅關在籠子裡,最後裴言嶠用匕首殺死雄獅,裴言嶠才免受一場慘絕人寰的懲戒,而她相信段敘初經受的,不比裴言嶠少。
蔚惟一的眼睛紅了一圈,抵住心痛,連忙站起身,「我現在就去,你先坐一會。」
段敘初當真乖乖地坐在那裡,目光緊跟著蔚惟一的身影而去。
二十多分鐘後,蔚惟一把一碗紅棗蓮子粥端在段敘初手邊。
段敘初拿起勺子吃了一口,慢慢地嚥下去,這一刻他突然覺得這是他有史以來吃過最甜的一碗粥。
原來只要有愛,心中就不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