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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章 ;都在賭 文 / 凰梧

    蔚惟一的酒量並不算差,但她跟裴言嶠喝了幾杯,就覺得頭有些暈。

    她雙眼迷離,映入目光裡的景物都是模糊的,直到對面裴言嶠的臉漸漸變成了段敘初,蔚惟一用力地搖搖頭。

    裴言嶠在這時傾來身子,他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佻起蔚惟一的下巴,瞇起細長的眼睛盯著蔚惟一的額頭,「看著我一一,告訴我你這裡究竟是怎麼弄傷的?」

    他那張精緻的臉離蔚惟一很近,在蔚惟一清透的瞳孔裡毫髮畢見,蔚惟一看到他纖長濃密的睫毛,只覺得比女人還要漂亮。

    她似乎無法抗拒裴言嶠咄咄逼人的注視,像是有一塊石頭壓在胸口,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排斥地蹙起眉,「不小心摔了一下子。」,想要拂開裴言嶠捏在她下巴上的手,但她震驚的發現她整個人軟綿綿的,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

    蔚惟一睜大雙眼。

    裴言嶠已經湊了過來,在她的傷口處輕輕吹氣,漆黑的眼睛裡裝滿溫柔,像是在對待一件奇珍異寶,他的語氣責怪中透著寵溺,「下次小心點知道嗎?你這樣讓我很心疼。」

    他灼熱的氣息中混合著紅酒,香甜如玫瑰讓人沉醉,蔚惟一不過清醒了那麼幾秒鐘,望向裴言嶠那雙過分漂亮的眼睛時,她覺得自己正一點點深陷,下意識地回道:「嗯。」

    「你跟我合作,就代表背叛了段敘初。」裴言嶠的聲音極其富有磁性,他慢慢地貼近蔚惟一,手指中微微用力,迫使蔚惟一盯著他的眼睛,「既然如此,那麼這件事結束之後,蔚惟一,你做我的女人怎麼樣?我必定會護你周全。」

    蔚惟一潛意識裡想搖頭,但她發現她整個人像被定住,如有思想的木偶一樣,無能為力地看著裴言嶠的唇貼上來,越來越近。

    他低沉好聽的嗓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也似乎就附在她耳邊,「今晚把你的身體給我怎麼樣?」

    不!

    蔚惟一的瞳孔收縮著,看到裴言嶠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她感知到他透著冰涼氣息的唇快要吻上來,「滋滋、滋滋」的手機震動聲,讓蔚惟一驚了一下。

    蔚惟一如夢方醒,用力推開裴言嶠,「啪」的一個狠力的巴掌,揮向裴言嶠的俊臉。

    裴言嶠被打得偏過頭,額前墨色的發遮住他的眉眼,把他的表情籠罩在陰影裡,讓人看不真切,唯有唇畔處那抹妖艷的血珠子刺入蔚惟一的視線。

    「對不起。」蔚惟一低聲說了一句,她側過身子拿起自己的包,準備起身離開。

    下一秒卻聽見「唄」的手指滑動的聲響,蔚惟一隻覺得渾身一軟,緩緩闔上的眼簾裡映出裴言嶠唇角勾起的一抹弧度。

    似笑非笑、意味深長。

    蔚惟一再也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她的雙臂重重地跌落在大理石桌面上,半邊臉貼上去,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裴言嶠原本不想理會震動的手機,只是那「滋滋」聲一直沒有停下來,他只好側眸掃過去。

    屏幕上跳躍著「大哥」兩個字。

    裴言嶠見狀連忙拿過手機接聽,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麼,下一秒他騰地站起身,面色慘白,「你說什麼?!」

    他一邊詢問,一邊邁開腿大步往外走,過了一會又停下來,轉頭看了一眼被他催眠的蔚惟一。

    他眸色深沉,低聲吩咐榮膺,「幫我送她回家。」

    榮膺微微彎著身,直到裴言嶠頎長的身形漸行漸遠,消失不見,他返回身走到蔚惟一面前,把蔚惟一輕輕推到一邊。

    他拿起蔚惟一的包開始翻找戒指。

    雖然他沒有想到裴言嶠會對蔚惟一用催眠術,但在蔚惟一沉睡的狀態下,他更加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殺死蔚惟一。

    榮膺很快找到那個黑色的首飾盒,精明如他自然是先確認,他打開後把戒指拿出來,用刀子劃開底層的絨布,結果並沒有找到芯片。

    榮膺眉頭一皺,又劃開其他的地方,但整個首飾盒都被割成了碎片,他也沒有看到芯片。

    怎麼回事?

    難道蔚惟一出爾反爾,還是說他們都被段敘初設計了?

    榮膺正這樣猜測著,突然從他的背後傳來這樣一道輕緩的聲音,「打著交換的幌子,實際上對我使用催眠術,讓我睡著以後,好方便你們偷戒指是嗎?怎麼樣,現在是不是要殺我滅口了?」

    榮膺猛地回過頭去。

    蔚惟一不知何時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纖長的手指中捻著高腳杯子,她輕晃杯中紅色酒液,於是她唇邊的笑意也跟著浮浮漾漾、似有若無的。

    蔚惟一掀起眼皮,淡淡地抬眸望過去時,藍色的燈光灑入她的眼中,那裡頭凌厲而冰冷,讓榮膺整個人一僵。

    半分鐘後榮膺反應過來,大步走到蔚惟一身前,壓根不給蔚惟一任何逃脫的機會,他握著一把黑色的手槍抵上蔚惟一的腦門,「芯片呢?」

    果然,她最初的猜測沒有錯:裴言嶠確實是黑勢力組織的人。

    蔚惟一垂眸,濃密的睫毛遮掩起她眼中所有複雜情緒,她語帶譏誚,「不知道你們是真沒有腦子,還是高估了我在段敘初心中的位置,他那麼滴水不漏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存放在我這裡?」

    「而我不過是利用這枚戒指跟你們做交換,以此達到我回蔚藍集團的目的,我只是試探了你們一次,你們就迫不及待了?看來還是我高估了你們的智商。」

    榮膺冷峻的臉上越來越陰沉,他雙目一瞇把冰冷的槍口貼緊蔚惟一,「芯片在不在你這裡我自有判斷。如果你不把芯片交出來,我現在就可以一槍打死你。」

    「打死我,你們不僅什麼也得不到。」蔚惟一早已料到了眼下的狀況,她冷情而從容地說:「而且我已經把芯片裡的視頻拷貝下來,轉交給了另外一個人,只要我一死,那個醜陋骯髒的秘密就會公諸於世,如此一來多少人會受到牽連?究竟誰付出更大的代價,你們衡量一下。」

    榮膺面色一變,握著手槍的手一點點緊起來,沒有秦悅的指示,他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只好一面繼續用槍抵著蔚惟一,一面拿出手機給秦悅打電話。

    誰知接通後入耳就是男人的喘息聲,很顯然秦悅正在陪江震天。

    榮膺想到秦悅那張美到極致的臉,以及妖嬈的身體,他只覺得喉嚨裡乾渴,又極力地壓制下去,不敢造次。

    過了一會秦悅大概找了一個地方,方便跟他說話。

    榮膺把眼下他們的處境告訴了秦悅,「所以如果芯片確實一直在段敘初手中的話,我們該怎麼做?」

    「芯片無論是在蔚惟一,還是段敘初手中,都不重要,關鍵是為了防止裴言嶠拿到芯片,我們必須在此之前把芯片毀了。」

    榮膺聞言疑惑地問道:「秦小姐,我不明白的是既然芯片對段敘初不利,為什麼他不把芯片毀了,反而引裴言嶠去爭奪呢?」

    榮音猜不透段敘初的心思,實際上即便她秦悅跟段敘初朝夕相處八年之久,她曾經費盡心機地探究段敘初,但直到現在,她還是無法琢磨透段敘初的心思。

    秦悅沒有回應,榮膺也不糾結這個問題,他看了一眼槍口下神色平靜的蔚惟一,「怎麼處理她,現在就殺了嗎?」

    秦悅略一沉吟,「不,既然芯片還在段敘初手中,你先把蔚惟一關起來,明天再打電話通知段敘初,讓段敘初拿芯片來交換蔚惟一,並且記住了……」,秦悅話語微頓,她加重語氣,「你以裴言嶠的名義要挾段敘初。」

    「是。」榮膺應了一聲,又低聲詢問道:「如果段敘初不願做交換,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殺了蔚惟一嗎?」

    ***

    第二天晚上11點多,段敘初回到住所。

    他已經刻意回來很晚了,想著蔚惟一哪怕是去了會所,這個時間也該回來了,但他站在門外抽了很久的煙,依舊沒有看到那抹從黑暗裡走過來的身影。

    段敘初掐滅煙,進門進去。

    整棟別墅裡黑漆漆一片,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他一整天心神不定,沒有什麼胃口吃東西,此刻卻餓得胃痛,但他又懶得動手,於是也不吃了,上樓洗過澡之後,他躺在床上。

    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這個大床上和整個房間裡,似乎都被蔚惟一的氣息籠罩。

    他越聞越睡不著,越睡不著越是想念蔚惟一。

    這不是第一次這麼發瘋地想她了。

    六年前從她離開的第一晚,他就輾轉難眠,抑制不住對她的思念。

    但蔚惟一執意要走,他試圖挽留,讓蔚惟一做他的地下情人,卻換來她的一個耳光。

    那一刻他終於確定她對他沒有絲毫情義,她跟他在一起只是為了錢,後來她在他這裡賺的差不多了,撈回本了,她以不做第三者的名義拒絕他提出再次包養的要求。

    呵!

    做作的女人,六年後她不是照樣被他玩弄?

    段敘初抬手蓋住眉眼,心中卻絲毫沒有征服的快感,反而胸腔裡空得讓他發慌。

    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段敘初猛地坐起身,連來電顯示都沒有來得及看,他問道:「怎麼樣,找到蔚惟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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