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寡情老公,你好!】32:我嫌棄你! 文 / 憶昔顏
他的動作不疾不徐,原本棕色的眸,此刻的色澤深諳了幾分,彷彿蘊藏了濃郁的情意。
似一汪深不見底的譚。
四下裡,一片寂靜,靜地能聽到彼此輕微的喘息聲。
兩人面對著面,健碩挺拔的他立在玄關口,她離他兩丈遠的距離。董京夢一臉疑惑不解的表情,隨著他健碩的胸膛一點一點地露出,她的呼吸有些加重,並沒發聲,仍處於一種震驚裡。
他的皮膚泛著健康的古銅色光澤,那曾經是她迷戀的寬廣胸膛,有一種久違了的感覺。以為已經忘記了,現又清清楚楚地看到,心臟不免地為之悸動了。
已經不是二十來歲的小女生了,比他身材健美的男模她不知看了多少,居然,被他這個不算年輕的中年男人的身材給吸引了。
保養的比較好吧,快四十的人了,他的皮膚並沒鬆弛的現象,反而很誘人,誘~惑地她,移不開目光。就那麼怔忪地看著,拳頭不自覺地收緊,等待他的答案。
梁仲霆是鼓足勇氣了,這事兒藏在心裡太久,折磨了自己也委屈了她!
無法再眼睜睜地看著她跟黃埔聖湊合著過,因為他清楚,她真正需要的是什麼。無非是他的愛!
如果不說出來,不告訴她,他有多愛她,那麼,將來他真的死了,豈不是一種莫大的遺憾?
如果她不嫌棄他的話,他就留下,好好照顧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他會視如己出的。
彼時,他襯衫的扣子已經全部被解開了,就連衣袖的袖扣也被摘了!
"你到底在幹嘛?",董京夢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大聲問,如果是耍*應該早就行動了!
梁仲霆依舊沒說話,目光定定地看著她,裡頭帶有堅決,然後,動作利落地將襯衫給脫了下來,這樣,他的上半身完全赤~裸,寬厚的身材,豐~滿的肌肉,就連腹部都有清晰的人魚線,甚至有一股陽剛成熟的男性味道散發出來,她心跳地更快。
一個三十歲的熟~女,居然因為看他赤~裸的上身而心跳紊亂。
矗立在那,一言不發的梁仲霆,留有一頭剪得很短的寸頭,臉龐是瘦削的,輪廓分明,沒有一絲贅肉,皮膚如他胸肌,光澤而有鋼塑感,寬廣的肩膀,自然的肌肉線條。
她從他的頭部開始,一點點地打量著他,並沒發現什麼不對勁,這時,梁仲霆的唇角終於有了弧度,他像是鬆了口氣般的,笑裡帶著釋然,緩緩地轉身,側過身子,讓她看到他的側腰。
一條斜著的長長的傷疤,讓她的心跳霎時停止了!
梁仲霆見她那呆若木雞的樣兒,雙~唇張開,一副喘不過氣的樣兒,他連忙走上前,董京夢下意識地退後,找回了自己的呼吸,「那是什麼?!」,她質問,臉色一點點地泛白。
她的身子退後,後腰抵著餐桌邊緣,梁仲霆就站在她的跟前,她驚恐地看著他側腰的那條斜著的疤痕,足足有二十公分長,蜈蚣一樣,十分嚇人。重生女學霸
"夢夢,你別怕,聽我解釋。",他沉聲地說,心在顫,不知她知道真~相之後,會是怎樣的結果。
"喲!這是幹嘛呢?!",就在梁仲霆的聲音落下之際,從門口處進來一不速之客,嘲諷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黃埔聖朝著他們大步走來。
梁仲霆立刻轉身,懊惱地瞪著黃埔聖,「你給我出去!」,他沉聲喝,黃埔聖哪肯聽他的,一臉邪魅不羈的表情,「梁先生,你好像搞錯了,這裡是我老婆——」,黃埔聖大言不慚地說著,梁仲霆二話不說,扯著黃埔聖的手臂,拽著他,走到門口,將門打開,把他給推了出去,然後,將門反鎖。
門鈴聲不停地響,他轉過身,看著靠著餐桌站著的人兒,「到底,怎麼回事?!」,她問,聲音顫抖地不行,那條斜著的,長長的疤痕,像是一刀劃在了她的心口,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梁仲霆淡然地笑笑,撿起地上的襯衫,利落地穿上,才緩緩開腔:「夏依不是腎衰竭嘛,之前摘除了一顆腎得以保命,還剩一顆也在衰竭中,必須做腎臟移植手術,正好,我的血型和抗原體配型跟她的一致,我就捐了一顆給她。」,他輕描淡寫地說,怕她更難過。
董京夢懵了,腦子一片空白,也忘記了呼吸,目光呆滯,落在他的側腰,雖然,那裡已經被襯衫遮住了。
"也就是說,我的身體臟器是殘缺不全的,少了一顆腎了。",他走近,輕聲地說。
他現在說的話,不亞於他提出離婚時,對她的打擊,若不是靠著餐桌,她可能早就倒下了,「你說,你給,你個夏依,你給她捐腎了?!」,她結結巴巴地,很費力地問出口。
一張略顯圓潤的鵝蛋臉,臉色煞白如紙,一雙黑眸和他的對視。
用力地聳著肩膀,胸口在劇烈地起伏。
"對。只有這樣——"
"啪!"
他剛開口,她幾乎時跳著腳,狠狠地,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還想再打,沒有力氣,身子無力地靠在桌子邊緣,拳頭緊握,全身在顫抖,就連雙~唇都在顫,分不清是被氣的,還是難過。
她沒法接受這個事實!
一個男人,把自己的一顆腎摘了,給初戀了!
"你,你,你就,就這麼,這麼愛,愛她?!",她顫抖著,打著哆嗦地問,渾身都在顫抖,連慘白的雙~唇都在顫。
"我不是因為愛她!",被誤解了,他心裡挺冤,吼了出來,雙手按住她的肩膀,「我想把她治好,還了欠她的債!徹底擺脫她!」,他激動地說。
她搖著頭,氣得說不出話來,「如果她一直那樣病著,我得一直照顧她,如果她死了,我的良心也會被譴責!我想用一顆腎,徹底擺脫她!這樣,才能全心全意愛你!我愛的是你!」,他沉聲地說,眼眶漲紅,看著呆若木雞的她,心口湧著一股熱流,捧住她的臉,終於控制不住地,吻住了她!竊明海寇
這是他一直渴望做的事,吻她!
雖然她還是呆愣著的。
這下,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吻她了,也吐露了心裡的愛意,熱烈而纏~綿地吻著她。
董京夢始終一動不動,只知道,他的一顆腎沒了,沒了。
"夢夢,我愛你,真的愛你。",他鬆開她時,看著她,啞聲地說,董京夢的目光終於有了神采,「你憑什麼給她一個腎,經過我的同意了嗎?憑什麼說愛我?滾,滾!你給我去要回來!」,她心窒,思緒已經混亂,被氣的,還有被打擊的,轟他走。
他以為,她會心疼他的,沒想到,是這樣的反應。
"你嫌棄我?",他啞聲地問,這是他最自卑的,任誰都知道,少了一顆腎對身體肯定是有影響的。
"對!我嫌棄你!你他媽滾!滾!",她瘋了地吼,快被氣瘋了,已經沒任何思考能力了。
本就自卑的梁仲霆,著實被她的話傷著了,心裡很不是滋味,「對,我是沒資格再挽回你,少了一顆腎的男人,還有什麼用?不過,告訴你實情,我心裡也舒暢了,之前一直不肯回應你,就是因為這件事。」,他平靜地,心灰意冷地說,然後,撿起地上自己的衣服,轉了身,走向門口。
心裡還是在希冀著,她能突然衝過來,從自己背後抱住自己,然後說些心疼他的話。
可直到他拉開門把手,也沒等到她安慰的擁抱。
淚水只能往心裡流,他毅然拉開她的門,快速地出門。
黃埔聖還站在外面,見他出來,剛要上前,梁仲霆的鐵臂將他一推,他差點又吃了虧,氣得跺了下腳,進了屋裡,而梁仲霆則進了隔壁。
董京夢已經跌坐在了地上,呆呆的,沒有哭,像遭受了什麼嚴重的打擊似的。
黃埔聖詫異,他們到底怎麼了?!
他蹲下~身子,大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他怎麼你了?我去幫你教訓他!」,他義氣地問。
董京夢不說話,一雙眼,是無神的,空洞的,內心裡,各種滋味都在交織,天色晚了,黃埔聖起身去開了燈。
"你倒是說話啊?!",他有點不耐煩地說,從沒見過董京夢這幅模樣。
只好彎下~身,將她從地上抱起,她像個了無生氣的娃娃,不反抗,任由他抱著,黃埔聖將她放在了沙發上,她還呆愣著坐著。
黃埔聖歎了口氣,不知如何是好,當然也不知發生了什麼,見天晚了,他打電話叫了外賣。
過了很久,董京夢終於有了反應,雙手覆住了隆~起的肚子,低著頭,眼淚也隨之滾落,一顆一顆,止不住似的。極品嫻女
"嚶嚶……嗚……"
她突然哭了,黃埔聖錯愕,不過也鬆了口氣,情緒的發洩,總比噎著好,他走過去,蹲下,拿著面紙幫她擦眼淚,可她的眼淚是擦不完的。
"什麼事啊?這麼傷心?對隔壁的老男人還餘情未了啊?",他問,知道還是感情問題。
她不說話,就是哭著。
隔壁
房間裡是漆黑的,角落裡,男人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壁,地上躺著好幾隻酒瓶子,心是麻木的,好像被判了死刑的囚犯。
沒想到吧,告訴她之後,被她嫌棄了。
也是,人就是這樣,說得遠比做得好。
或許,她也是真不愛他了,就是不甘心罷了。
是他把她想得太高尚了。
早知如此,他就早早告訴她了。之前一直不說,還以為她在知道這事後,會心軟跟他和好呢。就連夏依也是這麼想的,然而……
梁仲霆,你太自私,憑什麼那麼想她?
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另一伴是健康的?這樣才可以相伴到老,才能有安全感。
他不顧後果地,自殺似地灌著酒,沒有嘴,意識那般地清醒,越清醒,越灌著,自暴自棄了。對於他來說,一切都比不上被她嫌棄。
早知如此,不如當時拉著夏依一起死了!
她不感動,還嫌棄他……
隔壁,門鈴響了,黃埔聖去開門,應該是送外賣的。
就在他剛拉開門時,身子被人從身後拉住,董京夢在他眼皮底下,衝出門,「啊!」,送外賣的女生手裡拎著的飯菜被她撞到,全部掉在了地上。
她朝著隔壁跑去了,站在梁仲霆的門口,不停按門鈴,沒人應門,她拍著門板,「梁仲霆!你開門!快給我開門!」,她哭喊,像清醒了過來,後知後覺地要見他。
裡頭沒一點動靜,他聽到了,也沒來開門。
"梁仲霆!你快開門啊!我有話對你說!求你快開門!",她錯了,剛剛說的是氣話,氣他瞞著她,沒有經過她的允許,隨便就割了一顆腎給夏依!
他的一切都是她的,憑什麼不經過她的同意?!
可氣過之後,是心疼,心疼這個愚蠢至極的老男人!
掌心因為不停地劇烈拍打,腫了,疼了,裡頭仍然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