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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六八章 初試鋒芒 文 / 坤乾

    時間接近午夜,我忽然覺得身體出現了不適。陰陽二氣開始融合,而天眼也自動關閉,似乎不願意再接收月華。

    原本圍繞在月亮周圍的天兵天將也紛紛散開,重新回到雲層之上。我睜開眼睛,用眼神向黃天愁詢問。他笑著對我說:「怎麼樣?有效果不?子時了,陰陽相沖,天地間重歸混沌,你也該睡覺去了。」

    我去!我還以為要我在這兒修行一宿呢,原來到子時就拉倒了啊?

    我站起身來,抻了個懶腰,本以為還會像早晨那樣關節處都響起爆豆聲,那種感覺ol。可惜,沒能遂了我的意,就是個很普通的懶腰。

    我納悶兒的問黃天愁:「不對勁兒啊,我早晨就吸收了一絲金光,我抻懶腰的時候都覺得精力充沛,渾身是勁兒的,怎麼晚上修行這麼久卻沒啥反應呢?」

    黃天愁告訴我道:「你還要啥感覺啊?脫胎換骨一次就得了唄?你還想脫起來沒完沒了啊?」

    我吐了吐舌頭,黃天愁替我對周圍布聚靈陣的仙家一拱手,道:「今夜有勞諸位了,多謝多謝!」

    眾仙家紛紛還禮,連稱:「小事小事,況且應該的!」

    眾仙家跟我打了個招呼集體告退,我目送他們消失。然後轉頭沖黃天愁微微一笑:「黃哥,我想求你個事兒!」

    胡飛雪在一旁看我一臉奸笑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一看就沒好事兒,你看他笑得跟仙人球似的。」

    我點點頭,跟黃天愁說:「黃哥,我想跟你試試招……」昨天師父給我傳法的時候,我就被那些玄奧的金字和圖案給搞斷片兒了,雖然不知道怎麼表達,可意識上我卻達到了共通。

    在今天的強化修煉中猛然間就蹦出來一個招數名稱:「震」。多大的威力不知道,什麼效果更不知道,就連怎麼震,我還是一無所知。

    我就知道一點,我現在就能用這一招。

    黃天愁聽了我的話之後一愣,繼而眉頭一皺,問我:「憑啥呀?幹嘛不找清如?她不比我厲害多了?」

    我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蟒清如,趕忙衝她擺擺手:「清如你還是算了吧,這個跟實力無關。我這從來沒出過手的,第一次出手你總得讓我盡興不是?你如花似玉的我怎麼下得去手?還是讓黃哥來吧!」

    黃天愁抱著膀子問我:「你丫是不是跟我有仇啊?瞅我不順眼咋的?」

    我趕忙澄清道:「黃哥,你這麼說可就冤枉我了。我絕非看你不爽,而是你有經驗。你不是『挨劈』的屬性麼!」

    「你大爺才這個屬性!」黃天愁不滿的罵了我一聲,不過還是抖著膀子變換了一套裝束,銀盔銀甲披掛起來,但是沒拿亮銀槍。

    蟒清如在一旁驚訝的問黃天愁:「天愁哥哥,你這是幹嘛呀?用得著穿戴得這麼整齊麼?」

    黃天愁一臉悲愴的說道:「清如,你是不知道,這牌子不修煉都老猛了,何況他還掌握了修煉之法呢。而且最主要的,我倒不是怕他能傷到我,我是擔心一會兒形象不太好!」

    蟒清如一愣,問道:「形象?什麼形象?」

    黃天愁苦笑道:「這雷威力倒是其次,關鍵是劈完了之後整的真跟雷震子似的。」

    「哦!」蟒清如一副懂了的表情,笑道:「原來如此,那我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我這麼長的頭髮根根豎起呀!」

    「哎呀,就你話多!」我有點兒迫不及待的跟黃天愁說:「你準備好了沒有?我可要試招了!」

    黃天愁歎了一口氣,馬步一分,拉開架勢,衝我勾了勾手:「來吧!」

    他這一聲「來」字剛出口,我這邊就動了起來。

    沒人教我如何出招,完全是身體的本能反應,跟條件反射似的,我雙手一背,一腳踏出,怒目圓睜,狠狠瞪了黃天愁一眼……

    然後就是一片死一樣寂靜……

    除了風聲和蟲鳴,天地間再無一點兒聲響。

    這種狀態足足保持了一分鐘。胡飛雪終於按捺不住,開口問道:「開始了嗎?」

    我衝她微微一笑:「已經結束了!」

    「我操?」胡飛雪驚訝叫道:「什麼時候的事兒?」

    我雙手從背後拿出來,在胸前緩緩下壓,嘴裡長舒一口氣,輕聲說道:「打完收工!」

    胡飛雪臉部肌肉開始抽搐,勉強擠出一句話:「次奧,這他媽什麼鬼?早知道這麼玩,老娘就上去了!」

    我也一臉無奈的對胡飛雪苦笑:「我也不知道怎麼是這種情況,可能是出招失敗了吧?」

    「咳咳,沒失敗!」一動不動差點變成化石的黃天愁緩緩起身,一邊咳嗽一邊說:「還好沒丟人,你這招可太陰了!」

    我被黃天愁說得一愣,不解的看向他,問道:「黃哥,別鬧。你沒丟人我可丟人丟大了。」

    胡飛雪也在一旁幫著我說話:「就是的,你適可而止好不好?這小子都已經變成三胖子了,你就別再給一棒子了。你是不是想揶揄人家嚇你一跳啊?」

    「好像不是!」蟒清如滿臉疑惑的看著黃天愁,跟我們說:「你們看天愁的眼睛,好像不對勁兒呢!」

    胡飛雪冷哼道:「他那兩個眼珠子就沒對勁兒過!」

    胡飛雪說這話我承認,黃天愁每次看她的時候都是自以為「含情脈脈」其實卻「色眼迷離」的!

    我倒是沒有像胡飛雪這麼武斷的下結論,我雖然覺得黃天愁不靠譜,但是我還是比較相信蟒清如的,她可不像這倆報馬那麼沒六兒。

    我看向黃天愁的眼睛,由於他背著月光,所以我還看不太清楚。但是我卻發現黃天愁腳步有些虛浮不穩,我心裡不禁開始打鼓,難道剛才那一下真的「震」到了?

    黃天愁小碎步「挪」到我們面前,一抬頭,我們這才發現他眼睛確實不對勁兒,倆眼睛徹底跑偏。一會兒對眼兒一會斜視,倆眼珠子自己忙活自己的就是沒有一個共同的焦點。難怪剛才走路的時候一直是小碎步呢,也真難為他眼睛都醬嬸了,走路還沒跑偏。

    「黃哥,你腫麼了,黃哥!?」我抱著黃天愁的肩膀可勁兒搖,希望能把他的眼珠子搖到一條直線上來,可黃天愁卻掙脫了我的雙臂,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嘴裡喊著我的名字,胳膊卻搭在了胡飛雪的肩膀上。

    胡飛雪杏目一瞪就要給黃天愁來殺招,蟒清如及時伸手阻止,跟胡飛雪說:「飛雪姐姐,天愁哥哥好像受了內傷!」

    一聽黃天愁受內傷了,胡飛雪當即放下必殺的念頭,眼神中閃現出一絲關切,有些埋怨的問他:「你能不能麻溜告訴我們你到底傷哪兒了?怎麼這麼磨嘰呢?」

    黃天愁使勁晃了晃腦袋,在我們的注視下,他的眼睛終於聚焦在了一塊,焦點正是我。

    黃天愁衝我苦笑了一聲:「你丫也忒不講究了,你倒是告訴我一聲要使陰招啊!」

    我也滿腹委屈,跟黃天愁說:「黃哥,我這招第一次用,剛才我都以為我失敗了呢。我哪知道是陰招啊,你到底咋的了,趕緊跟我說說。」

    黃天愁無力的說:「先扶我坐下!」

    胡飛雪一臉厭惡的把黃天愁扶坐下,黃天愁卻沒有鬆手的意思,直接跟我說:「你剛發招的時候,我本來已經做好接雷的準備了。可誰承想你居然發的是隱雷,用氣勁傷人。我一時不備,被氣勁衝擊到了元神。內傷倒是沒有,但是好懸直接沖昏迷了,比內傷更可怕,差點兒丟人!這簡直就是個大陰招!」

    「啥是隱雷?啥是氣勁?」我聽得一頭霧水的問道。

    蟒清如在一旁給我解釋:「隱雷顧名思義,就是看不見的雷。這種雷只有法術能施展出來,大自然當中是不存在的。氣勁就是氣勁嘍,沒什麼好解釋的。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隱雷只有氣勁沒有雷勁呢?天愁哥哥,雷勁被你化解掉了嗎?」

    黃天愁擺擺手:「壓根就沒有,我化解個屁。要不是我一門兒心思防著挨劈,也不至於被陰了這麼一下。」

    「那就怪了啊。」蟒清如撅起小嘴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道:「難道剛剛那一招僅僅是水哥用自身的修為發出來的,沒有借用到陰陽雷神令的力量?」

    我在一旁點點頭:「好像是這麼回事兒!」

    「好厲害!」蟒清如的兩隻眼睛都快變成小星星了。

    我卻撇撇嘴,說道:「為啥我倒感覺好像沒什麼用呢!?」

    「怎麼沒用!」黃天愁不服氣的反駁道:「別的不敢說,二百五十年道行以下的,你眨眼之間就能制伏!還不會傷到仙家元神,這招數簡直就是綁架專用啊!」

    「綁架有個屁用!我又不出去綁票去!」我哭笑不得的跟黃天愁說道。

    蟒清如接茬跟我說:「你別把眼光放得那麼狹隘好不好?難道只有殺招才有用嗎?別忘了黃鬧和胡說,他們兩個罪大惡極到什麼程度?天愁哥哥也沒說當場給他們正法嘍!交給堂營,最後不也是廢道流放麼。上天尚且有好生之德,何況我們修行的仙家了。從你領悟到的第一個招式上就不難發現,這功法還真是正法!」

    「扯嚴重了吧?」我咧嘴笑笑,說:「沒準兒是我能力不足,發不出來大殺招呢!」

    「屁話!」胡飛雪十分詭異的任憑黃天愁搭著肩膀,半蹲在地上跟我說:「凡事都循序漸進,誰能一口吃個胖子?剛才清如不也說了麼?這是你的第一個招式,第一個招式不殺,不代表以後不殺。菩薩尚有滅度一說,以殺止殺也不都是邪門歪道啊!運用好了,依然是度人無量!」

    我對胡飛雪豎起大拇指,由衷的稱讚道:「雪姐,你這話說的……就跟不是你說的似的。」

    胡飛雪狠狠瞪了我一眼,剛要發飆,蟒清如忽然說道:「水哥,你現在累不累?」

    我不解的問她:「你啥意思?讓我幹活啊?能扛兩袋兒大米上個十樓八樓的!」

    蟒清如嬌嗔道:「這大半夜的上哪兒給你找大米去?我是想試試你動用陰陽雷神令之後,這招有多大的威力。」

    我有些為難的跟蟒清如說:「清如,還是算了吧。天愁都這樣了,你咋還躍躍欲試了呢?」

    蟒清如眼睛珵亮的跟我說:「你要是能行,那就現在試試。要是不行,我可以等你行了再說。總之這招一定要試過再說,總不能等到真需要的時候還不知道招數什麼效果呢吧?而且我真挺期待的,想見識見識傳說中的隱雷有多厲害。」

    「這樣啊……」我勉為其難的說:「那就試試吧,不過先說好了啊,不管結果如何,不帶翻臉的!」

    蟒清如點點頭:「這是自然!」

    那我就放心了!跟黃天愁試招,他要翻臉了起碼蟒清如能攔住。可蟒清如要是翻臉了,我們三個都不夠她塞牙縫的!

    蟒清如半丁半八的站好,一手背在身後,一手衝我一比劃:「來吧!」

    這回我可沒搞突然襲擊,從兜裡掏出陰陽雷神令,交到左手,緩緩舉起,右手撮指成劍,一點蟒清如:「小心,來了!」

    我只覺得身體好像忽然被抽空了似的,心臟狠狠一縮,眼前差點一黑。

    還好泥丸宮及時分出陰陽二氣,補充到丹田之內。我這才緩了一口氣,再抬頭看向蟒清如,發現她簡直如同美杜莎一樣,黑長直的頭髮不但變成了大波浪,還跟向日葵似的鋪展開來,她還衝我「嘿嘿」直笑,那畫面別提多感人了。

    我小心翼翼的問蟒清如:「清如,你沒事兒吧?」

    蟒清如搖了搖頭,頭髮裡面被她搖出縷縷冒青煙的跟我說:「這招數太霸道了,調動雷令之後,雷勁和氣勁居然有連環爆裂效果,多虧你修為尚淺,奈何不得我,要不然我也要震得跟天愁哥哥一樣了!」

    胡飛雪擔憂的看著蟒清如,問道:「清如,你的頭髮……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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