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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二一章 鬼骨噬魂 文 / 坤乾

    黃天愁沒說完的下半句話是什麼,我心裡有數。

    我們現在所做的主要是給胡飛雪和黃天愁爭那一線生機,其次才是我。因為我這邊還有太爺爺和掌堂教主在運作,所以我的問題相對於他倆來說,還不是特別的嚴重,他們兩個要危險得多。

    如果我的事情能由他們的手辦妥,那就能將功補過,這樣就算被責罰,也不至於往死了整。如果讓我太爺爺和掌堂教主提前一步把我的事兒擺平,那他們就徹底沒有機會了。所以黃天愁的意思其實就很明顯了,拉我下來一是為了幫他們,二也是為了給我太爺爺和掌堂教主製造點兒麻煩,畢竟我是當事人,所有的事情我都經歷過,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可以折損我六十二年壽數的事兒,從我這裡應該是能摸到線索的。

    他們現在是一步錯,步步錯。基本上就是豁出去了,作為護身報馬瀆職要追責,把我弄死了之後領下來,我估計後果也好不了。而且我還考慮到最惡劣的一種情況,那就是讓太爺爺和掌堂教主投鼠忌器。作為哥們兒,在這種時候做出點兒犧牲我很樂意。但是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說出來多少還是會傷感情的,我也寧願認為是我多想了。

    基於此,我沒讓黃天愁往下說。

    黃天愁感激的衝我點了點頭,坐在我身旁的胡飛雪一把摟住我的肩膀:「小子,這次的情我們算是欠下了,以後刀山火海出生入死,都有你姐姐我在前面替你鋪路!」

    「雪姐,說這話就見外了。」我笑著跟胡飛雪說:「而且聽起來真倒牙,太酸了!」

    胡飛雪一把勒住我的脖子:「喲?跟你好好說話你居然說酸?」

    我趕緊討饒:「錯了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

    胡飛雪這才罷手,我摸著被她勒住的脖子說道:「這才是你嘛,剛才那矯情的話說一次得了,以後別說了,我真不習慣!」

    「好了,都別鬧了!」蟒清如按說比黃天愁和胡飛雪都小,但是在大事兒面前,就她最沉穩,這可能跟她的道行有關係,但是我覺得,更多的還是因為她柔和凝煉的性格,完全的外柔內剛,就跟蛇類本體一樣,看起來柔若無骨,其實啥東西都能絞斷!

    蟒清如接著說道:「剛才的提議我又有了新的想法,弭寒戎該打聽打聽,我們能不能找到一個可靠的傢伙,來替我們回堂營打聽消息。」

    蟒清如說完,看向黃天愁和胡飛雪,他們兩個對視一眼,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過去,還是沒有人吭聲,蟒清如追問道:「胡黃人多,你們的朋友親人什麼的,沒有可以完全信任的嗎?」

    胡飛雪歎了一口氣,跟蟒清如說:「清如,堂營裡面的兄弟姐妹都親如一家,誰都可以信任。問題是家法太嚴,如果這麼做,那後果不得不考慮。」

    蟒清如聽了點點頭:「怪我忘記這茬了。確實不應該再拖兄弟們下水了。」

    一直不吭聲的弭寒戎忽然開口說話,嘰哩咕嚕一堆,除了我沒聽明白之外,我發現他們三個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蟒清如激動的一拍石桌:「這個主意好!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啊!」

    弭寒戎不動聲色的點了一下頭,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是那氣場完全就是遭到表揚之後的趾高氣昂。

    蟒清如又跟他說了句什麼,弭寒戎站起身來,衝我們一抱拳,轉身飛起,在燈火照耀不到的地方消失不見。

    我趕忙問他們,剛才這實習的鬼差說什麼了。

    黃天愁告訴我:「弭寒戎剛才出了個主意,在清如的辦法上稍加了一下改動,他說魏煜巍現在就在地府裡面忙活這事兒呢,他們經常能碰面,多少也熟悉一些。他是想從魏煜巍那裡獲取消息,這樣就能安全一些,起碼不用暴露清如了。」

    我不禁有些納悶兒:「他怎麼管魏煜巍要?難不成實話實說,我來替蟒清如打探消息了?你有啥知道的告訴我一聲?」

    黃天愁搖搖頭,笑著說:「有些話不用說開,心裡知道就行。魏煜巍也不是傻子,人老精,鬼老靈。他機靈著呢!而且弭寒戎有鬼差的身份在,就算是實習的,那也是正兒八經上面批的。所以他完全可以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任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點點頭,豎起大拇指:「這個辦法確實高,我原本還有點兒小瞧了他呢!」

    「你小瞧人家幹嘛?」胡飛雪問我:「人家可是鬼差啊!」

    「鬼差多個啥啊?」我笑著跟胡飛雪說:「還不是讓我打得雞飛狗跳的。」

    「切,那是他知道不能傷了你。要不然你以為你現在能坐下來跟我扯淡啊?」胡飛雪說:「能當上鬼差的都是有兩下子的。地府裡面的凶靈惡鬼那麼多,哪個都是雄踞一方的鬼王,他要是沒兩下子真本事,那不是羊入虎口一樣麼?」

    蟒清如在一旁輕聲說:「弭寒戎是個例外,他……他還真沒啥本事,就是做事認真一點兒,再加上蟒家和他有些淵源,這才在地府給他謀了一職,一來算是還他的人情,再一個,蟒家走陰的時候,也方便一些。」

    黃天愁咧著嘴,苦笑著說:「清如啊,安插鬼差這事兒吧,哪個家族都做過。但是安插個沒啥本事的鬼差,這……這有點兒吃力不討好吧?」

    蟒清如抿嘴一笑:「天愁哥哥,家祖的安排自然不是我能理解的,你就別難為我了。」

    黃天愁一副瞭然的樣子:「那我就不打聽了!」

    蟒清如重新站起來,伸手在石桌上一抹,跟我說:「水哥,之前的事情我都是道聽途說,很多地方應該是有些偏差,我想聽聽你親口所言,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好。」我看向蟒清如,問她:「那你想聽多久之前的事兒?」

    「把你認為可疑的事兒都說說吧。」蟒清如一伸手,憑空變出一支毛筆,我這才發現,原來她剛才抹過的石桌上已經多出了一沓黃裱紙。

    我知道她肯定不想聽我跟亢琳琳的家長裡短,但是又無可避免的要涉及,所以我盡量簡單的敘述,讓自己沒有什麼遺漏。

    我從第一次發現亢琳琳家二樓拐角有問題開始,一直說到我跟黑影的第一次正面交談,蟒清如才第一次打斷我的話,問身邊的黃天愁:「天愁哥哥,那時候你在哪裡?」

    黃天愁說:「我在盯梢,那天我盯的是本尊,去找水哥的是化形。」

    「那飛雪姐姐你呢?」蟒清如轉頭問道。

    胡飛雪說:「我盯著化形呢啊,但是我沒顯身,因為不知道他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直到約戰的時候我才替小子應下,結果就……」

    蟒清如安慰的拍了拍胡飛雪的說:「沒事兒,別往心裡去,我隨便問問的。」

    蟒清如重新低頭記錄,然後示意我接著往下說,下面就是我跟黑影約戰的事情了。

    我剛說了個開口,就同時被長身而起的他們三個異口同聲的阻止,黃天愁怒目圓睜的問我:「你沒有一開始就用煞牌?」

    我搖了搖頭。

    胡飛雪激動的雙手握拳,我都聽見關節吱嘎作響的聲音了,她問我:「陰鬼讓你挑兵器,是你挑的?」

    我點了點頭。

    嘎巴一聲,蟒清如手中的毛筆被她折斷,咬牙切齒的問我:「你挑的是一桿獵槍?」

    「那我不清楚。」我如實說道:「是不是打獵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肯定是槍。我以前玩過類似的,不過是打bb彈,這個啥都不用放,直接扣動扳機,就跟衝鋒鎗似的,很過癮的……」

    我見他們三個的臉色全都黑了下來,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難道這槍有問題?」

    黃天愁目眥欲裂的跟我說:「你聽說過仙家鬼神有這樣法寶的嗎?」

    「沒有。」我跟黃天愁說:「所以我見到之後我還挺驚訝,你們也都與時俱進了哈?」

    「屁!」蟒清如接著說道:「那東西不過是變了個樣子迷惑了你罷了。你那六十二年的壽數已經找回來了。」

    「真的?」我眼睛一亮:「那太好了!」

    「別高興的太早了。」胡飛雪咬著牙根說:「清如說的是弄明白你這六十二年的壽數折損在什麼地方了,而不是給一天不落的找回來了!」

    蟒清如皺著眉頭跟我說:「槍是修仙之輩的大忌。所以沒有仙家會去祭煉這個玩意兒!你用的那個東西如果描述不錯的話,應該就是噬魂,是鬼骨變了個樣子,用來蒙你的!」

    「鬼骨是什麼玩意兒?」我不解的問道。

    蟒清如解釋說道:「陽世三間的叫骸骨,九冥之下的是鬼骨。你一個生魂用鬼骨,沒當時抽乾淨了你算是命大了。」

    胡飛雪狠狠的一砸石桌:「都他媽怪我!就想著怎麼瞞過狼王動用貓煞,沒想到那陰鬼太缺德,這東西都能找到!他媽的,他到底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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