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主謀——浮出水面 文 / 禧夢
「喂,葉許世,你還有心思陪我買東西啊。」九喜兒氣的從後面猛拍一下葉許世的後背,後看向車伕的命令道「別聽你家王爺的,趕緊調頭回府。」
車伕隨及看向葉許世,不知到底該聽誰的好。葉許世笑著點頭道「那就聽王妃的吧,我們改日再出府。」
兩人一路無話,九喜兒手推著葉許世,看著這男人的後背,總有一種說不清的蕭瑟感。好像輪椅上坐著的這個男人,實際上並不似平時給人的那種荒唐感。又好似平日裡的那些放蕩不羈,全是給人的假像。
不自覺的想起,當那女人用刀抵在自己脖子上時,這個男人突然陰沉冷冷的表情,還有那突然從輪椅上奮力撲向前,想救自己的一幕,九喜兒忽然感覺腦子好亂,亂的自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一路腦子混亂的,終於回到府裡。就見顧一三人急急的跑了過來,「老大,你還好吧?」
「你們說呢?」葉許世睨一眼顧一三人,眼瞥都不再瞥他們的即與九喜兒往正廳而去。
顧一三人相互看一眼,急跟了去。
九喜兒見幾人像是有機秘話要跟葉許世說,便跟葉許世說自己餓了的,跑去了廚房。其實她確實是真餓了,一出正廳,就招了綠脂往廚房而去。
見小嫂子離開,顧一三人忙湊前的,見顧一苦澀著張臉的急上前道「老大,是我們的疏忽,不想他們竟在府裡又安插一名新的眼線,一時未有早察覺,讓他們給鑽了空子。」
「老大,這事怪我。是我安排不周,這些日子光忙著水城那邊的事,府裡未有仔細清查。」白如楓自責的道。
「老大,這事——」鐵牛一見,也忙自責,卻被葉許世揮手不耐煩的打斷道「行了,都給我打住。」
葉許世推著輪椅來到桌前,拈起一隻茶杯子,在手裡不停的把玩著,眼睛緊盯著茶杯上的青瓷花紋一動不動。
顧一三人站在原地,不敢打擾老大沉思。
過得一會,忽聽葉許世輕咳一聲,挑眉轉看向顧一三人道「看來,他們是等不及了,時時想要我的命。這次竟然連我的女人都敢動,看來他們這些日子活的有些太舒服了。」
「老大,您吩咐吧,只要您一聲令下,水城的弟兄們決不會讓老大失望。」顧一上前一步,眸光如炬的堅聲道。
「不,現在還不是弟兄們出手的時候。我這次就要他們之間起間隙,來個手足相殘的戲碼,順便給那個老女人好好唱一齣戲。」葉許世一雙細長的桃花眼微勾,笑的無害的輕轉著手中的茶杯子。
顧一三人看著老大的這個表情,不禁紛紛替那將要倒霉的人,默哀一聲。每每老大這種無害的笑容過後,宮裡總會席捲一陣腥風血雨。而始作俑者的老大,卻總會以最無辜的一個站在遠遠的地方,觀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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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城內的一茶樓裡,二樓雅間裡坐著一位穿著貴氣的公子,公子氣質儒雅,身著不凡。身邊有侍從一旁侍候,門外更有六名侍衛守護,外人不得靠近這間房間。
不一會,忽有一精瘦男人氣踹吁吁的跑到房門口,輕敲了幾下房門,「主子,我是陳六,有事急報!」
屋內的公子微抬目,淡聲命令道「讓他進來。」
侍衛領命,即去開門,讓門外自稱是陳六的男人走進來。
陳六一進屋,急忙跪下行禮,後仰頭道「主子,血蜘蛛失手了。」
「嗯?」一聲陡然的疑惑聲,嚇的跪在地上的陳六打一哆嗦,急忙垂首小聲道「主子,本來這次機會真是難得。據七王府的探子報,見七王爺和七王妃只叫了府裡一車伕趕著馬車隨行,未有任何的侍衛保護。」說到這裡,陳六小心的抬眼瞅一眼主子,後道「一切安排都非常縝密無疏,可誰知就在血蜘蛛將要得手時,竟然不知從哪飛身出蒙面黑衣的絕頂高手,一劍直擊血蜘蛛命門。計劃才會失敗。」
「蒙面的黑衣高手?」貴氣公子微唸一聲,抬目,看向跪在地上的陳六,問道「可有派人暗中跟上那人?」
「主子,派人去了,只是,只是——」陳六說到這裡,偷看一眼主子,即把頭垂的更低的回答道「只是派去的人,全都是有去無回。」
「什麼,你的意思是,派去的暗衛,全都沒了音信?」那貴公子吃驚一聲的,皺眉盯看向垂首的陳六,聲音雖依舊溫和,可隱含著怒意。
陳六不敢再遲疑,急忙的點頭道「回主子,派出四名暗衛,無一回來。」
那貴公子微沉了一口氣,淡瞥一眼陳六,後有些不耐的一揮手,就見身邊的勁身裝侍衛,沖陳六道「主子累了,你先下去吧。待有事,自會尋你。」
「哦,好,那屬下就先退下了。」陳六如釋重負的趕緊行了一個禮,後告退出去。
待陳六離開,那貴公子,招手向身邊的侍衛道「命人跟著他,找個地方解決掉。此人膽小懦弱,事情已經失敗,他既是從江湖中尋找到的女殺手,必會有江湖中義氣之人為那女人尋買家。務必做的乾淨。」
「是,主子。」那侍衛隨即領命而去。
獨坐在屋裡的貴公子,一張玉面遙望向窗外,看著不知何時已然飄落下的雪花,唇畔掛著一抹笑,只那笑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的猙獰。有一溫厚的聲音緩緩自那貴公子的唇邊溢出,「七弟啊,七弟!你還真是比你那短命的娘要命大的很吶。這麼多次都能讓你毫髮未傷的躲過,該說你是命不該絕呢,還是僥倖躲過呢。」
「啪」一聲,手上椅子的扶手已碎裂如沫,聲音陡的陰寒如冰窯,「不管你命有多硬,我都不會讓你活太久。我會讓你跟你那短命的娘一個下場。」
貴公子唸一聲,眼前又出現了小時候的一幕幕。皇宮的御花園裡,穿著明黃便服帶玉帶的男人,一臉明朗笑容的正在跟一漂亮的男孩玩著捉迷藏的遊戲,旁邊的石桌前,有一美麗如妖的女子一臉笑意的看著追逐的一大一小。而在假山的一角落裡,卻有一個同樣穿著明黃玉緞的小男孩,正一臉嫉恨的狠狠盯著那園裡歡笑的三人,緊咬著牙齒。
這一幕情景,總會在眼前浮現,每每出現一次,他就會對自己的七弟恨上一倍。是這個小賤種和他的娘親奪走了父皇對自己的愛,曾經的父皇只會對自己笑,可自從有了那個小賤種後,父皇的笑容只會對那小賤種和他那個妖媚的娘親。
因為有了她的狐媚娘親,母后才會每日以淚洗面,很少再見笑容。所以,他發誓一定要奪回自己應得的一切,一切。
原本溫和的眸子,此時變的腥紅一片,猙獰的表情,很是恐怖。
突然一聲熟悉的聲音,貴公子趕緊恢復了表情,看向門外,「皇兄,皇兄——」
門被大力推開,一陣冷風襲進,那貴公子看著冒失跑進來的年輕人,笑一聲的責道「三弟,你怎麼還是一副長不大的小孩心性,要是讓父皇瞧見你這樣,定會又要責怪你了。」
「嘻,皇兄,父皇才懶得管我呢。在他的眼裡,除了七弟以外才不會關心其他的皇子呢。」手一揮不以為意的一笑,後拿了椅子,不客氣的坐下來,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後,就猛喝了一碗。
從這裡不難看出,這兩人同是皇子。這剛進屋的稱為三弟,自是三皇子,名為葉玉錦。而另一人被稱作皇兄,便是當今太子,葉軒宇。兩人同屬一母同胞,都是皇后嫡出之子。
喝過一碗茶後,葉玉錦即看向皇兄道「對了皇兄,你聽說了嗎,七弟又遇刺了?」
葉軒宇執起手中的茶盞,垂眸微抿一口,淡應道「哦,是嗎?看來父皇又要大發雷霆一番了。」
「可不是呢。每次七弟遇險,父皇看誰都不會順眼。所以,皇兄,這幾天,我們還是避著點的好,不然不定就成為第一個受焦點。」葉玉錦撅一嘴,明顯的不滿意。
「嗯,這個皇兄記得了,你也一樣,這些日子,少惹父皇生氣。」葉軒宇提醒一聲葉玉錦的道。
兄弟兩人絮了會話,明顯是葉軒宇總在說教葉玉錦,直說的葉玉錦,面上越發的不耐煩。直到最後,終於忍不了的,急站起身,說一聲還有事要辦,便又一陣風的跑了出去。
葉軒宇看著被自己說跑的這個弟弟,無奈的搖了遙頭。對於三弟的脾氣,沒有誰比自己更瞭解的了。從小被母后寵膩過度,造成貪玩任性的性格,脾氣更是易於暴躁。這些也一直是葉軒宇所擔心,擔心自己這個弟弟被人利用,而且自不知。
長歎一口氣,推開窗扇,有冷風刮來,葉軒宇看見葉玉錦已坐上一輛馬車,疾馳而去。輕遙首,將窗扇關上,坐於椅子上又再度沉思起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