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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情況緊急 文 / 石頭漢子

    李濤聽到王麻醉醫附和著王教授說出那番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那就是手術在配血沒有到的情況下進行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患者肺部出血點已經縫合處理完畢,心臟止的問題還是等配血來到在說。

    這個王麻醉醫抱著的是不願犯錯誤的保守觀點。

    李濤正想反駁麻醉師的話,這時忽然一個巡迴護士插口道:「一個毒犯,死了就死了,犯得著這麼爭議嘛!」

    李濤聽到護士的話,先是一怔,隨即向她喝道:「你剛才說什麼」。

    護士聽到李濤的喝問,不過她對李濤好像並沒有多大的畏懼,她低下頭小聲嘟囔道:「剛才不是有人也對這個患者生死毫不在乎的嘛!」

    「你再給我說一遍!」

    李濤衝著護士又斥了一聲,他雙目瞪得滾圓,怒的語氣充斥在手術室內,一時間手術室內因他的憤怒隨即變得鴉雀無聲。

    護士抬起頭憤怒地跟著李濤對視著,但是過了一小會兒,護士畏懼地低下頭去,因為李濤的那雙眼中不只是有凌厲的目光,甚至還讓人感到一絲冰冷的寒氣。

    再加上護士看到王教授並沒有出言斥這個跟他一起上手術的年輕醫生,護士這時才感覺到自己可能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對象,於是有些畏懼跟懊悔的低下頭去,後悔自己剛才不應該多嘴,說出那句不該說的話來。

    李濤忽然也覺得自己有些過火,他看到護士有些畏懼地低下頭去,於是輕歎了一聲,淡淡地說道:「你說的沒錯,我也不喜歡這個患者,但是王教授方才說過眾生平等,無論他犯了什麼樣的錯誤都不應該由我們來定奪。我們是醫生,大家都是醫務人員,我們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至於這個罪大惡極的傢伙,他犯下的錯誤將由人民對他進行審判!」

    那護士聽到李濤這麼說,不由得再次抬起頭低聲問道:「為了這麼一個傢伙值得嘛?」

    李濤微微一笑說道:「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其實我先前對他的怠慢也是建立在這傢伙的症狀能得已控制的狀況下,我也是對此發洩著心裡的一點點不滿。但是現在既然出現隱患的症狀,我就不能在不管不問了,不能讓這麼一個傢伙這麼便宜的死去,無論如何也必須讓他接受法律和人民的審判,讓他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手術室裡沒有人附和李濤的話,整個手術室裡除了儀器的響聲外,再沒有其它之外的任何響聲。

    李濤見眾人並沒有響應自己的話,於是當即換了一種語氣說道:「這裡是手術室,其實手術室裡是最好區分的,站著的是我們醫務人員而躺著的卻只是患者,我們今天在沒有配血的狀況下為一個患者血壓急下降的患者,當即做出了開胸止血的方案,我們成功了。但是我們現在又面臨著新的隱患,而我們現在面臨著兩個艱難的抉擇。其實我們大家都知道,等待配血到來只是一個借口,一個欺騙我們自己的借口」。

    李濤的目光在乎術室裡眾人臉上快掃過,然後繼續說道:「如果配血一分鐘內能到,二分鐘內能到或者久一點五分鐘內能到!我們都可以先為患者進行排除心積液,然後配血一但送到手術室,隨即快為患者輸血,為患者補充流失的血液穩定血壓,但是如果配血過了五分鐘還沒有送到呢?那麼我們在等什麼?等待直接宣判患者死亡時間嘛!」

    李濤用手一指患者的心臟說道:「你看著這正在承受壓迫的心臟,我們一步步的做到現在,難道到了這一個環節上,我們就要望而卻步了嘛!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患者肯定是在術前麻醉的時候在我們為患者開胸之前就生了心栓塞。這顆心臟在承受負荷的壓迫下始終在艱難的跳動著,我不管你們怎麼去想他,但是這顆心臟之所以堅持到現在,那是因為它不想放棄,我們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而這顆心臟仍然在默默艱難的承受著,我們還要在耽誤多少時間呢?」

    李濤站在副主刀的個置上,望著手術室裡的每一個醫務人員。

    好一會兒,李濤將目光定在自己對面的王平教授臉上。

    王平教授看著李濤的眼神,發現李濤的眼神是那麼的執著,他的眼神是那樣地自信,好似不奔許任何一名醫務人員在他面前馬虎一般。

    王平教授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李主任,你有把握嗎?」

    「王教授相信我,我來做!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果我們在排除心積液的時候,配血能及時送到那是最好。但是如果我們排除完心積液,配血仍然沒有送到的話,我們等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而且患者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李濤目光堅定地說道。

    「好,下面繼續手術,不過手術我來做!」王平教授看到李濤的是那樣的執著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

    不過王平教授並沒有同意讓李濤手術,他還是想保護李濤,一旦出了問題,他這個心外科專家肩膀還能抗住責任的!

    李濤見王教授沒有應允自己接下來為患者進行心包積液排除術,反而是想他自己繼續為患者做心包積液排除術。

    李濤連忙說道:「王教授,還是我來吧?」

    「不用,我來做就是,這是我的手術,你不合適的。」王教授淡淡地說道。

    王教授雖然知道以李濤的能力肯定能夠勝任這個工作,他完全可以站在這個主刀位置上,但是他打心裡還是不願意讓李濤冒這個險。

    聽到王平教授這麼說,李濤也明白王教授內心的想法,他是不想讓自己承擔風險和麻煩。但是李濤認為自己完全可以完成這個手術,而且王教授年紀比較大,精力方面未必能夠跟得上。

    並且現在又是忙碌了一天,傍晚才上的手術室,並不是早上精神狀況和體力都能達到最佳狀態。

    李濤本還想在爭取一下,但是看到手術室裡的其他醫務人員,想起自己只是一名急診科醫生,和身為心外科權威的王平教授的確威望上差的遠。

    王教授看到李濤不在強求主刀位置,於是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淡然道:「心包積液排出術,現在開始!」

    王教授知道接下來的手術,容不得絲毫得放鬆,所有醫務人員都必須打得十二分的精神,處理一切將有可能生的隱患!

    王教授轉頭看向王麻醉醫,道:「王麻醉,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

    聽到王教授的話,王麻醉微微點了點頭,他也趕緊做著準備工作。不得不說先前李濤的話令他確實有些感觸而份量卻是遠遠不夠的。現在王教授親自決定接下來繼續手術,他就不能不為老友和患者拼一次了。

    「開始了。」王教授望著患者那擴大畸型的心臟,驟然伸出手向器械師喊道:「手術刀!」

    「紗布!」李濤也伸出手喊道。

    「是!」器械師分別將兩人所需的器械迅遞到他們的手中。

    王教授接過釵子和手術刀就準備將心膜切開,李濤忽然說道:「不要從心包上原有創口進行切開,底端肯定有血塊壓迫或者是其它狀況,另行選擇位置進行心膜切開。」

    聽到李濤的話,王教授稍稍一楞,隨即點頭贊同李濤的判斷,道:「好!」

    李濤一邊用拉鉤幫王教授鞏固手術視野,一邊拿起紗布準備著。

    王教授將心包膜切開的同時,李濤手持的紗布已經懸堵在心包切口的上方,鮮血噴湧到紗布上並沒有濺到手術台上。

    王教授將手術刀和鎖子遞到一旁的鐵盤裡,道:「心包膜切開成功,準備排液。」

    「是!」

    器械師將準備好的膠管遞到王教授的手中,鮮血噴湧過一陣向外噴湧的度便緩解了下來,王教授將膠管從自己在心包膜的切開上插了進去。

    王教授將膠管安置好以後,伸手接過器械師準備好的注射器,將注射器與膠管連接好後,抬頭看了李濤和王麻醉師一眼道:「開始排除心包積液。」

    李濤和王麻醉師同時點了點頭。

    當看到化驗室裡的醫生給自己的那張血液化驗單後,張偉感覺自己的手心裡就有些濕漉漉的。那個被刀具刺入胸膛的患者竟然血液化驗丙種肝炎呈」弱陽性」。

    聽到化驗室裡的醫生強調他兩次化驗都是這個結果,張偉的額頭上就分泌出一層冷汗,感染肝炎的患者進行手術都必須進行特別防護的,特別是丙種肝炎,因為這是病毒性肝炎,而且沒有預防的疫苗。

    特別是感染者做手術,那麼手術就必須要在特殊的手術室裡進行。外科醫生和麻醉師就必須穿上特製的防護衣,術中處理出來的帶有患者體液和血液的醫療廢品必須特殊處理,巡迴護士和器械師等醫務人員也會格外小心。

    想到王教授和李濤毫無防備,張偉在也站不住了,連忙一把抓住化驗單快向門診樓外跑去。

    因為張偉親身經歷了兩件這樣的事情,前段時間急診部裡接到一個院前急救,從下面鄉鎮拉過來的患者。那患者挺年輕的,院前醫生帶來的患者病歷是肺炎,呼吸衰竭而且兩個肺胸片全是白的。當時急診部正在救治其他患者,鄧主任看了一眼後,就安排先插管上呼吸機。

    鄧主任安排自己先跟著護士照顧那個患者,插管時幸虧是個急診資歷非常老的護士,她在開通靜脈通路州友品患者兩個小胳膊倉是密密麻麻的針眼兒,斟是緊讓他給報告給鄧主任。

    鄧孔副主任趕過來給患者檢查了一下後,發現這個患者是艾滋病感染者,便趕緊安排轉傳染病醫院了。

    張偉當時那個後怕,幸虧插管時還好沒什麼分泌物噴出來。

    還有一件事就是,別的科室地實習醫生給患者擴肛後手套破裂,沒仔細洗手便去小便了。第二天才知道那個患者是梅毒,為這件事情當時李濤和鄧孔副主任還專門開個小型科室會議講了一下。

    急診部的醫生每天在工作的時候,總是提心吊膽的,一個字怕。不是怕做手術,而是害怕無法預知的隱患,主要是現在傳染病太多無法預防,無法保護自己。

    很多時候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這邊醫生和患者就已經上了手術室,這個問題永遠是急診部裡的所有醫務人員頭痛的問題。

    所以張偉得知患者的血液化驗結果丙型肝炎弱陽性的時候,他就在也站不住了。

    王教授和李主任是不知道患者感染者,他們現在肯定還是按常規患者進行手術,並沒有進行特別防護。萬一他們在一不心,自己必須馬上將血液化驗結果告訴他們才行。

    當下張偉也顧不得跟張研和化驗室裡的醫生打招呼,直接拿著化驗單向門診樓外跑去。

    一路上有不少熟人看著急匆匆地張偉,一個個紛紛地熱情打著招呼,只是張偉可是沒有那心情跟他們磨嘰。只是點頭跟他們稍稍地回應了一下,腳下毫不停留地往前衝著。

    花了數分鐘時間,張偉總算是快跑到了住院部。他跑進住院部大廳裡,張偉抹了把額頭上的汗,輕吁了口氣連忙去按大廳裡的電梯。

    張偉看到醫務人員專用電梯,已經運轉上去停在四樓,看來是一時半會也是下不來了。他又轉頭看了旁邊那部給患者和家屬用的電梯,才剛剛上到二樓。

    張偉輕歎了口氣,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麼差,遇到這麼急的事情,竟然連個電梯都趕不上,當真是鬱悶的很啊!不過不管了,當務之急是盡快通知王教授和李濤才好。想到這裡,張偉隨即轉身迅向樓梯攀爬而去。

    王教授手持注射器開始抽取患者心包膜裡的積液借此減緩患者心臟所承受的壓迫力,李濤站在王教授對面手持拉鉤,一邊為他擴展視野,一邊仔細觀察著患者的心臟。

    王教授小心翼翼的抽取患者心包裡的積液,進展的也很順利。

    李濤看到王平教授手持注射器上,抽取出心包積液的刻度不由得臉上也露出一絲微笑。

    王教授好像也將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他緩慢繼續進行排除心包積液,麻醉師和站在一旁的器械師見狀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令人非常厭惡的「滴,滴」聲響了起來。

    李濤聽到警報聲,連忙轉頭望去,只見監測儀器上的血壓數據開始變化起來,只見血壓從而切下降到40

    護士此時也大聲喊道:「血壓下降了!」

    王教授抬頭看了一眼檢測儀道:「注射去甲腎上腺素!」

    王麻醉師道:「交給我吧!」

    王教授道:「好!」

    李濤鬆開左手的拉鉤,用右手的拉鉤繼續為王教授開闊視野,然後伸出左手向器械師喊道:「血管鉗!」

    「是!」

    器械師也跟著患者血壓下降的警報聲,變得緊張起來,連忙應聲道。

    李濤接過器械師遞過來的血管鉗子,用左手將朱主任正在進行排除心包積液的膠管卡住,王教授也連忙迅將余在膠管裡的血液吸乾淨,將注射器在膠管上拔了下來。

    王教授將注射器隨手丟到一旁的鐵盤,伸手向器械師吩咐道:「九號刀!」

    「是!」

    器械師應聲迅將手術刀遞到王教授手裡。

    眼前手術台上患者血壓既然已經開始下降,那麼就必須快縫合修補患者心臟的出血點,否則的話患者必定會因失血過多而死亡。

    而眼下配血到現在還沒有送到手術室,正如李濤所說的一樣,如果先前選擇繼續等待配血送到手術室後在為患者繼續手術,患者肯定撐不下去。因為自己剛才從心包膜裡抽出的心包積液達到20毫升以上,幸虧排除積液及時,如果在推延一會的話,患者就會因心栓塞直接導致心臟驟停。

    但是現在患者因為抽取心包積液導致血壓急下降,在配血沒有送達手術室,無法加壓輸血的情況下唯一的辦法就是迅將出血點進行縫合修補,只求穩定住血壓。除此之外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想到這裡王教授接過器械師遞過來的手術刀,朝患者的胸口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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